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倒是不為難她，先讓坐下，又上了茶水點(diǎn)心。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始說話：“阿瑤的功課她爹也考察過了，最近阿瑤和阿陽，都沒落下功課?！?/br>
    喬柔挑挑眉，贊道：“可見陳家是用心了的，日后阿瑤和阿陽若是還想去陳家那邊住著，我可是半點(diǎn)兒都不會攔著了。老太太也不用憂心了，侯爺也不用惦記了?！?/br>
    “這倒也是?！崩咸χf道，又開口夸贊楚瑤：“劉大家和珍嬤嬤都說阿瑤這段時間以來，進(jìn)步很大，不光是學(xué)問上有了大出息，禮儀規(guī)矩也沒落下半分，就連這談吐舉止，也不似以往了?！?/br>
    喬柔繼續(xù)點(diǎn)頭：“劉大家和嬤嬤們都是費(fèi)心了的，回頭兒媳準(zhǔn)備些厚厚的謝禮，也答謝她們對咱們家女孩兒的照顧和教導(dǎo)?！?/br>
    “嗯，阿瑤和以往不一樣了，我是最高興的?！崩咸珜⒊帍念^夸到腳，夸的楚瑤自己臉色通紅，低著頭都不敢看人。然后老太太才說了正題：“這小孩子啊，都是一樣的，小時候做錯事情，那是因?yàn)椴欢聝?，等長大了，學(xué)的東西多了，見的世面多了，就會懂事兒了，明白道理了?！?/br>
    不等喬柔回話，她就又接著說道：“就是老大小時候，也做過不少壞事兒呢，像是將小貓兒從房頂上扔下來，給小狗兒吃巴豆，用開水燙螞蟻，往老鼠屁股里塞黃豆，這些個事情沒少做，可現(xiàn)在，不照樣是個正人君子嗎？”

    喬柔算是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大約又是楚瑤來告狀了，或者就是老太太自己知道這事兒了，替楚瑤不滿了。

    她笑著沒接話，小孩子小的時候確實(shí)是會因?yàn)闆]有同理心，不能共情移情，所以會做出許多殘忍的事情來。就是喬宇，別看這時候靦靦腆腆，是個好孩子，但兩三歲的時候，也捏死過金魚，開水煮過小烏龜。

    可三歲之后，喬宇開始啟蒙，就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來了。

    一兩歲，你能說因?yàn)樾『⒆硬欢聝汉鷣y做事兒，所以可以做下任何殘忍的事情來，都能被原諒?？沙幾鲥e事情的時候，卻是已經(jīng)七歲了，七歲的孩子，已經(jīng)懂事兒了明理了。

    “阿瑤和阿瑾是親姐妹，日后等你老了，等老大老了，他們兄弟姐妹，總是要互相照顧，互相扶持，才能一路走下去的?！崩咸嗫谄判?，她說的也是她自己的真實(shí)想法。

    這年頭，單個一個人，是很難活的很好的。有兄弟姐妹幫襯，有宗族照顧，有家里靠山，一個人，尤其是個姑娘，才能過的更好。

    就像是喬柔，若是沒有喬家當(dāng)她靠山，她之前在楚瑤那事兒上，能那么硬氣嗎？說回娘家就回娘家，甚至還敢說和離兩個字，她憑的什么？真的憑的她喬柔自己的本事嗎？當(dāng)然不是，她憑的是喬老爺?shù)墓俾殻瑔汤蠣數(shù)牡匚?，喬家的一切?/br>
    所以老太太一直覺得，兄弟姐妹，就該和和睦睦，相親相愛。她不光是這么覺得的，她自己也是這么做的。就像是府里的三老爺，別人家的庶子，能過的和三老爺相比嗎？

    這滿京城，都找不出比侯府三老爺更自在的庶子了。不用搬出府，不用被苛待，甚至待遇都快比得上二房了。

    老太太自己能將庶子這樣的存在都容忍下來，為的是什么？為的還不是日后能兄弟互相扶持，互相幫襯，三老爺他能幫的上老大老二的忙嗎？

    第57章

    老太太自己是那樣做的，當(dāng)然也就希望自己的兒媳，也是那樣的人了。其實(shí)也不光老太太是這樣的人，時下九成九的人，只要是自家的rou，那就不管香的臭的都燜在一個鍋里。

    家丑不外揚(yáng)這句老話，其實(shí)還是很有道理的。因?yàn)橐粋€人的名聲壞掉了，影響的也并非只有一個人的名聲，而是影響的整個家族，整個宗族的名聲。

    喬柔為什么在有了楚瑾之后，哪怕明知道楚瑤是個心懷不軌的小人，也從沒有想過在外面敗壞一下楚瑤的名聲，來個先下手為強(qiáng)？不就是因?yàn)槌幒统?，是同一血脈，楚瑤的名聲壞掉了，楚瑾也會受到牽連的嗎？

    但不敗壞楚瑤的名聲就已經(jīng)是喬柔的底線了，想讓她再帶著楚瑾和楚瑤相親相愛，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但她犯不著和老太太分辨這種事情，老太太說什么，她只管停著就是了，左耳朵進(jìn)去了，右耳朵出來就是了。

    老太太人老成精，哪兒會看不出喬柔的敷衍？只是她也沒辦法，牛不喝水不能強(qiáng)按頭，老黃牛脾氣雖然好，但真要暴躁起來，一個人也壓不住。

    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喬柔忙起身要告辭：“侯爺說今兒要宴請幾個同僚，兒媳打算去廚房看看他們今兒晚上準(zhǔn)備的菜單?！?/br>
    “那是應(yīng)該快去，別耽誤了?！笔玛P(guān)楚侯爺，老太太忙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老大有說是什么宴會嗎？要不要到外面請幾個歌女回來？”

    說的歌女就是正經(jīng)的歌女，從教樂坊或者專門的樂坊請回來的，只唱歌跳舞的那種。興致和戲班子差不多，比正經(jīng)的青樓女子要好一些，卻也不是正經(jīng)的良家女子。

    喬柔搖頭笑道：“侯爺說是商量正事兒，不需要助興的?！?/br>
    “也是，要助興就不會在府里宴請賓客了?！崩咸c(diǎn)頭說道，楚侯爺這人，大約是喜好干凈，幾乎不怎么往外面的那些尋歡作樂的地方去，但要真是不得不去，他也會去，但并不會碰那里的人。

    不光是喬柔知道這一點(diǎn)兒，老太太也十分清楚。

    所以說不找助興的，也是很好理解的。

    喬柔轉(zhuǎn)身從老太太這邊出來，專門拐到廚房去看了一眼，菜單是她早上定好的，這會兒廚房已經(jīng)開始收拾準(zhǔn)備了，只等著楚侯爺回來，一聲令下，熱氣騰騰的飯菜就正好能端過去。既不讓主子等太久，又不會因?yàn)轱埐颂珱鎏珶崾Я宋兜馈?/br>
    喬柔表示很滿意，發(fā)話給廚房的主管嬤嬤，廚房的人這個月月例都會多一倍，然后就在眾人喜滋滋又十分感恩的眼神中施施然的離開了。

    五月初，楚王選妃的事情再次被提上了章程。其實(shí)在程家出事兒的時候，朝堂上就有人上了折子，提議重新選妃。但楚王大約是對程大姑娘還有幾分真心，就暫時推掉了。但現(xiàn)在，不選也不行了，皇上為了抱孫子，連裝病這種事情都干了。

    大家都知道皇上是裝的，但誰也不去戳破，楚王也不能自己去戳破，于是，這選妃，就重新被提起來了。

    這次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選妃，所謂的正正經(jīng)經(jīng)，就是走官方程序。京城內(nèi)外的官員，五品以上，都能參加，將女孩子送進(jìn)宮去選秀。

    之所以要四品官以上，就是為了不驚擾百姓，杜絕有些人在民間搞亂子。

    選秀從來都是那幾樣，不外乎相貌禮儀女紅學(xué)識。但今年加上了另外一條——必得有親兄弟?？雌饋硖貏e荒唐的一條規(guī)定，但朝堂上下好像都理解——皇上真是太缺孫子了，眼看都要升天了，膝下連一個孫子都沒有呢。

    都說女兒像娘，要是親娘生不出男孩子，那女孩兒……嗯，雖然這想法沒道理，但架不住皇上想要個好彩頭。

    于是光這一條，就將五成的女孩子給刷下來了。

    外地的姑娘也都慢慢進(jìn)京，京城的姑娘則是更著急買新衣服買新首飾。整個京城，就好像是忽然打翻了所有的胭脂盒子一樣，不用出門都能聞到一股子胭脂香味。

    “可惜咱們家是沒合適的女孩子。”老太太摟著楚瑤感嘆，沒趕上好時光，要不然……若是自家能出個王妃，那可就是未來的皇后！要是再運(yùn)氣好點(diǎn)兒，生個皇子……簡直不能繼續(xù)往下想啊。

    順著這條路，至少楚家還能再繁盛個一百年！

    表姑娘略有些激動，但可惜了，她年紀(jì)也不夠?；噬咸保瑳]打算讓年紀(jì)小的進(jìn)宮去和楚王培養(yǎng)感情，一上來就將年齡限定在十六歲往上了。

    正說著話，陳嬤嬤就進(jìn)來了，行了禮才開始回話，說是二夫人送了信回來。老太太忙伸手接過去看，看了一會兒就微微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和喬柔說道：“你二弟妹的娘家，有個小姑娘，今年正好十七歲，尚未訂婚……”

    喬柔立馬明白了：“什么時候進(jìn)京？我現(xiàn)在讓人收拾院子來得及嗎？”

    二夫人的娘家不在京城，別說是單身未婚小姑娘進(jìn)京了，哪怕是嫁了人的中年婦女，只要進(jìn)京，就都是要來楚家的。姻親嘛，你能不給人家地方住嗎？

    “離得不遠(yuǎn)，估計(jì)明后天就能到。”二夫人的信先從娘家轉(zhuǎn)到她自己手里，再從她手里轉(zhuǎn)到楚家，費(fèi)了點(diǎn)兒時間。喬柔忙吩咐人去收拾院子，她看一眼楚瑤，楚瑤雖然鉆牛角尖心思狠辣，但不是傻子，當(dāng)即笑道：“不如讓新來的jiejie和我?。空梦夷苷疹櫵??！?/br>
    “和你住就不用了，太擠了點(diǎn)兒，就你旁邊的院子吧?！崩咸陌鍥Q定，又轉(zhuǎn)頭叮囑喬柔：“得上心些，可不能怠慢了那姑娘，若是運(yùn)氣好，就算不是正妃，也能混個庶妃什么的，將來生了孩子，那可就是皇妃了，咱們沒必要得罪了人家。”

    就算運(yùn)氣不好，落選了，侯府不過是招待了些吃穿用度，也費(fèi)不了多少錢。

    喬柔忙應(yīng)了下來，她和三夫人是沒這方面的煩惱的，喬家沒適齡的，三夫人娘家是沒官職足夠的。

    二夫人娘家姓李，來的小姑娘叫李淑芳。十七歲正好的年紀(jì)，身姿綽約，面貌姣好，略圓的鵝蛋臉兒，略豐潤的小嘴唇，雪白的膚色，只瞧著就讓人覺得冰肌雪骨十分想上手摸摸。

    這等姿色，也是上上等了。老太太喜歡的跟什么似的，拉著就不放了：“瞧著就可人疼，李家竟是還藏著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你姑姑也實(shí)在是該打，這樣好的女孩子，竟是藏著不讓我瞧見！”

    李姑娘略有些害羞：“是我性子靦腆，不愛出門。”

    “姑娘家家的，性子靦腆不是壞事兒，文靜賢淑，是個好品質(zhì)?！崩咸滟潱幵谝贿吙吹哪坎晦D(zhuǎn)睛，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表姑娘倒是很羨慕，同樣身為表姑娘，今兒來的這位李姑娘，身上穿的戴的，那可都是精品。

    也不知道是李家本來就底子豐厚，還是傾盡全家之力為這姑娘打扮了。

    陳表姑娘心里略有些酸——估計(jì)是傾盡全家之力了吧，沒聽說豪門大族里有李家這么一個姓氏。

    “表姑娘一路奔波，想來也是累了，不如先讓阿瑤帶她回去休息?！眴倘峥蠢畋砉媚镅鄣茁杂行┖谇?，就笑著給老太太建議：“老太太想和表姑娘親香也不急在這會兒，不還有五天才到進(jìn)宮的時候嗎？”

    老太太忙點(diǎn)頭，但李表姑娘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倒是有一件事兒，想要求老太太和夫人?！?/br>
    “你說你說?！眴倘犭m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還是很熱情的。她就生怕這姑娘提出太過分的要求來，到時候萬一侯府要是滿足不了，這不是得罪人的事情嗎？

    李表姑娘臉色微紅，略有些尷尬和拘謹(jǐn)：“我聽姑姑說，府上有從宮里出來的嬤嬤……”

    喬柔就明白了，這姑娘大約也是有野心的。老太太幫著喬柔點(diǎn)頭了：“是有一位宮里出來的嬤嬤，正教導(dǎo)你這表妹學(xué)規(guī)矩呢，你若是不嫌棄，這幾天，我就讓珍嬤嬤先跟著你，提點(diǎn)你幾句？”

    李表姑娘眼睛立馬就亮了，趕緊就點(diǎn)頭應(yīng)了。楚瑤也不會反對，交好一下可能是未來皇妃的人，對她來說沒什么損失。

    李表姑娘真是一個很文靜的人，自打住進(jìn)了侯府，除了早上去老太太那邊請個安，再順便給喬柔問個好，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和珍嬤嬤交流。

    她自己也是學(xué)過禮儀的，但宮中用的，和外面的，定是不會一樣的。外地的和京城的，大約也是略有些差別的，只五天時間，全部細(xì)節(jié)肯定是顧不過來的，但大面上的，她還是能稍微的修改一下的。

    再者，宮里有什么忌諱，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她都需要打聽，五天時間很緊張了，所以她也沒空出來和楚瑤她們聯(lián)系感情。

    反正日后，時間是大把的。

    老太太也知道這道理，就攔著楚瑤楚玥她們姐妹，不讓她們?nèi)ゴ驍_。

    倒像是整個侯府，都在為這次的選秀做準(zhǔn)備了一樣。喬柔倒是略有些擔(dān)心：“雖說現(xiàn)在楚王繼位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但萬一咱們和李家牽扯太深，到下一輩兒……”

    再次開始奪嫡，他們和李家萬一撕扯不開了怎么辦？

    楚侯爺忍不住笑：“你想太多了，就算下一次，那也至少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了，現(xiàn)在去想，為時太早。從近的說，李家姑娘能不能選中都還未知，從遠(yuǎn)的說，她能不能生下子嗣也是未知，你實(shí)在不用現(xiàn)在就開始煩惱。若真是她運(yùn)氣好，一步步走到了皇妃的位置，那咱們再忖度?！?/br>
    第58章

    喬柔想想覺得楚侯爺說的挺有道理的，十年二十年的，誰知道往后的事情會是怎么樣的。萬一，李家姑娘就沒能中選呢？從一開始，她就不用發(fā)愁了呢？

    再說了，人家姑娘姓李，李！和楚字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也沒有，和喬字更是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人家姑娘將來發(fā)達(dá)了，要提攜的只可能是李家，他們楚家現(xiàn)在犯不著湊上去，只要將姻親的本分給盡到了就行了，沒必要去擔(dān)心以后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這樣一想，她就輕松多了。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又給這位李家姑娘置辦了幾身新衣服和首飾。大約是來的匆忙，這位姑娘本身是沒帶多少東西的。

    五天之后，從侯府的側(cè)門，將這位姑娘給送到了宮門口，接下來自有宮里的太監(jiān)負(fù)責(zé)領(lǐng)路，宮里的嬤嬤負(fù)責(zé)接待，就沒侯府什么事情了。

    第一天李姑娘沒回來，根據(jù)流程，這大約是過了第一關(guān)。

    大約是家里難得有一件兒新鮮事兒，不光是老太太，就連三夫人，也很是關(guān)注這次的選秀。三夫人娘家雖然沒有人參加，但京城里也是有幾個手帕交的，她也算是替手帕交cao心。

    第二天李姑娘還沒回來，這是第二關(guān)過了。老太太甚至都開始想，若是真中選了，楚家要不要準(zhǔn)備賀儀之類的。喬柔則是覺得，事情往很麻煩的那方面走了。

    李家距離太遠(yuǎn)，在初期，李姑娘若是想站穩(wěn)腳跟，怕是只能依靠楚家了。

    楚家若是伸手，指不定以后就會牽扯進(jìn)去，可若是不伸手……都是姻親，不伸手就太說不過去了，沒有人情味兒。

    她倒不是想阻攔人家李姑娘的青云路，她這個人，就是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再被什么東西給束縛，更怕被牽連到什么麻煩里面去。

    但面上，她還半點(diǎn)兒不能顯露，萬一被誤解成對皇家不敬，那麻煩就要變成災(zāi)禍了。

    五天之后，宮里傳來了旨意，李姑娘中選了。不過，因?yàn)槌錾聿辉趺锤?，所以只是個庶妃。連側(cè)妃都沒混上。

    楚王好福氣，這次選秀不光是挑了兩個庶妃，連正妃也定了下來。一下子得了三個美人兒。

    李姑娘從進(jìn)宮到現(xiàn)在，就再也沒出來。正妃當(dāng)然是還得出來，等著舉辦婚禮的?？墒家庀聛懋?dāng)天，她們就得直接去東宮了。出來見見家人這種事情，就直接省略掉了。

    喬柔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等楚侯爺回來，忙找了楚侯爺商量：“當(dāng)初李姑娘進(jìn)宮的時候只帶了衣服首飾，現(xiàn)下她既然不能出宮，咱們需要送些什么進(jìn)去嗎？”

    在宮里沒點(diǎn)兒銀子開路，這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了。

    楚侯爺沉吟了一番搖頭：“不用了，給李家寫信告知這事兒就行了。李姑娘既然成了庶妃，咱們家日后，就不要和李家走太近了。”

    “那李姑娘日后若是得勢……”喬柔皺眉，嘆氣，她之前的擔(dān)憂果然成了真。

    “咱們侯府，又不是靠女人起家的?！背顮斝χf道，伸手捏喬柔的臉頰：“外面的事情自有我cao心呢，你不用如此擔(dān)憂。就算李姑娘將來成為日后了皇后，那咱們也不怕，我總能護(hù)住侯府，護(hù)住你和孩子們的?！?/br>
    喬柔抿抿唇，那萬一李姑娘日后成了太后呢？

    “我瞧著楚王不像是能被女色迷住的人，你看程大姑娘，原先楚王能頂住壓力不選妃呢，現(xiàn)下，不照樣有了正妃嗎？”楚侯爺笑著說道：“若是日后李姑娘真成了大器，她一個女人家，總有需要外面助力的時候的。”

    喬柔頓了頓，再次問道：“那就確定了，日后，咱們府上，和李姑娘不要有過多來往？”

    楚侯爺點(diǎn)頭：“對，李姑娘想要什么東西，咱們告訴李家就行了。他們自家的姑娘，他們自己來想辦法。沒有他們享福咱們出力的道理，李姑娘真成大器了，也肯定是先給李家好處。說穿了，姻親就只是姻親，還是二房的姻親。”

    喬柔點(diǎn)頭，那之前準(zhǔn)備的銀票，就用不上了。回頭給阿瑾買幾個小鈴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