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名媛攻略、廢后云姝、他的小茉莉、她養(yǎng)成的反派都崩壞了(快穿)、總裁攻略:腹黑小萌妻、偶像成長計劃(免費 劇情向 np)、(骨科)被玩壞了、冷面總裁強寵妻、先生、香軟玉滑(高H,1V1)
他不由想起幼年時期,縮著身體在帳篷外等著哥哥出來時的情形,那像怪物一般昏暗而破敗的帳篷中,傳來哥哥痛苦的哭聲,好像永遠(yuǎn)沒有止境一般。 這些年我拼勁全力,就是為了避免落入這樣的境地,難道還是躲不開!避不了! 他痛苦的想著。 這時他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墨橋生,到這邊來?!?/br>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臉,看到一張年輕而溫和的面孔,微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 是剛才遞給他一杯牛乳的晉越公。 墨橋生來到程千葉身邊,他匍匐在地上,把自己的額頭緊緊的貼在手背。感到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口氣。 難道只是因為這位貴人溫柔一些,你便能欣然接受這樣的恥辱了嗎?墨橋生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自己。 他聽見額前的地面響起輕輕的一個聲音。 墨橋生抬起頭,他看見自己眼前的地毯上,擺了一個黑漆的托盤。 那位晉越侯,并沒有看向他,只是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歌舞表演,嘴上隨意和臨座的韓全林應(yīng)酬著。 似乎對身邊的這個奴隸毫不在意。 但那光潔漂亮的手,卻隨意的端起桌上的一個青釉瓷碗,貌似不經(jīng)意的順手?jǐn)[在了他眼前的托盤之上。 那精致的瓷碗中盛著熱氣騰騰的人參雞湯,散發(fā)出一股誘人的奇香。 貴人這是什么意思? 墨橋生不敢亂想,也不敢亂動。 但他的身體比大腦更誠實的說出自己的**,肚子發(fā)出了咕嚕嚕一聲響。 “威北侯的歌舞姬卻是調(diào)|教得好。” “甚是,甚是?!?/br> 這位晉越侯側(cè)著身子和臨桌的人說話,他的左手卻從廣袖中伸出來,在墨橋生面前的托盤上微微點了點。 墨橋生驚疑不定地跪直了身體,捧起這個碗,小心翼翼地喝進(jìn)口中。 他覺得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東西。 那帶著nongnongrou香的雞湯,輕輕刷過自己的咽喉,他幾乎忍不住的想要嘆息一聲。 特別是湯中帶著一股他沒有體驗過的中藥味, 強勁的藥力瞬間就鉆進(jìn)了四肢百骸,讓他流失的體力凝聚了起來。 墨橋生一口氣喝完了這碗湯,他愣愣的把空碗放回盤子,有些無措,還來不及想該用什么行為來表達(dá)感謝。 一個裝滿點心的青花碟子又落在他的面前。 那持碟的手松開來,在他眼前微微一抬掌,示意他繼續(xù)吃。 于是墨橋生在一種恍惚的狀態(tài)中,吃下了一份又一份從未接觸過的美食。 酒宴接近尾聲,許多人喝得熏熏然,那些身份地位崇高的貴族,卻開始猥瑣的當(dāng)場便對身邊的侍從動手動腳。 場面逐漸污穢了起來。 袁易之摟著阿鳳的腰,哈哈笑著往外走。 威北侯卻有些不盡興,他身側(cè)的阿云跪在地上面色慘淡,渾身瑟瑟發(fā)抖。 “你跟我來一下。”程千葉站起身來。 墨橋生頓了一下,慢慢站起來,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程千葉的帳內(nèi),隨侍的呂瑤和蕭繡解開墨橋生的皮甲,把他全身上下仔仔細(xì)細(xì)的搜查了一遍。 但沒有脫下他的布衣,這是留給主公享受的樂趣之一。 他們反剪墨橋生的雙手,用牛筋緊束在身后。把他推在床上,方才雙雙退出帳外。 墨橋生知道這是為了防止暗殺和預(yù)防他不識時務(wù)時的反抗,是保護(hù)貴人安全的常規(guī)手段。他默默的忍受了,沒有抵抗。 程千葉托著一個鐵盤進(jìn)入帳篷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奴隸垂著頭,坐在床邊。 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后,面色一片木然,毫無表情。 但程千葉知道他心中此刻正攪動著狂風(fēng)驟雨,那本來一片寧靜的蔚藍(lán)色,正像是暴風(fēng)雨中的大海一般,卷起驚濤駭浪,海面上涌起一層層死氣沉沉的灰黑色,顯示著這個靈魂的主人處于悲哀和認(rèn)命的痛苦情緒之中。 程千葉幾乎都不忍心看下去,她關(guān)閉異瞳,寬慰他道:“別害怕,我不對你做什么。” 程千葉知道這沒有什么說服力,因為自己并不想解開束縛他的繩索。 雖然喜歡他身上帶著的漂亮色彩,從而對他有所憐憫。 但在這樣一個武藝高強的陌生男子面前,自己的安全還是勝過的一切的。 她把手中的鐵盤放在床頭,命墨橋生躺在床上。 墨橋生看著盤子上擺放的剪刀、鑷子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心沉到了谷底。 在楚懷館的那些年,他深知有些貴人,面上看起來斯文俊秀,但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癖好。 綠袖,便是接待了這樣一位客人,便再也沒有從床上起來。 事已至此,越是反抗,傷害越大。 他閉上眼,緊崩著下顎,躺下身去,慢慢的把修長的雙腿挪上這張柔軟的床。 冰涼的剪刀伸進(jìn)他的衣領(lǐng),剪開他的衣物,他忍不住顫栗著,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 也許我的人生就此結(jié)束了,他悲涼的想。 程千葉剪開墨橋生胸前的衣服,小心的揭開那被鮮血浸透了的布料。 果然看見那結(jié)實的肩膀上,有一個猙獰恐怖的血洞,猶自往外滲著鮮血。 血液染紅了整片肩頭。 宴席之上,當(dāng)墨橋生在自己身側(cè)俯身叩首的時候,程千葉清晰的看見他的脖頸之下透著一片鮮紅。 但他是別人的奴隸,自己也不好過度關(guān)懷引人注目。 本來程千葉想給他些食物,便放之不管。 但酒宴臨近結(jié)束之時,看著那片楚楚動人的蔚藍(lán)色近在眼前,只因為一點點的食物,便滿滿洋溢起代表感激之情的嫩黃綠色。 程千葉終究還是覺得不忍心,找了個借口把他帶回帳內(nèi)。 至少給他包扎一下,她對自己說。 墨橋生緊閉著雙眼,然而想象中的痛苦久久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一條溫?zé)岬拿?,覆上了他的肩膀?/br> 他詫異的睜開了眼,看見那位晉越侯,親手在溫水中擰干了一條潔白的面巾,正為他清理身上的血漬。 也許這位大人生性喜潔,不喜歡我這樣滿身血污。要親自清理干凈了才開始。他這樣對自己解釋。 他看著這位侯爺,用鑷子夾起一塊浸泡了烈酒的紗布,溫和的對他說:“會很疼,你忍著點?!?/br> 高濃度的酒精給傷口帶來一陣刺痛感。 這算什么疼,墨橋生在心中想道,作為一名經(jīng)常受傷的戰(zhàn)士,他知道,重傷之后,如果有機(jī)會用烈酒沖洗傷口,那存活的概率會大很多。 但是基本沒有奴隸有資格享受這種奢侈的治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是說這幾章基調(diào)比較陰暗,沒有說要把男主那啥。你們腦洞怎么都那么大。 ☆、首發(fā) 那位侯爺又用鑷子鑷起了一根像魚鉤一樣細(xì)小的彎針,針上穿著一根縫衣服的細(xì)線。 口中安慰道:“忍一下,有點疼,但你的傷口太大了,還是縫合一下比較好。” 他又說有點疼。 縫合?縫合是什么意思? 墨橋生感到一些對自己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輕微刺痛。 他比較驚恐的是,眼前這位貴人,像縫衣服一樣,用針把他的傷口一點一點的縫合了起來。 雖然不太熟練,但他的神情十分專注認(rèn)真。 一面縫還一面交待:“這個只是暫時的,回去以后三天,你要自己把線頭剪開,把線抽出來,知道了嗎?” 形式看起來很恐怖,但是效果確實很好。墨橋生看見自己肩膀那個本來很難愈合的菱形傷口,終于收緊不再流血。 晉越侯打開一個瓷瓶,仔細(xì)的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層黃色粉末,再壓上一塊干燥而潔白的紗布。 墨橋生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給自己療傷。他下意識的想抬起手,掙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被綁著,動彈不得。 “別動。還沒固定。”一個溫和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 那人俯身在自己耳畔,一圈一圈的在自己的肩頭繞上透氣的紗布。他說話的氣息不意間吹拂到自己的面孔之上。 墨橋生的心中滑過一種莫名的情緒,像被貓爪子偷撓了一把,又酸又疼,卻抓不住痕跡。 這位侯爺,會放過我嗎? 他暗暗的期待了一下。 隨即又馬上告誡自己,不要做這種奢望。 能遇到一個心地善良的貴人,不折磨我,還替我處理完傷口,再……再對我做那事,已經(jīng)算我運氣很好。 程千葉剪開墨橋生余下的衣物,那副纖瘦的軀體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之時,她的心真正的疼了一下。 年輕的身軀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腹部有一道比肩膀還要嚴(yán)重的刀傷,只用一塊污濁的布條緊緊勒住。 明明應(yīng)該才脫離少年感的四肢,卻已經(jīng)有些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的訓(xùn)練而微微變型。 真是一個殘酷的時代,一個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