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孩子那變化可就大了，好點兒的就只是身材變樣，壞點兒的，那簡直就是全身都變了樣。喬柔自己也是深有體會的，但她自己也有秘方，大家族哪個沒保養(yǎng)容顏的方子？而且比起來，這宮里的東西更多更好，程側(cè)妃其實是半點兒不用擔心生完孩子會變丑的。

    但既然人家這樣說了，喬柔就跟著順下來：“都是為了孩子，當娘的吃點兒苦不算什么?！?/br>
    “可見是天下父母心。其實要我說，也是因為咱們做女人的，天生就心腸軟，看見孩子就喜歡。”程側(cè)妃笑著說道：“就算不是自己親生的，那瞧著也是有幾分喜愛的。侯府以前不是有個大姑娘嗎？聽說楚候夫人以前也是很疼愛的?！?/br>
    喬柔的眉頭就忍不住動了動，無緣無故的，程側(cè)妃怎么忽然就提起來楚瑤了？

    “疼愛也是有的?！奔热徽f起來楚瑤了，那喬柔再開口的時候就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她根本不知道程側(cè)妃的目的是什么，一個說不好，怕是就會惹怒程側(cè)妃了。

    雖說侯府也沒打算和后宮多有牽扯，但程側(cè)妃畢竟是生了皇長子，正是風光的時候，惹怒她實在是不劃算。

    “只是那孩子多是養(yǎng)在我婆婆跟前，倒是少有相處的機會?！眴倘嵴f道，其實是楚瑤被關(guān)起來的時候居多，真正算起來，喬柔和她相處的時間，連兩年都不到。

    可在宮里，總不好說楚瑤人品不好，所以多是被關(guān)在佛堂的。說她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一個是為楚瑤的人品開脫，二來也是告訴別人，喬柔并不曾苛待過楚瑤。

    她是手有多長，才能夠得到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的心肝寶貝兒？

    “再者，阿瑤那孩子命不好。”頓了頓，喬柔補充道：“大好年華，卻出了事兒，也實在是讓人心痛，我實在不愿多在人前提起她?！?/br>
    沒成親的女孩子過世，這事兒是不好大肆宣揚的，除非是打算結(jié)個陰親什么的。

    程側(cè)妃笑道：“確實是命不好，幼年喪母，雖說有你照料，但到底是養(yǎng)在老人跟前，不似尋常人家母女相處?！?/br>
    這話說的就有點兒古怪了，這世道向來是少有人當面說別人是非的，就算楚瑤和喬柔不是親母女，但程側(cè)妃也是大家出身，該知道這話不能當著喬柔明面上說的。

    這話算是怎么個意思呢？敲打？楚瑤都過世了，程側(cè)妃和楚瑤也沒什么聯(lián)系，程側(cè)妃能為著什么敲打她？提醒？還是那句話，人都沒了，提醒什么呢？還是說，事后追究？

    弄不明白程側(cè)妃的意思，喬柔就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前些日子，我這兒得了個宮女，十四五的歲數(shù)，我瞧著那孩子年紀小，往日里也就不怎么多使喚?！背虃?cè)妃停頓了片刻繼續(xù)說道，喬柔就只保持笑容安安靜靜的聽著。

    “不曾想，前些日子，李庶妃來我這兒說話，瞧見了這孩子，竟是一眼瞧出這孩子的相貌和貴府的大姑娘，是很有幾分相似的。”

    喬柔的心就猛地跳了一下，別人都知道楚瑤是病死了，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楚瑤又不是真的死了，她只是離家出走了。

    這世上確實是有人相貌相似，可若是相似到連程側(cè)妃都要親自找上門來了……她心里不安的感覺就更重了。

    “楚候夫人要不要見一見？”程側(cè)妃笑著問道，喬柔愣了一下，苦笑搖頭：“還是不用見了，我們家的大姑娘，因為病重過世，家里老太太本就受不住中風臥病，這兩年好不容易因為傷痛減輕，病情好轉(zhuǎn)，若是再有個相貌相似的去刺激一下，怕是……”

    真出事兒了，程側(cè)妃也是逃不掉個非議的。

    “我原還想著，若真是那么相似，還可以讓你帶回去，以此來慰藉老人的一番思念之情呢。”程側(cè)妃似笑非笑，喬柔忙 搖頭：“到底不是真的，就算是有慰藉，但安慰之后，還是會勾起老人的傷心事兒的?！?/br>
    程側(cè)妃往后面靠了一下，并不說話了。

    喬柔只低著頭，楚瑤這會兒是在程側(cè)妃的手里？她真是當了宮女才被程側(cè)妃給注意到的？那她是怎么混進宮的？先皇過世，新皇在這兩三年之內(nèi)，定是不會再多增宮女的。還是說，她剛一離家，就想了辦法混進了皇宮？

    還有，程側(cè)妃今兒是什么意思？覺得這楚瑤是能當做把柄來拿捏侯府了？還是想要做個人情，將楚瑤送還給楚家了？

    說真的，喬柔是真不想再將楚瑤給接回去了。她更想讓楚瑤自己在外面自生自滅。

    這事兒，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認的，必得咬死了楚家的楚瑤是早就死了的，外面再有什么相似的，那也都只是相貌相似而已，和楚家是半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的！

    “到底是親生的女兒，楚侯爺心里，也是不想念的嗎？”程側(cè)妃又問道，喬柔飛快的掃了一眼程側(cè)妃，面色有些古怪：“就算侯府是想念女兒的，也肯定是想念親生的女兒，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會起了心思去找個相貌相似的冒牌貨？”

    又不是要找情人侍妾！

    程側(cè)妃嘴唇彎了彎：“楚候夫人該明白我的意思?！?/br>
    “娘娘恕罪，臣婦實在是不明白，不過一個相貌相似的宮女，如何能和我侯府的嫡長女相比呢？”喬柔也笑，心下打定主意，要是程側(cè)妃非得要將這個宮女塞給侯府，她是寧愿和程側(cè)妃撕破臉皮的。

    就算是生了長子又怎么樣，這孩子也才多大啊，誰能保證日后皇后就不會生了？

    好吧，就算是最壞的一種情況，以后這滿宮里，就程側(cè)妃一個生了兒子，而且這兒子也好運氣的長大了繼承了皇位了，但那也是至少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吧？

    二十年，難不成都不夠楚侯爺想出辦法來應(yīng)對這事兒的嗎？

    況且喬柔也不覺得否認個宮女什么的，能給自家?guī)矶啻蟮溁肌?/br>
    “阿瑤那孩子，雖然過世，卻也是侯府嫡長女，身份高貴?！眴倘峤又f道：“并不是個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代替她給侯爺和老太太帶來慰藉的。況且，宮女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我們侯府，可不做這種奪人子嗣的事情?！?/br>
    “她并沒有父母……”程側(cè)妃笑著說道，喬柔搖頭：“那我們就更不能和這孩子多接觸了，人家父母生養(yǎng)她一場，臨了臨了，她找個富貴人家去享福了，這對得起她生父生母嗎？”

    程側(cè)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著問道：“這侯府的事兒，楚候夫人是能做主的？”

    “我自是能做主的，貴妃娘娘就是找了侯爺來問，這事兒，也是這樣的?！眴倘嵬π靥ь^，十分堅定，堅決要將這事兒給砸瓷實了，楚瑤日后，不管是做宮女還是從宮女往妃嬪上攀爬，她都不能和侯府有半點兒關(guān)系。

    不管是親生的，還是認養(yǎng)的。

    大殿里寂靜了片刻，程側(cè)妃忽然笑道：“倒是我強人所難了，楚候夫人可別在意，也是這小宮女太讓人可憐，我這才失了分寸，說了些不得當?shù)脑?，還請楚候夫人別介意，日后這事兒，我自是不會再提的?！?/br>
    說著還讓人去后面拿了東西過來，程側(cè)妃面上笑意盈盈：“也是我魯莽了，在這里給楚候夫人道個歉，陪個不是，這些個物件，也不值錢，就當是賠禮了，楚候夫人可別嫌棄?！?/br>
    喬柔沒看那賠禮，只笑著說道：“也不怪娘娘，畢竟這家里沒了個孩子，也實在是讓人心痛，只是我家侯爺性子堅毅，不似旁人寧愿找個代替的，倒是辜負娘娘一番好意了?！?/br>
    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兩個人都是笑瞇瞇的，于是這事兒就算是揭過去了。

    喬柔出了宮，上了馬車，身體一哆嗦，這才察覺到自己內(nèi)里的衣服，后背處已經(jīng)濕了，到底人家是娘娘，她不過一個誥命，真要爭執(zhí)起來，這可是皇宮，人家的地盤。

    能平安出來，也算是有福氣了。

    喬柔感嘆了一番，微微收斂了些心思，這才去翻看程側(cè)妃給的賠禮——布料兩匹，胭脂水粉一套，還有兩個金步搖，足金的，分量十足，這當賠禮，是足夠了。

    第143章

    馬車剛走了兩步，外面就傳來楚侯爺?shù)穆曇簦骸胺蛉嗽谲嚴铮俊?/br>
    喬柔忙掀開了車簾：“在，你先上來吧，這會兒衙門可以離開嗎？”

    “沒事兒的，已經(jīng)交代妥當了。”楚侯爺說道，也不用馬車停下來，伸手按著車轅一使勁兒，人就上來了，先是視線在喬柔身上掃一圈，見她好端端的，才去看放在她身邊的那些盒子：“這些是程側(cè)妃給的？”

    “嗯，今兒的事情，是有些奇怪?！眴倘釅旱土寺曇?，將剛才的事情給楚侯爺說了一遍兒：“我一開始猜著，那宮女或許是阿瑤……”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的看楚侯爺?shù)纳裆?，見楚侯爺皺眉，并沒有什么懷念心疼，這才垂下眼簾繼續(xù)說道：“但現(xiàn)在想想，程側(cè)妃和阿瑤也沒有什么交情，沒必要為著一個阿瑤，就來問罪與我，所以這事兒，還是有古怪?！?/br>
    楚侯爺伸手捏了捏喬柔的掌心：“我回頭查一下，這事兒不用著急，你應(yīng)對的很好，咱們家的阿瑤，早就過世了，連墓碑都有了，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楚瑤。咱們侯府的嫡長女，也從來都沒有替身，沒了的就是沒了，不是誰都能取代的?！?/br>
    這就是肯定了喬柔的做法了，不管如何，侯府都是不會再認一個楚瑤回來了。

    “老太太那邊……”喬柔問道，楚侯爺摩挲了一下喬柔的手背：“母親年紀大了，這外面的事情，最好是不要來麻煩她勞神了，她只要安心養(yǎng)病就行了。這內(nèi)外的事情，你也不要煩她?！?/br>
    喬柔是當家主母，她只要不愿意讓消息傳到內(nèi)宅，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這府里也沒有特意要和喬柔作對的人。

    喬柔點頭應(yīng)了下來，既然楚侯爺支持她，那剩下的事情，她就是不用cao心了的。

    果然，沒過三天，楚侯爺就將事情給查出來了。

    “皇上不是招了程側(cè)妃的弟弟進宮探望程側(cè)妃母子嗎？也不知道程側(cè)妃的弟弟從哪兒弄來的人，非得要放在程側(cè)妃身邊，并且懇求程側(cè)妃給她一個身份……”

    楚侯爺說道，喬柔皺眉：“你的意思是，程側(cè)妃的弟弟，想要迎娶這女人？”

    要不然，要什么身份？若是以前程側(cè)妃沒生兒子，那程側(cè)妃的弟弟就還是犯官之后，婚姻大事兒上，就算是挑剔也挑剔不起來?？涩F(xiàn)在，程側(cè)妃是貴妃了，程側(cè)妃的弟弟跟著水漲船高，現(xiàn)下都能被叫一聲程國舅了，這婚姻大事兒上，自然是不能馬虎的。

    至少，程側(cè)妃是不愿意讓親弟弟馬虎的。

    若只是納妾，那宮女出身也無妨，可程側(cè)妃的弟弟要求給個出身……

    “程側(cè)妃的弟弟是非這宮女不可？”喬柔又問道，這宮女若真是楚瑤，那真是不能不承認，這楚瑤，確實是好手段，不過短短兩年時間，居然連程側(cè)妃的親弟弟也給籠絡(luò)住了。

    “若非是他強求，程側(cè)妃怎么會找到你？”楚侯爺也跟著嘆氣，以前也真是沒想到楚瑤會有這份兒本事。若是她當年不鬧騰，安安生生的在家里行了及笄禮，那現(xiàn)在不就不用折騰，能直接嫁進程家去了嗎？

    程家雖然也是個泥潭子，可至少現(xiàn)在有起復(fù)的希望了啊。

    偏她自己鬧騰，弄的自己連個正經(jīng)身份都沒有，怕是這會兒程側(cè)妃也不見得多喜歡她。

    人都是這樣的，自己努力爭取某一樣?xùn)|西的時候，那是連自己的性命賠進去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扇羰沁@種事情輪到自己的親人身上，就難免要覺得不太值當了。

    再者，程側(cè)妃當年也吃過沒有名分的苦頭，若非是程家做出錯事兒，程側(cè)妃好好一個太子妃，怎么會變成側(cè)妃？

    楚瑤現(xiàn)在這樣，程側(cè)妃初開始可能會有憐憫，會有同情，所以這才找了喬柔上門試探?？蓡倘嵋懒瞬淮饝?yīng)，那日后程側(cè)妃的弟弟再糾纏，程側(cè)妃早晚也是會不耐煩的。

    “那這事兒，咱們就這么看著？”喬柔問道，到底是侯爺?shù)挠H生閨女，萬一侯爺一個舍不得，認個義女回來呢？

    “就這么看著，程家的事兒，和咱們也沒半分相干。”楚侯爺很干脆：“咱們之前連李家都得罪了，這會兒若是再和程家扯上關(guān)系，那楚家的名聲要不要了？金家看在眼里會如何去想？現(xiàn)下皇上可能不在意，可日后皇上若是有了其它更滿意的繼承人呢？”

    對生了女兒的李家不屑一顧，卻對生了兒子的程家百般依順，楚家的傲骨還要不要？

    喬柔這才完全放心，想想又忍不住自嘲，她也是想太多，一個女兒再怎么重要，卻都是比不過一個家族的。

    隨后的事情就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因為程側(cè)妃對親弟弟的關(guān)心，所以皇上果然賞賜了程家大少一個出身——雖然只是個七品編修，但也總算是入了仕途了。

    眼看程家要起復(fù)，程大少也沒娶妻，京城內(nèi)外盯著這塊肥rou的人就不少了。

    國孝已過，這會兒說親倒是可以的。頂多就是顧忌一點兒皇上，將成親的日子稍微往后拖一拖。程家的人只有程側(cè)妃姐弟在京城，想說這門親事，要么就找程側(cè)妃，要么就找程大少本人。

    但前者是沒門路，找后者又有點兒不太講究，世人講究媒妁之言，向來少有親自談自己的婚事的。

    能做主的找不到，一些小家族就想了各種歪門邪道，打算想弄個姨娘侍妾什么的進去?？善婀值氖?，這位程大少就像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不管外面的這些人用什么招，程大少是向來不接招的。

    可世人也都不是瞎子，程大少對程側(cè)妃身邊的宮女另眼相看的事兒，還是沒能隱瞞住。更何況程大少做的更明白了些——他向皇上求賜婚了！

    程側(cè)妃不答應(yīng)，他就去求了皇上。

    喬柔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下巴都要驚掉了：“程家之前，犯了那樣的大罪，差點兒沒抄家滅族，怎么這程大少，在外面吃苦受罪這么些年，還是這樣的天真呢？”

    他就不知道，皇上和他是半分關(guān)系也沒有的嗎？若不是有程側(cè)妃，他在皇上面前算個屁啊，皇上估計到時候連看他一眼都嫌棄多余呢。結(jié)果倒好，程側(cè)妃不答應(yīng)的事情，他居然去求皇上？

    皇上為什么要幫他？

    楚侯爺也有些一言難盡，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猜測的說道：“大約是因為程側(cè)妃保護的太好了？”

    畢竟年幼喪母，若非是有程側(cè)妃這個長姐在，怕是早就被繼母給弄死了吧？就算是程家之后被流放，程側(cè)妃暗地里，也定然是會讓人照顧這個親弟弟的吧？更不要說這程大少，還在流放中途，就偷偷的回京了。

    他要真是個有擔當?shù)?，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一旦真有人要揪著這事兒不放，那程側(cè)妃也是救不了他的。也是他運氣好，正好程側(cè)妃生了兒子。

    “我瞧著，程側(cè)妃要還是一味寵溺這弟弟，怕是這程家，也還是起復(fù)不了。”喬柔嘆口氣說道，程家男丁就剩下兩個，一個是程大少，一個是繼母所生，程側(cè)妃要提拔肯定是提拔親弟弟。但這親弟弟要是爛泥扶不上墻……那程側(cè)妃一邊要為自己打拼，一邊還要看護弟弟，這日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一家有一家的事兒，這事兒里面喬柔最關(guān)注的的還是那宮女，就又問道：“皇上答應(yīng)賜婚了？”

    “皇上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倒是程側(cè)妃，一怒之下，將那宮女送到冷宮去了。”讓程大少再也見不到，程側(cè)妃不是不想做的再惡毒點兒，但一來事關(guān)人命，這宮女她也頂多就是打一頓，真要了性命，那程側(cè)妃自己的名聲也要受影響。二來，大約也是怕親弟弟會鬧騰起來。

    “另外，皇上也將程大少給派出京城了?！背顮斀又f道，這估計是程側(cè)妃的主意，再深厚的感情，長時間不見面，怕也是會變淡。再者，程側(cè)妃怎么可能會沒有別的招兒？

    隨便讓個程側(cè)妃中意的女孩兒跟著去照顧，照顧個一兩年兩三年的，回頭還有那小宮女什么事兒？

    天底下溫柔體貼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若是那小宮女找上門……”喬柔遲疑了一下問道，楚瑤走投無路的時候，會不會重新想起來侯府？之前程側(cè)妃找她那事兒，喬柔就不信沒有楚瑤的推波助瀾。

    “咱們家可是給陳家也報過喪的?！背顮斕裘颊f道，連舅家都沒什么意見，說明這事兒必定是真的，一個小宮女，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喬柔也算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