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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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費(fèi)多少功夫,更好衣的凌少主便出現(xiàn)在了來人面前。 一見他到來,來客們起身,凌瑧定睛看去,見是兩個男子,一人四十多歲的年紀(jì),身材偏瘦,卻一臉精明相,另一人年輕些,但身材魁梧,像是習(xí)武之人。 凌文已同來人交談過,見他到來,便先為他介紹年長的那個,“少主,這位是安順王府的長史,韋大人?!?/br> 凌瑧點(diǎn)頭見禮,這男子也趕緊還他一禮,客氣的再做自我介紹,“鄙人韋之賢,乃安順王府長史,見過凌少主?!?/br> 好歹是個五品官,凌瑧做出客氣狀,道:“長史客氣了,在下不敢當(dāng)?!彪S后又將目光投向韋之賢身后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問道,“這位是……” 韋之賢便為他介紹,“這位是我們安順王府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楊毅大人。” 這姓楊的看上去似乎不善言辭,只向他抱拳一禮道:“凌少主有禮?!北悴辉偎?。 但僅憑這一句話,凌瑧已能感受到對方結(jié)實(shí)的內(nèi)力,應(yīng)該是個高手。他心中思量,第一次登門,趙頤就派了這樣的高手來,看樣子,果然不太好對付。 但他面上依然平靜,只是做出意外的樣子,笑問道,“二位遠(yuǎn)道而來,可是安順王爺有何吩咐?” 話雖這樣說,但他當(dāng)然能猜到對方是為何而來。 果然就聽到韋之賢道,“凌少主客氣了,實(shí)不相瞞,我二人是為齊萱小姐的事而來,聽聞齊萱小姐尚在人世,且已經(jīng)被少主找到,不知是否屬實(shí)?” 凌瑧做出驚訝的樣子,“在下尚未來得及向王府去信,王爺就已經(jīng)知曉此事了?”心里卻是明白的,曹興早前已經(jīng)返回京城,算來等他把消息帶到,可不正是此時嗎? 韋之賢倒也不回避,直言道:“上月東廠曹督主由江南回京,路過江北,便把此事稟報給了王爺,您知道的,如今的安順王妃正是齊萱小姐的親姑母,六年前齊家家主出事后,王妃一直憂思傷懷,如今得知侄女尚在人世,自是十分驚喜,王爺體諒?fù)蹂?,便立刻派我二人前來與少主核實(shí)。只是不知……此事是否千真萬確?” 韋之賢急著向他求證,顯然對此事的真假仍存懷疑。 其實(shí)下決定的時候便料到了會有此時,凌瑧也不避諱,點(diǎn)頭道:“確有此事。王妃可安心,萱萱的確尚在人世?!?/br> 就見韋之賢眸中微微一凝,更加急切問道,“哦?不知小姐現(xiàn)在人在何處?可否讓我們一見?” 凌瑧咳了一聲,并未直接言語,凌文見狀,趕緊替他說,“這恐怕……不太合適吧,齊萱小姐尚未出閣,且是我們凌府的未來少夫人,直接叫二位大人面見,恐怕于禮數(shù)不合?!?/br> 韋之賢不依不饒的說,“我們也明白這個難處,只是齊萱小姐畢竟是王妃至親之人,不容有閃失,貴府也應(yīng)該明白,這路途千里,若叫王妃親自前來,恐怕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就請少主勉為其難,好歹叫我們見上一面吧!” 千里迢迢的來了一趟江南,無論如何,他是一定要見到齊萱本人,照安順王的吩咐,一定要弄清楚,凌家和曹興到底有沒有在玩貓膩。 凌瑧笑了一聲,“這一點(diǎn),恐怕二位實(shí)在多慮,我凌家雖是布衣百姓,但好歹也在江南小有名氣,這么大的事,怎么會出錯呢?萱萱不僅是王妃的侄女,更是我的未婚妻,將來也是我的至親,此事當(dāng)然也關(guān)乎我凌家的清譽(yù)?!?/br> 他笑里藏著冰,把對方的話回敬回去,不能叫他們以為,凌家是好欺負(fù)的,萱萱的頭上還有他在頂著,容不得別人輕視。 韋之賢一頓,忙也換了笑臉,點(diǎn)頭道:“凌少主所言甚是……” 打壓了一下對方的氣焰,不過暫時也還不能把對方給惹急了,凌瑧又續(xù)道:“凌某當(dāng)然也能體諒?fù)蹂加H之情……”他作斟酌狀,思量了一下,“所以就勉為其難,叫大人見上一面吧,但也請體諒我的難處,韋大人可以,至于楊大人就……” 韋之賢見他終于松口,馬上說:“是,我明白?!闭Z罷看了看一旁的楊毅,道:“那就請楊大人先行回避一下?!?/br> 楊毅對見不見這姑娘沒多大興趣,左右還不到用到他的時候,便爽快應(yīng)了下來,又朝凌瑧拱了拱手,便出了會客廳。 凌瑧則看看凌文,“派人去請萱萱出來?!?/br> 凌文應(yīng)了一聲,立刻派人去叫阿蓉。待在原地的凌瑧暗地里輕舒一口氣,幸虧還未來得及告訴阿蓉安順王府的事,否則倘若叫她知道了趙頤是她的仇人,現(xiàn)在要面對韋之賢,他真難保證她不會露出仇恨與異樣。 趁著等人的功夫,凌瑧對韋之賢說,“不滿長史,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告知,萱萱雖然找了回來,但她已經(jīng)失憶了,所以待會兒您若有問題問她,大概要不到答案……” 就見韋之賢一愣,“失憶了?” 曹興可沒告訴他們這個。 如今猛地一聽說,可真是……有些棘手了。 韋之賢心中頓時狐疑的厲害,原本得到齊萱還在世的消息,他們就在懷疑凌家是否揣著什么目的,現(xiàn)在忽然又說是失憶…… 韋之賢悄悄打量一番凌瑧,想看出他是否有異樣,然凌瑧卻安坐著品茶,一副悠然狀,韋之賢又想了想,打算再問個什么,卻被外面忽然響起的通傳聲打斷,他便不由的向外看去,見一位明麗少女正款款而來。 阿蓉來到廳中,見除過凌瑧,還有一人在,凌瑧為她介紹說,“萱萱,這位是安順王府長史韋大人?!?/br> 阿蓉先給那人端了個禮,而后問凌瑧,“安順王府?那不是我的姑母……” 韋之賢一頓,趕緊問,“小姐還記得安順王府?方才凌少主還對我說,你已經(jīng)失憶了……” 阿蓉笑著自己解釋說,“是李夫人告訴我的,她說我還有一位姑母,如今是安順王妃,其他以前的事,我真的想不起來了?!?/br> “李夫人?”韋之賢不太明白。 凌瑧在旁解釋,“是我的姑母?!?/br> 韋之賢這才想起來,凌瑧的姑丈李彥勛曾是鴻臚寺卿,去年在任上過世,那他的姑母可不就是李夫人嗎? 他趕緊道:“在下記性不好,叫少主笑話了。此前從王府出發(fā)時,王妃還曾特意叮囑過,叫我一定轉(zhuǎn)達(dá)對李夫人的問候,現(xiàn)在一見萱萱小姐,竟把這事給忘了,請少主見諒啊?!?/br> 凌瑧笑笑,客氣道好,阿蓉見他們說完了話,趕緊問:“是我姑母叫你來找我的嗎?她還好嗎?” 韋之賢回道:“王妃其他都好,就是幾年來一直思念小姐及您的父母,現(xiàn)如今得知您還在世,這不就趕緊派我前來……呃,不知萱萱小姐這些年一直還好嗎?” 他一邊問,一邊在心中狐疑,看這副相貌,實(shí)在很像當(dāng)年的那位齊夫人——雖然時隔多年,但那是江北首屈一指的美人,所以他還歷歷在目——只是如果真的就是齊萱,那王妃交代過的那件事,怎么半點(diǎn)痕跡都尋不出來…… 阿蓉笑著說,“我很好,請你替我向我姑姑回話,謝謝她的關(guān)心。” 多少年了,頭一次感覺到來自親人的牽掛,阿蓉很是開心,拋卻之前的凄楚,頓時覺得人生還是厚待她的。 韋之賢便點(diǎn)頭說好,她又看了看凌瑧,微微羞澀道,“不知姑母是否知道,我與阿啟原本是有婚約在身的,凌家伯父前陣子也發(fā)了話,說待開春之后就為我們cao辦婚事……到時候,不知姑母能否來參加?” 韋之賢一愣,“這么快?” 凌瑧則打斷道:“萱萱,前幾天染的風(fēng)寒還沒好,今日的藥喝了嗎?”說著笑著朝她使眼色。 阿蓉一愣,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嗎?她知道他是想叫她先走,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卻也只好先應(yīng)下來,說,“還沒有,”又向韋之賢福了個禮,“我要先回房了,請您跟阿啟慢慢聊?!闭f著退了出來。 大戶人家,女眷不可輕易見外男,這是在哪里都有的規(guī)矩,韋之賢不好反駁,便由著她去了,凌瑧等她走遠(yuǎn),便問廳中剩下的人,“韋大人既已見過,現(xiàn)在覺得如何?其實(shí)剛才萱萱所言屬實(shí),家父雖常年避世在外,但找到萱萱,也算了了他的一件牽掛,所以他打算破例回府,為我二人籌備婚事,到時草民若是斗膽向王府發(fā)帖,不知王爺肯否賞光?” 韋之賢此刻腦筋在快速的轉(zhuǎn),凌瑧既已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暫且不管剛才的齊萱是真是假,最要緊的事,不能叫他們成婚。 他便趕緊道:“凌少主言重了,既然人都找了回來,我們王府還能懷疑不成?婚事的事,左右是在年后,等我回稟過王爺王妃也不遲。是這樣的,您二位尚未成婚,小姐長居在此也有些不妥,王妃特別交代,現(xiàn)在她是齊萱小姐的唯一親人,所以很有必要,將小姐接回王府去?!?/br> 他笑著說,“現(xiàn)在人既然已經(jīng)見過了,那請凌少主代為轉(zhuǎn)告一下,請萱萱小姐稍作準(zhǔn)備,隨我們回江北去吧?!?/br> 第四十三章 韋之賢把話說到此, 意圖已經(jīng)十分明顯, 但是想從他這把人帶走,門都沒有。 凌瑧點(diǎn)頭道:“王妃的心意,在下先替萱萱謝過, 韋大人剛才也看見了, 萱萱已經(jīng)忘了從前的事,現(xiàn)存的記憶也都是在江南的生活,王府規(guī)矩大忽然叫她回去,我怕她會不適。再說, 這幾年間她一直生活在江南,對此處的環(huán)境氣候已經(jīng)頗為適應(yīng),此時江北正值嚴(yán)寒, 冷不防的回去,恐怕引起身體上的不服?!?/br> 他斂起俊眉來,一副憂慮的樣子道:“前些天才入冬,她就染上了風(fēng)寒, 這幾天將將好轉(zhuǎn), 倘若經(jīng)歷路途顛簸,恐怕病情又要加重。我們喜事在即, 我并不愿見她染病。” 韋之賢呵呵笑道:“凌少主這就多慮了,江北雖冷,萱萱小姐去的可是王府,怎么會凍著她呢?再說,王妃的思親之情, 您總也得體諒??!” 凌瑧嗯了一聲,笑道,“這一點(diǎn)我非常理解,所以我跟萱萱已經(jīng)說好了,待我們喜事辦完,我會陪她一起去江北親自拜見姑母。王妃既然如此思念她,必然也會體諒她的身體的,再怎么說,失憶癥也是頑疾,不好這么折騰病人的?!?/br> 聽他這樣說,韋之賢頓時臉色難看,他裝作看不見,很是誠懇的邀請道:“大人千里迢迢來到江南,實(shí)在辛苦,我已命人備下薄酒,還請大人賞個臉,讓我為您接風(fēng)洗塵吧,哦對了,還有剛才那位楊大人,也叫他久等了,請他一起移步至宴廳,如何?” 韋之賢并不想喝他的酒,便婉拒了,又找了幾個借口,想要把齊萱帶走,誰知他頑固的像塊石頭,威逼利誘也不管用,試了又試,韋長史只好暫時作罷?,F(xiàn)下這種情況,怕是只能先告辭,回去再慢慢想辦法了,他跟凌瑧道了別,神色凝重的從凌府中出來,一旁正等著他的楊毅瞧見了,趕忙過來問道:“如何?” 韋之賢輕搖頭,“事情有變,先回驛館吧?!?/br> 此番人雖見上了,但齊萱的身份,還有她失憶的事,這都存著很大的疑點(diǎn),他得先上報主子,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楊毅皺眉望了望凌家輝煌的府邸,不再多言,一行人便離開凌府,往下榻的驛館去了。 ~~ 暫時送走了這不速之客,凌瑧知道阿蓉還在等著他,如今事情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他唯有盡快告知她了。 他到時,阿蓉正凝眉坐在秋千上發(fā)呆,他瞧見那單薄的背影,不由得一頓,緩聲說:“天涼了,不要再坐這個了?!?/br> 她聽見聲音回頭,看見是他,一下就從秋千上蹦下來,問道:“你回來了?我姑母家的人呢?走了嗎?” 他點(diǎn)點(diǎn)頭,微斂著俊眉,說,“萱萱,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br> 阿蓉便跟他進(jìn)了屋,才一坐好就迫不及待的問,“什么事?” “關(guān)于你的身世,其實(shí)我還有些沒說……” 聽見這個話,阿蓉忽然心內(nèi)一緊,隱隱有預(yù)感,大約又要聽到什么不太好的消息了,果不其然,他在停頓后續(xù)道:“當(dāng)年迫害你家的主謀,其實(shí)就是你的姑丈安順王,今日上門的這個人,也是別有目的,并非只是單純來看望你,所以你不要對你的姑母報什么希望?!?/br> 她一下呆住,不敢相信的連連問道,“什么?我的仇人……這又是怎么回事?我姑丈……為什么要害我們?” “因?yàn)槟銈兊募耶a(chǎn)?!绷璎懟卮鸬溃骸八恢蓖龍D染指江山,但若想起兵,則必須要有雄厚財力支撐,他只空頂了個封號,并未有什么封地,所以也并沒有多少財力。當(dāng)年他本想拉攏你爹,可你爹忠于朝廷,并未同意,才會導(dǎo)致他索性殺人滅口。而只要你們一家消失,你的姑母就是齊家唯一的人,齊家的家業(yè)必定非她莫屬,也就等于全成了安順王的財產(chǎn)?!?/br> 他望著她因?yàn)轶@恐睜大的雙眼,沉聲說,“這就是他為什么要傷害你們,明白了嗎?” 這番話的信息量太大,阿蓉一下并不能理解,緩了好一陣兒,才顫抖著說,“我姑丈,那個什么王,謀財害命?” 凌瑧點(diǎn)頭說,“是。” 阿蓉擰眉想了一會兒,又問,“那,我姑母,她知道嗎?” 凌瑧如實(shí)道:“這個還不清楚,但她是安順王的枕邊人,出了這么大的事,她未必會不知情?!?/br> “可我爹是她的哥哥啊!”阿蓉急切道:“如果她知道,怎么會不攔著?” 凌瑧補(bǔ)充道:“她是你祖父母的養(yǎng)女,并非是你的親姑母。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要對她存著些戒備心,千萬不要毫不保留的相信她,懂嗎?” 阿蓉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她甚至沒有在聽他現(xiàn)在所說的話,她還沉浸在他先前的話里,等思緒暫時理清楚,急著又問,“那……他做了壞事,為什么還沒受到懲罰?他明明殺了人呀,為什么沒有人抓他?” 凌瑧安撫住她開始顫抖的肩,緩聲說,“那是因?yàn)?,他所做的事,還沒有被公之于眾,你們家出事的真正原因,現(xiàn)在還沒有人知道?!?/br> “沒人知道?”她怔了一下,忽然問他,“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凌瑧一愣,暗嘆她此時的聰明。然而雖然知道她難過,但他咬咬牙,硬是撒了個謊,“我父親與你父親是至交,你們一家出事后,他心痛異常,私下派人調(diào)查的?!?/br> 她這才不再說話,一種深深的悲痛與無奈,從心底蔓延出來,原以為這世上還有親人,方才見到那個人,她心中原是很溫暖的,怎么到頭來,真相竟這樣殘酷! 她記得當(dāng)時聽說他的親人想要?dú)⑺?,她氣憤不已,可這事其實(shí)早就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了!她的爹娘,原來是這樣枉死的…… 她真的又沉默起來,凌瑧很是擔(dān)心,嘗試著喚她,“萱萱?” 她沒有應(yīng)他,只是喃喃的自言自語,“到底怎么做才能報仇……” 他一怔,低下頭去仔細(xì)瞧她,只見她面無表情,然那櫻唇已被咬的沒有血色,他趕緊安撫道,“仇一定能報的,我還有我的父親,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遲早為你們報仇,你放心。” 她遲遲的點(diǎn)點(diǎn)頭,許久,無力的靠近他的懷里。 可事情還沒有說完,等她平復(fù)過一陣,他又繼續(xù)道:“今天來的人,便是他們得知你還在世后特意派來打探消息的,不過你失了憶,也夠他們蹊蹺一陣了?!?/br> 她茫然的問,“那他們知道了我還活著,會如何?會……又想殺我嗎?” 他嘆道:“或許還有這個想法,但放心,我定然不會叫他們得逞。他們原想把你帶回江北,我今天拒絕了?!?/br> 她嚇了一跳,滿是后怕,搖頭堅定的說,“我不想離開你?!?/br> 他的眸中滿含暖意,安慰說,“我也不會叫你離開我,放心,我已經(jīng)想好,就算一定要去一趟,就等到我們成婚以后,我陪你一起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