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王府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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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季修見太子神色委頓,想必心中已是極恐,心中不忍,嘆道,“如今宋明底子尚厚,尚可再撐幾年。若這幾年你還如往年一般只知自保,不知整肅朝綱,只怕到那時太祖洪壽帝也會從皇陵之中被你氣醒?!?/br> 太子無言以對,只是盯著堂外一叢花草怔怔出神。 這時,楊季修站起身來,道,“晚些你若是有空,就去找程尚書好好聊聊。你雖不用帶兵打仗,但你身居中樞,居中策應(yīng)總歸是要學(xué)的。” 太子聞言,心神一震,“小叔,越銘……” 太子話音未落,楊季修便揮手打斷了,“現(xiàn)在等著你犯錯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東宮之位的重要你自然也清楚,倘若讓jian佞之人入主東宮,我想你也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皇太后吧?” “小叔,侄兒受教了?!?/br> 太子對著楊季修深深一躬,眉間恢復(fù)了一點清明,不再惶恐和頹然。 楊季修見他還知道皇太后對他的教導(dǎo),當(dāng)即道,“朝局混亂,時局艱險,你切莫因為一時氣餒而斷送了宋明的萬里江山。小叔別的本事沒有,但在京城中摸打滾大混了這么些年,看人的眼光總還是有一些的,我相信你行?!?/br> 太子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小叔是看不起自己的,所以在他面前一直顯得比較拘謹(jǐn),如上次越王府相馬,也要看看楊季修的臉色。不料楊季修對自己竟如此有信心,聞言神色為之一頓,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我也知道坐上這個東宮之位不容易,但越是不容易,你則越需破釜沉舟的勇氣。趁著你還是東宮儲君,將來的皇帝。能將宋明變革多少,那就去做多少,如果一切都留著將來,只怕將來已不再是你的將來。明白嗎?” 楊季修語重心長的說完了最后一席話,而后朝著楊越銘點了點頭,離開了。 在他心里,當(dāng)今唯有楊越銘適合這個東宮儲君。雖然他的性子柔弱了一些,但好歹還算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而且他脾性純良,將來做了皇帝肯定也會愛民如子,不似某些皇子。 只是他從未想過自己,自己也是皇子,如果有一天這江山落在自己手里會是什么模樣。可能是因為他遠離朝局多年,所以他心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說白了,在今年春獵之前,他比太子還混賬,基本不干什么正事。若不是春獵儀典之上讓他再現(xiàn)眾人眼前,只怕朝中的文武百官早就把他忘了。 其實,在春獵之前楊季修便早已在對付楊越遙,只是以楊越遙的jian猾狡詐,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應(yīng)付的?故此他無暇估計朝政,一心想幫太子除掉這個大患。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太子,也不會告訴太子。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他應(yīng)該做的,楊越遙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應(yīng)該收到制裁。 只不過楊季修還是太年輕,很多事都超乎了他的所料,所以在遇到程月棠之前基本都處于劣勢。而楊越遙才會懶得理他,專心謀劃自己的事。 然而今次烏蘇平亂,楊越遙徹底注意到了楊季修。 夜,離京前的第一個晚上。 四月里的春風(fēng)如同暖陽,即使到了夜晚,也還帶著一絲暖意。這風(fēng)吹過了城門,吹過了城墻上正在值守的衛(wèi)兵,吹過了京城中的大小春柳,最后來到了齊王府的門前。 齊王府不算大,但也不小,總共四進四出的院落,院落大小適中,院中假山錯落有致。常人見到此景定然會以為齊王是個風(fēng)雅詩趣之人,但齊王府的卻知道,他們的王爺哪里詩趣,不過是喜歡擺弄一下稀奇玩意兒罷了。 暖風(fēng)吹進了齊王府,在第一重院落里停下,不經(jīng)意間搖晃到了院中的嫩葉。那是一棵已開了五年花的桃樹,至今還未結(jié)過果,卻不知是何原因。 細碎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地上搖擺著淡淡月光,宛如平鋪了一層薄紗。 幾道暗影從府門外跳了進來,他們行動很輕,在樹葉搖晃的聲音下,幾乎聽到一絲動靜。 暗影見院中無人,抬眼朝正堂房頂上瞧了瞧,只見房頂之上也有幾個暗影,此時正將手中沾著鮮血匕首緩緩收進袖中。 第一重院落已經(jīng)解決干凈,接下來就是第二重院子了。 暗影們知道,越到后面他們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但越是如此,也就越接近目標(biāo)。 暗影伸手朝后面揮了一下,只見府門外又跳進十?dāng)?shù)個暗影,個個輕功了得,一抹寒光在手中閃動。 二十來個暗影朝著第二重院落前進,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穿過了正堂。 第二重院落里是一處池塘,池塘上有一個小亭子,院子里遍布著假山。此時正值深夜,月光暗淡,看不清楚這院中布置,幾個略懂景致的暗影見狀只是暗暗點頭,卻不知道是何意思。 領(lǐng)頭之人看向那幾個點頭之人,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而后那幾人走到領(lǐng)頭之人面前,湊在其耳朵旁小聲說了幾句。 那領(lǐng)頭之人大手一揮,左邊五個暗影飛速躍進院中,分別隱藏再在了幾個不同的位置。 待那幾人隱藏好,領(lǐng)頭之人大手在揮,剩下的人急忙朝著第三重院落沖去。 大廳里已熄了燭火,第三重院落了只有一張石桌,院子兩旁的廂房之中寂靜無聲。 暗影隱藏在陰影之中,等待這領(lǐng)頭之人發(fā)號施令。 月光微微傾斜,此時已是寅時,當(dāng)屬人的一天之中最為疲倦的時間。 領(lǐng)頭之人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而后突的揮手。 只見十?dāng)?shù)道暗影從不同位置相繼竄出,在院落之中一陣騰挪,而后,幾具尸體便出現(xiàn)在了領(lǐng)頭之人的面前。 頭領(lǐng)見手下行動如此之快,而這院子里的防衛(wèi)竟如此薄弱,忍不住心生疑竇。因為往常他們可是連齊王府大門都進不來,今晚為何進展得如此順利? 正疑慮間,身后一個暗影捅了捅他的后背,示意他要快點行動。 頭領(lǐng)自知今晚不能有失,但又不想這么冒進,相互矛盾之下咬牙看向最后一重院落。 那便是齊王所居之處。 按理來說,齊王本該居住在這第三重院子里,但因為齊王府最近來一位人,所以齊王就搬到了后院去。 只是他們沒打聽到此人是誰,據(jù)傳齊王始終沒有在下人面前提起過這個人,就是齊王府的管家也只匆匆看了一眼,而后便緘口不言了。 頭領(lǐng)眼中帶著一抹兇光,腰間匕首已經(jīng)握在手中。 “進。” 聲音很小,幾乎不可聞。 十?dāng)?shù)道暗影齊齊施展輕功躍進了這最后一重院落。 頭領(lǐng)走在最后,因為他要藏得最深,施展致命一擊。 只是當(dāng)所有暗影都沖進去之后,頭領(lǐng)卻發(fā)現(xiàn)一個個暗影都站在院子里不動了。 頭領(lǐng)心中一驚,急忙跳上了房頂。 只見最后一重院落里躺著幾個人,正是剛才藏在第二重院落里的那幾個和自己一道前來的暗影! 頭領(lǐng)心神俱震,正想撤離,卻不料整個王府中瞬間亮了燈火。 而后,他只看見整個齊王府周圍已經(jīng)站滿了影衛(wèi),個個手持火把。 院中暗影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紛紛抬眼看向頭領(lǐng)。 這時,院中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楊季修緩緩從房中走了出來。 頭領(lǐng)認識這個他,因為今晚的目標(biāo)便是他。 楊季修神色自然,絲毫了一絲意外之色,身上穿得甚為簡單,似乎只批了一件外套在身上,似乎剛從床上起來。 楊季修走到院中石桌旁看了一眼院中的暗影,而后緩緩坐了下來,早有人端來熱茶,楊季修不急不忙的倒了一杯熱茶。 “這位兄臺可要下來一飲?這可是泠江春茶,今年才第一茬?!?/br> 楊季修端著杯子對房頂上的頭領(lǐng)道,舉止從容,面色平和。 頭領(lǐng)見他有恃無恐,自知今晚難以走脫,當(dāng)即從房頂之上跳了下來,“你知道我們會來?” 楊季修示意他坐下,親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先飲茶?!?/br> 頭領(lǐng)聞言皺眉,思考再三還是喝完了杯中的春茶。 “兄臺既能進到這重院落里來,想必也是高手。你既是高手,如此情形,卻為何還要問在下知不知道你會來呢?” 楊季修好整以暇的泯了一口茶,鳳眼狹長掃過院中的暗影。 “你想怎么樣?” “兄臺這么問,在下可就聽不懂了。明明是你們闖進了我的府邸,卻問我想怎么樣,兄臺輕功尚可,這邏輯嘛,在下實在不敢恭維。” 楊季修趁著月色竟在如此情形下調(diào)侃起了暗影頭領(lǐng)。 那頭領(lǐng)聞言一怔,雙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王爺?shù)囊馑???/br> 楊季修見此人倒也不笨,聞言笑道,“我哪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著這深夜氣涼,兄臺又和手下如此遠道而來,本王在此恭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br> 說著,楊季修緩緩起身,順手將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茶中放有集秀散,七日服一次解藥,剩下這些人我?guī)湍憬鉀Q。” 暗影頭領(lǐng)聞言,猛的站起,右腳在石桌上一踢,身子倒翻,在空中劃過幾個圈落在了房頂之上。 “謝過王爺?!?/br> 話音未落,其身影便早已沒了。 楊季修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房頂,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集秀散,這名字取得真爛,當(dāng)真敗筆。” 說著,四周影衛(wèi)瞬間沖了上來…… 院中微風(fēng)吹過,只見院子里干干凈凈,一絲雜物也無,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桃花香,想來是第一重院子里的桃花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