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第37章 37 等她所有的嫁妝都搬進了房間, 顧婉悄悄打量這個她并不陌生的房間, 變化挺大的。新添的家俱擠得滿滿當當?shù)?,墻上貼了喜字,床上掛上了帳子, 就連席子底下原本鋪的稻草也換成了被褥,原先一個枕頭如今換成了新的大紅色鴛鴦對枕。 酒席是在晚上, 上午把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秦曉妹就空了下來, 不過被秦志軍喊了她在新房里陪著顧婉。 今兒是要曬嫁妝的,親戚鄰居的都可以到新房里看看新娘子和嫁妝。除了家俱已經(jīng)擺設(shè)上了, 幾口箱子顧婉自己開了鎖頭把它敞開著,這些之前她媽和大姨都有交待過。 幾口箱子擺在新床旁邊,陪嫁的被子顧超拿了幾張條凳拼著把被子整齊的碼在上頭。進來瞧熱鬧的婦人自然免不了咬著耳朵品頭論足。 “你別說,秦志軍是有出息,其實顧婉也不差的,你看看這長相,反正我沒見過比她生得好的姑娘?!?/br> “可不是, 前幾年沒瞧出來啊, 女大十八變啊,一樣的都要干家務(wù)活,吃一樣的米和水,她皮膚就這么水靈咧?!?/br> 年輕的姑娘媳婦子關(guān)注人才,王茶花那個年齡的婦女眼睛就都落在彩禮嫁妝上了。旁的東西之前都是看過的,就那兩口箱子剛才送嫁的時候瞧不到里邊裝的什么。 王茶花就照著人堆往前擠,擠到前邊探頭往里一瞧, 嘖嘖道:“老顧家這回舍得喲,鞋子得有七八雙了,還有鞋墊,手絹得有六七塊呀,小婉啊,你媽還給你陪送了兩塊布啊,這是下本錢了。” 顧婉也知她問自己不是真要自己的答案,只是笑笑。 王茶花眼尖,瞧著箱子中間還展示著一塊手表和一個木匣子,吆喝起來:“我的天,你這還有手表哪,這是志軍家給買的啊?” 匣子里的就不好問了,通常是陪嫁的錢票。 一聽有手表,圍觀的人也激動了起來。這東西不比縫紉機那樣的大件便宜到哪去啊。 人來來往往,直到中午顧家那邊開席了,人才一窩蜂的散了。 當?shù)亓曀?,女方喜宴在中午,男方是晚上開宴。秦家中午這一頓是自家人簡單吃一餐,新嫁娘中午這一餐是在新房里用,秦志軍親自端了兩人的飯菜進來。 秦曉妹見了他進來,笑著說了聲她先去吃飯就走了,不知怎么想的還幫著倆人把門給帶上了,顧婉被鬧了個大紅臉,生怕秦家人會想歪了去,一雙眼若盈盈秋水,望著秦志軍央道:“秦大哥,你到外面吃吧。” 秦志軍許多天不曾見顧婉了,打從剛才接了她進門,這么一兩個小時都在外邊忙,愣是沒有時間多陪一陪她,現(xiàn)在哪里還肯出去,眼睛都移不開了。 正紅色很多人穿著都會顯土氣,可顧婉穿紅裙卻讓他覺得驚艷。她膚色白皙,嘴唇縱然沒有用任何脂粉也紅得誘人,黑發(fā)雪膚紅唇,眼若一泓秋水,配上那一襲火一樣熱烈的紅裙,秦志軍莫名想到活色生香這么一個詞。 他想說什么,喉嚨卻干得像是粘到了一起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才算緩過來,不敢再看顧婉,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著實有限。 覺得身上熱得慌,也知道小媳婦兒對于關(guān)著的門頗為介意,他主動過去把房門打開才回到桌邊陪她吃飯。 林春華做好了飯菜沒有上桌,先進來看了看顧婉,見小夫妻兩個坐在一處吃飯,她打心眼里高興。 “小婉中午多吃點,飯上開席怕顧不上里邊,到時我讓曉妹給你送吃的?!笨戳丝创蜷_的箱子,又交待顧婉可以把箱子鎖上了?!皶窦迠y一般上午就成,下午你鎖上,等明天空了再自己慢慢歸置?!?/br> 顧婉見林春華進來,忙就放下了筷子,聽她事無巨細的叮囑,一一點頭應(yīng)下,又道:“媽,你忙半天了也還沒吃飯吧,您先吃飯。” 這一聲媽可是甜到林春華心坎里去了,喜滋滋應(yīng)了,也不打擾小倆口,自個兒出去吃飯去了。 午飯過后又有隨禮和看新房新娘的,秦志軍只能出去呆著了,顧婉卻是松了口氣。 三點多鐘廚房就忙活起來,四點開始,秦志剛兄弟倆個和幾個本家親戚開始滿村子去喊客坐席。 酒宴五點就開始了,這時候天還未黑。秦家廳里院里房間里,除了新房,凡是能擺進桌子的地方都擺上了,一共擺了八桌。 秦大有和林春華擺這場宴席也是舍了本的,林春華之前攢了不少rou票,這一回早早的就訂了三十多斤rou。 每一席都先上一盤子花生米,坐席等菜的就先吃點花生米聊聊天,第二道上的是帶湯的rou沫粉絲,人一坐齊一人一筷子就差不多見底了,帶了孩子的婦人直接端了盤子把湯給自家孩子往碗里倒,放了rou沫的湯,不知有多鮮美。 第三道是道甜湯,紅棗桂圓蓮子羹,取意早生貴子。上菜的師傅這時候見前一道菜空盤了,會把空盤子順道撤下去。紅棗桂圓蓮子羹一上,不等有人示意開動,小孩子就會自己拿了湯匙往碗里舀,含蓄的大概就吃不著了,一桌子人笑一笑,就都齊刷刷的拿了湯匙朝盤子里去,不過片刻就連湯都不剩了。 秦志軍帶著顧婉這時候出來挨桌的敬酒,顧婉沒沾過酒,兩三桌轉(zhuǎn)下來就已經(jīng)霞飛雙頰了,越發(fā)的艷若桃李。 秦志軍見她那樣,后邊的酒都替她喝了,早早扶著人進了房里,又讓曉妹從廚房里給她端了吃的送進去。 他自己還得出去繼續(xù)陪著客人,尤其是坐在屋里的一桌長輩和以大舅哥顧超為首的年輕人那一桌。 炸丸子、木耳炒蛋、紅燒豆腐、芋餃、炒白菜、紅燒魚,最后一道壓軸的是紅燒rou,秦家這一場婚宴不可謂不豐盛。 小孩子吃到芋餃那一盤后開始滿屋子竄,到紅燒rou上了后不多久,婦人孩子們就吃得差不多了,只有屋里男人們坐的兩桌仍在斗酒,哥倆好啊,四季財,五魁首啊,六六順。 秦志軍被顧超他們一幫人壓著喝一杯稀奇古怪的加料酒,他今天高興,也樂得陪著鬧一會兒,只是到了一幫子人喊著要鬧洞房的時候,叫他給攔住了,他自己怎么被鬧都成,小媳婦兒不行。 顧超這時候護著meimei了,和秦志剛秦志華幾個拖著一幫子兄弟往外頭走。 也是這一兩年才放得開些,這群人還沒有玩得太瘋,顧婉今兒算是逃過了一劫。 秦志軍怕自己一身的酒氣熏著顧婉,端了洗漱的東西到院子里的壓水機那兒接了一盆水好生把自己料理了一通才回的房,手里還端著一盆干凈的溫水,一進屋就把那盆水往臉盆架子上一擱,擰了溫毛巾遞給了顧婉。 顧婉哪里享受過人家給她打洗臉水的待遇,只是幾杯酒下肚,她這會兒人雖然還端端正正坐著,其實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 鄉(xiāng)下的酒都是農(nóng)家釀的燒刀子,烈得很。 所以瞧著秦志軍遞過來的毛巾反應(yīng)還有些慢,雙頰飛紅,一雙水潤的大眼盯著秦志軍瞧,直把只有三分醉意的秦志軍差點看醉在那雙眼里。 他喉頭動了動,小丫頭怕是喝醉了,這樣子更加誘人犯罪。 他走到顧婉身側(cè)站定,彎下腰捧住她后腦勺仔細幫她擦了臉,許是湊得太近,她身上那種暖香混合著酒香一點一點往他鼻子里鉆。 他拿著毛巾的手落下,捧在她腦后的手卻遲遲不曾拿開,小丫頭醉了酒媚態(tài)橫生不自知,這會兒微啟的紅唇離得他極近,他只要頭再低下一點,就可以嘗到覬覦已久的甜美了。 秦志軍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頭一點一點靠近,這時,卻聽林春華的聲音傳來:“志軍,媽給你泡了杯濃茶你解解酒?!?/br> 秦志軍極快的起身,若無其事狀的拿了毛巾往臉盆架那里走去,林春華端了濃茶進來,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斷了兒子偷香。 她見顧婉像是醉了,責備了秦志軍幾句,然后想到什么,笑得一臉曖昧的道:“那你們早點歇了哈,媽就不吵你了,讓婉婉明天不用早起?!?/br> 說完就出去了,順手還把房門給關(guān)上了。 秦志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媽腦補了點不可描述的事情,耳根微微有些發(fā)燙,把毛巾投到水里搓干凈了擰干掛好,又把窗戶窗簾都關(guān)了,這才走向已經(jīng)以手撐頭歪坐在桌邊的顧婉。 “婉婉?!彼攵字c她平視,輕聲喊她的名字。 顧婉確實醉了,見他看著她,她只沖著他笑。 “我抱你去休息,好不好?!彼偷偷膯枺瑓s并不等她回答,一手攬著她,一手從她腿彎下穿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小丫頭身子挺rou,抱起來卻輕,這會兒一雙手自發(fā)掛上了他脖子,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臉還下意識蹭了蹭。 秦志軍被她蹭得渾身一僵,腳步一頓,呼吸都窒住了,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額間隱隱見了汗。 第38章 38 他把人放到床上, 發(fā)現(xiàn)剛才還迷迷登登的小丫頭就這么一小會兒已經(jīng)閉上眼睛舒服的睡過去了,秦志軍幫著她把腳上的鞋子脫了, 給她蓋好薄被, 自己坐在床邊看著洞房花燭夜就這么撇下自己去會周公的小丫頭,唇角不可自抑的上揚,眼里滿滿的都是喜悅和滿足。 他脫去軍裝, 身上只穿著貼身的背心和短褲揭開被子也躺了上去,側(cè)過身右手支著頭細看睡得香甜的顧婉,左手食指輕輕碰了碰她粉嘟嘟的臉頰,皮膚看著比周揚家那個不滿兩歲的小丫頭還好。 “小丫頭, 你是我媳婦兒了?!?/br> 他低聲呢喃, 禁不住將臉湊過去,唇貼上顧婉光潔的額頭, 本來只是單純的想要和她親昵一些,卻不自主的又吻向了鼻尖, 最后吻住了女孩的紅唇。 少女的香甜夾著酒香,成了最誘人的氣息, 秦志軍漸漸不再滿足于這樣的淺嘗輒止, 無師自通的去探索那甜香的源頭,睡夢中的顧婉唇舌無意識的和他糾纏到了一處, 男人的氣息漸重, 力道也漸漸重了起來,顧婉睡夢中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彎得困難起來,口中嚶嚀出聲, 手軟綿綿的下意識去推秦志軍。 秦志軍將自己的唇舌退開些許,讓顧婉能換一會兒氣就又欺了上去,似乎不知饜足,直到倆人氣息不穩(wěn),他才往后移開些許,目光落在小丫頭的唇上,那里被他吮得艷紅還泛著水光。 秦志軍今夜喝了不少,這會兒心上人這么一副模樣躺在身側(cè),他身子繃得生疼,可想到顧婉答應(yīng)結(jié)婚的條件,他手從她頸下伸過去把人攬進了懷里,頭埋在她的發(fā)間閉上眼平復身體里橫沖直撞的那股火。 可軟玉溫香在懷,又都有幾分醉意,那股邪火哪有那么好壓下去,他忍不住在她耳珠上輕咬了咬,心說你倒醉得是時候。 許是他抱得太緊,又或許是醉酒難受,顧婉睡得并不安穩(wěn),掙著要從他懷里出來。秦志軍將人放開后,她又去扯身上的衣服。 薄被早在她掙扎間被蹭開了,雪白的脖頸和大紅的裙子鮮明的對比,還有她身體起伏的曲線都盡入秦志軍眼底,他又想起那次為她察看傷口時,小丫頭是纏了胸的。 秦志軍看著皺著眉頭不時去扯衣服的顧婉,他想,她大概是纏著布條睡得難受。 或許,他可以幫她換身舒服的衣服睡覺,想到這里,莫名覺得嗓子發(fā)干。 撐在床上的手蠢蠢欲動,最終他用顧婉已經(jīng)是他的媳婦兒這樣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小心的扶著她側(cè)過身,手緩緩的拉開了裙子背后的拉鏈。 就像徐徐展開一幅美麗的畫卷一樣,秦志軍一顆心跳得厲害,喝醉了酒的顧婉非常乖巧,他沒有費什么力就褪去了她身上的紅裙。 小丫頭身上果然纏著布條,他屏著呼吸小心的把布條解開,布條是一圈一圈纏繞的,她躺著他自然不好處理,把人扶抱著坐起,一圈一圈拆掉那布條,秦志軍手微有些顫,莫名有種在給自己拆禮物的詭異感覺。 等到那布條落在床榻上,秦志軍攬著顧婉幾乎沒辦法松開,沒有了裙子的阻隔,兩人都穿得極少,肌膚相觸的那種感覺讓他快要瘋了,只想把人勒進自己骨血里,哪里舍得放下。 秦志軍現(xiàn)在有一絲后悔自己晚上沒有多喝一些了,他現(xiàn)在哪怕有八九分醉意,恐怕也什么都顧不得就讓自己沉淪了,可他只是兩三分醉意,清醒的記得自己答應(yīng)過小丫頭的事。 這可真是要他命了。 他把人往自己懷里狠狠揉了揉,在顧婉發(fā)出不舒服的抗議聲之前把人放下躺好了。 布條里面是一件純白色背心,這會兒把人放下了,他才清楚看到了全景,薄薄的布料穿了比沒穿更讓人血脈賁張,他像被燙到一般迅速移開了目光,拿薄被給顧婉好生蓋好,這才離了她有十幾厘米遠躺了下來,看著帳頂粗喘著氣。 他不敢再看身邊人,直接把房里的燈拉滅了。 黑暗中,直過了許久,秦志軍才把頭側(cè)向顧婉,嘆息的道:“小丫頭,我上輩子上上輩子肯定折磨得你很慘,你才找我要債來了?!?/br> 他側(cè)過身手摸索著過去,捧住了顧婉的臉頰,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低聲道:“做個好夢,我的丫頭?!?/br> 這之后,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一拳的距離,秦志軍幾乎是后半夜才睡了過去。 許是昨夜實在太過煎熬,又或許是酒精作祟,因為常年訓練生物鐘一向很準的他,今天直睡到天亮了才醒。 然后很快察覺到身上有綿軟的身體緊貼著,顧婉不知什么時候竟偎進了他懷里,而他的手也不知是何時很是自然的就將人攬住了。 沒有了布條的纏縛,壓在秦志軍胸口的觸感極明顯,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一大清早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何況懷里的丫頭是他心尖子上的人,還已經(jīng)是他媳婦兒了,就算答應(yīng)了不圓房,討一些福利總是可以的。 他翻身把人壓住,張口就去咬那剛才讓他腦子里繃著的弦差點斷了的罪首,隔著單薄的衣服不盡興,他把那件背心往上推了推,晨光下看到的風景叫他腦子轟的就炸了。 他看見的不止是那一處的風景,更在顧婉雪白的肌膚上看到一只比綠豆略小的紅色胎記,像是一只紅色狐貍。 這樣的視覺沖擊下,他熱意上頭,鼻子有些發(fā)癢,極快速的幫她把衣服拉了下來,叭嗒一聲,一滴鮮紅的血液滴了下來,正好落在剛被他拉下來的白色里衣上。 秦志軍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手極快的捂住鼻子,翻身就要下床。偏這會兒,安安穩(wěn)穩(wěn)睡了一夜的顧婉醒了過來,剛睜開眼就看到秦志軍放大的臉,和他指間溢出的血。 “秦大哥,你流血了?!彼曇粲行┗?,聽著還帶著剛睡醒的媚惑。 饒是秦志軍臉皮算厚的,這會兒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了,他極快的轉(zhuǎn)身下床往臉盆架去,而他身后的顧婉卻在看到他光裸的長腿后慌忙就去捂自己眼睛。 可很快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不太對勁,低頭一看,全身只剩了貼身的內(nèi)衣內(nèi)褲,裙子不知什么時候脫了,她纏胸的布條也沒了,最關(guān)鍵的是,她看見自己的白色內(nèi)衣上一滴紅色的血跡,和左側(cè)中心處一片濕漉漉的印子。 “?。 彼宦曮@呼,極快的拉起薄被把自己整個人直包到了下巴處。 秦志軍聽到顧婉的驚呼,立馬轉(zhuǎn)了頭,見小丫頭迅速的把她自己包了個嚴實,轉(zhuǎn)回頭快速洗掉了手上臉上的血,拿了自己的毛巾捂住了鼻子,微微仰起了頭。 “秦……秦大哥,我們……我們……”顧婉快要嚇瘋了,昨天敬了酒后有點暈,后邊,后邊她什么也不記得了。 如果他們倆人已經(jīng)圓了房,顧婉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秦志軍見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忙走過去坐上了床,安慰道:“沒有,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沒有食言?!?/br> 他不太明白,就算真的圓了房,她何至于就嚇成這樣。 只是他答應(yīng)過不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