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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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臨安。 這場戰(zhàn)亂雖未波及江南, 但遠(yuǎn)方有牽掛的人, 叫向來四平八穩(wěn)的凌濯也擔(dān)心了一回。 好在最終有驚無險,等收到了凌瑧寄來報平安的信,他終于放了心。 四月末, 已經(jīng)入了夏, 李蔓兒的婚事定在了六月中,眼看一天一天的臨近,凌慕蘭愈發(fā)忙碌起來。 但縱使再忙,她有空也回娘家看看, 與兄長多年不見,心中還是掛念的,加之府里沒有男人當(dāng)家, 她雖逞強(qiáng)的撐著,也總有拿不準(zhǔn)主意的時候,回來問問兄長的意見,也好安心。 凌家這一代子嗣薄弱, 因為發(fā)妻一直身體不好, 生下凌瑧之后更是虧得一塌糊涂,凌濯心疼妻子, 便沒有再叫她辛苦的生育,是以他堂堂叱咤一方的風(fēng)云人物,也只有一個孩子,凌昌倒是不賴,無論嫡庶所出還是加上不登臺面的外室子, 數(shù)也數(shù)不清了,不過他已被族譜除名,不算凌氏子孫,所以不提也罷。 meimei同他一樣,只有一個孩子,盡管從前驕縱了些,好歹也是唯一的外甥女,又沒了爹,憐憫之心加上自小的疼愛,凌濯對李蔓兒當(dāng)然比較上心,好在自從經(jīng)歷落水一事,她長進(jìn)不小,總算沒叫長輩白費心血。 如今唯一的外甥女也要出嫁了,凌濯盡心盡力的多多幫扶meimei,希望不要叫meimei留遺憾。 再過上幾天,是過大禮的日子,李府只有孤兒寡母,凌慕蘭怕看著單薄,想請兄長到時候過去撐撐門面拿拿主意,因此這天抽了空,特地回了趟娘家。 她把來意一說,凌濯問道:“是哪天?” 凌慕蘭道:“五月初六。” 凌濯哦了一聲,問凌文,“那天安排什么事兒了嗎?” 凌文笑笑,“應(yīng)當(dāng)沒有大事,再說,有也比不得姑奶奶這事兒要緊?!?/br> 凌瑧點頭嗯了一聲,“若是有其他的,往后推幾天就行。五月初六,咱們先去李府坐鎮(zhèn),但凡書香門第,往往更注重禮節(jié),咱們做好了,將來也給蔓兒長臉?!?/br> 凌慕蘭笑著道謝,凌濯嘆道:“一家人,這么客氣做什么,除過這件,其他的都辦好了嗎?” 凌慕蘭微微嘆道:“雖說上回萱萱從我那兒上轎,但畢竟不是我cao心,眼下什么事都得自己辦了,才曉得竟這么繁瑣……蔓兒雖說從前叫人生氣,但現(xiàn)在是人生大事,一輩子就這么一次,我總想著為她做到最好,不留遺憾。” 凌濯也知道m(xù)eimei素來就是cao心的命,安慰道:“為人父母,都是這樣想的,不管怎樣,別把自己累壞了就好……這樣吧,我看你府上也沒個得力的人手,就叫阿文過去幫你幾天,等蔓兒順當(dāng)出了閣,再叫他回來就是?!?/br> “阿文”自然指的是凌文,凌慕蘭一聽這話,看了看凌文,臉上露出驚喜,只是有些擔(dān)憂,問大哥道,“阿文哥辦事我自然放心的,只是大哥這里不需要他嗎?” “不礙事的,叫他先幫你吧!”凌濯說著囑咐凌文,“找個人暫時替替你,走之前把活兒交接好就行了?!?/br> “是?!绷栉暮翢o意見,趕緊應(yīng)了下來。 有凌文來幫忙,可算是解決大問題了,這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可以放松一下,晚上也能睡個好覺了。凌慕蘭輕松笑笑,順口問道:“長啟他們已經(jīng)去了兩個月了吧,什么時候回來,會不會錯過蔓兒出閣?” 凌濯答道:“他岳父剛把家業(yè)收回來,免不了要花些時間,他留下幫幫忙也是應(yīng)該的,至于蔓兒的婚期……若是他們趕不回來,另外補場酒宴好了?!?/br> “這沒問題,到時我做東!”凌慕蘭痛快答應(yīng)下來,復(fù)又感嘆道,“真沒想到,齊家背后竟然有這樣一樁冤案,幸虧現(xiàn)在大仇得報,他們父女也團(tuán)圓了……” 兄妹倆說著話,眼看日已西斜,凌濯道:“今日留下來用飯吧,派個人把蔓兒也叫過來,咱們也熱鬧一些?!?/br> 凌慕蘭也沒推卻,知道兄長一人吃飯也寂寞,便答應(yīng)下來。 李蔓兒到的時候,天剛剛擦黑,膳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她跟長輩們問了安,一家人便入了座。 才吃了不久,凌文過來了,伏在凌濯耳邊低語幾句,就見凌濯皺起眉頭,“果真是他?” 凌文點頭,“不會有錯?!?/br> 凌濯嘆道,“倒還有臉來??!罷了,我去看看?!逼鹆松?。 凌慕蘭母女不明所以,李蔓兒知道母親擔(dān)憂,自己也好奇,趕緊問道,“舅舅,有什么事嗎?” 凌濯淡淡道:“來了個叫花子,我去打發(fā)一下,你們先吃吧!”言罷就出了門。 李蔓兒看看娘,一臉驚奇道:“叫花子?舅舅親自去打發(fā)一個叫花子?” 凌慕蘭想了想,忽然一頓,放下筷子囑咐道:“娘出去看看,你在這等著,要出閣了,就不要出來見生人了?!?/br> 李蔓兒哦了一聲,眼看著娘也追了出去。 ~~ 不一會兒,凌慕蘭就見到了兄長口中的那個“叫花子”。 果然是凌昌。 凌昌也盯著眼前的兄妹倆,半晌,不說一句話。 倒是凌濯先將他打量一眼,冷漠開口道:“來者何人?” 主子倒了臺,狗腿們逃命還來不及,凌昌沒了先前凌家二爺?shù)膹埧駳庋?,一臉頹色道:“大哥,慕蘭,我……” 一看見凌昌,就想起他使出惡毒手段害侄子的事,凌慕蘭冷聲斥道:“凌昌,你還有臉來?” 凌昌能來到這里,倒也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便對指責(zé)充耳不聞,直看向凌濯道:“聽聞大哥回家了,我就過來看看,長啟年少輕狂,我一個長輩,不與他計較,我同大哥是親兄弟,有些話,只能同你說?!?/br> 凌濯冷笑一聲,“哦?” 這便是叫他說下去的意思了,凌昌道:“當(dāng)日我為顧凌家顏面,不想叫外人笑話,只好讓著長啟,但不論如何,我是老太爺親生的骨rou,你們不可能大筆一揮,就將我從凌家除名。還有我的孩子們,他們身上同樣流著老太爺?shù)难?,誰也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現(xiàn)在,我要要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凌慕蘭氣的咬牙,“你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你還知道你是爹的孩子?你身為叔輩,眼見大哥在不在家,就欺負(fù)長啟,居然能叫人去殺害自己的侄子,你良心被狗吃了?今天還能大言不慚的這樣說話,真是可笑!” 被meimei厲聲斥責(zé),凌昌也使不出做小伏低的的語氣了,恢復(fù)兇狠常態(tài)斥責(zé)道:“男人的事,你一個女人休要插嘴!” “你……”凌慕蘭氣的要罵他,卻被凌濯伸手一攔。 凌濯也不回他的話,只是跟身邊人吩咐道:“去趟衙門,跟裴大人稟報,說抓住一名叛亂余黨,請他派人來拿?!?/br> 小廝抬腳要去,就見凌昌氣急,伸手指著凌濯,“你,你……凌濯,你休要血口噴人!” 凌濯冷笑,“你以為別人不知你的主子是誰?長啟將你族譜除名已是格外開恩,換做是我,定會將你告上朝廷,交由三司法辦!” 凌濯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繼續(xù)冷聲道:“叛亂是誅九族的大罪,當(dāng)日眾目睽睽,你已被族譜除名,所犯任何事都與我凌家無關(guān)!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念著最后一點情分,給你自己離開的時間,否則等會兒官府來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凌昌看看左右,不想走,卻怕真的被官府捉了去,想狡辯,卻又狡辯不出什么。 他此前的確是在為趙頤做事,并且也是趙頤支持他策劃當(dāng)初對付凌瑧手段,他被凌瑧趕走后,江南待不下去,索性去了江北投奔趙頤,壞事的確做下不少,趙頤兵敗后,他想方設(shè)法逃回了臨安。 好不容易保住命,倘若再叫官府捉住…… 凌昌咬咬牙,終于跺腳離開,凌昌肅容吩咐門外值守的人,“看好了,若再見到這個人,立刻去報官,無需來稟報我!” “是。”下人們紛紛應(yīng)下。 凌濯緩了緩,看看meimei,臉上表情十分平靜,淡淡道,“回去吃飯?!?/br> ~~ 齊州。 齊景天一連忙了許多天,總算大體把齊家的產(chǎn)業(yè)給理順了些。 不太樂觀,因為這些年趙頤把大多數(shù)老人兒都清走,換成了自己的手下,這些人不善經(jīng)營先不說,但有能賺錢的,也都填了趙頤養(yǎng)兵謀反的大窟窿,是以現(xiàn)在齊景天重新接到手中后,免不了又唏噓憤怒一番。 不過他是務(wù)實的人,既然拿了回來,就會想辦法重新振興的,何況還有墨城那邊撐著,相信緩個幾年,還是會恢復(fù)過來的。 凌瑧是女婿,不太好直接幫忙,畢竟有岳父拿主意,他又不太熟悉江北,岳父若有吩咐,他便盡力去辦,岳父沒有吩咐,他便也不主動參與,只陪齊萱監(jiān)督府宅的修繕工作。 這點他比較拿手,對于庭院布置上,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齊萱很信得過他,看凌家的宅子就看出來了,兩人配合得好,半月過后,原本沒怎么有生氣的府宅煥然一新了。 齊萱很高興,要求留下來住兩晚,凌瑧沒有意見,反正媳婦在哪兒,他就跟在哪兒,一如當(dāng)初在墨城跟她許諾的那樣。 這天傍晚,后院擺好飯了,卻不見齊景天過來,齊萱怕爹太勞累,就決定親自去看看,誰知才進(jìn)到前院,正看見爹在跟一個人在說話,她覺得那人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終于想了起來,不由得吃了一驚。 竟然是從前趙頤府中的侍衛(wèi)。 第七十七章 楊毅也瞧見了她, 跟她笑著打招呼, “見過大小姐。” 齊萱在安順王府那幾天,見過幾次楊毅,曉得他是侍衛(wèi)頭子, 還頗得趙頤的器重……她張大嘴巴, “你,你不是……” 她沒說完,齊景天明白過來,呵呵笑道:“你們見過面是不是?來來, 那正好可以介紹一下,這是楊先生,爹的一位老朋友, 此次朝廷平復(fù)叛亂,咱們能順利回到齊州,多虧他的功勞!” 楊毅倒客氣的抱拳道:“家主客氣了,楊某本該這樣做?!?/br>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 齊萱更奇怪了, 但此事說來話長,齊景天先跟楊毅作了別, 等回到飯桌上,才跟女兒女婿細(xì)說起來。 原來楊毅多年前就與齊景天認(rèn)識,那時候他還是要赴京趕考的武舉人,但因運氣不太好,進(jìn)京路上丟了盤纏, 一時極其狼狽,那時齊景天正好路過,二話不說就出銀幫了他一回,楊毅很感激,打算將來定要回報恩人,哪知機(jī)緣巧合之下,竟進(jìn)了安順王府做了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 后來齊家人受到迫害,由于事出突然,那時他也并沒得到趙頤的信任,所以幫不上忙,知道實情后,更是自責(zé)難當(dāng),后來齊景天試著悄悄聯(lián)絡(luò)了他,他這才知道恩人并沒有死,驚喜之下,也一直暗中幫著齊景天籌謀報仇的大計。 聽完這個些舊事,凌瑧才終于印證自己的猜測,楊毅兩次與自己交手,都故意放水,顯然另有實情,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這就是岳父在趙頤身邊安插的一個臥底。 齊萱也弄懂了,想了想問道:“他畢竟在安順王府待了這么久,此次朝廷把安順王府的所有人都抓了,他是怎么脫身的?” 齊景天道,“他沒有幫著趙頤謀反成功,此次趙頤這么快兵敗,他立了大功,朝廷怎么會抓這樣的功臣呢?” 說的也有道理,齊萱點點頭,又問道:“那他今日來找爹做什么?” “是我把他請來的?!饼R景天呵呵笑道:“咱們現(xiàn)在缺些人手,我便問他是否有興趣幫我的忙……他武功非常高強(qiáng)?!?/br> 這一點凌瑧可以作證,“我與他交過手,他內(nèi)力十分厲害?!?/br> 既然是這樣……齊萱想了想,覺得有這么好功夫的人貼身保護(hù)爹,實在不錯,便也沒有異議了。 說完楊毅的事,趁著女兒女婿都在,齊景天便索性把這兩天的所想說了出來,“眼下諸事順?biāo)?,你們倆不必在這陪著我了,回臨安去吧?!?/br> 齊萱放下筷子,“爹……” 齊景天笑笑,“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們成婚后就一直陪著我,從初春到現(xiàn)在,眼看都入夏了。我雖舍不得你們,可總留著你們也不像話……不是聽說李家表妹也快要成婚了嗎?婚期好像是在六月,眼下都快進(jìn)五月了,再不回去可要誤了人家的喜酒了!” 聽見爹這樣說,齊萱才想起來,若有所思的說,“李蔓兒……對了,她婚期是定在六月里的,這幾天忙得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著愧疚的看看凌瑧,“出來這么久,你該想家了吧?” 凌瑧倒是不甚在意,“這兒難道不是家嗎?咱們說好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哪里都一樣。” 話雖然好聽的緊,可還當(dāng)著爹的面呢,齊萱微微臉紅,笑著瞥他一眼,齊景天見兩人恩愛,心中甚是欣慰,便又勸自己的閨女,“長啟為你著想,你也要多替他想想,你公爹那里也許久沒見兒子了,為著我們,他千里迢迢的從臨安去到墨城,這份恩情爹無以為報,你往后可要好好孝敬他?!?/br> 齊萱連連點頭,“我知道的爹??墒俏覀兓厝チ?,就剩你一人在這……我舍不得你。” 齊景天輕嘆,“爹何嘗舍得你們?放心吧,爹能把墨城建起來,便也能重新振興齊家,你們回去了,爹也好專心忙正事……” 哎,其實這件事不是沒有想過,她也曾在心間盤算過好多次,只是每次都掩耳盜鈴的忽略過去,可是她也明白,爹說的是正理,嫁做人婦了,哪兒能整天來在娘家不回去? 還顯得凌哥哥跟上門女婿似的…… 齊萱只好答應(yīng)下來。 只是一時連飯都顧不上吃了,連連叮囑齊景天,“正事雖然要緊,可您千萬得注意自己的身體,腿才康復(fù),可別又出什么岔子了?!?/br> “放心,爹有數(shù)!”齊景天給女兒舀了一塊豆腐箱,慈愛地說,“小時候最愛吃這個,從前的廚子也找不到了,現(xiàn)在這個是從芙蓉樓請來的,嘗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