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說行刺的不是穆家的人,誰信?誰知道穆家不是懷恨在心?不然刺客怎么會知道公主住在哪里,大白天都能潛進去…… 白天遇刺后,劇情完成度立刻提高了,那會她就明白,這件事八成是劇情里的一個小劇情點,后來問過系統(tǒng),系統(tǒng)果然說這件事是穆老今后辭官的一個契機,還說行刺的人是溫雪齡派來的。 知道真相的辛久微只想罵娘。 她現(xiàn)在想的是,百里闌是不是也知道溫雪齡的計劃,所以今天才剛好救了她,目的就是為了取得她的好感,進而攻陷她的心。 前幾個任務世界遇到的反派人物折騰人的法子雖然也花樣百出,但像這種又心機又難搞還根本摸不準他心思的還真沒有,辛久微現(xiàn)在聽百里闌說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敢信! 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果然引起了某人的注意,他聲音有些發(fā)涼,“再過一年,公主才能選婿,公主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可真讓人傷心。才見過一面,就喜歡成這樣?” 辛久微:“??” 他已經換上白色的寢衣,正曲腿坐在旁邊的軟榻上,褐瞳微瞇著看著她。 以為他是她身邊貼身伺候的婢女,所以穆府這間客房里還有個給婢女睡覺的軟榻,方便主子起夜時使喚,辛久微想著反正她不讓他睡在這里,他也不可能聽話,索性任他去了。 結果她想事情想的入神,落在他眼里不知道被扭曲腦補成什么意思了。 系統(tǒng):“目標好感度8,目前為10?!?/br> 辛久微:“……敲道麻袋!我可以解釋的??!” 這廝不會以為她看上穆修了吧?還特么敢減她的好感度! 不能原諒! 辛久微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想發(fā)火,可說出口的話卻很慫:“你在瞎想什么?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見異思遷?”很會抓重點的某人一下抓到了重點。 辛久微窘迫了一瞬,避開他的目光,支吾道:“就是一個比喻。” “比如?” “……” 她不說話,他就直勾勾盯著她,眼神雖不至于什么火辣辣的,但是也夠讓人渾身不自在,辛久微剛想老規(guī)矩蹩腳的轉移話題,外面守夜的下人喚了聲“公子”。 是穆修?? 他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見她目光開始投向外面,還想要下床過去看看,他挑了挑眉,心中涌出一股深沉的惡意。 靜寂的客房內,倏地便傳出一陣男子急促而粗噶的喘息聲,那聲音短而清晰,很快便沒了,外面的人腳步一頓,讓下人噤聲的手勢做了一半僵在半空,面皮微微一抽。 其他人自然也聽到里面的動靜,下人們默契的保持沉默,有兩個臉皮薄的婢女已經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我只是過來看看,不必驚動公主,你們好生伺候著,發(fā)現(xiàn)異常立刻回稟?!蹦滦迚旱吐曇魢诟懒司洌詈罂戳搜鄯块T緊閉的客房,大步離去。 里面的辛久微……已經驚呆了。 她穿著薄軟的白色長裙,滿臉呆滯的盯著百里闌,半響,抖著嗓子道:“你瘋了?你剛才瞎叫什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里面干什么,你這樣讓我明天怎么見人?” 他無辜的看著她,低著聲音笑道:“天底下沒人敢不要命的編排公主。況且,剛才我只是喉嚨不舒服,公主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很懂?!?/br> 辛久微:“……” 系統(tǒng):“可以可以,社會社會?!?/br> 第54章 穆府上下確實不敢編排公主的是非, 可當她第二天準備回宮時, 發(fā)現(xiàn)身邊跟著的婢女們換成了清一色俊朗好看的少年, 宮里帶出來的人居然還“識趣”的避到一邊,任由那些少年們殷勤的上前服侍。 辛久微整個人都要炸了。 原身以往跟著溫雪齡去哪里赴宴,主人家都會挑選幾個模樣好看的男子陪侍, 若東道主身份足夠尊貴,溫雪齡也會給面子的挑個順眼的帶回宮。這種彼此心照不宣的骯臟交易對于這些人來說實屬平常,所以此時宮人們瞧見這種情景,還以為是公主默許, 也不敢出來說話。 她渾身僵直的立在那里,鼻子還能聞到有少年身上散發(fā)出的香味, 正要開口讓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閃開, 肩膀和手臂被人輕輕拂了拂。 “公主金尊玉貴, 是隨便什么人就能近身的?還不退下。” 百里闌沒有刻意改變聲音, 他還穿著那身可笑的婢女的衣裳,然后像清理什么臟東西似的,仔仔細細將那些人碰過的地方擦了一遍。 就怕空氣忽然的凝固,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 穆老看了眼她旁邊的百里闌, 揮手讓那些少年退下,弓著身子道:“是老臣考慮不周,請公主恕罪?!?/br> 穆老總算醒悟過來,哪有什么“長得像男子的婢女”,明明就是公主身邊正得寵的紅人, 扮成婢女不過掩人耳目,這出趟宮也離不開的架勢…… 辛久微還不知道百里闌這出越俎代庖,在別人眼里,那就是寵他、喜歡他、縱容他,又和穆老客套了幾句,她上了回宮的輿轎。 百里闌原本坐在她對面,輿轎中安靜了會,他道:“公主和從前好像有些不一樣?!?/br> 辛久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從前公主看到生的好看的男子,總喜歡多看幾眼,可今天,公主好像很不自在……公主甚至連我的身體都不敢看,我記得那時公主說總有一天要將我討過去,陛下問你為什么,你說因為我是那些男子中長得最順眼的。公主還記得嗎?” 他淡淡勾起唇,褐瞳眨也不眨的凝著她。 辛久微和系統(tǒng)說:“嗨呀,這廝想套路我?” 她繼承了原身的一切記憶,自然知道原身當時和百里闌初遇時說的話,沒記錯的話,她當時根本沒有向溫雪齡討要百里闌,她除了夸他好看之外,哪里有主動勾搭他? 現(xiàn)實里她就是個死宅,對男女之事沒啥興趣,更沒什么要好的男性友人,在跟異性的相處中,她一直都是被動和不好意思的那一個。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后,她看到那些男寵們就頭皮發(fā)麻,對他們避之不及,可能就是這種異常引起了他的懷疑,他這話是在給她下套啊。 這下?lián)Q成她裝無辜裝天真無邪,她茫然的道:“本宮有說過這些話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他不甚在意的點點頭:“也許是我記錯了?!?/br> 百里闌會懷疑她,時刻暗中觀察她的溫雪齡多多少少也察覺出異樣,她對這個meimei的感情十分復雜,既想疼愛她,又怕meimei將來羽翼豐滿打這個皇位的主意,她能為所欲為的糾纏穆修,還不是因為她是這個國家身份最矜貴的女皇? 昭云公主在穆家遇刺的事情果然被鬧大,溫雪齡當著群臣的面并沒有為難穆老,可輿論的壓力卻讓穆家處在風口浪尖,女皇唯一的meimei差點遇害,穆家找不到行兇者,難以堵上悠悠眾口。 這件事最后以穆老主動請辭而告終,辛久微在一日午后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 “恭喜宿主,劇情完成度提高為16%?!?/br> 戎馬半生的穆老就這樣被溫雪齡逼著退出朝堂,穆修則更加可憐,溫雪齡肅清朝中穆家的黨羽和支持者后,就要對他下手了。 辛久微默默給穆修點了根蠟。 還沒崛起的大氣運者男主,此時在溫雪齡面前就是塊肥美鮮嫩的rou,辛久微不止一次看到穆修面無表情的跟著吳公公進出后宮,身為男人的尊嚴,被皇權凌駕碾壓在泥地里,他抬不起頭,也無法反抗……辛久微忍不住腦補穆修被滿臉yin笑的溫雪齡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樣子,心里一個勁感嘆有權有勢的女人其實也好恐怖的有沒有? 悠哉悠哉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第二年,溫雪齡就把黑手伸向她這個天真無辜的meimei。 女皇對外張榜,天下有才能的男子皆可入宮,她要為昭云公主選婿。 辛久微看完圣旨上洋洋灑灑贊揚美化昭云公主的酸詞,哭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嚶嚶嚶我還小,男人這種東西,有了麻煩,沒了寂寞,我已經夠麻煩了,不想更麻煩?!?/br> 她后宮里還有一打男人沒解決,再來一個什么正室,她得瘋。 男寵里一直老老實實的陳雨,這時也跟著開始添亂。 他宮里的人過來,說他想請公主過去,辛久微去之后發(fā)現(xiàn)百里闌居然也在,而且還在和陳雨哥倆好的對飲。 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鐵了? 辛久微嘴角抽了抽:“你們倆……” 那頭的百里闌看了她一眼,表情忽然就有些冷,而陳雨則為他倒?jié)M了酒,幾乎是眉飛色舞的道:“你輸了,愿賭服輸?!?/br> 百里闌伸手在懷中取出一個漆紅描金盒子放在桌子上,執(zhí)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雨獻寶似的將盒子遞到辛久微面前,巴巴的道:“公主,你快打開看看,這是我送給你的?!?/br> 辛久微滿腹狐疑的看著他,依言打開盒子,里面是個玉做的珠串,觸手冰涼,玉質晶瑩,渾然天成的雪色玉石不染一絲雜質,紅繩下綴著一顆火紅的寶石,上面刻著的“桐”字行云流水,鐵劃銀鉤,飄若浮云。 這顯然是專門為她定制的珠串,一貫自矜的陳雨也顧不得逾越,他伸手將珠串拿出來,捏著她細白的手腕,為她戴上。 “我看到這手串的第一眼便覺得,這天底下只有公主配戴這樣精致的飾物。公主戴著果然極其好看?!?/br> 百里闌面無表情的聽著,捏著酒杯的指骨微微泛白。 辛久微也很喜歡這個手串,她笑看著說:“我很喜歡,謝謝你?!?/br> 系統(tǒng):“警報!目標好感度2,5……” 她猛地抬頭看向百里闌,他也正冷冷的盯著她。 陳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解釋道:“我同闌公子打賭,公主若在一柱香后的小宴前過來看我,他便輸了,賭注便是這珠串。” 辛久微這才朦朧的想起來,溫雪齡說今日在湘悅亭設宴,請的幾位世家公子,說的好聽叫小聚,直白點就是相親。來之前,婉婉還叮囑她等會要梳妝赴宴,她聽說陳雨找她,沒想那么多就來了。 現(xiàn)在回頭去赴宴也來得及,但辛久微本來就沒把這什么相親宴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兩個無聊到爆的人居然拿這個打賭,百里闌還輸了。 所以說,她現(xiàn)在假裝沒來過還來得及嗎? “……你戴著很好看,”百里闌站起來,淡淡道,“我身體不適,先行告退,公主請便?!?/br> 系統(tǒng)還在無情的提示她好感度在減少,她想追上去,卻被陳雨一把拉住。 “公主,”他有些委屈和不甘,小心翼翼又難掩酸澀的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你喜歡闌公子?我原以為公主是有絲喜歡我的,可是方才公主看著他的眼神……公主是怕他生氣么?” 這問題她真沒法解釋,她又焦急的看了眼百里闌離開的方向,陳雨看的分明,慢慢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明白了,公主想去找他,便去吧,”他定定看著她,苦笑起來,目光投向她腕上的珠串,忽然說,“其實這珠串與女皇先前賜給福閏郡主的那串南紅玉髓手串一樣,皆出自衛(wèi)延衛(wèi)大師之手,世間只此一件。是闌公子先尋到的,我也一直在尋它,想送給公主做生辰禮,便厚顏與他打賭,這才平白得了好處?!?/br> 辛久微之前很眼紅那串南紅手串,但她不想找溫雪齡索要,就一直憋著沒說。后來手串被賜給福閏郡主,她和婉婉嘟囔了幾句,無意間被百里闌聽見,但東西已經送人,斷沒有要回來的道理,這事也就算了。 衛(wèi)延是轅朝玉雕名家,而立之年因病早逝,他的作品可遇不可求,流傳在民間的真品更是鳳毛麟角,要找到這樣一株手串,得花費多么龐大的人力物力? 百里闌暗地里竟然給她準備了這樣厚的生辰大禮,因為一個賭約而拱手讓人,難怪他剛才一副想生吞她的表情。 陳雨雖贏了賭約,心底到底還是在意她的想法,他無意將這個功勞占為己有,跟她解釋完,便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我改日再來看你?!?/br> 辛久微怕他多想,匆匆留下這句話,出了宮殿便拎著裙子一路狂奔。 跟在她身后的宮人們只瞧見自家公主瘋了一樣跑得飛快,追在后面直呼:“公主您慢些,慢些跑,仔細摔著……” 辛久微囧了一下,回頭大聲道:“你們別跟著我!” 跑了一會沒見到百里闌,她拉住宮人問有沒有看見他,都說沒有見到。 剛才和陳雨說話耽誤了一會時間,他人高腿長,這會不知道走哪去了。 她站在原地茫然四顧,心里懷念現(xiàn)代的智能機第三百四十七遍,想著他可能已經回去了,挑了個小道正要回殿,身體驟然被人從身后箍住,男人結實而堅硬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背脊,手上用力將她推靠在前方的大樹上。 快要磕到樹的腦袋被一只大手墊在后面,她連掙扎反抗的機會也沒有,雙腿緊跟著被人壓在樹身上,細瘦的手腕被他粗魯?shù)囊恢皇帜笞。矍笆煜さ钠恋拿婵谉o限放大,她條件反射,微微張著唇想要呼叫,他猛地低下頭用唇堵住。 “唔——百……里……” 半張的嘴中探入柔軟濕熱的舌,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隔著衣物的兩具迥然不同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粗暴的吸.吮她的舌尖,短暫窒息的感覺讓她大腦無法思考。他還嫌不夠,手掌將她不住往后退的腦袋往他這邊壓,纏著她的唇舌緩緩退出來,氳著水霧的褐瞳微微瞇著,有些尖利的牙齒略帶懲罰性的輕輕咬.嚙她的唇角,直到舌尖嘗出一絲血腥,他閉上眼,動作開始變得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