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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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懷中人嬌喘吁吁再說不出責怪,這才一板一眼的為懷中人著衣。 乖巧的抬臂放手,李言蹊穿好內(nèi)衫,看到虞應戰(zhàn)去拿中衣,一時興起的跪在床榻上:“我想給胖兒子穿衣服,我還沒有給他穿過衣服,他快要醒了,你把他抱過來好不好?!?/br> 小妻子乖巧跪坐在床內(nèi),聲音柔柔,鳳眸彎彎,往日便不知如何約束小妻子的人沉吟半晌,到底著著白色里衣便去將剛剛睡醒的兒子抱了過來。 穩(wěn)穩(wěn)的坐在爹爹結實的手臂上,剛剛睡醒的小rou團忘記了學習爹爹嚴肅陰沉的模樣,扭著身子抓著耳朵,打著哈欠的進門。 看到兒子因著打哈欠眼眸紅了一圈,李言蹊心里軟極,立刻下床去接兒子,然而走到跟前那高大的男人卻不肯放手。 一瞬便明白,跳起吻了下自家夫君的臉頰,李言蹊歡歡喜喜的接過了自己的懵懵懂懂的胖兒子。 似小時給娃娃們穿衣服那般,李言蹊慎重挑選了一件小衣衫,小心翼翼的給兒子著衣,然而半晌,剛剛為兒子穿好一個袖子,正要去拿兒子另一個手臂,李言蹊便看到胖兒子將整個拳頭吃入口中,伸手去拉,卻不及小rou團的蠻力,一時焦急,李言蹊急急的看向自家夫君。 沉穩(wěn)的為小妻子將衣裙穿好,看到小妻子急的眼眸泛紅,虞應戰(zhàn)看向兒子,隨即眉頭一蹙,不是因著兒子再吃拳頭,而是因為小妻子給兒子穿的這套衣袍。 實在……過于華麗。 沉默半晌,了然小妻子是一時新奇想要玩玩,不甚在意的抬手,將兒子的拳頭從口中拿出,利落的為兒子換上一套質(zhì)地柔軟的小衣。 李言蹊最近熱衷于照看胖兒子,而虞應戰(zhàn)熱衷于照看小妻子,為小妻子收拾妥當一切事宜。 * 派兵馬趕赴契疆,布置了用兵事宜,晉元帝便從議政殿直接去了皇后寢宮。 朝臣的雜語褪去,坐在靜謐中,晉元帝看著忙碌烹茶沏茶的妻子靜默不語,他對她并沒有太大的印象,只知道她是長姐私交甚篤的周府嫡女,彼時,她夫君官拜丞相之位,娶她是他登位最重要的一步,僅此而已。 他對她沒有情愛,卻也與她相敬如賓二十余載,即便再忽視也了解她的性情,可自那日知淵從宮中離開,他才開始察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身為帝王,他竟不了解自己的枕邊人。 看到素手將茶奉至,晉元帝垂下眼簾:“朕記得與你初識是在京郊的寺廟,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二十余載了?!?/br> 時光荏苒,一回憶起來往日的種種似就在眼前。 含笑落坐,周皇后點了點頭:“那時長公主jiejie還在,總是讓人安心。” 心頭一窒,晉元帝抬頭看向溫婉的妻子,就是因為這宮中唯有她還能與他一同回憶長姐,一同記掛著長姐,他才從未懷疑過這個妻子,甚至于現(xiàn)在,聽到她的話,看到她溫柔的眼眸,他都不敢相信心中的懷疑。 移開眼眸,晉元帝長長一嘆,看向門外亭中搖曳的桃樹,緩緩開口:“那日皇后曾與朕的定情之物皇后可還記得?” 溫柔點頭,周皇后同樣看向院外。 “粉花遮人面,日落掩龍須。這是皇后當年送給朕的詩,長姐甚至臨摹了一冊皇后的詩冊。” 聽到這話,周皇后垂眸掩帕,笑著啟唇:“皇上記錯了,臣妾那時說的是‘粉花遮人面,日落吞龍須’” 倏的抬頭,晉元帝蹙眉:“皇后當年定要用‘掩’字,與我爭論許久,最后定下了用‘掩’字,怎地現(xiàn)下竟忘了自己爭來的字?” 心中猶豫,周皇后有些不確定,咬唇不語,她所知道的都是自己見到的,后面沒有見到的她并不了解,搖了搖頭,周皇后柔柔一笑:“大概是臣妾記錯了?!?/br> 晉元帝聞言深深的看著周皇后,半晌垂眸起身,大步離開。 晉元帝離開的突然,周皇后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去便僵住,上前幾步,走到門邊,看著丈夫遠去的背影隱隱有些不安。 忐忑的轉(zhuǎn)身,然而卻在看到房內(nèi)出現(xiàn)的人時,一臉慘白。 來人一席青灰長袍,周身凌厲,踱步上前,握住周皇后的下巴,淡笑開口:“滿兒,你當真心狠啊?!?/br> 第91章 驚恐的睜大眼眸, 周皇后立刻回神轉(zhuǎn)身向門外跑去, 那人動作更為迅速,猛地攥住纖細的臂腕將人拉回。 喘息跌回男人懷中, 周皇后用力掙扎,憤恨開口:“放開我!” 蕭濯眼眸因怒而嗔紅,任懷中人掙扎,半晌將激動的人抱緊,克制隱忍的開口:“還不夠嗎?我死過一次還不能解開你的心結嗎?滿兒, 你到底如何能原諒我?” 因著出身,他離開處處難容他的京鎬, 在年少時去了西北,金戈鐵馬數(shù)年為自己攢下聲望, 他那時想要做一個英雄;新帝登位,朝中養(yǎng)父與左丞相等人勢均力敵,新帝作壁上觀任他消耗精力,均衡朝政,他開始暗暗窺視那大位, 彼時,他想要做一個梟雄。 他一生清醒, 知道自己的目的,規(guī)劃了自己的未來, 可卻遇見了她。 一個上躥下跳沒有遵紀的野丫頭。 他做不成英雄, 也做不成梟雄了。 他的妻子是當時兵馬總督的嫡長女, 可他為了她愿意放棄這一支后盾, 將她養(yǎng)做外室,默默籌謀娶為平妻,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他心愛著的女子隱藏著何樣的恨,又是更是何等的聰慧。 始終不能掙脫,聞言周皇后放棄掙扎,垂下眼簾,輕嘲道:“死過一次?侯爺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怎么死過了一次?” 蕭濯并未因著嘲諷生氣,不想告訴她自己所吃的假死藥會傷及血脈,痛苦如抽掉筋脈,只是抬手撫著她柔軟的長發(fā),心中默默喟嘆,等了這么多年了他終于將她擁入懷中了。 他該早些拋下一切的。 “滿兒,他不喜歡你,他心里始終惦念的是蕭霽槿,你留在他身邊會有危險,你與我走吧?!?/br> 聽他提起晉元帝,周皇后這才回神,想到晉元帝剛剛走的突然,猛地將人推開,向正堂書架走去。 當年京中人人稱贊的兩位貴女,一個是長公主蕭霽槿,一個是丞相嫡女周陵,長公主擅長字畫,聰慧沉穩(wěn),品貌雙絕,周陵則擅音律詩文,性情溫柔內(nèi)斂,容貌秀美,京中每每提起總要將兩人對比一番,然而兩人并未因著時常被比較而隔閡了去,反而一見如故,很小時便成了手帕交,時常一個作畫一個提詩,切磋交流。 周陵收藏了許多蕭霽槿的畫作,準備提詩,同樣蕭霽槿也謄了許多周陵的詩,編撰成冊。 顧不得那糾纏不休的人,周皇后走到書架前,找到那本當年長公主謄寫的詩冊,蹙眉翻看。 尋到剛剛那首當年周陵贈與晉元帝的詩時,周皇后跌坐在椅子上,低笑出聲。 她剛剛沒有說錯,周陵那時用的是‘吞’字,晉元帝也沒有記錯,他只是再提醒她,他已經(jīng)懷疑自己了。 眼淚順著臉龐掉落,馮滿抱膝坐蜷縮,只有面對那女人是他是一個男子,面對旁人,他始終是一個帝王啊,他可以冷靜的思考,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言談幾語便能讓她自亂陣腳,他從沒有喜歡過她。 為了他,她去學寫字,去讀書,學琴技茶道,完全拋棄自己的心性去模仿另一個人,她極盡所能守著的一切似乎馬上就要不屬于她了。 她的夢快要醒了。 她放棄了傳承族中技藝,放棄了自己,失去了兒子,得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一個逐漸凌遲她的結果。 馮滿渾身因絕望打著戰(zhàn)栗,蕭濯上前將人抱在懷中,輕輕吻著她的發(fā)旋,溫柔安撫:“滿兒,與我走吧,我會護你周全?!?/br> 馮滿渾身一僵,周全?她若是想活命,何必做下這等死無全尸的事,她要的是那人,要的是那人! 臉從臂彎中抬起,為了忍住渾身的戰(zhàn)栗,馮滿咬緊牙關:“我不會走?!?/br> 撫著長發(fā)的手頓住,蕭濯閉眸一嘆,明知她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可在知道她有危險依舊前來,明知道她不會與他走,可心中仍舊期盼,他已經(jīng)強迫她一次,又怎么會再強迫她一次,為了她,他已經(jīng)沒了自我,又何必蹉跎光陰,他已經(jīng)快五旬了,不想再浪費時候讓她恨著他了。 吻了吻那長發(fā),蕭濯沙啞開口:“好,你不走,那我便陪你,你想要做什么都好,我必會護你周全。” 聞言一僵,馮滿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她對他的印象僅停留在那她不愿回想的回憶中,以至于他之后再遇到她時的討好殷勤全都不大記得,她那時因為知道皇上要成親,心頭瘋狂的長草,以至于對他更為視而不見。 他比第一次見時老了很多,面上更是滄桑了不少,手卻如他那時一樣的粗糲…… 見她看著自己出神,紅唇微啟,蕭濯輕輕俯身,似察覺他的靠近,馮滿立刻別開頭,冷聲道:“你若是想以此威脅我,大可不必,我寧愿死也不會與你再有其他?!?/br> 倉皇抬頭,蕭濯垂眸道:“不會了,滿兒,我只是……只是……”只是想要親近她,他想了她二十幾年啊。 輕輕一嘆,后面的話蕭濯沒有說出口,苦笑開口:“你想要如何都好,我不會再動你一絲一毫,只是想幫你得到你想要的?!?/br> 馮滿聞言垂眸:“哪怕我想要這江山?!?/br> 陡然一怔,蕭濯淡笑抬手撫上那長發(fā),這是他看中的女人,是他心愛多年,小心護著不敢再忤逆的女人,她總是比他更有魄力:“哪怕你想要這江山?!?/br> 咬唇從他懷中起身,馮滿轉(zhuǎn)身到正坐的茶幾前,背對那人,心中沉沉,她并非隨口一說,她走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回頭,他不肯愛她,她卻仍想他留在她的身邊,若往下走,只能是這個辦法。 看著馮滿轉(zhuǎn)身思索,蕭濯垂下眼簾,他當日因著鄭少時叛變得以順利脫逃,雖大傷元氣,但好在保留了部下對他信任,若想東山再起并非難事,只是……想到兩人初次便有了的那個孩子,蕭濯垂眸:“我會助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滿兒,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的孩子去哪兒了?!?/br> 她有孕時還是周陵的侍女,若當年成為他外室的人是旁人,那那個孩子呢? 畢竟是兩人的孩子…… 聞言回神,馮滿垂眸斟茶,半晌輕輕開口:“他出生便癡傻,大夫說他體弱活不過出月,生下十日便夭折了?!?/br> 明明知道兇多吉少,可聽到的時候,心頭依舊抽疼,雙手撫額,蕭濯眼眸通紅,他的兩個親子皆亡,可調(diào)查之時發(fā)現(xiàn)娶的人不是她,他并沒有因著連續(xù)喪子而悲痛,可現(xiàn)在卻心疼的窒息,那是他與她的孩子,即便是個癡兒也是他最想要的孩子。 聲音沙啞,似粗砂磨礪,蕭濯艱難開口:“他是男孩是女孩?葬在何處?” 聽到那哽咽,馮滿垂眸抿茶:“是個男孩。沒有墓,當年是一個老嫗幫我埋掉的?!?/br> 點了點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淚意,蕭濯起身向外走去,飛身離開,走在街市上卻足下踉蹌,始終看不清前方,直到跌坐回宅院中,才沙啞開口:“常良,我有要事交代與你?!?/br> “主子吩咐?!?/br>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我要你找到他葬在何處,我想為他立個衣冠冢。” “是。” * 剛剛醒來,夫君纏著自己,李言蹊并未察覺有異,小別勝新婚嘛,可一連半個月,自家夫君不去上朝,成日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李言蹊便忘了憐惜她心中敏感的夫君一事,眉頭蹙起,看著面前的飯菜,扁嘴不語。 第一時間察覺了小妻子怒意上涌,筷子從桌上的青菜移向烤酥脆的豬rou,夾起一塊放在小妻子的碟子中:“我不是不許你吃rou,太醫(yī)說你這兩日食欲不振應該多吃些菜。” 她怎么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生氣! 更為憤怒,李言蹊扔下筷子,一聲輕哼。 一側(cè)專心致志用飯的小刀聽到響動,猛地抬頭,看到李言蹊小嘴撅起,知道她生氣了,便含怒看向虞應戰(zhàn),立刻學著扔了筷子,怒目而視。 一邊吃著糊糊一邊玩的小rou團聽到筷子敲打碟碗的聲音,同樣好事的抬頭,斜著倚靠自己的小高椅掃視一圈,小腳翹起到椅子的圍欄外,踢了一下桌邊最近的碟子,一下沒碰到,胖腿勾了勾,又踢了一下。 叮叮哐哐的幾個聲音讓虞應戰(zhàn)眉頭一蹙,十分威嚴的看向因著有娘親護著而越發(fā)不成樣子的兒子。 對視上爹爹嚴厲的眼睛,小rou團心中莫名一顫,別開眼睛,看向身側(cè)的舅舅,手一伸:“呀!” 聽到外甥的召喚,立刻分心的小刀忙將外甥抱起,見到外甥眼眸紅了一圈,想到他曾碰到外甥的頭,害外甥嚎啕大哭的經(jīng)歷,小刀驚慌將人抱起輕哄,帶人出門去看他最愛看的景。 剛剛還叮叮當當?shù)氖覂?nèi)便的安靜,虞應戰(zhàn)抬手將不耐煩的小妻子抱入懷中,大手握住兩個小手,自后啄了啄紅唇側(cè):“喃喃煩我了?” 撅了撅嘴,李言蹊伏在他胸口,順手摳著他衣襟的扣子:“我只是不想你這般緊張?!?/br> 輕輕一嘆,虞應戰(zhàn)似是松了口氣,他知道有很多事情再等著他,可他一次弄丟了她便不敢了,只想一直這般守著她,即便知道她不會再有事。 他確實不該如此敏感了,無人會將她從他身邊帶離。 用了飯后,與小妻子一同午休,見小妻子睡著,虞應戰(zhàn)終于決定起身去了書房。 晌午日頭灼熱,習慣了午憩時有人打扇的李言蹊熱的早早醒來,軟軟碎念著自己夫君沒有像往日一眼為自己打扇,穿好鞋子,坐在床側(cè)醒神半晌,李言蹊一笑,他在她身邊她覺得厭煩,不在她身邊她又覺得不舒坦,難怪他夫君瞧著他們幾個總是一臉無奈,畢竟他一人照看著三個總無理取鬧‘孩子’,低低一笑,相對‘年長’的李言蹊起身著衣,準備去看那兩個‘孩子’。 拿著帕子凈臉,清醒了大半的人高興的邁出房門,然而正看到一人單手支墻躍入府墻。 兩人同時怔在原地,翻墻而入的蕭奪卻反應迅速,眼眸梟狠,執(zhí)劍襲來。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