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軍嫂是棵樹、一吻定終身、我只想靠臉吃飯、小甜餅(作者:長生千葉)、老板與小狼狗、大師兄貌美如渣[穿書]、(HP同人)黛拉·布什的戀愛故事、我在微博算財運、她的小奶喵[電競]、帶著空間闖六零
第30章 從知府府邸出來,上了轎子李言蹊便歪在了小刀懷中, 全然沒了剛剛那端莊機靈的模樣, 懶洋洋開口:“去酒莊吧?!?/br> 靠在小刀懷中, 李言蹊手指無意識的抓著小刀袋子里的豆子,鳳眸瞇起,這兩日她便把一切處理好,再不能出府了, 她帶走商船牽一發(fā)動全身,難保不招人恨。 看著懶懶歪在他懷里的人,虞應戰(zhàn)神色莫變,他的小妻子實在多變,心思太多, 他也該做好提防, 看著她瞇起的鳳眸, 再看因著她歪斜著動作而從領口露出隱隱的飽滿, 虞應戰(zhàn)額頭青筋驟起, 他除了提防她的小心思,必須對她嚴加管束! 她怎么能在里面穿的這樣單薄 , 這個身體的主人全都能看到! 頭疼歸頭疼,憤怒歸憤怒, 虞應戰(zhàn)并沒有忘記自己現(xiàn)在第一步還未走出去的事實, 所以在李言蹊與酒莊掌柜查賬時, 他便端坐在一處桌席。 他端坐的坦然, 然而剛剛在這處桌席說笑吃酒的幾人聲音卻隨著那隱隱襲來的氣壓而越來越低, 到最后幾人則變?yōu)榛ハ嗯恐湔f話。 這個身體耳力不行,虞應戰(zhàn)聽到關鍵處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沉了臉開口:“我難道不能聽?” 幾人互看一眼,這一身黑袍的男子這樣正經(jīng)端莊,實在不是像愛聽風流的人啊,倒是……倒是像抓·jian的人…… 這話沒人敢說出口,咽了咽口水一人試探開口,眼睛看向好友,余光卻不放心的瞥向那黑袍男人是否因著他的話有異動。 “說……說……說到追女人,那個品秀你知道吧,上瑯苑的那個,前個兒要死要活的跟我,還有那個梨花,見我去都要跟著我。唉,沒辦法只能耽擱了酒席,我這里自罰一杯?!闭f話的人曖昧一笑,啄了一口酒。 眾人聞言呲笑他作假吹噓,虞應戰(zhàn)卻蹙眉聽的云里霧里,見人都笑開,便不悅的叩了叩桌子,直挑重點的沉聲道:“她為何要死要活要跟你?” 那人說到得意處無人捧場反被呲笑,面上難堪,見虞應戰(zhàn)問詢便心生親近,低笑開口:“兄弟我看你也是個識趣人,嘿嘿,你身材這樣高,那兒也不錯吧?這便是女人喜歡我的原因?!?/br> 看著這人曖昧不明的神色,陡然明白他口中的意思,虞應戰(zhàn)英眉蹙起,女人喜歡? 倘若真的喜歡,那…… 面色仍舊嚴肅,耳朵開始泛紅,沉聲:“嗯?!?/br> 心中萬分為難,英眉卻又是一蹙,可他不能再婚前便得了她,這么想來這些人的話皆是無用之話,這些人莫不是與薛定洲一般吹噓胡謅? 這時耳側(cè)傳來另一桌的閑談,虞應戰(zhàn)肅容瞥這桌人一眼,冷哼一聲,不忘拿著桌上裝著豆子的袋子起身。 半晌又落座在了另一處,黑眸幽深的看著桌上同樣因他到來而面容僵硬的幾人,沉聲道:“但聞其詳。” …… 在李言蹊與管事上二樓查賬時,攪和了一圈的虞應戰(zhàn)還是得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討好女子便給女子買裙子首飾? 片刻,解開脖頸項圈的虞應戰(zhàn)看著這處那些男人口中淮南最為有名的成衣坊,蹙眉沉眸。 太單薄,領口太大,太過艷麗…… 失望沉怒的走出,然而卻看到對面鋪子里的裙子時頓住了腳步。 門可羅雀的店掌柜正支著下巴小憩,迷糊間只覺頭上一層陰影,睜開眼眸看到那沉冷似羅剎的男人時嚇的就要跪地告閻王老爺?shù)酿?,忽聽到頭上傳來生冷:“紅的,花的,厚的。”頓了頓,補充道:“裙子?!?/br> …… 彼時,酒莊二樓,就著鴻雁的手李言蹊緩緩走至樓下,然而那明明答應她會好好坐著等她的人卻不見了。 心中驀然焦急,里外看了兩圈,李言蹊急的眼眸泛紅,小刀不識路的,若是走丟了怎么辦?著急的時候發(fā)病了怎么辦?傷了人怎么辦?所有的擔憂一股腦的涌上。 鴻雁安撫著自家小姐,酒莊的伙計們也正要四散開去尋人時,那身披黑色斗篷,脖頸帶著黑色項圈,陰晴不定的男人目不斜視的大步走入。 看不到周遭人是何等焦急,虞應戰(zhàn)沉著臉走近,看到李言蹊時便拿出手中的包袱,理直氣壯的伸出手:“給?!?/br> 李言蹊眼眸微紅的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面色蒼白,垂眸暗自平息了心中的惶恐,回身拿過掌柜手中的鐵鏈,不去看他手中的東西,素手輕抬去為他系鏈子,淡笑的轉(zhuǎn)身與掌柜伯伯們拜別,拉著鐵鏈便向門外走去。 雖不像來時那般依靠在他身側(cè),但李言蹊一路端坐并無異色,直到回了府中才鳳眸瞇起,端坐上位看著面前的小刀。 她這副審視的模樣讓虞應戰(zhàn)疑惑,她沒有因為自己給她買了裙子而開心,反而與他置氣,她又不說為什么生氣,要討好她委實有些難,攥了攥手中的包袱,虞應戰(zhàn)眉頭蹙緊。 虞應戰(zhàn)這廂思索間,脖頸驟然一緊,因著拉力猛俯下身來,與那鳳眸相對時,便看到端坐的人鳳眸妖冶瞇起,精巧的下巴輕抬,水潤的紅唇不自覺的微啟。 與她這樣的近,鼻間竟都是那馨香,虞應戰(zhàn)渾身一僵,喉結(jié)微動,思緒全無,腦中只有—— 她又來勾引人了。 李言蹊手拉著系在小刀脖頸上的鐵鏈,鳳眸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小刀,并非是她的錯覺,小刀排斥與她的靠近,不再愿意戴這鐵鏈,甚至越來越愿意出府,今日又自己離開,隱忍著委屈沙啞開口:“你是不是討厭我想要離開了?” 她手緊緊的拉著鐵鏈,那妖冶之氣隨著她似怨似嗔的聲音散去,徒留一個柔軟委屈的嬌人,虞應戰(zhàn)心頭輕顫,手護住她纖細的腰身,單膝跪地與她平視,下意識的開口:“是去給你買裙子。” 鳳眸垂下,兩顆晶瑩隨之落下,好面子的人再不肯抬眸:“你騙我。” 看到她掉落在衣襟上的那兩顆晶瑩,虞應戰(zhàn)第一次這般無措,額頭驟然血紅上涌,喉結(jié)攢動,不善言辭的人一時間除了手足無措,說不出好聽的話來只能輕撫她的脊背,去看她的眼睛:“喃喃,莫要哭。” 李言蹊不肯給他看,含氣的轉(zhuǎn)身,抽泣開口:“你確實會越來越不喜歡我,我總是讓人喜歡不起來?!?/br> 越想到小刀也會不喜歡自己,李言蹊越難過,往日對他不好的愧疚一股腦的涌上心頭,一件一件的開始數(shù):“我就是不好,你說要玩蹴鞠,我偏玩吃東西的游戲,我看你比我白,就讓你出去曬太陽,我還剪了你的袋子,不讓你攢豆子許愿,我就是壞死了?!?/br> 虞應戰(zhàn):“……” 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笑意,虞應戰(zhàn)沉著臉將人轉(zhuǎn)過,拿過一直提在手里的包袱遞過去:“是去給喃喃買裙子,喃喃誤會了?!?/br> 他從未涉足過繁華街巷,剛剛在一眾女子的注視下買裙子,本以為自己會不自在,然而腦中除了想要討好她再顧不得其他,他想要討好她,讓她知道他的喜歡,即便有一日她知道自己并非小刀也會記得他,至少他不想再做她眼中的陌生人。 他硬邦邦的話和堅定的眼眸讓李言蹊從他剛剛走失的驚慌中漸漸清醒,紅著鼻尖,悶悶的去看他手里的包袱,她知道小刀不會離開,可她太怕失去了,小刀什么都不懂,倘若走失,她連他都失去怎么辦,嚇嚇他一向比訓斥他來的好用。 吸著鼻子打開包袱,看到里面紅底大花牡丹厚棉錦裙,李言蹊心中還剩下的那點難過被沉默取代,被淚水滌洗過的明眸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怕她不懂這裙子的好處,虞應戰(zhàn)驀然有些緊張,補充開口:“怕你穿著會冷,我讓師傅又多續(xù)了五斤棉花在里面。” 手拿著足有六斤重的連身裙,看到小刀緊張試探的模樣,李言蹊強笑了笑,隨即憂愁暗嘆,小刀的癡傻之癥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小刀離開雖然是虛驚一場,但回房坐在鏡奩前,李言蹊仍舊心有戚戚,再一想到小刀拿著那厚重的棉裙一臉篤定她會喜歡的傻樣子,擺弄匣子里頸鏈的手頓住,低低一笑,小刀何時學會這等討好女兒家的把戲了? 為自家小姐梳頭的鴻雁被小姐這副模樣驚住,心中驚恐,四下的看了看,小心道:“小姐你是不是又瞞著嬤嬤做壞事了?” 聽到鴻雁的話,輕咳一聲,李言蹊不自在的重新看向手中的匣子,選來選去拿了一個自己許久不曾帶過的頸鏈帶上,隨即一嘆,回京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與小刀這樣玩樂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與鴻雁一起將頭上的發(fā)飾卸去,想到許久不見的孔雀,李言蹊擔憂開口:“孔雀怎么樣了?” 鴻雁聞言蘋果臉頹喪下來:“大夫瞧過了,可孔雀jiejie不許我多問?!?/br> 李言蹊手下頓住,眉目染上擔憂,孔雀打從回淮南身體便一日比一日差,按照與她的約定她不該過問她的事,可涉及到她的身體,李言蹊便坐不住了,拿過斗篷起身。 * 黑發(fā)披散在肩后,孔雀蒼白著臉站在案前,將信封好放在海東青腿上的竹筒中,將鷹放飛后才脫力坐在椅子上,眼眸怔怔的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湯碗,太過苦澀了,即便知道能緩解疼痛,仍舊下不了口。 “小姐,你夜半出來就出來,做什么順手偷走采荷jiejie的話本子啊,再說嬤嬤要是發(fā)現(xiàn)您看著些定要說我的。” “胡說,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這叫借閱,她睡的那么香我怎么忍心吵醒她?!?/br> “是了是了,小姐就忍心叫我大半夜陪您出來?!?/br> 腳步聲伴著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漸近,聽到那主仆倆的聲音,孔雀嘴角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意,門被推開,身著狐裘的艷麗女子快步走近,嚶嚶嚶的將頭埋入她懷中,眼含控訴的看著她:“孔雀你瞧瞧啊,鴻雁她變了,再也不是我那個體貼喜人人見人愛深得我心的小姑娘了?!?/br> 孔雀嘴角含笑,抬手端起桌上的湯碗一口一口啄飲,眼眸輕抬看了眼因著懷中人的話而立刻一臉愧疚的鴻雁,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 鴻雁原本擔憂小姐偷看話本子被發(fā)現(xiàn),又聽小姐竟然給予她這么高的評價不由心生悔意,是啊,她畢竟是小姐身邊的第一人怎么能不順著她家小姐呢。 在鴻雁暗自愧疚時,李言蹊從孔雀懷中抬頭,撅了噘嘴:“你最近是不是病的厲害了?為什么都不去尋我了?” 心頭柔軟,孔雀看著懷中這個動輒便撒嬌的人嘴角微勾,揚起手中的空碗一笑:“最后一劑藥,吃完了便好了,你做什么緊張兮兮的跑到我這里?!?/br> 因著她的話,李言蹊面露狐疑,正要詢問時胸前的書驀然被抽走。 “俊書生的俏賢妻?” 面頰微紅,李言蹊忙將落在她手中的書奪回重新塞進自己的衣裙里,鳳眸游移:“怎么了,旁人能看我就不能看了?!?/br> 嗔怪的看了眼打趣自己的孔雀,李言蹊故作鎮(zhèn)定的提著斗篷起身:“既然你沒事,那……那我就先走了?!?/br> 含笑起身,孔雀正要送主仆倆離去,哪知那走在前頭的人卻又突然回頭,小手在懷里掏了半晌,一個包著油紙的糖球便被掏出,在孔雀還在怔神時,那糖球三兩下便被撥開送入她口中,甜意在口中化開,那嬌美的人鳳眸含笑,邀功一般開口:“甜吧,以后若嫌苦,要告訴我啊,我偷偷藏了好些糖呢?!?/br> 輕輕點了點頭,眼眸有少許溫熱,當甜意充滿口腔時那來時歡喜的人也出了門,門再次被闔上,孔雀靜靜的感受那甜意,直到喉中再次涌上咸腥。 第31章 從藥池中起身, 消瘦的男人慘白著臉穿上衣袍, 神色一如往常一樣沉冷:“如何?” 站在藥案前, 薛定海一計一計的配藥, 聞聲手下仍舊動作不停:“我想了想,既然你們兩人的蠱現(xiàn)在都在頭部, 那么若要引蠱必須先將蠱引至不會傷及性命之處?!?/br> 抬頭看了眼正穿戴衣物的好友, 薛定海搖了搖頭:“何必這般折騰,你留著這里幾日等到解蠱后再去尋那李家小姐不成嗎?” 將脖頸上的膠圈系好,虞應戰(zhàn)蹙眉:“我會每晚趕來?!?/br> 手中的動作頓住, 薛定海含笑轉(zhuǎn)頭:“那位李家小姐這么好, 要你這般緊張的看著?” 垂眸去拿外袍, 虞應戰(zhàn)容色仍舊沉著:“她太小,經(jīng)常胡鬧,我必須在她身邊管束她些。” 看著儼然把那李家小姐當做自己所有物的好友,薛定海啞然失笑,管束?嘖嘖搖頭:“到底是人家不懂事還是你想黏著人家?!痹捖浒肷? 似又想起什么,薛定海輕咳一聲,躊躇后正色道:“聽聞那李家小姐身邊有個名喚孔雀的侍女?” 向門走去的人頓住腳步, 虞應戰(zhàn)蹙眉想了想, 除了記得是個女子外記不起其他,隨即前輩一般回身冷哼:“你若想見便應自己去尋人?!?/br> 面色微赧, 薛定海輕咳一聲再不發(fā)一語。 * 剛剛?cè)攵? 天氣驟變, 一向溫暖的淮南也變得陰冷起來,徐嬤嬤嘖嘆今年天氣變化甚大時,李言蹊剛剛查完了自家鋪子的所有帳目。 提前看完帳,因著小刀買的那大花棉裙,李言蹊倒是生起了買裙子的興致,原本回府的馬車現(xiàn)下停在了淮南最大的成衣鋪子前。 虞應戰(zhàn)來過,所以沒進門前便開始眉頭緊鎖,向來喜歡衣裙的李言蹊看到裙子也不理小刀現(xiàn)下是如何耍氣,將鐵鏈系在腰間便穿行在鋪子中。 “這件好不好?”素手拿起一件桃紅色百花裙,鳳眸明亮。 心頭沉重,看著那薄薄的外料,虞應戰(zhàn)蹙眉搖了搖頭。 李言蹊喜滋滋的將裙子拿給鴻雁:“這件要了”,繼而興致勃勃又去看下一件。 虞應戰(zhàn):“……” 在虞應戰(zhàn)的蹙眉搖頭中,李言蹊選了十幾件裙子,走到男袍處時,興沖沖的拿起一套水粉色的內(nèi)衣看向身后的人:“這件給你好不好,你都沒有顏色鮮艷些的里衣?!?/br> 英眉皺的死死,看著那水粉色的男式里衣,虞應戰(zhàn)忍不住想要開口斥責,話沒說出口,面前的人鳳眸明亮,踮起腳尖,抬手附在他耳邊,低聲哄道:“你若答應我就給你你最想要的!” 想要出口訓斥的話又咽了回去,因著那瘙耳的呢喃及耳畔的潮熱,虞應戰(zhàn)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他滿臉不愿卻因著好處故作淡然應下的模樣,李言蹊心中柔軟,好笑的將手中的里衣拿給掌柜,繼續(xù)向前走去。 李言蹊與小刀在這邊看里衣時,坐在二樓魏琳心生怒意,抬手指著樓下,怒目看著二樓的掌柜:“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為何剛剛我要買那石榴錦緞裙沒有,她買就有?” 掌柜看了看樓下,隨即了然一笑,坦然道:“咱們的貨從海外過來,用的是李家的船,借的是李府的東風,那些裙子也是李府隨船運貨的管事挑好為李家小姐備著的,按照約定這些定下的貨只有每月李家小姐沒來,咱們才能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