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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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人都被墨菲斯暫時清理走了,隨著“咔嚓”一聲,云景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一名年輕的男子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如紙,頭發(fā)軟軟地垂在額前,睫毛又長又黑,和蒼白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著越發(fā)讓人心疼起來。 云景簡直無法將這個看起來脆弱美麗文靜優(yōu)雅的少年,和書包里那猥瑣的大黃狗聯(lián)系在一起。 “汪嗚?。?!”老子的rou身,哥終于找到你了?。?/br> 楊煜希在書包里頭吶喊著,瘋狂蠕動起來,狗頭不住地頂著,想要從書包中破土而出。 墨菲斯嫌棄地爪子一抬,書包解開,楊煜希的狗頭一下子躥了出來,立刻扭頭迫不及待地看向他的身體,舌頭伸得老長,興奮地大吼:“汪汪汪!” 云景無奈地將書包放下,隨著楊煜希從書包里頭走出來,云景也能清晰地看到,大黃狗的身體中有一種能量,與躺在床上的少年呼應(yīng)著。 大黃狗的楊煜希緊張地深吸幾口氣,緩緩地朝rou身走去。 眼看著他距離rou身越來越近,彼此之間的呼應(yīng)感越發(fā)濃烈,當(dāng)楊煜希走到病床旁的時候。他抬起頭,搓了搓爪子,尾巴不自覺地垂下來包住菊花,然后雙腿猛地一蹬,整條狗猶如離弦的箭一般,撲向rou身—— “咚!”地一聲沉悶的響聲在病房內(nèi)炸開。 用盡全力往上撲的大黃狗身型忽然定格在了半空中,就像撞上了一面玻璃墻一般,因為飛撲的動作太用力,腦門撞上的也特別很,幾乎將他的狗臉都給壓扁了! 楊煜希的身體緩緩順著那無形的墻下滑,最后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原本囧囧有神的狗眼,幾乎變成了兩片蚊香。 “汪~~~~~~~~~~~~~~”哀怨的叫聲緩緩?fù)鲁?,楊煜希伸出爪子,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小抹鮮血。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來,楊煜希委屈地轉(zhuǎn)頭看云景。 云景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楊煜希的靈魂與rou身之間一直充斥著某股聯(lián)絡(luò),然而當(dāng)大黃狗撲向rou身的那一瞬,那形成聯(lián)絡(luò)的能量忽然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生了改變,化作了一道阻礙的墻,阻止了大黃狗的靠近。 當(dāng)大黃狗掉落到地面上后,能量又再次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也就是說,這股能量只準(zhǔn)許讓楊煜希感應(yīng)到自己的身體情況,卻不允許他合二為一,變回原本的自己? 云景走上前,先將砸的頭昏眼花的楊煜希扶起來檢查了一下,見他沒什么大礙,這才站起身。 墨菲斯已經(jīng)跳到了楊煜希rou身枕邊,這道能量對旁人的接近都不排斥,唯獨阻攔楊煜希的靈魂靠攏。 云景很快將這一真相告知大黃狗。 大黃狗呆了一會兒,仰起頭看著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還比較高的病房,眼神絕望而憂傷,讓人看著于心不忍。 “汪嗚……”完蛋了。 “嗯?” “汪汪汪汪!”時間到啦我要快點回去接主人?。?! 一邊狂吠著,大黃狗猛地轉(zhuǎn)了個身,叼著云景的褲腿就要把他往外拖。 好一會兒云景才明白他的意思,大黃狗著急的團團轉(zhuǎn),無奈之下云景也只好手忙腳亂地把他囫圇塞進背包里,快速離開醫(yī)院。 云景一邊走著,大黃狗一邊抱著手機在書包里頭打字,等出了醫(yī)院,云景接過手機一看,才明白原來昨晚劉勛然的堂弟生病住院,他去兒童醫(yī)院守了一夜,臨走前也提前和楊煜希打過招呼,說早晨直接從醫(yī)院去學(xué)校上課,一直到中午才回家,正是這樣,楊煜希才找到機會跑出來,要云景帶他去找rou身的。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劉勛然放學(xué)的時間,按照慣例,楊煜希應(yīng)該及時到校門口接主人回家才行。 云景看著從背包中跳下來,一落地就快速朝中學(xué)門口狂奔而去的楊煜希,眼看著它像一條真的狗一樣,端端正正地蹲坐在大門口,聚精會神地盯著從校內(nèi)走出來的學(xué)生們。 在劉勛然沒出來前,不論任何人和他打招呼,楊煜希都目不斜視,模樣端正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看到劉勛然的影子,楊煜希尾巴尖兒不自覺一翹,身姿依然擺得端端正正的,直到劉勛然走到眼前了,楊煜希才一下子站起來,猛地竄到了劉勛然的后背,將劉勛然的書包咬下來,背在自己的背上,然后雄赳赳氣昂昂的,在劉勛然同學(xué)們羨慕的目光中,走在劉勛然前頭,那小模樣,別提多得瑟了。 一些劉勛然的同學(xué)忍不住湊上前,小聲地贊嘆劉勛然怎么把狗訓(xùn)練的這么乖的,那聲音雖然壓低了,但狗的耳朵多靈敏啊,楊煜希一字不漏地聽在耳里,每聽一句,尾巴就不自覺往上翹一分,最后那尾巴簡直高高揚起,在屁股后不住地畫圈,偏生他的狗臉還一臉嚴(yán)肅,與那暴露內(nèi)心的尾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勛然看著自家狗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沖同學(xué)們揮了揮手,然后走上前,摸摸楊煜希的狗頭,和他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很顯然,和一周前對比,楊煜希這討好主人的本事越發(fā)漸長了。 云景看著二人越走越遠,忽然,楊煜希猛地轉(zhuǎn)過頭,沖他眨了眨眼睛。 顯然接主人的事雖然重要,但他也沒忘了自己這次把云景找來的目的。 下午,兩人一狗在學(xué)校附近找了間冷飲店坐下。 這冷飲店開在學(xué)校附近,受眾都是學(xué)生,不過今天是周末,初一初二的學(xué)生沒上課,初三的學(xué)生還正在上課,所以現(xiàn)下沒什么客人,老板也懶得盯梢云景他們,坐在服務(wù)臺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劇。 云景與墨菲斯對坐著,楊煜希蹲在二人中間那張椅子上,垂涎欲滴地盯著桌上的小碟。 云景朝他扔了個花生,楊煜希一仰頭,精準(zhǔn)地接住了,咔嚓咔嚓地咬著,表情別提多陶醉。 墨菲斯冷哼一聲,給他扔了個瓜子,楊煜希一仰頭,再一次精準(zhǔn)地接住,那瓜子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但他還是咔嚓咔嚓咬出了點兒聲音。 雖然那得瑟的表情有點兒猥瑣,但看起來還挺有趣的。 云景看著墨菲斯逗了楊煜希好一會兒,見瓜子和花生都吃的差不多了,楊煜希也一臉滿足的模樣,便將手機放到楊煜希的面前,道:“你和你的身體能夠建立聯(lián)系,是因為有一股能量在牽引著你,但同時,也是那股能量在阻攔你變回去。 “當(dāng)你靠近你的身軀之時,那能量就轉(zhuǎn)化成了阻礙,不過……” 楊煜希歪頭疑惑地看著云景。 “我們發(fā)現(xiàn),你和你主人之間,也有特殊的能量建立聯(lián)系,而且與阻礙你回去的能量,十分相似?!痹凭暗?。 其實這能量就是靈氣和靈力組成的,楊煜希的靈魂與rou身之間,有靈氣作為牽引。 靈氣在關(guān)鍵時刻,會變成靈力。 除此之外,楊煜希和劉勛然之間,也有相似的靈氣和靈力環(huán)繞在二人周身。 第一次看到楊煜希和劉勛然的時候,云景就注意到了一人一狗站在一起后,會出現(xiàn)奇怪的能量籠罩住二人,今日再確認一番后,趁著楊煜希和劉勛然在一起,云景便打電話給晉江水,進行了一番確認。 這種情況其實以前晉江水在和云景聊天的時候,曾偶然提起過。 至少楊煜希和劉勛然之間,存在著一種契約關(guān)系。 第183章 咨詢過晉江水后, 云景與墨菲斯也確認了,一人一狗之間, 不僅是契約, 還是很罕見的血脈契約。 “血脈契約?”楊煜希一臉懵逼地用狗爪打字,“那是什么鬼?” “就是你,或者你的祖上,和劉勛然,或者劉勛然的祖上簽訂契約, 這種契約是以血脈作為立誓基礎(chǔ)?!痹凭暗溃昂唵蔚恼f,電視里不經(jīng)常有一個臺詞:我xx愿意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或者我xx發(fā)誓,子孫世世代代給您做狗奴才……” 楊煜希:“……” 忍著罵臟話的沖動, 楊煜希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字:“我現(xiàn)在就是……劉勛然的狗奴才?” 這種好生氣又想笑的感覺……雖然已經(jīng)自愿當(dāng)劉勛然的寵物狗了,但當(dāng)?shù)弥?dāng)他的狗奴才, 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云景剛說的那臺詞, 從小看電視劇長大的人都不會陌生, 那經(jīng)常是龍?zhí)讓χ鹘钦f的話,楊煜希皮膚白皙,模樣端正, 不論是演古裝還是時裝劇, 除非刻意往糙里扮丑,否則隨隨便便普通的衣服一套,看起來就是個富家小少爺, 這種臺詞他不是沒聽過,以前還和經(jīng)紀(jì)人吐槽,這話說的和沒說一樣,什么來時啊,子孫后代啊,那都是虛無縹緲的,不抓緊現(xiàn)世,把一切推給后人,子孫后代還的過來么。 沒想到,他現(xiàn)在就成了那個為先祖還債的了……而且還是一條還債的狗! 想到自己最近討好劉勛然的舉動,再對比著這個狗奴才,原本覺得沒什么的楊煜希,心情忍不住微妙起來。 云景沒回答楊煜希的上個問題,楊煜希也不在意,立刻又用爪子敲道:“有讓我變回去的辦法嗎?” “這種血脈契約本身是很冷門的?!痹凭暗?,“很少見,也沒人費心思去研究,目前已知的辦法,只有一方死亡,才能中斷?!?/br> 死亡……楊煜希是肯定不想死的。 以前他對自己的命還不是很珍惜,但自從前一陣子餓的頭昏眼花,眼看著就要餓死的時候,體會過一次瀕臨死亡的感覺,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但他不死的話,就得劉勛然死,否則他這輩子都是狗了…… 楊煜希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當(dāng)一條土狗,每天的任務(wù)就是搖著尾巴討好主人,在這條小破街虛度人生,隨時要防范捕狗的人,隨時要躲避各種危險,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還有,狗的壽命只有短短數(shù)載,這個身體以前是流浪狗,從小沒有悉心照顧長大,壽命只會比別的狗要更短。 這種生活,短暫地體驗幾個月,楊煜希還可以樂天地覺得沒什么,但如果確切地知道,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他怎么可能甘心,又怎么可能愿意。 云景無奈地看著楊煜希掙扎的模樣,這就是他和墨菲斯一開始不打算插手的緣故,這是一道無解的命題,最終總得有一方做出犧牲與讓步。 片刻后,楊煜希又問道:“這是我祖上給劉勛然立下的契約,要是我履行了,這契約會就這樣消失嗎?還是在我之后,繼續(xù)延續(xù)到下一代?” “這個就要看你的祖上立下的是哪種誓言了。”云景道,見楊煜希被打擊的不成狗樣,補充道,“要立下這種誓言,需要滿足不少條件,一般來說,后續(xù)需要履行的責(zé)任越大,當(dāng)初你們祖上承受恩情,也就越深?!?/br> “講究公平是吧。”楊煜希敲道,對云景揮了揮狗爪,心神不寧地從冷飲店中離開了。 云景目送著楊煜希離開,緩緩地收回目光。 除了和云景確認了血脈契約外,晉江水還順道提了一句。 不論是劉勛然還是楊煜希,看面相,二人在二十五歲之前,都有一場死劫,一旦平安跨過,從此富貴安康一世。 二人年歲相差不大,在同一個城市,楊煜希出事時,劉勛然就在這附近,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兩個互有劫難的人湊在了一起,現(xiàn)在楊煜希的死劫正在應(yīng)驗中,劉勛然怕也是不遠了,也許這就是楊煜希忽然變成狗的原因吧。 ******** 端正地坐在學(xué)校門口,像往日一樣等候著主人的出現(xiàn),只不過楊煜希今天的心情,卻與之前大不一樣。 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云景和墨菲斯早就離開,隨著放學(xué)鈴聲響起,原本安靜的中學(xué)逐漸嘈雜起來,不一會兒,便有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出現(xiàn)在校門口。 人越來越多,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楊煜希卻總能第一時間看到劉勛然。 像往常一樣歡迎完主人,在大家羨慕的目光下,楊煜希和劉勛然一左一右地離開。 四周都是三三兩兩組隊的學(xué)生,打打鬧鬧著前行,時不時有幾輛車穿梭而過。 劉勛然向來都走在外側(cè),讓楊煜希背著書包往里頭走,畢竟土狗的命不值錢,萬一被磕了碰了,最后倒霉的肯定都是狗。 楊煜希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劉勛然,時不時看到幾輛車險險地從他身側(cè)穿梭而過。 放學(xué)總是最擁擠的,來來往往的車輛中,摻雜著不少騎著車的學(xué)生。 年輕人總歸不如成年人穩(wěn)妥,有一邊騎車一邊聊的,也有風(fēng)風(fēng)火火冒冒失失趕路的。 此刻楊煜希只要輕輕一推,可能劉勛然就會被車撞上……當(dāng)然,不一定能撞死。 二人很快過了馬路,來到了那條學(xué)生小吃街。 各種擺攤熱火朝天地做著生意,整條街的熱度都隨著食物而升溫,仔細一看,會發(fā)現(xiàn)那些擺攤的用具幾乎都是高溫危險物品…… 回到家中,狹窄的小巷,破舊的樓道,多年未裝修的房子,每一處看似平常,仔細一看,卻處處充滿危機。 以前是人的時候,楊煜希從來不會留意這些,現(xiàn)在變作狗了,換一個視覺看這個世界,才會發(fā)現(xiàn)危險無處不在,只需稍稍設(shè)計,就能引發(fā)一連串的反應(yīng)。 一條擁有人的智慧的狗,要行兇起來,遠遠比人要方便的多…… 這般想著,便見劉勛然像往常一樣,先將狗糧倒入碗中給他,然后坐到餐桌上吃飯。 初三的下課時間比別的年級要晚一些,他的吃飯時間和叔叔嬸嬸一家是錯開的,所以這么多天以來,都是楊煜希陪著劉勛然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