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但她折磨你,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該死。”少年手中的書頁沙沙作響,他的面龐在陰影下,驚心動魄地妍麗。 汪鹿鳴看呆了,從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男孩,即便他說出來的話,這樣冷情冷心。 女孩沒有待多久,因為接下來賓客就將落座進餐。 吃飯的時候,身旁的繼母慘叫一聲。 一滴血滴到了汪鹿鳴的手臂上。 繼母驚恐地張大嘴,她的舌苔上,穿了一根針。 有人把針放進了餐盤里,她又不小心吃了下去。 此時大廳落下一塊白幕,所有人轉過頭去,上面是一段清晰地監(jiān)控錄像。 一個精致婦女露出自己猙獰的表情,毫不留情地用針扎一個女孩的手背。 女孩哭泣,輕輕叫了一聲,“mama,我錯了……” 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人們以鄙夷的目光把繼母打下了人間地獄。 汪鹿鳴捂嘴,她從未想過,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會幫助她脫離這無邊的苦海。 她求助過父親、老師、朋友,甚至多次一個人跑到派出所。 每一次,她都會被抓回來。 然后,那個女人會用精致的微笑麻痹所有人,“我女兒,這里有些問題,真是麻煩你擔待她了?!?/br> 女人指了指腦袋。 即便少年的手法是那樣極端,極端到近乎殘忍………… 卻讓她獲得了新生。 后來她再次見到了那個少年,只有一眼,在旋梯下,她使勁搖晃手臂,企圖使他記住她。 汪鹿鳴會回來,她一定會回來。 她一定不會再懦弱,再無能。 她要成長為和他匹配的人,和他站在同一方土地上! …… 汪鹿鳴舔了舔嘴唇,忐忑問道,“您……您記起來了嗎?” 孫昭搖搖頭,“沒有?!?/br> 男人抬眼,望著她,就像看一件沒什么價值的瓷器,“孫某言盡于此,還請汪小姐見諒?!?/br> “我不能娶你,毀約的事著實是孫家的過錯?!?/br> 汪鹿鳴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不不,是我不夠好。孫先生,如果不介意,我能加你微信嗎?” 孫昭狐疑地看著她。 汪鹿鳴鼓起勇氣,“要是有一天,您回過頭,會發(fā)現(xiàn)我還在原地等您!” 她深深鞠了一躬。 臨走前,汪鹿鳴無意中瞥見了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謝云生的照片與名字大大方方地印在上面。 她默默記在心里。 …… 那部邊拍邊播的網(wǎng)劇令謝云生一炮而紅。 而謝云生本人卻無暇在意這一切。 他整個人處于崩潰的邊緣,他發(fā)現(xiàn)他根本接受不了牛小慧將他拋下的事實。 自從奶牛小師傅公布戀情的那天晚上起,他開始服用第一顆安眠藥。 但只要他一閉眼,與小慧數(shù)不盡的往事便開始一遍一遍侵蝕他。 他怎么也無法做到正常睡覺,只好整夜整夜地睜著眼。 實在撐不住了,就吞服一堆安眠藥。 然而真正的折磨來自于清醒過后,他會無比確信地意識到,他的小慧,離開了他。 網(wǎng)劇拍一集,播一集。 網(wǎng)絡熱度不斷發(fā)酵,他成了鳥度熱搜榜最紅的新人。 每一次接受采訪,主持人問他紅了開不開心? 他只有假笑。 怎么會開心呢? 失去小慧的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好似一種亙古的折磨。 明明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他從未想過會失去的那個人,終究……還是失約了。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奶牛小師傅公布戀情的三個月后,謝云生接到了一個古裝大劇的邀約。 他很快進組,接受劇組從射箭、騎馬,到威壓、行止的全方位培訓。 在最后一次集訓中,機器故障,正在掉威壓的他從十五米高空摔下來。 當即頸椎遭受重創(chuàng),被送往醫(yī)院。 新聞出來過后,鋪天蓋地是粉絲對劇組的不滿與追責。 就在謝云生住院當晚,一個博主忽然爆出謝云生家庭的猛料。 他的母親——系殺人犯,而且是故意裝精神病逃脫法律問責的殺人犯。 這條消息在網(wǎng)絡上掀起軒然大波。 經(jīng)過多方查證,經(jīng)紀公司回應這個消息是真。 此時,市面上已有許多謝云生的黑料,比如他作為星風公司培訓生期間爬床高層、對工作人員白眼打罵等等。 真真假假無法判斷。 但由于經(jīng)紀公司出面默認了最初的猛料,有意者理所應當把這個回復也栽到了這些黑料上。 一時間,因身受重傷而無法為自己辯駁的謝云生,聲譽嚴重受損,甚至到了社會上人人喊罵的地步…… …… 第41章 美甲直播(十八) 吳真咬唇瞧著天花板, 盈盈暖色的燈映照上面,棉被的波紋好像一層又一層的水花。 她腦袋里煙花四綻,須臾,一片白光沖頂。 男人抬起頭來, 眼神純粹地看著她, “舒服么?” 吳真臉頰嫣紅, 滿足地點了點頭, 她伸出手臂,“阿昭,要抱抱。” 孫昭覆上來, 兩只有力的手臂摟緊了她。 熾熱的,暖和的感覺,充盈了她每一片肌膚。 “誒, 你說, 我們會不會太純潔了?”吳真腳趾碰碰他。 四個月了, 兩個人除了相互幫對方紓解**, 幾乎都只是蓋棉被純聊天。 “嗯?”醇厚的嗓音撓著她的心扉,“小慧,是等不及了嗎?” 吳真沒好氣踢了他一腳, “別搞得好像你不想一樣,是誰每天都求著我, 要我給他弄的?” 孫昭哈哈笑起來, 兩條長腿纏住她, “想得要命?!?/br> “每日每夜, 每時每刻,都想得要命。”他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 “小慧,我怕你會疼……”琥珀色的瞳仁里,幾許憂色。 兩個人不是沒試過。 之前有一次,兩個人都做足了準備。 如果說戚淵那方面是甚偉,孫昭就是甚偉甚偉。 那次連頭都沒蹭進去,吳真便疼得要命,直接一腳把他踢下床。 當時她大口大口喘氣,眼淚花花都出來。 孫昭心疼得要命,替她擦了冒頭的一點血,口中跟念經(jīng)一樣,說了一晚上的對不起。 從此以后,他算是徹底老實了,半點也不敢亂動。 后來孫昭回孫家兩個星期,吳真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睡,似乎真的有點冷。 直到那具火熱的身體重新覆上來,那樣的冷才緩緩消退。 吳真本來都想睡了,頭頂?shù)穆曇粲珠_始響起,“小慧,這次我回去,我爸說他要退休了?!?/br> “嗯?”吳真疲倦地哼哼。 “家里要我回去繼承家業(yè)了……”孫昭頓了頓,“你愿意跟我回孫家嗎?” 吳真靠著他的胸膛蹭了蹭眼角因困倦而起的淚花,“跟你媽、你奶奶她們一大家子一起住?” “當然不是,咱們自己住一套房子?!睂O昭才不會把自家媳婦兒給家里那兩女人磋磨呢。 “婷婷怎么辦?”吳真抬起頭。 孫昭順勢親了一下,“住我們隔壁,我給她安置房子?!?/br> “可能過段時間華績集團就會公布我的身份,到時候,我可能不會再參與直播了?!睂O昭繼續(xù)道。 吳真眨眨眼,她混沌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了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半響,她整個人被這個想法給激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