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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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語點了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就連夢中都是岳臨澤的身影。 她這一覺一連睡了三四個小時,醒來時精神立刻好了許多。陶語照慣例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便從床上坐起來了,她看了眼窗外,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屋子里并沒有岳臨澤的身影,陶語在屋子里走動一圈,看到浴室的燈亮著,一靠近便聽到里面嘩嘩的水聲,一想便知是岳臨澤在里面洗澡。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想到岳臨澤可能還沒吃晚飯,便叫人做了些清淡的飯菜送過來,想等他出來一起用餐。 結(jié)果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個小時,抱著睡袍的陶語頻頻看向浴室的門,終于忍不住跑過去敲了敲道“臨澤,還沒洗完嗎?” 里面的水聲瞬間停了下來,傳出岳臨澤有些啞的聲音“洗完了?!?/br> 話音剛落,他便圍著浴巾出來了“你什么時候醒的?” “快半個小時了,你這次怎么洗這么長時間?”陶語疑惑的從他手中接過毛巾,剛幫他擦了一下身體,手指便接觸到他的皮膚,她愣了一下,驚呼,“怎么這么涼?!” “沒事。”岳臨澤將毛巾拿了回來,隨便擦了幾下后,便接過睡袍換上,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道,“什么時候送來的,需要叫傭人重新做嗎?” “……不用,剛送來的,還熱乎著?!碧照Z吶吶道,心還放在觸摸過他的指尖上。 岳臨澤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桌邊坐下。陶語抿了抿唇,跟著坐到他對面,看著他認真道“我剛剛等你的時候量了一下體溫,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br> “就算體溫降下來了,藥也是要繼續(xù)吃的?!痹琅R澤淡淡囑咐道。 陶語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終什么都沒說。 陶語拿起筷子后,見岳臨澤并沒動,她不解道“吃飯嗎?” “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jīng)吃過了?!痹琅R澤坐在原地不動。 陶語心中起疑,但見他一臉坦然,便不知從何問起,只好低下頭苦吃。岳臨澤便一直看著他吃飯,見她食欲并未受到多大影響后微微松了口氣。 兩個人自從住在一起后,難得這么沉默的吃完一頓飯。 吃完飯,陶語小心的看了眼岳臨澤泛紅的臉,猶豫道“你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用。”岳臨澤道,見她臉上的擔(dān)心隱藏不住,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陶語無奈,只好道“不量的話,就早些休息?!?/br> 岳臨澤點了點頭,盯著她吃完藥后,兩個人躺到了床上。 剛一關(guān)燈,陶語便滾進他的懷里,岳臨澤推了一下,她便手腳并用的纏住了他,堅決不讓他推開自己。 “乖,放開。”岳臨澤皺眉道。 陶語閉上眼睛“不要,你身上太冷了,我給你暖暖?!?/br> 岳臨澤在涼水下沖了近三個小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他剛才不愿意吃飯,就是因為手是僵的,根本拿不了筷子。 此刻陶語用溫?zé)岬纳眢w覆在他身上,他總算得到一絲熱氣。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許久之后才一同入睡。 后半夜,陶語因為熱一直睡得不安穩(wěn),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又起燒了,她掙扎著清醒過來,卻摸到身邊的人身體guntang。 陶語一個激靈,忙開了燈打電話給管家,管家立刻叫了家庭醫(yī)生來。 等醫(yī)生給他掛完水,岳臨澤才緩緩醒了過來。 醫(yī)生見燒已經(jīng)退了,安排了幾個注意事項后便轉(zhuǎn)身走了。 陶語一一記了下來,然后滿眼復(fù)雜的看著岳臨澤,而岳臨澤也平靜的看過來。 管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然還是很擔(dān)心先生,但也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多余,于是他果斷離開了。 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陶語嘆了聲氣“我今天發(fā)燒只是意外,根本不關(guān)你的事,你為什么這么在意呢?” 還在意到用自我懲罰的方式來減輕心中愧疚,她一直知道岳臨澤偏執(zhí),但沒想到已經(jīng)偏執(zhí)到這種地步。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包括我?!痹琅R澤定定道,眼中竟出現(xiàn)一絲瘋狂。 陶語怔愣的和他對視,突然慶幸這并非是現(xiàn)實世界,而她真實的生活中,也沒有這樣一位偏執(zhí)狂男朋友。 ‘過猶不及’四個字是世間最有深意的一個成語。它能概括所有現(xiàn)存的感情。愛情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如果超出底線太多,就會變得恐怖。 “在想什么?”岳臨澤問。 陶語搖了搖頭,有些委屈的鉆到他懷里,悶聲道“可是你這樣根本不公平,我生病已經(jīng)很不舒服了,你還把自己搞成這樣,讓我身體難受的同時,心也跟著難受?!?/br> 岳臨澤沉默許久,垂眸道“你會心疼我?” “當(dāng)然,我不心疼你心疼誰?”陶語的聲音里透著委屈,眼眸卻無比清醒。 這一次岳臨澤沉默得更久,久到陶語快睡著時,他才淡淡道“知道了。” 陶語清醒一瞬,很快又陷入睡眠,在徹底睡著的前一秒,她迷迷糊糊的想,這人知道什么了?恐怕是知道了下次再自我懲罰時,一定要好好瞞著她。 這一晚的事像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石子,雖然泛起了漣漪,但很快就回歸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而陶語的‘狗鏈子’,也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從那天起,她便再也沒能出過門,每次提出想出去走走,都被岳臨澤無情的拒絕。 她心里清楚,岳臨澤想將她當(dāng)金絲雀一般,萬般周全的照顧著,她盡量嘗試理解這件事,也更加賣力的討好他。 可是任務(wù)遲遲沒能成功,岳臨澤的戾氣像焊在他心里一般,一直沒有消失的跡象。漸漸的陶語開始焦躁起來,對手上那根鏈子抑制不住的反感,先前給自己做的那些心理疏導(dǎo),慢慢的好像沒那么有用了。 可心里再反感,她面上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討好、寵著岳臨澤,他的每一個要求都盡量滿足,只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兒。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岳臨澤除了偶爾的帶她去院子里散散步,從來沒有讓她走出過岳家半步。 這是陶語在病人的精神世界呆的最漫長的一次,同樣也是最煎熬的一次,她像個犯人一樣被關(guān)在屋子里,幾乎見不到岳臨澤以外的人,而她還要表現(xiàn)得很高興。 她的情緒不斷積壓,終于在一天無意中發(fā)現(xiàn)電視機插銷后,因為好奇打開了電視,接著便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熟悉的畫面。 她愣了一下,仔細辨認后確信,這就是她剛來家里時住的房間,屏幕被分成十幾個方格,事無巨細的展示出房間里的細節(jié)。 陶語渾身發(fā)冷,那個時候的岳臨澤還沒有喜歡上自己,可是就已經(jīng)開始監(jiān)控她了,她曾經(jīng)在那個房間里換衣服洗澡,而這些畫面岳臨澤有沒有看過,她并不敢確定。 她要離開這個世界,一定要離開,如果大佬愿意給他機會的話,她就換一個副人格治療,等其他人格都成功后,她再請醫(yī)生親自來治療這個世界。 陶語手指微顫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確信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心理問題,如果再在這個世界里耗下去,恐怕會迷失自我。 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房間里,桌上的飯菜換了三次,每一次都沒有動過。 正在出差的岳臨澤急匆匆從外面回來,看到打開的電視后頓了一下,冷靜的關(guān)了屏幕,走到陶語面前坐下。 “生氣了?”他平靜的開口問,仿佛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陶語定定的看著他,半晌將手腕遞到他面前,鏈條因此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垂眸道“解開?!?/br> “聽傭人說,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我讓他們給你送些吃的?!痹琅R澤起身朝門外走去。 陶語猛的站起來,高聲道“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不合適,所以戀人關(guān)系到此結(jié)束,麻煩幫我解開?!?/br> 岳臨澤腳下一頓,淡漠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很清楚,岳先生,抱歉?!碧照Z抿了抿唇,依然堅定道。想要被這個世界彈出去,首先她要到一個遠離副人格的地方,然后用自我催眠回到現(xiàn)實世界。 如果離副人格太近,腦電波會被極大的影響,自我催眠成功率就會被拉低,不利于她回去。 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就是她直接自殺。這是最快捷的方式,然而死亡雖然是假的,但死亡的感覺卻是真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不想用自殺來解決問題。 她又開口叫他岳先生了,這個稱呼換得那么自然,仿佛之前那些稱呼都不存在一樣。岳臨澤站在原地許久,壓下心底噴涌而出的戾氣,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不餓,就休息?!?/br> 他說罷便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陶語,接著扶著手杖朝床走去,躺下后閉上眼睛“關(guān)燈。” 陶語對他的拒絕早有預(yù)料,因此此刻并不驚慌,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緊繃的精神,將燈關(guān)了后直接躺在沙發(fā)上。 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她就做好了打持久仗的準備。 沙發(fā)雖軟,但遠不及床上舒服,陶語翻來覆去遲遲不能入睡,腦子里便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是現(xiàn)實世界的貸款,以及這次醫(yī)療合同的后續(xù)處理,接著便是床上那個人。 她胡思亂想很久,終于不舒服的睡了過去。而她睡著不久,岳臨澤便將她抱了回去,所以第二天等她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了床上,反復(fù)幾次之后,她干脆繼續(xù)回床上睡。 只是從這天起,陶語拒絕再跟岳臨澤有任何接觸,連話都沒說過一句。不僅如此,她還開始絕食,為的就是賭岳臨澤對她的愛,有沒有深到放她走的地步。 就這樣磨了兩天后,岳臨澤坐到她面前,渾身散發(fā)著困獸的氣息。陶語身體瑟縮一下,面上卻十分平靜“放我走,為你好也是為我好?!?/br> “為什么要走?”岳臨澤陰鷙的看著她,“之前不是很好嗎?為什么不繼續(xù)?!?/br> 陶語晃了晃手上的鏈條,冷淡道“你覺得這樣是很好?” “難道不是嗎?”岳臨澤漠然道,“你只需要徹底屬于我,我會給你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東西,而你只需要享受這一切就夠了?!?/br> 陶語看了他許久,最后嘆了聲氣道“可是我不喜歡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連帶著也不喜歡你了。” 岳臨澤想要的是自己徹底屬于他,但是這太難了,她又不是沒有思想的洋娃娃,可以被他擱置在一間房里這么久。而她做不到,岳臨澤的戾氣便不會消。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huán),她只能選擇退出。 岳臨澤的心臟猶如受了重擊,心口上早已潰膿的傷口,此刻因為她的一句話又開始流血,可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樣,近乎自虐的和陶語對視。 “你不愛我?!背聊S久之后,岳臨澤陳述事實。 陶語心口一痛,第一反應(yīng)竟是否認,好在瞬間清醒過來“抱歉?!?/br> 岳臨澤輕笑一聲,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無所謂,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就好?!?/br> “岳先生,我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碧照Z皺眉。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岳臨澤淡淡道“進?!?/br> 門被推開,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陶語口中立刻分泌唾液,面上還是不為所動。 女傭?qū)埐藬[到桌子上后,立刻飛快的退了出去。 岳臨澤指尖敲擊桌面,道“吃飯?!?/br> “……”面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陶語可恥的動搖一瞬,但她最后還是控制住了。 岳臨澤等了片刻,見她大有和自己僵持到底的意思,緩緩問道“我還是你的病人,對?” 陶語皺眉看著他,不懂他為什么提起這個? 岳臨澤輕笑一聲,將右腿褲腿捋上來,露出上面猙獰的傷口。 車禍時形成的傷口已經(jīng)久遠,而這些傷顯然是新的,有兩條傷痕還滲著血跡。陶語眉頭一挑,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乖乖吃飯,不要再讓我受傷,你是我的醫(yī)生不是嗎?”岳臨澤難得用溫柔的聲音說話。 陶語怔怔的看著他,半晌艱難道“你自殘……” “我愛你,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人,都該受到懲罰?!痹琅R澤平靜的說,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瘋狂愛意。 “……你瘋了,”陶語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發(fā)顫,“這么做有意義嗎?” “乖,吃飯?!痹琅R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盛了碗粥,用勺子舀了吹到溫?zé)釥顟B(tài),接著遞到陶語唇邊。 陶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嘴唇緊閉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