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姜鈺道:“這有什么不好說的,你有喜了,二殿下知道肯定高興,不過你先來同我說,做的很好,畢竟我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人?!?/br> 姜鈺開始沾沾自喜,幸好徐彬不在這里,要是聽到這番話,得氣哭了。 姜菱順著她的話說:“是啊,阿妤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人?!?/br> 姜菱肚子里多了個小人,姜鈺看她就像水晶做的一樣,一會問她有沒有腰疼,累不累。 姜菱頭靠在她腿上,心里暖烘烘的,有娘家人陪著,就是不一樣。 御花園中此時花正開始往上冒,姜鈺見不遠處海棠花開的正好,拍拍姜菱的背,要去摘花。 汀菊自告奮勇:“奴婢去給郡主摘花。” 姜鈺擺手:“不用,本郡主親自摘花給未來的小侄子。” 姜菱笑著說:“還不知是男是女呢?!?/br> 姜鈺道:“生男生女都一樣,不過我希望這頭一胎是個男孩,這樣我才能教她騎馬射箭?!?/br> 姜菱摸著肚子:“好孩子,聽見了嗎?你姨母要教你騎馬射箭呢?!?/br> 姜鈺今日穿了一身粉色對襟紗衣,梳著凌虛髻,如云發(fā)髻上插著兩支粉色珠釵,腳踩軟底攢珠繡鞋,肌膚透亮,配著天生的桃花眼,單看這一聲打扮,賞心悅目。 如果她不擼袖子,撩頭發(fā)的話。 如梅一看她擼袖子,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輕輕擺著頭,姜鈺撩頭發(fā)撩到一半的手,放在腦門上撓了撓。 內(nèi)心感慨,做女人難,做皇帝的女人更難。 如梅指著一棵樹,湊到姜鈺耳邊道:“郡主,等會摘那棵矮的,切勿爬樹?!?/br> 姜鈺:“......?!彼慌罉涞暮脝幔?/br> 姜鈺走到海棠樹跟前正準備給meimei摘花,就見不遠處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向這邊走,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不是她未來夫君還能是誰,她半瞇著眼,發(fā)現(xiàn)一件令她陷入沉思的事情。 那個嬌花一樣的淑淳郡主,還沒走。 她怎么忘了,還有這么個姑娘。 模樣秀美的小郡主跟在徐礪身側(cè),也不知在說什么,拿起絲扇遮住半張臉,一臉?gòu)尚撸虬绲囊埠軏善G。 姜鈺冷哼一聲,折了支花,扭頭就走。 徐礪也瞧見姜鈺了,闊步向這邊走來,淑淳郡主跟不上,小聲道:“陛下,您等等臣女啊?!?/br> 徐礪淡淡道:“郡主不識路,還是莫要亂跑了,???,派人帶郡主回去。” 淑淳郡主心里一片發(fā)涼,她今日特意打扮出來,就是為了能遇上他,結(jié)果人遇上了,兩句話還沒說,就要她走,不是都說男人都是見色起意嗎?她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都這樣主動了,還是不行。 看著陛下離去的冷漠身影,淑淳郡主委屈的紅了眼眶。 送上門給他,他都不要自己。 她從小就順風順水,到了皇宮才知道受挫是什么滋味。 姜鈺摘了花,折回姜菱身邊,道:“阿菱,咱們轉(zhuǎn)轉(zhuǎn)吧?!?/br> 姜菱見她面色不好看,起身道:“怎么了?” “沒什么,這里風大,吹久了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姜菱有些不好意思:“回回都要你為我著想?!?/br> “你是我親姐妹,我不想著你想著誰,難不成還想著那種吃著碗里望著鍋里的男人嗎?哼?!?/br> 她翻了個白眼,這一聲哼極其傲嬌。 徐礪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這句話,心里咯噔一下,這小東西又誤會什么了? 乾元宮里,姜鈺靠坐在榻上,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她臉上,她脫了鞋子,露出一雙瑩白的小腳,腳趾根根圓潤秀氣,翹在另一邊的白玉枕上,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徐礪。 嘴里念叨著:“入宮不過三月,距離成婚還有半個月,未來夫君就耐不住寂寞了?!?/br> 徐礪負手站在落地罩前,掛在玉鉤上的水晶簾恰好垂在他頭頂上方,本來還一本正經(jīng)的聽她念叨,這會目光悠悠的落在她勻稱秀巧的小腳丫子上。 “干脆冊后禮上,一并把那淑淳郡主封為貴妃算了,我瞧她長的雖然沒我漂亮,但也是花容月貌,綽約多姿。” 徐礪讓她擠兌的頭疼,姜鈺入宮這些日子,因為皇帝善妒,她都不敢尋未婚的良家男子玩,只能尋已婚的又一心撲在公主身上的佟駙馬說話解解悶,還得在宮里,佟衛(wèi)和宜春公主經(jīng)常來尋她,說著說著佟衛(wèi)就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瞧著她,生怕她勾搭他媳婦,讓那夫妻倆來通常也是做不久的,不能騎馬射箭,人生樂趣少了一半。 好容易抓到他小辮子,姜鈺可得好好把握,她心里清楚徐礪和淑淳郡主,都是淑淳郡主一廂情愿,但她就是要和他好好談條件。 她正說著話,耳邊傳來一道溫熱的呼吸,徐礪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咬著她的耳垂說:“不高興了?” 姜鈺耷拉著小臉,嗯一聲:“不高興?!?/br> 徐礪無奈道:“朕今日是聽說你在御花園,去尋你的,淑淳郡主過來說走岔了路,過來向朕問路。” “宮中那么多宮人,哪個不能把她帶回去,怎么就問到了你頭上,哼?!?/br> 她又哼。 徐礪笑著親親她的嘴,知道她這是故意找茬,也不解釋了,直接道:“你不喜歡她,朕派人把她送回定南王府?!?/br> 其實宴會后各藩王就要走的,只是恰好他大婚,帝后大婚藩地本就是要入朝慶賀的,這才又住了下來。 姜鈺道:“誰說我不喜歡她了,她長的漂亮,我瞧著心中也歡喜?!?/br> 徐礪皺眉,他本還以為姜鈺有一點點吃自己的醋呢。 姜鈺感受到氣氛不對,補救道:“不過再漂亮的姑娘,覬覦你,我就不舒服?!?/br> 徐礪捏住她的臉,控訴道:“你這個色胚子,就愛看好看的姑娘?!?/br> 姜鈺委屈的揉了揉臉,好看的爺們她也愛看好嗎? 第148章 ...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說出來以后不僅不能和爺們愉快的玩耍, 連小姑娘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徐礪把她圈在自己懷里,伸手握住她的小腳比劃, 瑩白纖足托在掌心。 “還沒朕的手大?!?/br> 他的掌心有些粗礪, 磨的她腳心癢,蜷縮著腳趾,手指頭戳在徐礪的胸口,悶悶道:“還是把淑淳郡主送走吧, 人家一個小姑娘,這么喜歡你,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娶妻, 太殘忍了, 送回定南王府,斷了她的念想, 過段日子忘了, 也能重新挑個夫婿?!?/br> 強比在這皇宮空耗著,浪費青春就罷了,再心生怨恨,做出不好的舉動, 白白斷送前途, 姜鈺覺得這個年紀小姑娘的喜歡都是最純凈的, 也很容易走岔路。 徐礪聽她這么說,捉住她的食指問:“真吃醋了?”他語氣洋洋得意。 姜鈺仰著頭,昂了一聲, 恰好被徐礪捏住下巴,堵了嘴。 兩人廝磨了會,司制司來人讓姜鈺試嫁衣,姜鈺哀嚎一聲,癱在榻上裝死。 徐礪推她:“試嫁衣了?!?/br> 姜鈺撇著嘴:“試好多回了,回回都要一兩個時辰,很累啊?!?/br> 嫁衣繁瑣,里里外外好多層,每回試嫁衣,就要連那好幾斤重的鳳冠一起戴上,司制司要根據(jù)整體調(diào)整嫁衣配飾,樣樣講究,還要梳高髻。 “我覺得那嫁衣差不多了?!苯暟l(fā)表意見。 徐礪伸手到她腋下把她抱起,在她額角親了親,勾著唇角問:“現(xiàn)在還累嗎?” 姜鈺笑嘻嘻的搖頭:“不累了?!彼镏煊懳?,徐礪在她唇上親:“現(xiàn)在呢?!?/br> 她抬著手臂道:“動力十足?!?/br> 一排宮人整齊的端著嫁衣進來時,姜鈺瞬間慫了,苦著把臉,要往徐礪身上倒,徐礪握著她的胳膊,調(diào)笑道:“剛剛不是還說動力十足嗎?” 他忽略姜鈺投來的幽怨小眼神,推著她去試嫁衣,姜鈺身量高挑,腿長胳膊長,最能領起嫁衣,司制忙前忙后小半個時辰才幫她把嫁衣鳳冠穿戴好,姜鈺站在那里脖子都僵了。 汀菊遞給了個茶盞:“郡主真好看?!?/br> 如梅如蘭也跟著附和,這幾個丫頭是同她一起長大的,最知道她想聽什么話。 司制摸著她胸口的東珠問:“郡主可喜歡東珠,司制司新進了一批,加在此處更能彰顯郡主華貴?!?/br> 姜鈺連忙擺手:“不必了,這樣便好了。”再加她就不用走路了。 垂落的水晶簾掀起,蓮步輕移,發(fā)髻高揚,玉珠搖動,十二串金鑲紅寶石流蘇墜垂,纖長的身形立在珠簾下,姜鈺撥動衣袖,仰頭對著徐礪笑。 大紅色魅惑,桃花眼迷離,酒窩純凈。 徐礪在她抬頭的那刻目光閃過抹驚艷,灼灼的盯著她。 姜鈺等了半晌不聽他說話,握住衣袖,緊張的問道:“好看嗎?” 徐礪喉結(jié)滾動:“豈止?!?/br> 姜鈺:“……?!?/br> 那他干嘛站著不動,不說話。 司制站在后面拖著衣擺,目光炯炯的盯著姜鈺和徐礪,這嫁衣耗費心血,穿著都要小心,不能碰出一絲褶皺,所以也不能擁抱。 徐礪看了眼她身后的兩排宮人,淡淡的吩咐:“出去?!?/br> 司制一早料到了般跪在地上:“請郡主更衣?!?/br> 姜鈺:“……。”沒看出要干大事了嗎? 在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插入這么一道聲音,還真是掃興。 司制是心疼嫁衣,帝后大婚,司制司全司最好的繡娘幾乎是不眠不休的繡制嫁衣,每日都要檢查好多遍,生怕哪里針線松了,盤扣掉了,布料皺了。 姜鈺穿了半個時辰的嫁衣,穿到身上連一刻鐘都沒有,又花費了一刻鐘脫掉。 她不放心的問:“這應該是最后一次試穿了吧。” 在姜鈺期待的眼神中,司制搖頭:“郡主與陛下大婚前一日還要試穿一回,免得出差錯?!碧崆鞍l(fā)現(xiàn)能解決,大典上發(fā)現(xiàn)整個司制司都要倒霉。 姜鈺有些小小的失望。 徐礪站在一旁,唇角含笑,目光一直都在姜鈺臉上,司制擺好了嫁衣,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徐礪撈住她的腰,他這是頭一回瞧見她穿嫁衣的樣子,之前幾次他都在處理政務,沒機會瞧見這么美的她,與平日里不一樣的美。 他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輕聲說:“司制小氣,怕咱們弄壞了嫁衣,等成婚那日,你穿嫁衣,朕要好好瞧一瞧?!?/br> 姜鈺突然有些遺憾:“最美的樣子你都見了,到了成婚那日,我就沒有招牌了?!?/br> 徐礪摸著她的腰:“怎么沒招牌了,渾身上下都是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