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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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jī)見范保家狀態(tài)不對,也趕緊上車,路上全程謹(jǐn)小慎微,深怕惹得原本就不高興的范保家更加不愉快。 “車?yán)餂]開暖氣?”范保家在車內(nèi)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后詢問道。 “先生,已經(jīng)開了,是平時的溫度?!彼緳C(jī)道。 “再調(diào)高一些。”范保家道。 一直到司機(jī)被車?yán)锎党龅呐L(fēng)熱的幾乎要流汗,范保家才覺得沒那么冷了。 又過了一會兒,范保家才問道:“剛才……你在車上,看得到我那邊的情況嗎?” “啊?”司機(jī)怔了一下,范保家雖然白手起家,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要臉面,剛剛在校門口那樣摔一跤,以他對范保家的了解,那肯定是丟臉丟大發(fā)了,沒事干絕對不會提起的,司機(jī)斟酌著回答,“先生沒摔疼吧?” “我問你看到了沒?!”范保家抬高音量吼道,身體依舊保持著躺著的姿勢,眼睛也沒睜開,但臉上寫滿了焦躁。 “看到了?!彼緳C(jī)道。 “剛才那個保安,過來扶我之前,是在哪兒的?”范保家問道。 “保安?”司機(jī)一愣,“不是坐在校門口嗎?” “校門口?他不在保安室?”范保家揉著眉心的動作一頓,忽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從后視鏡上盯著司機(jī)。 “這……我確實(shí)看到他坐在校門口曬太陽啊。”司機(jī)被范保家一盯,整個人都繃緊了,一邊看著后視鏡里的范保家,一邊道。 范保家整個人都呆住了,怔怔地將目光從后視鏡上移開,忽然,范保家視線一凝。 一個渾身燒焦的人,不知什么時候忽然出現(xiàn),赤裸地趴在他的車頭上。 被燒焦的身體泛著黑色,皮膚和毛發(fā)全都被烤焦,掀開的黑色皮rou下,是條條血rou溝壑。 他這副模樣,已經(jīng)分不清生前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能看得出一個大致的人形,此刻他的雙手貼著車子的玻璃,雖然因?yàn)闊?,已?jīng)看不出他的模樣,但那雙通紅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范保家。 范保家就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雞,臉和脖子憋得通紅,渾身劇烈地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尖叫了一聲:“有人!” “?。 彼緳C(jī)的注意力都在范保家身上,沒注意車前的情況,聽到他這么一說,條件反射地踩了一下剎車。 “砰!”地一聲,范保家的車臨時停下,后面的車來不及剎車,立刻撞上了范保家的車后座,范保家只覺得渾身一震,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去,昏迷前,他只來得及看到那趴在車頭上燒焦的人,慢慢掉轉(zhuǎn)反向,通過司機(jī)開著的窗戶鉆了進(jìn)來,然后爬到了他的身上。 車頭的玻璃,司機(jī)的座位,還有他的身上,范保家視野的所有地方,全都是一片血紅。 第349章 “范頭, 那幾戶人還不肯搬,怎么辦?” “怎么辦?逼他們搬啊!咱們文明人做文明事, 他們都不肯配合, 那就可怪不得我們了,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靠著上頭給錢混口飯吃,誰家里沒個一家老小啊,他們不過是搬個家而已, 又不是讓他們?nèi)ヌ鴺?,讓他們?nèi)ニ退?,但他們不? 我們自己可就得死了,我家娘們今天剛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 媳婦坐月子要不要吃飯,兒子要不要吃奶?你說對不對?”范保家說著, 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對對對, 范頭說的都對!”小弟聽著范保家的教誨, 連連點(diǎn)頭,“那……我們接下來……?” “要挾過了嗎?”范保家問道。 “要挾了,帶著兄弟們, 拿著刀上門的, 沒用,那村長帶頭不肯搬,村民們跟著村長, 寧死不屈?!?/br> “寧死不屈你個鬼,什么村民們,就幾戶人家,也好意思叫‘們’,你看看著小村頭,房子不超過二棟,大半都空著,一共就住了五戶人家,大晚上的鬼來了都不知道?!狈侗<矣值?,“扮鬼嚇唬過人沒有?” “扮了,沒用,他們不怕?!毙〉苡值?。 “鬼都不怕,有病啊?!狈侗<业溃坝推釢娏藳]。” “潑了,那村長兒子正好看到了,還挺高興的,說油漆很好看。”小弟道。 范保家徹底失去了耐心:“好看個鬼啊,上頭馬上就過來檢查了,這事情辦不成,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那范頭你說怎么辦?”小弟道。 “只要這些房子在的一天,這群人就打算在這里扎根一輩子。反正這里的房子遲早也是要鏟平,不如我們先動動手腳,幫幫他們。”范保家道,“這窮山溝溝,要不是運(yùn)氣好,這輩子都沒拆遷的可能,窩在這里一輩子,才是害了他們,今天這壞人我們這幫兄弟來做,來日他們一定會感謝我們的,大家覺得怎么樣?!” 小弟們紛紛應(yīng)和:“范頭說得對!” “范頭,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我們來辦啊?!?/br> 范保家瞇著眼睛道:“先弄壞他們的電路,讓他們停電,然后趁著他們電燈的時候,放火?!?/br> “啊?這……放火會不會……” “笨啊你,不會控制一下火勢啊,放火把他們的門燒掉和家居燒掉,這些村民家不成家,到時候再告訴他們拆遷的好處,肯定會答應(yīng)的!” 當(dāng)晚,停電導(dǎo)致整個村都陷入黑暗,夜幕下,一小撮火苗燃燒而起,轉(zhuǎn)瞬之間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大火。 負(fù)責(zé)放火的范保家一看勢頭不對,立刻掉頭就跑,一口氣沖到了山頂上才停下來。 回身一看,山腳下那片燃燒的大火,猶如幽靈一樣蔓延而下,十棟房子轉(zhuǎn)瞬之間被吞沒,火勢再次蔓延,一路而上,連帶著村子后的那片山上的生靈樹木全都被燒成了灰燼。 當(dāng)夜,所有滯留在村子里的村民,不論男女老少,無一幸免,甚至連在山上過夜的守山人,養(yǎng)在山林里的牲畜,那漫山遍野的小獸,都沒逃過火焰的吞噬,在紅色的烈焰中,全都化作了灰燼…… 范保家渾身一抖,一下子清醒過來,緊接著,他便感覺有人在不住搖晃著他的身軀。 “先生,先生?” 范保家吃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司機(jī)在他的身旁。 再看向四周,他竟坐在一輛豪車之中。 夢境里的畫面是那么的真實(shí),讓他幾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此刻看著自己的車,范保家?guī)缀醵加幸环N陌生的感覺。 那天晚上不僅村民死了,跟著他放火的小弟都被燒傷了幾個,那年頭管制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嚴(yán),村民雖然死了,但地確實(shí)空了出來。 從下層往上,一個瞞一個,瞞到最后,假的都變成了真的,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個廢村,直接鏟平開發(fā)了事。 范保家拿到了一筆橫財(cái),不僅有他的,還有那群燒傷小弟的醫(yī)療費(fèi),他將原本應(yīng)該給小弟的錢抽出五分一交給小弟們,五分四自己吞了,再加上原本屬于他的工錢,這筆錢成為了他創(chuàng)業(yè)路上分量最重的起點(diǎn),也為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打下堅(jiān)實(shí)的基礎(chǔ)。 范保家吞咽了一下口水,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然后從座位上挺起來做好:“怎么了?” “剛才……忽然急剎車,您暈過去了?!彼緳C(jī)道。 范保家這才留意到,車子停在了馬路的邊緣,而他的身邊,不僅有司機(jī),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 “快點(diǎn)把事情解決了,趕緊走吧?!狈侗<覍λ緳C(jī)揮了揮手手道。 “這……”司機(jī)小聲對范保家道,“對方說我們是責(zé)任方,要我們賠償?!?/br> “賠他,快點(diǎn)。”范保家道。 司機(jī)驚奇地看了范保家一眼。 這年頭,越有錢的人越摳門,范保家更是把這一點(diǎn)發(fā)揮到了極致,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大方的時候。 不過既然他發(fā)話了,司機(jī)自然也不好反駁,出去和身后的車主溝通了一番,因?yàn)榉侗<矣幸庾尣降木壒?,只要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不等警察來,兩方就協(xié)商好,迅速駕車走人了。 這次的碰上不算嚴(yán)重,就是車子得回去返修噴漆,司機(jī)開著車很快離開了這段路,因?yàn)閯偛懦鲞^事的緣故,一路上司機(jī)都小心翼翼的,車速前所未有的慢。 一直到車平緩地開穩(wěn)了,范保家才逐漸回過神來,意識從多年前的往事中抽離出來,他看著車前的窗戶,逐漸才想起了昏迷前發(fā)生了什么。 十多年前的往事,再加上剛才看到的燒焦人,范保家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再看四周的景物越來越熟悉,范保家連忙道:“等等,停停停,你這是去哪呢?” “先生不是說要回家嗎?”司機(jī)奇怪地道。 范家雖然死了兩個人,但都是自己的孩子,不論范保家和范尹橋都沒有放在心上,繼續(xù)住著那屋子,看他們神色如常地出入,司機(jī)心里佩服不已,現(xiàn)在范保家忽然這反應(yīng),司機(jī)頓時就不明白了。 “誰說回去的,換、換換換個地方,找個酒店,我今晚不回家了。”范保家道。 “酒店?”司機(jī)道,“那……就寶豐酒店?” 能被冠上市名的酒店,就算不是市里最好的酒店,也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范保家摳門的時候很摳門,但講排場的時候卻又不含糊。 范保家隨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直到車開到了酒店,他才舒了一口氣,快速下車逃離這輛車,辦理入住后,瘋了一樣沖進(jìn)屋子,直到把門關(guān)上,確認(rèn)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只有他一個人,范保家才舒了一口氣。 明明一天下來沒做什么事情,但現(xiàn)在就是覺得疲勞不已,他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情緒逐漸平緩下來,見才不過下午,范保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些冷,便轉(zhuǎn)過身,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 剛進(jìn)被子里,一股刺骨的寒冷就席卷過來,范保家倒吸一口冷氣,條件反射地想要從被子里鉆出來,沒想到手才剛動了一下,就被人按住了! 被子里有人?! 范保家一下子睜開眼睛,被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確定,在他身體的旁邊,被子隆起了一個弧度,絕對有個人躺在他的身邊! 與被子里冷冷的溫度不同,那按著他的手,熱乎乎的,像是剛從鍋里盛出來的粥,guntang中還帶著幾分黏膩的感覺,掐著他的手指上,仿佛有液體滑膩地落下來。 范保家僵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和雙腳同時并用,朝被子里的那個人踢去。 手和腳同時砸到了一個東西上,像是人,又不像是人。 沒有人皮膚骨rou的彈性,范保家一腳踹過去,猶如揣進(jìn)了rou沫堆里一樣,滿腳滿手的滑膩,手指和腳趾頭一下子就陷入了rou里,仿佛一抓,就能把對方的骨頭給抓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范保家心里害怕得不得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竟然直接被那血rou包裹住,無法再抽出來,整個人都動彈不得時,范保家身體甚至因?yàn)楹ε露l(fā)抖起來。 他張開嘴,想要說話,然而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倒是睜著的雙眼,逐漸在黑暗中捕捉到了絲絲縷縷的輪廓。 那控制這他身體的血rou,在朝他涌過來,轉(zhuǎn)眼就把他的膝蓋也吞沒進(jìn)了血rou堆里,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壓過來,逐漸將范保家整個人都裹進(jìn)血rou之中。 身體被控制的部位越來越多,身上的重量也越來越重,范保家最終保持著一個扭曲的姿勢,身體上仰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被我里的怪物。 黑暗中,一雙眼睛,忽然在范保家的視線上空睜開。 白色的眼白,黑色的眼珠,一點(diǎn)點(diǎn)血水透過眼眶滲透出來,化作了一滴血淚,“噠”地一聲,滴在了范保家的眼睛里。 視線被一片鮮血染紅,范保家睜著眼睛,腦中最后的畫面又一次回到了十幾年前。 大火將整個村蔓延,作為第一個被放火的地方,村長家燒得最快,火勢一下子圍城了個圈,將他整個家包圍,范保家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往山坡上跑,一邊跑,還一邊忍不住回頭看。 因?yàn)樗芟蚋咛幍木壒剩仡^一望,居然還能看到村長家中的情形,只見村長的媳婦被大火燒成了個活人,疼得在地板上不住打滾。 困在火焰中的村長雖然還沒被燒到,但四周烈焰熊熊,濃煙滾滾,他的出路早已經(jīng)被封死。 看著媳婦疼得在哀嚎打滾,村長一咬牙,撿起一旁的柴刀,一刀砍在了媳婦的脖子上。 翻滾的火人一下子停住了,幾乎有些舒坦地?cái)偲搅松眢w,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殺完人的村長緊緊握著柴刀,抬起頭,望向窗外,和山坡上的范保家對視上。 明明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能看到屋子里人的每一個舉動已經(jīng)是極致了,但那一刻,范保家就像被定身了一樣,和村長對視著,一動不動,他幾乎有種穿透空間,能夠看到村長臉上每一個細(xì)微表情的錯覺。 白色的眼白,黑色的眼珠,一滴眼淚涌出眼眶,滴落在了火海之中。 第350章 范尹橋有些不安地坐在教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