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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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銘一頓,問道:“是什么?” “之前皇上派過去的那位欽差大臣,似乎已經(jīng)遇害了?!?/br> 趙銘臉一黑,擠出了一絲笑:“皇叔記錯了,鄭卿只是受了些小傷,并沒有傷及生命,如今還在江南查案。” “是么,看來本王是真的記錯了?!?/br> “確實如此?!壁w銘不知想起了什么,臉色更加不好。他再心思深沉,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童,縱然想遮掩,許多東西也還是遮不住。 誰想要鄭卿死,誰想要案子查不下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介意,心里想扎了一根刺,拔不掉,取不出。 太后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她雖對皇上管教甚嚴(yán),但也不是處處都能插手的,畢竟,皇上身邊還有幾位老大臣在那兒守著,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牝雞司晨的名聲。因而太后雖敏銳,可對朝中之事也不是事事都清楚,更不知道江南的案子和她娘家到底有什么干系。 只是瞧著皇上臉色不好,太后還是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道:“王爺怎么還不喝?” 趙煊瞥了下太后:“太后娘娘似乎很急切?” “只是想著,這參湯若是再不和就要涼了,到時候味道反而不美?!?/br> “既然太后娘娘將這湯給了本王,喝與不喝,自然還在本王。放在本王這兒的東西,太后娘娘還是不要管得太多了?!?/br> 太后被噎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趙銘,卻見他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讓太后心中一緊。趙煊那人,到底對皇帝說了什么。 是朝中又發(fā)生了什么么,為何皇上竟不和她說? “王爺今兒的火氣仿佛大了些。”太后道。 “嗯,最近討人厭的東西有些多?!北热纾矍斑@兩個就是。 太后微微笑了笑,道:“哀家也是聽說了,似乎王爺府上這幾日鬧騰了許多,后院不□□分?!?/br> “確實鬧騰了些?!?/br> “這后院啊,總歸有個女主人看著,否則,指不定要鬧成什么樣子。王爺你如今年紀(jì)也老大不小了,皇室里的幾個,如你這般大的早就娶妻生子了,再等下去也實在不像話,反倒叫人胡思亂想了。若是母后還在世,定不會叫你這般沒人照顧著?!?/br> 趙煊眼神漸冷,聽著太后一口一個母后,只覺得刺耳地很。 “太后娘娘可還記得,這些鬧騰的女眷,還是您當(dāng)日親自挑選出來,送到本王府上的?!?/br> 太后一時無言。 趙煊繼續(xù)道:“過去的事情,如今追究起來也沒什么意思。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送到本王府上了,是死是活便與太后娘娘沒甚干系,更何況,太后娘娘如今不是已經(jīng)斷了她們的開支了么,想必是不在乎她們的死活了。” 太后捏著杯沿。 “再者,本王的親事在怎么算也輪不到太后娘娘來做主吧。這深宮大院的待久了,莫不是腦子也變愚鈍了,專好給人做什么拉郎配的事了。” “趙煊!”太后拍了桌子,桌上的果子撒了一地。 “怎么,本王有說錯什么嗎?”趙煊茫然地抬起了頭,看著太后額角的青筋,略有些解氣地笑了笑,似乎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還拉來皇上道:“皇上,本王方才有哪里說的不對么?” 趙銘張了張嘴,最后只能將話咽回了肚子里。 趙煊看著這對母子,覺得怪惡心的。他今兒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yīng)趙銘來永寧宮。這地方,以后他是再也不想來了。 趙煊一身,對太后道:“看太后娘娘這模樣,似是不大歡迎本王,罷罷,本王還是先行下去,太后娘娘多加保重,莫要氣壞了身子?!?/br> 說完,還不等太后有所反應(yīng),轉(zhuǎn)身便走了。 太后捏著拳頭,指著趙煊的背影對趙銘道:“你看,你看看!” 趙銘不言。 “好個攝政王,好大的氣派,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母子放在眼里過。當(dāng)初先帝是怎樣叮囑他的,只怕他如今早就忘記了?!?/br> 太后似是太激動了,好半天才平復(fù)下來。 她對著底下的小宮女吩咐了一聲,小宮女立馬將方才呈給趙煊的那盅湯端到太后身邊。太后看了趙銘一眼,作勢要喝。 “母后!”趙銘驚訝地制止道。 太后停下動作,自嘲道:“皇上莫不是也同攝政王一樣,覺得這湯有毒?” 趙銘木然地?fù)u了搖頭。 太后揭開小盅,將里頭的參湯喝了一些。放置了這么長時間,里頭的湯早就涼了,味道也不怎么好。太后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讓邊上的宮女拿下去。 趙銘因方才猜錯了,心中對太后有幾分愧疚。 太后看著他的臉色,心中了然,道:“你也看到了,攝政王根本就不信任我們母子,不論我們做的是好還是壞。不信任,就是不信任?!?/br> 他不信任你,你又怎么能信任他? 太后弄了今兒這出,正是為了給皇上看,到底誰才是值得信任的?;噬夏昙o(jì)還小,親近的人,不宜太多。 趙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然知道。他與太后想的差不多,只是,王叔固然不可信,難道張家就可信了? 晚上,趙煊回了王府。 與平日不同,今兒屋子里只站著彩枝一人,還有一個身影,確實不見了。趙煊用完了晚膳,本不想再提這件事,可是不知道哪根筋作祟,忽然又問道:“另一個呢?” 雖說前兩日想法是偏激了些,想必那小丫鬟也是察覺到了,是以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過,事到如今趙煊也想清楚了,不再與那小丫鬟一般計較。且他明明記得,今兒早上已經(jīng)釋放過善意了。 眼下不見人影,叫趙煊無端得不爽。 王安一怔,沒反應(yīng)出來趙煊說的是什么,問道:“王爺說的是哪一個?” 話一出口,王安便察覺到身邊的那位冷氣直冒。 他打了個哆嗦,腦子突然就清明了:“王爺說的是阿黎吧,她還在屋子里補(bǔ)衣裳。” 趙煊面色不渝。 王安趕緊改口:“是阿黎姑娘,阿黎姑娘還在屋子里趕工,特意跟屬下請了假,說是今兒晚上要連夜將衣裳給補(bǔ)好,免得不好給王爺交差。” “一件衣裳而已,補(bǔ)了這么久?” 王安咳了一聲,道:“屬下聽秋月說,阿黎姑娘女工不佳?!?/br> 女工不佳?不過是補(bǔ)個衣裳,要什么女工?趙煊嫌煩,可事情是他吩咐的,再改口未免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完成! 不擅長取名,所以皇帝的名字也約等于路人甲 第32章 這一夜,阿黎屋子里的蠟燭一直點著, 從天黑一直點到天亮。屋里頭門窗緊閉, 不過燭光還是偶有挑動,晃得人頭昏腦脹。 阿黎伸著被針戳的滿是洞的手, 又痛又困, 直到此刻才真正開始后悔了。早知道會這樣, 當(dāng)年她就應(yīng)該跟在紅豆屁股后面, 就算腆著臉也要把這女工給學(xué)好了。 事實上,阿黎也不是打一開始就是灑掃丫鬟。 當(dāng)年, 孫嬤嬤還是挺看好她的, 準(zhǔn)備將阿黎放在身邊當(dāng)左右手培養(yǎng),不過,孫嬤嬤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又將阿黎調(diào)到了紅豆她們的針線房。 再之后,她連針線房都沒能待長久,只能做個灑掃丫鬟。孫嬤嬤知道阿黎的斤兩,早已經(jīng)不抱指望了,阿黎也在灑掃丫鬟的職上一待就是七八年。 久而久之,阿黎也不再碰針線了,準(zhǔn)確來說,阿黎只會縫衣賞,且還是字面意思上的縫, 只將兩塊布拼到一塊兒去,再精細(xì)點兒的, 她就不會了。她所有的荷包和手帕,都是沒有一丁點花樣的,樸素地不得了。 為了將趙煊的衣裳補(bǔ)好,阿黎還特意去正院的針線房去請教了。 那些繡娘聽說是要補(bǔ)王爺?shù)囊律眩挂部蜌?,費(fèi)心地教導(dǎo)了阿黎大半天。只是師傅是好師傅,無奈徒兒太過差勁,那針線房里的繡娘看到阿黎繡出來的花樣之后,恨不得直接將她攆出去。 “這可是王爺?shù)囊律?,你好自為之吧?!痹S久之后,那位繡娘也沒法子了,只好這樣說道。 阿黎聽出了她言下之意,心中忐忑,生怕自個兒這回真的好不了了。 前幾日趙煊那滿是寒意的眼神,阿黎實在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她不知道這衣裳給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既往不咎了,還是想讓她做不好,直接殺她出氣? 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可是她覺得,后一種的可能性較大。 她又拐了一個彎,敲了敲秋月的門。 阿黎拿著衣裳,一臉期待地問道:“秋月姐,這衣裳,我可以換個人補(bǔ)嗎?” 秋月一臉為難:“可是王爺吩咐了,讓你親自弄好。” “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秋月掐了一把阿黎天真的臉蛋,笑道:“不好意思,我畢竟是王爺?shù)难诀吣?。?/br> 阿黎耷拉著眼睛,抱著衣裳回去了。她怎么忘記了,秋月這個人也是趙煊的忠實擁護(hù)者,與孫嬤嬤差不多。 轉(zhuǎn)了一圈,該是自己做的,還是得自己做。為了保住頭頂上的這顆腦袋瓜,阿黎一整晚都沒敢睡,拿著繡娘給的幾塊樣式,來來回回練習(xí)了不知道多少遍??煲炝?xí)r候,阿黎終于拿起了那件衣裳,斟酌著力道,小心謹(jǐn)慎地縫了起來。 之前在那幾張料子上面試手,不管如何總還有個退路,可真拿了衣裳到手上,便一點退路也沒有了。 阿黎費(fèi)勁地睜著眼睛,一針一線,補(bǔ)得很是艱難。 直到外頭天明了,腳步聲也越發(fā)多了起來,阿黎才收了線,展開衣裳,仔細(xì)地看了起來。這是她一天一夜的成果……怎么看都好看。 阿黎瞪著一雙熊貓眼,癡癡地笑了,看來她還是有天賦的。 彼時,天兒已經(jīng)徹底亮了,阿黎撐了一夜,如今完成了任務(wù),反而詭異地覺得神清氣爽,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叫囂,一點兒也不困,可是那臉色,著實說不上好。 她換了一身衣裳,剛剛洗漱好后,秋月便過來了。 “阿黎,衣裳補(bǔ)好了么?”秋月進(jìn)來便是這句話。 阿黎揚(yáng)了揚(yáng)衣裳。 “行了,跟我一塊兒去主屋吧?!?/br> “王爺今兒也要練武?” “他哪一天沒有練過?”秋月笑道。 阿黎咋舌不已,今兒可是沐休呢,不用上朝,多好的早上啊,若是她,肯定會賴在床上睡懶覺的。 “別看咱們王爺生的一張俊俏臉,論武功可是沒幾個能比得上的,要不然,王爺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就帶兵出征,擊潰敵軍,得了個叫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稱謂了。” 阿黎聽著秋月又開始吹噓了起來,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語調(diào),都和孫嬤嬤一脈相承。 她對這些不太敢興趣,可是見秋月說得起勁兒也不好什么也應(yīng)和,因而半天才問道:“是什么稱謂啊?” 秋月眨了眨眼睛,頗為自豪道:“單槍匹馬破敵軍,冷面煞神西北王。” 阿黎:好,好中二…… 阿黎望著眼里放光的秋月,沒好將真實想法說出來。若真的說了,只怕這朋友也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