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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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目相對,空氣中都是燒灼的火藥的味道。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 第27章 酒吧名字叫you really,不算鬧騰,走歐式復古風,色調(diào)低暗,音樂舒緩,舞池中央的臺上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在唱爵士樂,旁邊鍵盤手陶醉地晃著身子,卷邊帽上的飄帶隨著節(jié)奏喜慶地跳躍。伴奏樂隊隱在灰影里,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反而更添了幾分味道。 吧臺很長,年輕的男男女女倚在高腳凳上調(diào)情,舞池周圍的沙發(fā)卡座上坐著形形色色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表哥的位置在場子中央,三條沙發(fā)圍成一個小空間,他和溫珠坐在中間,其余還有十幾個人,坐旁邊。 他叫什么來著? 盛夏想起來,叫喬堃,以前童言叫他“阿堃”,rou麻得要死。 他大概有一米九的樣子,盛夏印象里他真的特別高,就算是童言那樣的女巨人,站在他面前都顯得嬌小了許多。 他親童言的時候,喜歡把童言抱起來,擱在臺子上,或者擱在腿上。 童言喜歡他的霸道和那點兒浪蕩不羈的勁兒,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給他洗衣服,幫他收拾屋子,儼然把自己當喬太太了。 不過越投入,越容易傷情,最后分手的時候,那可真是干脆利落。 * 暴雨夜,在酒吧遇見前男友,前男友有了新歡,長得似乎還不錯,童言覺得自己特別像在演戲。 劇情真特么狗血。 暗色玻璃茶幾上擺滿了酒,有人懷里抱了一只木盅,他們剛剛應該在玩骰子。 只是這會兒都沉默著不動。 邊兒上坐著的都是和喬堃玩兒得好的,一眼就認出了童言,但不敢出聲,怕被喬堃掄。 畢竟當初分手鬧得挺不愉快,喬堃劈腿在先,童言扇他耳光在后,兩個人分手都分得很慘烈,連朋友都沒得做。這會兒遇見,還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沒看他們堃哥臉色都變了,脖子上青筋凸起,顯然是壓抑怒氣壓抑得很。 不知不覺拉了一場大戲的那位表弟程斌,依舊無知無覺地對表哥笑著介紹,“這些都是我同學,我跟你說過的,盛夏,還有童言。”他在兩個人身上各指了一下,至于別人,就沒再介紹了。介紹了表哥也不見得耐煩聽。 “那我們上去玩兒了?你們繼續(xù)。”程斌對喬堃點頭。 溫珠把煙掐了,目光從盛夏身上挪開,在童言臉上逡巡了一遍,忽然笑了,“正好,我們剛說上去打桌球呢!人少沒意思,不如一起去???”她看向周圍的人。 喬堃沒發(fā)話,沉默地點了根煙,叼在嘴里,臉色有點兒不是很好看。 周圍人心想,可別了姑奶奶!這湊在一起再鬧出事來,他們都跟著喬堃在g鎮(zhèn)混過,和童言和盛夏都打過交道,喬堃交的女朋友當中,童言絕對不算最漂亮的,身材也不算最火辣的,可就身上那股狠勁,誰也比不上。 可喬堃沒發(fā)話,他們也不好接話。 溫珠推了推喬堃的胳膊,“去吧,嗯?”尾音勾著,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喬堃忽地笑了下,隨手挑了下她下巴,語氣隨意而輕佻,“聽你的。” 程斌很開心,“好啊,那一起?!彼睦锸怯悬c兒崇拜自己這個表哥的,只是自己段數(shù)不夠,和人玩不到一塊兒去,聽到對方要過來一起玩,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小聲和自己這邊兒人解釋,“我表哥在這家酒吧看場子,身手很好,能徒手撂翻一個九十公斤壯漢那種,人脈也特廣,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人挺好的,就是有點兒花心,他的女朋友都不怎么樣,待會兒要是他女朋友惹了你們,大家給我點兒面子,多擔待?。 ?/br> 他的女朋友都不怎么樣…… 膝蓋中了一槍的童言頓時抽了抽嘴角,大有一種誰還沒談過個把人渣的感慨。把手揣進上衣口袋里,微微昂了下下巴,沒發(fā)表評論。 盛夏歪頭看了眼程斌,“嗯”了聲,眸光微微轉(zhuǎn)動,落在不遠處已經(jīng)站了起來的喬堃身上。 渾身的血液沸騰了一瞬,盛夏從溫珠的行為里嗅到了一絲搞事的味道,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興奮。 她想懟喬堃,很久了。 童言以前就說過,她骨子里就是個好戰(zhàn)分子,像是一頭野獸,嗅到血的味道就會雙目赤紅,做攻擊狀態(tài)。 盛夏舔了下嘴唇,也把手揣在口袋里,沖程斌抬了抬下巴,“走??!” 程斌看見盛夏微微瞇眼的樣子,下意識一哆嗦。 他其實跟盛夏不熟,只是聽說過名字而已,作為今年才轉(zhuǎn)到朝陽的外校生,自然也不是很了解喬堃和童言那場孽緣。這次之所以能跟著來玩兒,純屬是巧合。 其他人已經(jīng)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一男生勾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你知道嗎?你表哥和我們童童姐好過,結(jié)局慘烈。你特么可真會挑地方??!” 程斌“???”了一聲,差點兒跳起來。 對方拍了他一巴掌,“噓,小點兒聲啊兄dei,沒看見火花四濺嗎?你想死啊!” 尤其夏姐,那眼神瞇得很危險了,完全是十級危險警報信號。 * 童言冷著臉的時候向來氣場全開,大步流星,昂頭挺胸,手插在口袋里,目不斜視。 她身后跟著的一群人跟個小跟班似的,快步走才能跟上她。 “童童姐,你沒事吧?”一個女生小聲追上她問了句。 童言側(cè)頭笑了下,“我能有什么事?” 只是那笑,實在是有點兒冷意森然。 小姑娘聲音更小了,“姐你別生氣??!” 不生氣,生什么氣啊生氣。 她用余光看了眼喬堃,他么的真有種。什么意思啊cao! 當她說話放屁嗎?分手的時候她可指著他鼻子說過,“下次見我最好離遠點兒,你要是不想動手的話?!?/br> cao! 真行,她現(xiàn)在滿肚子臟話,天天特么教育盛夏要文明要冷靜不要暴躁不要爆粗口。到她這里全成了狗屁。 好了,去他么的不生氣! * 盛夏倒是慢悠悠的,偶爾觀察一下周圍環(huán)境,酒吧有三個出口,正門,側(cè)門,和后門。 正門和側(cè)門有安全通道標識,后門大概只是內(nèi)部員工或者備用的通道,門是緊閉的,酒吧面積不大,整個呈長條狀,一樓下陷九十多公分的深度,縱深顯得很高,空間很足,中間舞臺是個深井樣的結(jié)構(gòu),一直通到三樓。 二樓三樓是回字型結(jié)構(gòu),全是包廂。 四樓是娛樂區(qū),大敞開的空間,有電玩有桌球有射擊場,還有幾個棋牌室。 他們直接去了四樓。 喬堃和溫珠一行十幾個,盛夏童言一行十個,二十幾個人一起上樓,場面還是有點兒嚇人的,尤其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輕松,一副踢場子的架勢。 酒吧經(jīng)理緊張地給喬堃打電話,問怎么回事。 喬堃靠在四樓欄桿上,吊著唇角笑了下,“沒事,幾個朋友過來玩玩,我陪一會兒?!?/br> 氣氛詭異。 盛夏拿著球桿試了試手,圍著球桌踱步,步子漫不經(jīng)心的,偶爾抬頭的時候掃過眾人,那目光里泛著的,是冰冷而危險的光。 溫珠抽著煙,唇角掛著細碎而懊惱的笑意,沖著盛夏抬了抬下巴,目光意味深長。 沈紀年忽然抓住了盛夏的手腕,偏著頭問她,“生氣了?” 盛夏忽然意識到,這邊兒還有個沈紀年,他這種好好學生,大概是沒見過什么不好的場面,待會兒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萬一嚇到他就不好了。 盛夏把球桿扔給童言,給了個眼色,拉著沈紀年往旁邊的長椅上去。 按著他坐下來,塞了手機到他手里,把耳機也塞他耳朵里,認真而略帶懇求地看他,“我不生氣,但待會兒如果真動起手來,我不會不管。你在這兒待會兒,他們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我怕誤傷你?!?/br> 沈紀年忽然覺得好笑,而他也真的笑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盛夏眼神躲閃了下,大概是不隨便跟人動手? 她微微彎身,傾身看他,聲音軟下來,“最后一次?!?/br> 沈紀年忽然伸手勾住她脖子,把她身子往下拉,兩個人的目光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對視著。 他笑了笑,“我在這兒待著,有事叫我。別逞能,打不過也沒什么丟人的,我又不會笑話你。但你受傷我會心疼?!?/br> 盛夏眨了眨眼睛。 他“嗯?”了聲。 “哦?!笔⑾狞c頭,在他唇角啄了一下,“我打不過他,但是童言能。我在邊兒上起哄就夠了?!笔⑾拿虼叫χ?,“你別擔心?!?/br> 沈紀年捏了捏她臉,“別哄我,我了解你?!?/br> “哦?!?/br> “去吧?!?/br> 盛夏又覺得特么自己要飄起來了,心情很好,無心打架。倒想在這兒跟他待著,不說話也好,反正看著他也舒心。 倒是童言氣兒依舊非常不順,看見盛夏跟沈紀年那邊兒膩膩歪歪更氣兒不順了,看見盛夏過來,上來踢了她一腳,湊在她耳朵邊兒上惡狠狠說,“有沒良心了,嗯?” 盛夏歪頭笑了笑,“我負責溫珠,喬堃給你了?!?/br> 童言跟她撞了撞拳頭,錯身去拿球桿。 這么多年的默契,不用多說什么。 第28章 孟母三遷的故事告訴我們,環(huán)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名言也告訴我們,環(huán)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而環(huán)境對盛夏的影響,更是成倍疊加的。 因為她骨子里就不是個善類,就像一只被圈養(yǎng)的野獸,從小到大的溫順和乖巧,大概是因為沒有合適的契機,而有一天沒有了庇護和約束,她就變成了放歸自然的兇獸,惡劣的環(huán)境會刺激她的野性,會激發(fā)的本能,會讓她血液加速流動,讓她瘋狂。 嗅到血會興奮,越激烈的碰撞越會想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