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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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六年,四月初三,威圣帝詔告天下,廢黜程月棠皇后之位,圣旨即刻下達(dá)。 大夏皇宮中,三省六部的長官都來了,齊齊跪在楊季修的身前,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頭上頂戴。 “林尚書,查抄秦國公府的事,朕便交給你了。大理寺不必介入?!?/br> “臣遵旨?!?/br> 林默然乃是宋明時期的林家老二,楊季修改了國號之后便將其提了上。 曹之文沒有說話,跪得遠(yuǎn)遠(yuǎn)的,誰都知道他這大理寺乃是專辦皇親貴族之案,皇后與廣平王一案說什么也該他去處理才對??墒腔实蹍s明言讓他不必介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曹之文辦案的嚴(yán)謹(jǐn)無論是在宋明還是在大夏,那都是出了名的,非追根究底不可。若是讓曹之文處理此案,只怕牽扯出來的人足以震動整個大夏朝廷?;实壑圆蛔尣苤慕槿?,那意思就是此事,到皇后與廣平王這里便可以了,至于下面還有什么人,什么事,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皇帝之所以讓刑部去查抄秦國公府,一來,刑部乃是皇帝的心腹。二來,刑部也沒有權(quán)力調(diào)查皇親,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林默然在朝為官也有幾年了,雖然當(dāng)初宋明時期他沒怎么露個臉,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但皇帝的這點(diǎn)用意,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楊季修接著道,“秦國公府一干人等不必逐出京城,貶為庶民即可,廣平王府亦如是?!?/br> “臣遵旨?!?/br> 中書令一邊聽著皇帝下旨,一邊應(yīng)聲,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說完,楊季修轉(zhuǎn)身便走了,留下一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大臣。 林默然當(dāng)先起身對著曹之文問到,“曹大人,陛下如此用意究竟為何?” 林默然當(dāng)然知道皇帝是不愿再牽扯更多的人,可是皇后一案如此重大,即便皇帝有心遮掩,只怕也擋不住其他人在私底下議論。而且皇帝如此做法,好像顯得有些掩耳盜鈴。 曹之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知道,皇帝定然已經(jīng)知曉國庫稅銀虧空一事,所以才讓刑部去處理皇后一案,不然此事無論如何也該讓大理寺著手處理才對。 而皇帝如此做法,一來是為了避免牽連更多的人,二來,也是為了將國庫虧空一事隱瞞下來。倘若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對皇帝的影響并不好。 林默然見曹之文沒有回答自己,當(dāng)即搖著頭走了。碰上這等差事,林默然的心情很是十分沉重。 皇后在大夏的勢力人人都清楚,秦國公府更是大夏的一棵參天大樹,然而自己卻要將這棵參天大樹砍得轟然倒地,這個差事,當(dāng)真是鬧心。 出了宮門以后,王樹原從背后追上了曹之文,兩人快步走到了一旁,與其他大臣錯開了。 “曹大人,你說皇上……” “陛下定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不然陛下不會如此做?!?/br> 曹之文簡而言之的說到。 王樹原疑惑道,“那皇上的意思是不處理國庫稅銀虧空一案了?” 曹之文也是皺眉,當(dāng)初皇帝讓寧王與王樹原先后調(diào)查此事,按理來說,皇帝應(yīng)該對此事很是重視才是,可他卻為何沒有提起?難道緊緊是為了掩蓋真相?或者說是為了替皇后保留一些顏面? 寧親王乃是皇后的心腹,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后面上也是無光。但皇后今日已經(jīng)被廢,皇帝又何必再為皇后的顏面考慮呢? 王樹原想不通,曹之文更加想不通。 回到大理寺,曹之文當(dāng)先去瞧了瞧程月棠。 此時的程月棠已經(jīng)不再是皇后,然而曹之文卻仍是不敢大意,仍是恭敬施禮,“公主殿下?!?/br> 程月棠的霄陽公主乃是先皇親封,威圣帝縱然可以廢她這個皇后,但卻無法動搖她這個霄陽公主的身份。 程月棠原本站在大牢之中抬頭看著那窗眼中的太陽,聽到曹之文如此稱呼自己,不由得渾身一震。 良久,程月棠才轉(zhuǎn)身看向曹之文。 曹之文瞥到程月棠的臉色并不好,有些蒼白憔悴,眼角更是殘留淚痕。 只聽程月棠道,“圣旨到了么?” 曹之文應(yīng)到,“沒有,不過想來也快了?!?/br> 話音落下,程月棠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盯著這大牢的石柱。 曹之文道,“公主殿下,下官有一事不明?!?/br> 程月棠苦笑著看著他,“曹大人直言便是?!?/br> 曹之文問到,“以公主殿下與陛下的情分,陛下即便再是動怒,只怕也不會做的如此決絕,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曹之文當(dāng)然是皇帝如此決絕的廢黜皇后當(dāng)然是因?yàn)閲鴰焯澘找皇拢腔实蹧]有提,那他自然不會問,只要自己心中清楚即可。然而他還是想知道,程月棠對此事是否有所了解。 程月棠聞言卻并未回話,眼神仍是一副倦怠,好似很是疲累。 曹之文的性子便是刨根問底,他這般問到自然不會引起程月棠的懷疑。然而程月棠這般沉默卻是讓他很是疑惑,因?yàn)樗恢莱淘绿牡降资欠裰绹鴰焯澘找话浮?/br> 倘若程月棠知道,那便說明此事其實(shí)是皇帝早就有意如此的。倘若程月棠不知道,那皇帝此舉可以說太過冒失了。 然而這些都是曹之文的猜測,當(dāng)不得真,他需要從程月棠的口中得到正式。 曹之文接著道,“陛下當(dāng)年為了公主殿下也曾三番五次犯險,此事在宋明乃是人盡皆知之事。而今陛下如此決然,實(shí)在令下官有些不解?!?/br> 言罷,曹之文看向程月棠拱手道,“殿下,僅憑殿下無法為陛下懷上龍種一事,陛下斷然不可能做得如此決絕。這其中定然另有隱情,還望殿下告知,下官也好為殿下申冤!” “冤?”程月棠臉上只是苦笑,搖頭道,“事已至此,再多辯解也是無益。隨風(fēng)去吧,有些事留在心里,還不如散在風(fēng)里,強(qiáng)求不得。” 曹之文最終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肯定的答復(fù)。 程月棠看著離去的曹之文,轉(zhuǎn)身再度望向那窗眼,只見外面的陽光更是燦爛了。 晚些時候,皇帝圣旨終是到了大理寺。 程月棠被放了出去,與其一道的還有程夜朗。 秦國公府已經(jīng)被抄,二人沒有去處,只得在帝都之中一處無人角落暫時棲身。 程夜朗看著jiejie臉上的苦澀,心中難受至極,將手中木棍讓篝火中一扔,當(dāng)即站了起來。 “你要去干什么?” “造反。” 程夜朗直言道。 程月棠抬眼看向程夜朗,“你拿什么造反?” 程夜朗聞言一怔,自己雖是廣平王,但手中握著的兵權(quán)不過十萬之眾,而且如今還被收繳了兵符,要錢沒錢,要權(quán)沒權(quán)。 程夜朗轉(zhuǎn)身對著程月棠道,“那此事便如此算了嗎?!” 程月棠苦笑道,“不然呢?” 程夜朗厲聲道,“爹爹呢?爹爹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繼續(xù)看著爹爹昏睡下去生死不知嗎?” 程月棠聞聲一震,眼中立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是啊,爹爹呢? 爹爹可是已經(jīng)昏睡了五年之久了??!誰也不知道如此下去會發(fā)生什么,萬一爹爹有個三長兩短,卻叫自己如何自處啊! 程月棠眼中滿是淚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夜朗看著悲痛欲絕的jiejie,心中不由一軟,“姐,秦國公府已經(jīng)不在了,剩下的,只能靠我們自己了?!?/br> 程月棠和程夜朗從大理寺出來時,沒有一個人前來接應(yīng),如此便說明了一切。秦國公府不在了,程月棠和程夜朗此時不過是兩個庶民,沒人愿意再來與他們搭上交情了。以前那些人,也因?yàn)榛实鄣氖⑴h(yuǎn)離了他們,世態(tài)炎涼幾乎只在這一件事便可以徹底看得清楚明白。 程月棠何嘗不知,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覺得悲苦,一夕之間,世間所有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正應(yīng)了她的那句話,不是自己不夠變通,而是世事變化太快。 程夜朗坐了下來,溫聲道,“姐,我們?nèi)跆K吧。” 程月棠抬眼看向程夜朗,淚眼之中滿是不解。 “烏蘇還有你的老部將?!背桃估手徽f了一句。 烏蘇乃是程月棠的大本營,當(dāng)年收復(fù)烏蘇設(shè)置三州以后,程月棠將烏蘇大部分老人都留在了烏蘇,而且予以高官重兵。 烏蘇三州常年駐守的兵將多達(dá)六十萬,乃是東涼的兩倍。程月棠只有到了烏蘇以后,才能有一絲反身的機(jī)會。 可是程月棠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想要再去爭奪的任何欲望,更何況還是與楊季修爭奪。雖然楊季修如此待她,但程月棠始終對他提不起任何恨意。 程夜朗緩緩道,“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爹爹著想,我們還沒找到真正的長生藥,說不定爹爹哪天就……” 程夜朗沒敢說下去,這幾年中,程月棠一直在幽州研究長生藥,但是卻沒有任何進(jìn)展。而程夜朗也在大江南北的尋找有關(guān)長生藥的任何線索,可是卻一無所獲。他們所為的,正是程景況,正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程景況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付出的已經(jīng)夠了,程月棠與程夜朗不希望父親最后連自己的命也被搭上。倘若如此,那是他們的不孝,也是程景況的不幸。 程夜朗嘆道,“反了吧,反正也不剩多少感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