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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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幾個壯漢齊齊應(yīng)了聲,又將安順王世子一路拖拽著扔進(jìn)了地牢。 廳中安靜了,凌瑧跟岳父說,“左不過明日后日,趙頤就該得到消息了,只是不知,這個兒子在他心中分量如何?” 齊景天笑笑說,“正因?yàn)橼w汐不夠分量,我才會另安排人手去京城?!?/br> 凌瑧有些意外,他原以為岳父大人是打算挾制趙汐引趙頤前來,原來趙汐只是根導(dǎo)火索而已。 說來也是,趙頤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壞事做盡,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因?yàn)橐粋€兒子而放棄。 所以這只是其中的一條路,可做引線,也可做籌碼,齊景天苦心蟄伏多年,安排了周密的計(jì)劃,也是把趙頤這個人給琢磨透了,凌瑧對岳丈很是佩服,“還是爹安排的周全?!?/br> 齊景天倒沒有什么得意之色,神情也沒有多少放松,只是說,“接下來才是最要緊的時候,我安排了船,必要時候,你陪萱萱去趟京城。” “是。”凌瑧一口應(yīng)了下來。 ~~ 不出齊景天所料,替趙汐報信的人很快就到了齊州,而趙頤夫婦得了消息,果然如同糟了雷擊。 齊玉瑾當(dāng)下就坐不住了,匆忙跑到趙頤跟前,臉色煞白的問,“王爺,墨城那幫刁民,竟然扣了汐兒,這可如何是好?您快點(diǎn)派人把汐兒救出來吧!” 趙頤雖然也是驚怒,但到底比齊玉瑾沉得住氣,仔細(xì)在腦間思量一番,沉聲道:“墨城屬自治,沒有官府介入,本王不太好插手,再說,汐兒又不傻,就算被困,也會想法自救,倘若明知他是本王世子,他們還要扣留,那恐怕……有詐?!?/br> “有詐?”齊玉瑾一驚,“那窮鄉(xiāng)僻壤的刁民,會使什么詐?” 趙頤也沒有明確答案,只是自己思量一番,覺得墨城此舉背后,定然藏著什么陰謀,恐怕要針對他。 知道趙頤的性子,見他此時疑惑大于心急,齊玉瑾直覺不妙,為了趙汐的安危,趕緊再跟趙頤諫言,“王爺,汐兒雖然頑劣愚笨,但一直孝順敬重您,請您看在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上,無論如何也要救他??!畢竟此時不僅關(guān)乎汐兒自己的安全,也關(guān)乎您的聲譽(yù)威嚴(yán)??!” 趙頤覺得此事蹊蹺,正打算好好理一理,她在旁哭哭啼啼,一下就被擾亂了原本就不甚清明的思路,心間覺得煩躁不堪,索性將她趕了出去。 但等再冷靜一些,趙頤自己想了想,也覺得齊玉瑾說得是對的,此事不知關(guān)乎趙汐的安危,更要緊的是關(guān)乎他,他思忖一番后,找了個信得過的長史,叫帶著他的親筆書信,又去了一趟墨城。 這是一個辦法,也是一次試探,如果只是亮出自己的親王名號,恩威并施一番,便能救出趙汐,那是最好不過得了,畢竟現(xiàn)在京城已是頗為忌憚他,他就算想動兵,此時也絕非好時機(jī)。 照本朝官制,親王府設(shè)置兩位長使,這次來墨城的并不是韋之賢,卻是另一位,名叫尚德恩。這人與韋之賢性格不同,不管內(nèi)里如何,表面上看,韋之賢行事溫和,重禮,而尚德恩卻是官威十足,頤指氣使。趙頤派他來有自己的打算,叫尚德恩領(lǐng)著人氣勢洶洶的恩威并施一番,倘若墨城的這城主并非針對他,那肯定會放了趙汐,如若不肯,那他就得另想辦法了。 尚德恩氣勢洶洶的殺到墨城,原打算將城主恐嚇一番,哪知連城主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趕出了城門外,得到的回復(fù)只有一個,依照本朝律制,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趙汐殺了人,并且在墨城公然鬧事,必然要付出代價。 這尚德恩頓時傻了眼,瞧瞧眼前墨城的銅墻鐵壁,有心叫帶來的府兵侍衛(wèi)們硬闖城門救人,卻又怕擅作主張惹來主子的怪罪,幾番權(quán)衡之下,只得一面繼續(xù)與城主周旋,一面向齊州發(fā)消息,等待主子的命令。 ~~ 尚德恩帶來的人還駐扎在城外,而因?qū)Τ侵髯銐蛐湃危侵械陌傩找廊话簿訕窐I(yè),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樣,耕田的耕田,打漁的打漁,做買賣的做買賣,絲毫未受到影響。 望海閣里,齊萱站在窗前,遠(yuǎn)眺平靜的海面,那片廣袤的碧藍(lán)色波光粼粼,一望無際。 有人進(jìn)來,跟齊景天匯報城外的形式,齊景天點(diǎn)點(diǎn)頭,命人下去了,齊萱見到爹豪不急躁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好奇,來到近前問道:“爹,真的會打起來嗎?” 齊景天還在跟女婿擺棋盤,聞言安慰自己的女兒,“放心,區(qū)區(qū)幾百人,又沒有勝算,趙頤又沒過來,他們主子不在,打不起來的?!?/br> 凌瑧對岳父的話很贊同,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嬌妻,并未多言,只給了個溫和的笑。 看這翁婿二人的模樣,倒是一點(diǎn)都不著急,齊萱雖然信得過爹和夫君,還是有些疑問,坐到棋盤跟前繼續(xù)問,“那趙頤過來了呢?他兒子在這,總不可能不管他了吧!” 這次換凌瑧答她,“太平時期,藩王私自動兵是大罪,墨城雖然離齊州不遠(yuǎn),但到底不是他的封地,咱們一向遵紀(jì)守法,是朝廷眼中的良民,他兒子自己犯了罪,他再生氣,也屬私怨,照如今的局面,他就算真的要動兵,少不得得好好思量一番?!?/br> “可思量歸思量,他這種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饼R萱繼續(xù)問,“若他真的破釜沉舟,我們?nèi)绾螒?yīng)對?” 知道女兒心中還是擔(dān)心,齊景天索性放下棋子,耐心跟女兒講解,“墨城易守難攻,爹也有人手儲備,不會叫他輕易攻進(jìn)來的,更何況京城早已等著他發(fā)兵,咱們離京城也不過幾百里的地界,皇上一聲令下,大軍抵達(dá)這里,不會比他慢多少?!?/br> 齊景天跟女兒慈愛一笑,“爹這幾年的賦稅,可不是白交的。放心吧?!?/br> 提到了京城,齊景天在心中琢磨一下,做了個決定,“趙汐此次帶來的東西,已經(jīng)交到京城,這自然又是一樁大罪,但倘若數(shù)罪并罰,是再好不過,你們兩個收拾一下,盡早去京城走一趟,爹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手接應(yīng),你們替爹發(fā)聲,相信效果會更好?!?/br> 既然岳父已經(jīng)開了口,凌瑧便擱下棋子,把這幾日琢磨好的念頭也說了出來,“爹,這件事我想過了,其實(shí)有個更好的辦法,我替你守著墨城,你跟萱萱一起進(jìn)京,親自去告狀,你們才是當(dāng)年齊家血案最直接的受害者,你直接出面,會比我去要好?!?/br> 齊景天何嘗不知這道理,只是雖然人手足夠,但留在墨城,也許依然會有危險,這是他的女婿,老友的兒子,他不愿叫凌瑧冒一絲一毫的風(fēng)險。 齊景天搖頭道:“還是我留在這里,你跟萱萱進(jìn)京吧?!?/br> 凌瑧只是一笑,“我也從臨安調(diào)了人手過來,相信不一定會比北翼的那幫人差,我替您守城,你可放心?!?/br> 齊景天還是想拒絕,“我當(dāng)然信得過你,只是……” 凌瑧打定了主意,勸他說,“您蟄伏多年,該知道眼下是最好的時機(jī)。” 齊萱在旁,眼睜睜的看著這二人的推讓爭辯,不由得起了擔(dān)心,擔(dān)憂的問道:“你們在爭什么?難道留下來會有危險嗎?” 齊景天看了看女兒,有些欲言又止,凌瑧趕緊再勸,“您的人脈比我更廣,比我更熟知京城,且在朝中那些人的面前,也比我更能說得上話,所以還是您去吧,這種時候,不可優(yōu)柔寡斷。您早日把大仇報完,咱們一家才能安心過日子?!?/br> 這句話戳中了齊景天的心,是的,不能優(yōu)柔寡斷。 他叫女兒吃了這么多的苦,倘若不能萬無一失的報仇,他還有什么顏面面對女兒? 齊景天終于拿定了主意,拍拍凌瑧的肩,“如此,那爹就將墨城托付于你,你行事沉穩(wěn),我很放心?!?/br> 說著再去安慰正滿眼焦急的齊萱,“不會有危險,明日咱們就進(jìn)京,早些行動,也好早些報仇?!?/br> 齊萱雖然蹙著眉,但她知道該相信爹,爹準(zhǔn)備了這么多年,如果有危險,根本不會帶她跟凌瑧回來的…… 她嗯了一聲,回應(yīng)了爹的話,轉(zhuǎn)頭看向凌瑧,眸中有千言萬語。 就這樣又要分別了嗎? 齊景天知道小兩口有話要說,呵呵笑道,“明日要上路,今天好好休息,爹坐得時間有些久了,得起來活動活動?!闭f完便踱出了望海閣。 連爹都為他們騰了地方,齊萱看著凌瑧,未語先流露出萬千對離別的不忍。 凌瑧輕咳一聲,“咱們回房說?!?/br> 有些話,只能回房“說”…… 成親也有一陣了,齊萱當(dāng)然讀懂了他言外之意,臉霎時就紅了起來。 凌瑧只覺得心頭癢,趕緊牽著她回了房。 第七十一章 進(jìn)到房中, 終于沒了閑雜人等, 凌瑧還未有什么行動,齊萱一下就先抱住了他,哀怨的說, “我舍不得你?!?/br> 凌瑧心間一下軟得一塌糊涂, 原本那蠢蠢欲動的欲.火也熄了大半,將她攬?jiān)趹阎?,溫柔回道:“我也舍不得你,可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 咱們不得不分別一下,岳父的腿才恢復(fù),現(xiàn)在又要趕路, 雖然沒有多遠(yuǎn),但總是需要有人在旁照顧的,你陪著他,更好一些……” “我知道的?!彼谒珙^輕聲說完, 又抬眼看著他, 認(rèn)真的道:“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們著想,可是你留下來, 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關(guān)心則亂,雖然相信爹的部署,但她總想多跟他確認(rèn)幾遍。 他笑了起來,眼眸中含著一汪春水,“當(dāng)然, 岳父幾乎把北翼鶴山全都調(diào)了過來,他們是當(dāng)今頂級的高手,以一敵百不成問題,加上本身墨城的自衛(wèi)隊(duì),不要小瞧這里,這里的衛(wèi)隊(duì),比起王府的府兵也絲毫不差;更何況還有我?guī)淼娜恕彼匾庖煌?,問道,“我也會武功的,你還記得嗎?” “當(dāng)然記得,”她趕緊點(diǎn)頭,一臉崇拜的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br> 她刻骨銘心的記得,那夜在安順王府,他從天而降,為她拔劍的樣子,趙汐前頭擋了那么多的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但當(dāng)他劍風(fēng)掃過,都紛紛倒了下去。 他笑著吻了吻她的唇,點(diǎn)頭說,“所以,我習(xí)了這么多年的武,若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豈不成了笑話?” 這樣說來也是,他那么厲害,總不會叫自己受傷啊! 她這才放心下來,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你說得對,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br> 他最愿意看見這樣的她,他又親了她一下,繼續(xù)叮囑道:“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我,倒是應(yīng)該時常勸著些岳父,他眼下雖然可以行走了,但依然處于恢復(fù)期,飲食與情緒都非常關(guān)鍵,不可輕易動怒,切忌激動,你一定要在旁時時規(guī)勸?!?/br> 難為他醫(yī)者之心,想的這么周到,她認(rèn)真的說,“謝謝你,我曉得了?!?/br> 他笑她傻,“不必說什么謝謝,我是你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關(guān)心的人就是我關(guān)心的人,知道嗎?” 她又鉆到他懷中,由衷的感激命運(yùn),“我有一個好夫君?!?/br> 他心間一動,低頭親吻她的發(fā)頂,她抬眼來看他,眼中有柔柔暖光。 他垂眸看她,從烏黑的云鬢到精致的面龐,沿著白皙修長的脖頸,一直看下去,被春裳遮住的高聳,是叫他魂?duì)繅衾@的地方…… 離別在即,還要浪費(fèi)時間嗎?他將她攔腰抱起,去到紗幔遮住的床榻上…… ~~ 齊州。 自打知道趙汐出了事,短短幾日間,對于齊玉瑾而言,簡直度日如年。尤其聽說尚德恩也束手無策之時,簡直一刻也坐不住了。 她這輩子,違背自己的良心,做下太多天誅地滅的事情,無非就是為了這個兒子,好不容易給趙汐換來了世子之位,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 可當(dāng)她五內(nèi)俱焚之時,趙頤卻遲遲不肯行動,他寧愿派一個微不足道的長史再去試探,也不肯想一個最有效的法子,把孩子救出來! 對了,他也許覺得,就算沒了汐兒,他還可以有別的兒子,他還可以有更多的女人,有的是女人會為他生…… 齊玉瑾忽然一陣心寒,就算早就已經(jīng)跟趙頤綁在了一條繩上,但她清楚趙頤與自己不同,汐兒是她的唯一,卻不是他的,如果沒了汐兒,就算趙頤能登上大寶,她自己還是一無所有! 不能再等下去了,齊玉瑾咬了咬牙,起身去了前院。 書房的門關(guān)著,趙頤一個人坐在里面,正斂眉沉思。 尚德恩也沒有辦法,看來這個墨城,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作對,果然有詐…… 可他想不出背后cao控者是誰,那墨城的城主究竟是誰?不過一個土財主,為何打定了主意要與他來做對? 正這么想著,門外忽然傳來聲音,“王爺,王妃求見?!?/br> 不用想就知道這婦人是來做什么的,無非哭哭啼啼叫他去救兒子,他一陣心煩,冷聲回道:“不見?!?/br> 原以為會得一陣清凈,出乎意料的,門外卻傳來了齊玉瑾的聲音:“王爺,妾有重要的話要跟您說,懇求一見?!?/br> 她的聲音聽來倒算冷靜,趙頤想了想,終于首肯:“進(jìn)?!?/br> 緊接著門被推開,齊玉瑾緩緩走了進(jìn)來。 趙頤掃了她一眼,聲音涼薄,“有什么話要對本王說?” 齊玉瑾努力克制情緒,盡量平靜的問,“妾身聽說尚長史去了墨城,卻被人拒之門外,王爺,可還有什么辦法,能叫他們放了汐兒?” 趙頤就知道她是為這個來的,眉頭緊鎖,臉上極度的不耐煩,沉聲道,“本王正在想?!?/br> 齊玉瑾心間冷笑,抬眼看著這個她稱之為夫君的人,“王爺,汐兒在前方受苦,如今性命攸關(guān),您真的一點(diǎn)都不著急嗎?” “混賬!” 陡然一聲怒斥響在堂間,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件事,趙頤就忍不住對她來氣,厲聲道,“性命攸關(guān),性命攸關(guān)!你還有臉跟本王說!這就是你教養(yǎng)的好兒子,枉本王對他寄予如此厚望,此番若是沒有他去逛勾欄,會有現(xiàn)如今這檔子事嗎?本王如今被這幫刁民一個勁的打臉,威儀盡掃!你說本王急不急!” 厚重的門內(nèi)傳來一聲瓷器破裂的脆響,還伴著王爺猶如雷霆的盛怒,在外值守的下人們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殃及他們這些下人們。 換做以前,齊玉瑾從來不敢招惹他,平素倘若稍見他有怒氣,便也趕緊請罪道歉了,可今日她打定了主意,不論如何,一定要把自己的汐兒給救出來,所以他怒便怒吧,她一定要說服他! 齊玉瑾迎上趙頤的目光,平靜道:“妾教子無方,是妾的罪過,可事到如今,王爺不顧汐兒的死活,豈不也枉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