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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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泛著凜冽的涼意,宋如錦身上裹著素色云紋的兜帽披風,徐牧之替她把兜帽扣上,道:“這邊風大,meimei可別凍著了?!?/br> 兜帽上有一圈狐貍毛,宋如錦戴上兜帽之后,那圈毛茸茸的狐貍毛就圍著她一張小臉,她一雙杏眼眨了眨,就跟小動物一樣玉雪可愛。 徐牧之好想揉揉她的臉,但又怕她覺得唐突,到底還是打消了念頭。 明明兩三年前,他還敢偷偷摸摸地親一口宋如錦,現(xiàn)在年歲漸長,反而規(guī)矩了許多,越來越不敢逾禮,也越來越在意宋如錦的感受,怕她惱他失禮,也怕她覺得冒犯。此外亦是為了全她的閨譽——畢竟還是待字的姑娘,總不能隨意輕薄。 宋如錦也在看他。他已經(jīng)卸下了一身盔甲,便與方才那般少年英豪的模樣不同。此刻的他眉眼溫柔,唇角含笑,更像是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但眼角眉梢又蘊著他獨有的張揚與明快。 宋如錦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世兄的騎射好厲害?!?/br> 徐牧之直言不諱:“往年都不曾奪魁……但今年meimei來了,想到meimei也在,便拿出了十分的認真對待,總不能在meimei面前丟臉?!彼謫枺骸癿eimei想學射箭嗎?” 宋如錦不喜歡這些舞槍弄棍的東西,但現(xiàn)下是在校場,適才又看了演武,她心緒略受了些感染,便懷著好奇點了點頭。 于是徐牧之尋來一副弓箭,手把手地教她,“meimei把手放在這兒……”他替宋如錦把箭矢放了上去,一雙手名正言順地疊在宋如錦的手上,幫她調(diào)整姿勢。 他站在宋如錦的身后,伸手過來替她挽弓搭箭,便順勢把宋如錦圈在了懷里。宋如錦稍往后退了半步,后腦勺便撞上他的胸膛。隱約嗅到徐牧之身上清淡的沉香味,她便一動也不敢動,乖乖巧巧地擺好了射箭的動作。 徐牧之握著她的手,張弓拉弦,箭矢遠遠地飛了出去。宋如錦的眸光跟著追過去好遠,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嘆地“哇”了一聲。 徐牧之換上一根新箭,說:“meimei自己射一箭試試。” 他不幫宋如錦扶著,宋如錦就連弓都舉不起來,但她也不肯在徐牧之面前認輸,便仍然倔強地把弓抬了起來,弓弦卻是真的拉不動了。 徐牧之本想幫她一把,但他又非常貪戀宋如錦此刻笨拙而可愛,又認真執(zhí)著的模樣,便沒有上前襄助。 宋如錦費力地扯了下弓弦,弓箭倒也飛了出去,只不過飛得很是有氣無力,才飛了三五丈距離,就隨著秋風晃晃悠悠地墜下,落在沙地上,掀起一片塵土。 徐牧之輕聲笑了出來。 宋如錦回過身,瞪著徐牧之,兇巴巴地說:“不許笑我!” 她眼睛大而圓,瞪人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兇,反而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兔子,明明是那樣柔軟可親的模樣,卻偏偏要擺出兇狠的形容——但也不是真正的兇狠,那明媚的杏仁眼惡狠狠地瞪過來,竟說不清是羞惱多一些,還是嬌嗔多一些。 徐牧之覺得自己的心被撓了一下。 他咽了下口水,愣愣地說:“meimei,我能親你一下嗎?” 第73章 嬌俏含春 宋如錦怔了一怔, 才意識到徐牧之說了什么,立時拿起弓, 朝他身上砸了過去。 系統(tǒng)頗有經(jīng)驗地感慨:“傻孩子, 這種事有什么好問的?直接……不就好了?!?/br> 宋如錦力氣小,她拿著弓打徐牧之, 自以為很用力, 其實一點兒也不疼。但徐牧之還是很給面子地左右閃躲,末了握住宋如錦的手, 說:“meimei別打了,我挨打不要緊, 把meimei累著就不好了?!?/br> 宋如錦果真停下了動作, 嘴上卻仍然不依不饒:“你怎么有這么多歪理……” 徐牧之誠懇道:“不騙meimei。這張弓本來就不輕, meimei又舉了這么久,等下meimei的胳膊一定又酸又痛。” 宋如錦將信將疑:“當真?” 徐牧之答得斬金截鐵:“騙誰也不會騙meimei。”他怕宋如錦手酸,便把她手中的弓拿過來, 又道:“我小時候和榮國公府的表兄們一起習箭術(shù),師傅讓我們舉著弓箭扎馬步, 一整日都這樣練下來,第二天手臂酸脹得很,抬都抬不起來, 卻還是要接著練。誰最先支撐不住了,就罰誰去馬廄喂馬。” 他說得有趣,宋如錦便忘了方才的事,好奇問道:“那世兄被罰過嗎?” 徐牧之幼時頑劣, 騎射都不肯用心學,師傅若罰他,他就趁師傅歇午的時候,偷偷把喂馬的干草塞到師傅的鞋子里。他是身份尊貴的王府世子,師傅除了吹胡子瞪眼,也不能拿他怎么樣。久而久之,師傅就不再罰他了。 這些胡鬧的往事徐牧之自己想起來都覺得丟臉,自然不肯告訴宋如錦,他語焉不詳?shù)卣f道:“師傅很少罰我,都是謝家的哥哥們挨罰?!?/br> 宋如錦便覺得徐牧之箭術(shù)習得極好,旁人都不如他。 日頭西移,演武場上的比試也接近了尾聲。徐牧之和宋如錦慢悠悠地往回走,秋日的夕陽散落著余暉,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現(xiàn)在已是九月,接下來就沒什么大節(jié)慶了,徐牧之忖了一番,估摸著下回再見宋如錦,應(yīng)是在明年元月的宮宴。他忽地生出幾分不舍來,不知怎的冒出一句:“愿meimei新歲安康?!?/br> 宋如錦奇道:“元日還沒到呢,哪里就新歲了?” 徐牧之便解釋道:“我是想著……下回見到meimei就是明年了,我先賀meimei一回,等到時見了面,再賀meimei一回?!彪S即又有些沾沾自喜的得意,“想來我是最早祝賀meimei新歲安康的……meimei見不到我的時候,記得要想我?!?/br> 宋如錦還沒理順他的思路,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乖巧聽話得讓人想揉一揉。 等過了明年的元月,宋如錦的孝期就期滿了。徐牧之側(cè)著頭看她。秋風乍起,兜帽上的白狐貍毛輕柔地拂著宋如錦的臉頰,將她整個人襯得飄逸美好。徐牧之又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日子怎么過得這么慢啊……” 話是這么說,但光陰荏苒,日子不知不覺中過得飛快。天氣一日比一日寒涼,厚厚的棉衣夾襖都上了身,屋子里也漸漸點起了熏爐和炭盆。落了一場雪,園子里的紅梅陸續(xù)綻開了,凌雪獨放,暗香浮動,清極不知寒。 展眼便是臘八了。 這天廚房里煮了臘八粥,花生和赤豆都燉得爛爛的,加了糯米和冰糖,很是軟糯香甜。 宋如墨盛了一碗裝進食盒,帶去梨香苑探看陳姨娘。 雖然這兩年宋如墨一直養(yǎng)在嵐姨娘跟前,但她心底還是念著陳氏這個生身母親的。以前她一直嫌棄陳姨娘出身不好,又是妾室,連累自己也只能是個庶女,現(xiàn)在陳姨娘病得厲害,宋如墨反倒只記得她的好,只記得她以前是那樣溫柔地哄自己入睡、細心地提點自己吃菜添衣……可惜陳姨娘現(xiàn)在纏綿病榻,每日能清醒地說一會兒話已是萬幸,再沒有工夫照管宋如墨了。 宋如墨推門進去時,荷香正在喂陳姨娘吃藥。屋子里燒著炭盆,很是熏暖,陳姨娘躺在厚厚的被窩里,卻仍然在喊冷。窗外遠遠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陳姨娘輕聲問了句:“外頭怎么那么熱鬧?” “今兒是臘八,那些丫頭小廝們正在分臘八粥呢。”宋如墨走了進來,把食盒放下,捧出里頭的瓷碗,“我給姨娘盛了一碗,姨娘嘗嘗?!?/br> “也好,就當圖個吉利?!标愐棠锩懔沃碜幼鹕碜?,自己抓著勺子吃了起來。雖說粥碗放在了食盒里頭,但現(xiàn)今寒冬臘月,天氣極冷,里頭的臘八粥已經(jīng)有些涼了。陳姨娘吃了兩口,還是擱下了碗勺。 因吃了甜的,嗓子里便有些難受,忍不住重重咳了幾聲。自入冬后,她的咳疾就越發(fā)嚴重了。雖也按大夫開的方子抓了藥,但總是不見好轉(zhuǎn)。她本就身材瘦削,現(xiàn)今沉疴在身,更是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宋如墨上前替她順了順背,陳姨娘咳了好一陣兒,終于緩了過來,抬首望見宋如墨頭上的綴珠銀釵,笑問道:“這支珠釵是哪里來的?怎么從沒見你戴過?” 宋如墨正搬著繡墩到床前坐下,聞言便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銀釵,彎唇笑了一下,低下頭說:“是外祖母家里帶來的……” 她性子有些孤僻,素日都不愛笑,現(xiàn)在笑起來倒也有了幾分嬌俏含春的意味。陳姨娘恍然意識到了什么,又問了一句:“這支銀釵是誰給你的?” 宋如墨不肯說,陳姨娘便一直追問了下去,直道:“你這孩子……你若不同我說清楚,我沒病也要被你氣出病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大好了,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宋如墨這才說了實話:“是……外祖家里的四表兄給的。” 陳姨娘心中便是一個激靈,仔細盤問道:“你怎么同他遇上了?” 宋如墨娓娓道來:“先前外祖母邀我去昌寧伯府小住,我便去了……就是在那時候遇上的。四表兄和衡弟不一樣,他書讀得好,人也開朗。我的帕子不見了,他還耐心地幫我找……”她說到這兒,仿佛想起了什么甜蜜羞窘的往事,眉眼都跟著明麗起來,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說:“我回來之前,他就把這支綴珠銀釵贈給了我……他說我人如明珠,戴這支珠釵最適宜?!?/br> 這件事埋在宋如墨心里好久了,其實她一直想找人傾訴,但她又怕旁人聽了笑話她,現(xiàn)在當著母親的面,倒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陳姨娘聽完,不禁暗自恨起了劉氏。都怪劉氏一直把宋如墨關(guān)在府里,不帶她出去見識世面,現(xiàn)如今宋如墨見了個稍與眾不同的男子,略微聽兩句花言巧語,一根鑲珠的銀釵就把她哄騙住了。 昌寧伯府的四公子也不過是個庶子。照陳姨娘看,他也未必待宋如墨真心,只是貪慕她侯府出身、天子妻妹的身份而已。 但也沒有挑明,只是語重心長地說:“你四表兄是外男,以后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了,不然就是逾禮,會遭人閑言碎語的。” “四表兄是我的母家兄弟,怎么就是外男了?”宋如墨說完,又有些不甘心,“先前賀蘭家那對兄妹來盛京,二jiejie隔三差五就和那個賀蘭明一起喝茶讀書呢——他也不姓宋,也是外男,為什么沒人管二jiejie?怎么輪到我就是逾禮了?” 旁的比不過宋如錦便罷了,這種細微的瑣事上竟也不如她自在快活。宋如墨心中很是憤憤不平。 陳姨娘只當宋如墨是為了那個“四表兄”才這般著惱地頂撞她,不由嘆了口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咳了幾聲,勸道:“可我聽說……你爹爹給你挑了翰林院的吳學士……等你二jiejie嫁出去了,你也要安心備嫁,哪里能和什么表兄再來往呢?” 宋如墨立馬道:“我不要嫁給那個吳學士!”隨后聲音低下來,“反正爹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那樣了,他定下的親事自然是不作數(shù)的?!?/br> “胡說!你爹爹費心給你挑了一門好親,你不牢牢攥在手里就算了,還往外推!”陳姨娘略有些激動,說完這一句便喘了起來,緩了緩才繼續(xù)道,“那你想嫁給誰?你那個四表哥嗎?” 宋如墨垂著頭,好半晌才“嗯”了一聲,說:“想來外祖母也會幫我的。” 陳姨娘恨鐵不成鋼:“翰林院的學士可比伯府的庶子出息多了,你怎么不挑好的,反選個差的!”她也知道自己女兒性情古怪,怕她認準了不肯改,便又苦口婆心地勸道:“姐兒就聽我的吧……我還會害你不成?” 宋如墨一言不發(fā)地靜坐了片刻,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姨娘見她這樣,喉嚨便是一腥,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荷香端來熱水和藥丸,給她送服下去。陳姨娘總算順過氣來,神色滯了一會兒,忽然嘲諷一笑:“當年老夫人病重,我去跟她搶衍哥兒,把她氣進了棺材?,F(xiàn)在我病成這樣,輪到墨姐兒來氣我了……可不是報應(yīng)來了?” 荷香安慰道:“姨娘別這么說,四姑娘只是一時頭腦發(fā)熱,以后她就明白姨娘是真心為她好了?!?/br> “她自小就心思重,主意也多?!标愐棠镆幻嬲f著,一面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隨她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徐牧之:我給meimei拜個早年?。雷套蹋?/br> 第74章 寒梅著花 今年風調(diào)雨順, 禁中想挑個好日子慶祝,就定在了臘八節(jié)這一天。 下學之后, 宋如錦正打算走, 端平公主便和她說:“今天宮里備了筵席,你要不吃了席再走?” 宋如錦搖了搖頭:“這個時節(jié)的宮宴, 飯菜送來的時候都是冷的, 我才不要吃?!?/br> 端平公主說:“聽說今天膳房新做了一樣點心,把赤豆、芝麻、花生仁碾碎了, 和糯米瓜子杏仁放在一起蒸,做成了棗仁糕, 跟臘八粥一樣什么都有?!?/br> 宋如錦聽得嘴饞, 便施施然走去了鳳儀宮。 宋如慧正倚著綺窗看書。外頭落了雪, 白晃晃的雪光透窗而入,室內(nèi)便亮堂堂的,一點兒沒有冬日的晦暗陰沉。 “好香啊?!彼稳珏\一進門就聞到一陣撲鼻暗香, 抬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擺了好幾個花瓶, 里頭都插著紅艷艷的梅花。 幽香雋永的梅花香味拂著她的鼻尖,宋如錦笑道:“娘娘在屋子里待久了,肯定也沾了一身梅花味兒, 待會兒走出去,定然通身散著梅花香,不知道的還當娘娘是梅樹變成的妖精呢?!?/br> “陛下知道娘娘喜歡梅花,才特意命人折了這么多梅枝擺在屋子里?,F(xiàn)在鳳儀宮都不點熏香了, 單是這些梅花就足夠好聞了。”蘭佩笑著說,“咱們娘娘可不是梅樹變的妖精,非要這么說,也該是梅林深處走出來的仙女?!?/br> 宋如錦認真想了想,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問:“聽說宮里做了棗仁糕,你們這兒可有?” 蘭佩道:“棗仁糕沒有,冬棗倒是有不少。”說著,便去洗了一盤冬棗,拿給宋如錦吃。 沒過多久,太子邁著小短腿過來了。宋如錦順手遞了兩個冬棗過去,問他:“殿下要吃嗎?很脆很甜。” 太子正打算去給宋如慧問好,聞言便停下了腳步,把兩個冬棗拿過來吃了,旋即解下自己腰上的玉佩,舉著遞給宋如錦,一本正經(jīng)地說:“母后說,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你送我果子吃,我便回贈你美玉。宋如錦也不推辭,笑瞇瞇地接過了玉佩,道:“那我豈不是賺了?兩個棗就換了殿下一枚好玉。” 蘭佩就說:“那兩個棗也是我們宮里的——二姑娘,您這是無本買賣!” 滿屋子的宮娥都忍俊不禁。 宋如慧也柔婉一笑:“每日睡前都給君陽讀《詩》,他倒當真記住了。” 前幾天也是這樣的情景。 那日她瞧見一幅仕女圖,畫上是個小美人,年歲不大,尚梳著丱發(fā),正拿著團扇撲蝴蝶。她看著喜歡,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真想再要個女兒……” 彼時梁宣也在,前一刻還陪她一起煮茶賞畫,聽了這話就靜默下來。 她便也不敢再說什么??諝庖粫r冷寂。這時小君陽望著仕女圖,忽然來了一句:“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彼闶前牙淠臍夥障饬?。 那日晚上,她精神不太好,很早便睡了,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喊“陛下駕到”,勉力睜了睜眼,便瞧見燈影幢幢里,梁宣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枝開得正盛的梅花,見她想起身行禮,便上前把她按住,說:“不必多禮……睡吧。” 她本已倦極,聽了這話便繼續(xù)昏昏沉沉地睡了?;秀遍g覺得梅花香貼近了不少,隨后便聽見他在耳畔低聲說:“這枝梅花開得最好,便折來贈給你,所有你歡喜的東西朕都記得……可你心里裝的東西太多了,有你的娘家人,有君陽和長友,連一株梅花都喜歡,就是沒有朕……你還想要個公主……”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不是不讓你要孩子,你生君陽的時候就是難產(chǎn)……真怕你和母后一樣,就那么扔下我走了……” 梁宣久為上位者,習慣了藏著心思讓旁人揣摩,素日都不肯輕易表露心跡,只有待她睡著了,才肯推心置腹地說幾句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