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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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恐之下,她的身體感官變得格外的敏銳,魯欣怡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笑聲傳出的方向—— 一張臉,出現(xiàn)在了浴室的小窗口上。 一張蒼白的,浮腫的,帶著詭異笑容的臉。 它的嘴巴微微裂開,露出黑洞洞的口腔,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看,一眨也不眨! “我嚇死了,我嚇得當場就摔倒,地上的血噴濺出來,甚至有幾滴濺到窗戶上。 “窗戶外的那個人,就伸出了舌頭,血淋淋的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窗戶上的血,他盯著我,就像想要把我的血喝光一樣,好可怕,好可怕啊……” 魯欣怡尖叫著,整個人一滾,一下子縮回被窩里。 云景剛想安撫她,魯欣怡又低聲尖叫了一聲:“然后,它就離我越來越近了……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它又站在窗戶上看我。 “我不敢出門,不敢去上學(xué),不敢去任何地方,只能躲在家里,但是,它又怎么會輕松放過我。 “幾天之后,它就進來了,它跟著我爸媽進來了,進來我家了!” 云景連忙釋放出平和的靈氣籠罩在魯欣怡的四周,安撫她的情緒:“現(xiàn)在你是安全的,別害怕?!?/br> “現(xiàn)在只有我的房間是安全的,除了我的房間之外,任何地方它都能去,任何地方!”魯欣怡瞪著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對云景道。 云景道:“那現(xiàn)在,你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嗎?” 魯欣怡朝四周看了看:“現(xiàn)在好像不在……” “平常它一般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云景問道。 “我不知道?!濒斝棱鶕u了搖頭,“時間好像是不固定的,我總覺得它隨時隨地可以出現(xiàn)……只要我稍稍一放松,它就來了……” 說著,魯欣怡看向云景:“一開始我也以為是自己壓力太大出現(xiàn)的幻覺,但是后來它讓我明白了,它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不論我告訴誰……他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的父母,我的同學(xué),我的主治醫(yī)生,他們都覺得我瘋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接受治療,假裝自己情況在好轉(zhuǎn),但只有我自己清楚,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約定的時間即將到來……而我,也遲早要被它帶走……” 見魯欣怡主動將話題引到了這個方向,云景當即把握時機:“可以告訴我約定的時間,是哪一天嗎?” 魯欣怡看著云景,卻沒有回答了,她緩緩道:“表哥說,他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說出去根本沒有人相信,但他知道,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他答應(yīng)幫忙,找尋能夠幫助我的人。 “既然你是表哥請來的人,那你一定也有類似的經(jīng)歷了?” 云景明白,有太多的人不相信魯欣怡,所以此刻,她需要找到一個“同類”,才能夠敞開心扉。 剛才的那些話都是試探,此刻才是她考驗云景的時候。 “這個世界的修道者,將人體內(nèi)的氣,稱之為元氣。有的人天生元氣少,體弱多病,容易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有的人體內(nèi)元氣過多,容易引來那些東西的覬覦,因此也能感應(yīng)到它們的存在。 “而修煉者,指的便是元氣比常人要多的人,他們通過千百年的摸索,掌握了將這比常人多的元氣系統(tǒng)地梳理,令元氣為他們所用的辦法,擁有了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就被稱為修煉者。 “人活著,體內(nèi)的氣為元氣,死后元氣轉(zhuǎn)化為陰氣,修煉者不能對活人下手,因此那些陰氣,對修煉者而言,就是增強他們實力最方便的渠道之一。 “在這些人眼中,人們所恐懼的鬼怪陰靈,是最好的食物,他們是獵人,而這些東西,就是獵物。 “人往往因為未知而恐懼,如果能夠看清它的面容,知道它為什么出現(xiàn),是怎么出現(xiàn)的,去掉這些神秘感,其實也不過如此?!?/br> 魯欣怡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剖析鬼怪,不知不覺聽得入了神,臉上的恐懼也漸漸被好奇取代。 云景見狀,便撿了一些簡單的小事說給她聽。 “鬼怪也是由人所化成的,能夠成型的鬼怪,大多繼承生前的記憶,因此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只要問心無愧,一切都沒有問題的?!痹凭叭崧暤?。 哪知,原本已經(jīng)逐漸平靜下來的魯欣怡,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她的眼珠晃動了兩下,臉上的神情帶著幾絲慌亂。 云景疑惑地看著她。 魯欣怡對上云景的視線,更加慌亂了:“那……那我下了單子……這是有緣故的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魯欣怡停頓了幾秒,皺眉道:“我做出了承諾,只要它來殺掉我,我的生命將屬于它,它想要得到什么,盡管自己來拿……這事有因有果的事情……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來了,它做出了行動,我卻想要毀約……這件事是我的不對啊……” 云景見她的情緒又快要失控了,連忙道:“那只要他出現(xiàn),就由我來和它溝通,行嗎?” “真的可以嗎?”魯欣怡驚疑不定地看著云景。 “總要試一試的?!痹凭暗馈?/br> 云景正想問出魯欣怡那個網(wǎng)頁的地址,就在這時,房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魯欣怡聽到敲門聲,就本能地瑟縮成一團躲在被窩里。 云景道:“沒有別的東西來,門外敲門的是你mama?!?/br> 魯欣怡點了點頭。 二人畢竟男女有別,盡管云景和魯欣怡彼此知道他們在里面只是單純地談話,但身為家長,在外面擔(dān)憂是不可避免的。 云景一邊起身,一邊也反省自己下一次得注意這個,便打開了門。 門外的李阿姨夫妻面色不善地看著云景,然后看向里面的魯欣怡。 魯欣怡躲在床上的角落,被子蓋在身上,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害怕,但是對比起之前的模樣,還是有幾分好轉(zhuǎn)的。 見女兒無礙,再看云景,畢竟還才高二,比女兒小好幾歲,模樣外貌又這么出眾。 剛才云景在里面和魯欣怡說話的時候,他們打電話給張向?qū)?,又一次詢問了云景的情況。 張向?qū)щm然沒有說太多,但也將云景所就讀的學(xué)校還有家庭地址給報了出來。 見云景就讀于本市聞名的博陽高中,又自己住在獨棟別墅內(nèi),這樣條件的孩子,除了看風(fēng)水有點不靠譜之外,怎么著也不至于來自己家,對自己女兒做什么不軌之事。 這般想著,夫妻二人才忍到了這個時候才來敲門。 見女兒坐在床上,并不想搭理自己,這段時間魯欣怡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讓李阿姨夫妻明白女兒的習(xí)慣,待云景出來后,他們很快將房門關(guān)上。 咔嚓一聲,門被鎖起來,仿佛將魯欣怡壓抑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來。 雖然這房子整體的光線都不是很好,大廳等地方也都擺滿了符咒,但對比魯欣怡那壓抑,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房間,卻是令人感覺通暢不少。 李阿姨夫妻已經(jīng)不指望這云景驅(qū)鬼了,但他和魯欣怡聊了這么久,總該有些收獲吧。 邀請云景在沙發(fā)上坐下,一邊給云景倒茶,李阿姨忍不住先道:“其實也是我們不對,之前對她的關(guān)心實在是太少了…… “欣怡小時候,我們夫妻兩正忙著生意,忙的腳不沾地,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少。 “當時國內(nèi)正在宣揚讓孩子獨立,并且舉例外國的小孩如何自立堅強,我們就想著,既然這種教育方式不錯,又很適合我們那會兒的情況,就逼著欣怡從小什么事都自己做,我們很少過問她,哪怕她打電話來求助,除非必要,我們也都不會給予回應(yīng)?!?/br> 云景點了點頭。 剛才魯欣怡說她的那些經(jīng)歷的時候,她有好幾次都求助父母,但父母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此刻看著滿臉懊悔的夫妻,云景也不好對他們的家庭情況下結(jié)論,因此沒有多言。 “結(jié)果忙活了十幾年,不但生意沒有做成,反而一直虧損,女兒也離了心,不和我們親近了。 “一直到欣怡和她男朋友開始談戀愛,我們才意識到,孩子長大了,她逐漸懂得了男女關(guān)系,開始有喜歡的人了。在國內(nèi),這種事一旦過頭了,總是女孩子吃虧多一些,所以我們當時很生氣,強烈反對她早戀。 “但是我們從小沒有管過她,這種時候她當然也不會聽我們的,不僅不聽我們的話,甚至還離家出走,跑到男方家去住?!?/br> 李阿姨說著,眼眶不自覺就濕了:“她是在半夜離家出走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兩醒來不見孩子,嚇得半死,趕緊打電話給她的朋友還有學(xué)校老師,可是他們都沒有欣怡的消息。 “就在我們擔(dān)驚受怕的時候,欣怡男朋友的母親,忽然打電話過來,要我們把欣怡領(lǐng)走……” 說到這,魯欣怡的爸爸忽然輕輕推了李阿姨一下。 李阿姨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 他們兩雖然一直對云景看風(fēng)水驅(qū)鬼的能力不信任,但也不得不的承認,云景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被他看著的時候,不自覺就卸下了防備,將一些本來打算隱瞞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總之,之后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欣怡和我們的關(guān)系更加不好了。我們兩很努力地想要改善,但是不論我們做什么,最終都是適得其反……” 說著說著,李阿姨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魯欣怡的父親見狀,也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欣怡從抑郁中走出來,又遇到了這種事情,醫(yī)生都認為她的精神狀況不太穩(wěn)定,給我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希望我們將孩子送去青山醫(yī)院治療。 “早點接受治療,也許能早一些康復(fù)。我們兩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配合醫(yī)生,正當我們打算強行把欣怡送過去的時候,偏偏青山醫(yī)院又出了事情,說是有病人莫名其妙的失蹤,現(xiàn)在生死不知。 “我們已經(jīng)這么對不起欣怡了,萬一送過去,她不僅沒治好,反而出了事情,我們這輩子都無法心安。 “所以就想著司馬當活馬醫(yī),欣怡說她看到鬼,我們就幫她找道士,幫她驅(qū)鬼。 “可是現(xiàn)在都這樣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我們真的是不知道還能怎么辦了啊……” 云景看著這兩個憔悴的中年人,想了想還是將魯欣怡剛才告訴他的那些事情給一一說了出來:“她之所以不信任你們,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我想,也許你們之間需要多多溝通一下。” 正在哭泣的李阿姨聞言,驚詫地抬起頭:“可是……可是,不是這樣的啊!” 云景疑惑地看向她。 李阿姨道:“她和我們說,她覺得有人尾隨她的時候,我們就很擔(dān)心她了,但是她又不讓我們?nèi)W(xué)校接送她,說這樣很丟臉,所以每一次,我們都在小區(qū)門口等她回家。 “有的時候我們能接到她,有的時候她故意繞開我們,自己偷偷上樓了。 “等我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都已經(jīng)到家。我們不放心她,還特地去保安那里調(diào)了監(jiān)控。 “小區(qū)的門前后一共兩個,有的時候我們在這邊的門守著,她看到我們后,就故意繞去另一扇門回家,看起來像是故意躲著我們。 “幾次之后我們?nèi)滩涣?,就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就說她害怕見到我們什么的…… “欣怡都這樣說了,我們哪里忍心讓她老是繞路,索性就在家里等她回來。 “你說電梯那個事情也是,她打電話給我們,我們立刻說下去接她,卻被她給拒絕了。 “我們兩擔(dān)心的要命,就決定分頭行動,她爸爸在家里等她,我走樓梯下樓去找保安看一下監(jiān)控,結(jié)果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里面自言自語。 “就那天她從電梯走出來后,就昏倒在走廊上,最后還是她爸把她抱起來,我們一起把她送去醫(yī)院的?!?/br> 李阿姨說道:“浴室那個……她一回到家,就忽然把衣服給脫光了,她個大姑娘,爸爸還在呢,就這么……我就說了她幾句,她不太高興,說要洗澡,就把自己所在衛(wèi)生間一個多小時,唉,那次最終也送去醫(yī)院了……” 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魯欣怡的話夾帶著很多個人情緒,真假難斷,但是李阿姨的話卻有小區(qū)的監(jiān)控作為證據(jù),只要去查看一番,就很明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景認為李阿姨夫妻不會撒這么容易被戳穿的謊言,所以應(yīng)該是真話沒錯。 云景道:“不論你們相不相信我,我還是想告訴你們,你們家很干凈,并沒有什么陰靈鬼怪,魯欣怡身體很虛弱,卻不是被那些東西纏上的,很可能確實如你們所說,是她自己陷入了某種臆想導(dǎo)致的?!?/br> 李阿姨夫妻沉默地低著頭,最終緩緩點了點頭:“謝謝你了?!?/br> “不客氣?!痹撜f的都說完了,云景也沒多逗留,告辭離開李家。 才剛回到家,張向?qū)П惆l(fā)來了消息:“我阿姨和我說了,你覺得家里沒問題?” “嗯。”云景回復(f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