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要娶別的女人
喬莫深還是推開了童小允,即使心中的不舍已經(jīng)化成了一把刀,狠狠切割著的他的心,他還是將她推開了。 “你怎么在這了?跟蹤我?”他冷聲問道,強迫自己嘲笑出來。 童小允神色一滯,又在下一秒上前,再次緊緊抓住了喬莫深的手臂,“大叔,我知道你在騙我,你有自己的苦衷,沒關系,我可以等你,就算你現(xiàn)在對我再壞,我也等你,因為我愛……” “童小允!”喬莫深在她說出“愛”這個字之際,心里在流血,卻還是一把狠狠將她推開,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肅殺之氣,“我不是說過,讓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聽不懂是不是?” 晶瑩的淚滴順著童小允蒼白的臉頰簌簌落下,她被喬莫深推得噔噔向后退開幾步,就站在那里,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喬莫白告訴她,他苦衷的,她要相信喬莫白的話嗎? 要! 當然要! 童小允相信喬莫白,所以也相信喬莫深是有苦衷的。 “大叔,我不奢求你現(xiàn)在就回到我身邊,我……” “莫深他永遠都不會回到你身邊,童小姐,你還是死心吧?!?/br> 童小允的話被一道無情而冰冷的聲音打斷。 她和喬莫深皆是一驚,同時轉(zhuǎn)過頭,驚訝的視線落到了突然出現(xiàn)的白麗身上。 而白麗的身邊,還有蔣伊娜一個。 蔣伊娜這時松開了挽著白麗手臂的手,幾步上前,來到喬莫深身邊,接著剛才白麗的話說道,“沒錯,童小允?!?/br> 她說著,又看了眼喬莫深,忽的抬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得意洋洋地看著童小允,“我跟莫深哥要結(jié)婚了,他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夫?!?/br> “什么?”震驚地撐大一雙淚濕的星眸,如遭雷劈。 喬莫深,和蔣伊娜,他們兩個,要結(jié)婚了? 這不可能! 可是,喬莫深并沒有推開蔣伊娜,也沒有反駁。 可她不知道,有一剎那,喬莫深真的很想推開身邊這個女人,跟童小允解釋,他沒有要娶別的女人。 他的妻子,這一輩子,只有她,童小允。 如今他們不能在一起,他身邊,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可終究,他沒有推開蔣伊娜。 對不起,允寶。 喬莫深在心底跟童小允道歉,卻握住了蔣伊娜的手,堅定地說道,“沒錯,我們要結(jié)婚了,所以,別再讓我看到你,童小允?!?/br> 童小允心如刀絞,難以置信地看著喬莫深。 他真的要跟蔣伊娜結(jié)婚是嗎? 剛才,她從喬莫白那里得知,他是有苦衷才跟她離婚的。 那個時候,她有多開心? 即便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在一起,她還是開心,因為她知道,喬莫深對她有感情,他離開她,也痛苦。 可現(xiàn)在,她不相信喬莫白的話了。 從喬莫深的臉上,她看不到一絲痛苦,有的只是決絕,無情,殘忍。 他竟然要娶別的女人! 看著他跟蔣伊娜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童小允多希望自己此刻是瞎子,就看不到他握著別的女人的手了,心就不會那么痛了。 喬莫深,你現(xiàn)在就站在我的對面,你真的看不出來,因為你一句話,一個舉動,我的心有多痛? 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是不是……就算我心痛而死,你也不在意? 是不是? 哈哈…… 童小允無聲笑了出來,笑中帶淚。 她一直笑著,仿佛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可淚水,很不聽話,不斷地往下落。 良久,童小允看著喬莫深,點了點頭,緩緩閉上雙眼,顫抖的睫毛下,兩行清淚簌簌落下,“恭喜……我以后……不會再打擾你了?!?/br> 話落,她睜開眼睛,冷冷地撤回了自己的視線,緩緩轉(zhuǎn)身,在喬莫深看不到的地方,淚流滿面。 放手吧,童小允。 她這樣告訴自己,全身沒了力氣,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若不是有叢憶和杜若扶著,她真的就倒下了。 “小允……”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彼χ鴶[擺手,掙開了叢憶和杜若,大步往前走。 喬莫深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松開了蔣伊娜的手,腳下的步子不由向前一步,卻終是定在了那里。 剛才,就在她轉(zhuǎn)身之際,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 他知道,她對他死心了。 那個說愛他的女人,那個給他帶來幸福的女人,讓他生命中充滿了色彩與陽光的女人,對他,死心了。 可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為什么他好后悔? 為什么他想要追上去,告訴她,他沒有要娶別的女人,他的心里只有她一個人,他……愛上她了。 童小允,我愛你,永遠。 “莫深,走吧,正好遇到,你陪娜娜到處……”白麗一邊說一邊來到喬莫深身邊,卻在看到喬莫深的雙眸時,聲音戛然而止。 她被喬莫深眸底的水霧刺痛了雙眼。 她的兒子,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哭了? 他真的那么在乎那個女人嗎? 白麗聲聲問自己,心底暗流汩汩而過,千百種滋味涌上心頭。 她真的做錯了嗎? 喬莫深生生逼回眸底的淚水,垂眸看著自己的母親,周身的氣場瞬間恢復了以往的強大和冰冷,就像在童小允出現(xiàn)之前一樣。 他并沒有說什么,看了眼白麗,直接離開,視線從始至終沒有落到蔣伊娜的身上。 “mama!”蔣伊娜這才上前,來到白麗的身邊,“剛才莫深哥說跟我結(jié)婚,是真的嗎?” 白麗這才將自己復雜至極的視線從喬莫深稍顯落寞的背影上收回,迎上蔣伊娜的視線,頓了頓,淡淡地說道,“回家吧?!?/br> …… 童小允回到家,便將自己鎖在臥室內(nèi),誰都不讓進去。 她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吹著寒冷刺骨的風。 風,雖然冷,卻不及她心底那抹寒意的千萬分之一。 剛才,他就在她的面前,牽起了喬伊娜的手。 他為什么不直接拿刀殺了她? 他殺了她吧。 總好過現(xiàn)在這樣,生不如死。 童小允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把自己打醒。 心里的痛化成了滾滾的波濤,狠狠拍打她的心壁,似是要從她的心口迸出來一般。 她屏住呼吸,想要緩解心痛,卻也不想那抹劇烈的痛苦在這時爆發(fā)出來,她終是無法承受,在這徹骨的寒風之中,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 這個冬天,異常的寒冷,因為她曾經(jīng)得到過喬莫深溫暖的懷抱,如今失去了,剩下的,是加倍的寒冷。 她就這樣,在臥室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夜,而等在外面的人,都焦急萬分。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又漸漸亮了。 童威站在門外,雙腿因為長時間的站立,疼了起來,站也站不穩(wěn)了。 叢憶和杜若將童威扶到了臥室內(nèi),然后杜若留了下來,看著他休息。 叢憶則離開了房間,站在走廊里撥通了喬莫白的電話號碼,“喬莫白,你為什么要跟小允說那些話,你哥都要跟蔣伊娜結(jié)婚了,你們兄弟兩個是合起伙來欺負她是不是?” 喬莫白聞言一驚,“我哥要跟蔣伊娜結(jié)婚?這不可能!” 叢憶咬了咬牙,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憤怒之色,“他昨天親口說的,喬莫白,我不管你哥有什么苦衷,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過來,把你昨天的話收回去!” 喬莫白能想得出來童小允現(xiàn)在的狀況,應了一聲掛斷電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離開房間,想要去告訴喬莫深一聲,最后還是無聲離開了。 來到童家已經(jīng)是一個半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童小允依舊沒有開門,喬莫白只能站在門外敲門,勸說道,“嫂子,是我,我是莫白……對不起,嫂子,都是我不好,你……你還是放手吧,嫂子,我昨天不該說那樣的話,你跟大哥……是沒有未來的?!?/br> 最后那句話,他的聲音輕輕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昨天他是一時沖動,才會對童小允說出那些話。 十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注定,他們兩個是沒辦法在一起的,強求也強求不來。 奶奶可以放下,大哥可以放下,他可以放下,可他們?nèi)齻€人,都對母親沒有辦法。 母親也是對父親用情至深,才會這樣。 他真的知道錯了,就算那兩個人此刻再痛苦,他卻也不會再意氣用事了。 這樣做,只會增添他們兩個的痛苦而已。 …… “莫深,mama知道你還放不下童小允,所以mama決定,讓你跟娜娜訂婚。” 喬莫深的書房內(nèi),白麗一開門進去,便這么說道。 喬莫深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上,文件夾和桌面相碰的時候,發(fā)出了沉重的聲響。 他緩緩站起身,眸光沉沉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道,“我不會跟蔣伊娜訂婚,更不會跟她結(jié)婚,媽,我會為爸爸報仇,但是我也要告訴您,童小允會一直在我心里,永遠都不會消失?!?/br> 白麗倒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嘴,在發(fā)出聲音的前一刻,喬莫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您已經(jīng)把我心愛的人從我身邊奪走了,您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討厭我自己,連心愛的人都沒辦法廝守,可我這輩子,也只會被您要挾這一次,要我娶別的女人,不可能。” 白麗的心似是被什么狠狠擊中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她雙目含淚看著喬莫深離開的背影,這一刻,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她仰起頭看向上面,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人,喃喃問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忽的,她又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我沒有做錯,錯的人是童威,是童小允,是……是莫深,他明知道童小允是童威的女兒,卻還要愛上她,他們兩個注定是不可能的。” “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沒有做錯,我是在幫莫深,把他從火海里拉出來,不然他會痛苦一輩子的,我沒有做錯……我真的沒有做錯……” 心底對童威的恨和報仇的執(zhí)念再次消弭了那一丁點對自己兒子的愧疚。 白麗堅信,沒有童小允,喬莫深會更幸福。 童小允,根本配不上她兒子,只要有她在一天,她就絕對不允許那兩個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