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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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還答應(yīng)了?!惫唬皽Y不理解地說,“你既然下定決心和他劃清界限了,怎么臨到頭了還是嘴軟了呢?” “我單方面和他劃清界限,他又不知道?!标愄读嫉溃霸僬f,我和他的關(guān)系還沒嚴(yán)重到有不可調(diào)節(jié)的地步,不像你和修凌非?!?/br> 雖然陳潭良覺得陳賈成應(yīng)該為江亦如之死負(fù)起責(zé)任,然而上輩子,陳賈成被人差點槍斃,江亦如去救他,可以說是被動波及的。陳賈成自己也懊悔不已,后半輩子都改了性格和很多毛病。所以陳潭良是怒他做事張揚(yáng)不顧后果,牽連母親,這還一輩子都和他關(guān)系不太好。 修凌非那是直接往死里整江時凝,給她喂□□,還特意控制好時間,讓她死在景淵登基那天,簡直就是故意報復(fù)他們,這是殺母之仇,這仇的輕重能一樣嗎? 景淵也想起了這些事情,他不爽地哼了一聲,“男人都那狗樣,沒一個好東西?!?/br> 不愧是狠人,生氣起來連自己都罵。 到了公司,心情都不怎么美麗的兩個人又是一頓狂練學(xué)員。 陳潭良和景淵兩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被學(xué)員們榮譽(yù)地稱為:冷面閻羅教官,和地獄閻王老板。 很多學(xué)員都是退伍士兵來轉(zhuǎn)行當(dāng)保鏢的,他們本來體質(zhì)就過硬,可是沒想到還是被訓(xùn)練得天天累的要命,有些人都忍不住嘀咕,覺得教官和老板這兩個人,說不定哪個有特種兵的背景。不然怎么能這么會練人?。?/br> 等到晚上回家時,陳潭良跟江時凝把今天的這件事給說了。 他本來還怕江時凝不高興,沒想到,江時凝很容易地同意了。 “去。”她說,“陳賈成當(dāng)年除了老不著家之外,他當(dāng)爸還是挺負(fù)責(zé)任的。你們倆不要因為我有什么負(fù)擔(dān),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是不耽誤你們相處。” 陳潭良確定了江時凝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這件事,他這才點了點頭,放心地準(zhǔn)備離開。 “對了,你跟他相處的時候可以心平氣和一點?!苯瓡r凝正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陳賈成不是那么壞的人,他對你是真好?!?/br> 陳潭良有點無奈,江時凝是看出來他有點抵觸陳笙了嗎? 陳潭良沒有把他們家的地址告訴陳笙,而是告訴了他景淵的公司地址。 第二天下午一點,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準(zhǔn)時停在了景淵公司的門口。正好是中午午休時間,來來往往的學(xué)員們都有點好奇地看著這輛豪車。 從江時凝到所有崽都很低調(diào),他們家里最好的車,是景軒開的奔馳,還沒上百萬,景淵更是就開個奧迪。眼前這個勞斯萊斯的款型,之前景淵的車也就是這個車的一個零頭。 學(xué)員們就蹲在門口和樹邊,連議論再打賭這輛車的主人是誰。有人覺得是老板景淵的,有的人覺的是某個大牌客戶的。只不過,一般客戶本人來上門談安保的還是少,大多數(shù)都是助理和秘書就代勞。 猜來猜去還沒有個結(jié)論的時候,學(xué)員們忽然感覺有一股強(qiáng)壓之風(fēng)從屋內(nèi)吹來,就好像有人打開了制冷空調(diào)。 “你們還有精力在這呆著,用不用我再給你們加練???”閻羅教官冷颼颼的聲音響起。 門口的學(xué)院們立刻蹦起來,也不敢看陳潭良,低著頭趕緊往屋里跑。 幾個腿腳慢的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精致西服、帶著白手套的男人從勞斯萊斯里下來,然后客氣地微鞠躬。 “少爺,請。” ……我日。 這大勞斯萊斯竟然是教官家的?? 有錢人家的少爺為什么要來當(dāng)教官啊?!! 然而最后幾個學(xué)員不敢多問,因為陳潭良的臉更黑了。好像不太高興對方的稱呼一樣。 學(xué)員們一溜煙地跑回公司里,誰都不想觸陳潭良的霉頭。 陳潭良不知道為什么陳笙要這樣讓他的手下稱呼自己,明明這一世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可是他又不可能在這大門口和陳笙這個管家糾正稱呼問題,只能低氣壓地進(jìn)了車?yán)铩?/br> 等到司機(jī)開車了,陳潭良才冷冷地對坐在副駕駛的那個管家說,“別叫我少爺,我有自己的名字?!?/br> “好的,陳潭良少爺?!惫芗覐纳迫缌鳌?/br> 陳潭良:…… 這氣人管家是從哪里淘來的? 勞斯萊斯一路行駛,最后到了p城另一個區(qū)域里的富人區(qū)。因為p城是一個比普通城市大幾倍的超級都市,也是c國的重點城市之一,所以十分大,并且每個區(qū)都十分繁華。 車在一家豪華酒店的大門外停下,門口的侍者都很有顏色,一般老板都作后排,所以他先過來拉陳潭良的門,管家也跟著他后面下車。 “陳……”這氣人管家還想叫陳潭良少爺,但是被陳潭良冷冷地瞥了一眼。陳潭良可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管家被他的冷蔑嚇得一頓,這才老實地說,“先生,我們老板就在上面等著,我?guī)??!?/br> 陳潭良、管家還有那個侍者,三個人向著電梯走去。 電梯向上攀升的時候,電梯內(nèi)部有一種詭異又壓抑的沉默氣氛。 陳潭良在家里還不明顯,畢竟身邊人不是皇帝就是劍圣,就連小meimei都是末世背景的。他這站在普通人身邊,又有點生氣,在有限的電梯間內(nèi),整個空間又被他的氣場壓住,愣是讓身邊兩人都沒敢說話。 等到電梯?!卦诟邔油O拢T緩緩打開,兩人這才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這邊請,先生?!?/br> 又在走廊里七拐八拐了一會,兩人終于把陳潭良送到地方,敲了敲門,推開,里面正是陳笙。 仿佛沒有感覺到陳潭良的低氣壓一樣,陳笙淡淡地笑了笑。 “來了?” 陳笙的淡然氣場稀釋了陳潭良給人的壓迫感,管家和侍者松了口氣,趕緊關(guān)門離開。 陳潭良緩緩地向里面走了幾步,他看了眼陳笙。這輩子的陳笙四十多歲,比當(dāng)年年輕多了,陳潭良有點不習(xí)慣,又還是有點生悶氣,就撇過頭,不看他。 “怎么了?”陳笙問他。 陳潭良深深地運(yùn)氣,才干巴巴地說,“我這輩子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讓人叫我少爺,你這是在占我便宜?!?/br> 聽了他的話,陳笙倒是一愣——陳笙大概知道陳潭良因為這個生氣,但是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 陳笙忍不住有點想笑,他矜持地只是勾了勾嘴角。 看起來陳潭良是在江時凝身邊呆得不錯,這怎么還越來越孩子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潭良:哼╭(╯^╰)╮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第81章 面對生氣的陳潭良, 陳笙忍住不笑,他莞爾地說,“是我不對,沒有考慮周全, 抱歉了。” 這話說得陳潭良忍不住看了陳笙一眼——過去那個土匪大帥陳賈成,可是個從來不會在兒子面前道歉的人。 陳笙示意他坐。 經(jīng)過了上次他和江時凝見面時幾乎隔了兩米的教訓(xùn),這次陳笙特地找了個方桌,大概能放十來個菜的那種中等桌子, 以免兩人離得過遠(yuǎn)。 兩人面對面坐下, 那一邊,門被輕輕敲響,緊接著是上菜的服務(wù)員。上了七八盤菜, 一碗湯, 都全部是陳潭良過去最愛吃最愛喝的口味。 等到服務(wù)員們退去,陳潭良沉默地看著桌面,他自己心中就好像別著一股勁,也不知道是在和誰別扭。 “中午應(yīng)該沒吃飯?”陳笙說, “我也不知道你口味變沒變,你湊合吃點。” 陳潭良沉默地拿碗吃飯。果然如他所想,他和陳笙都不是那種會聊天的,一時間兩人就只是安靜地吃飯。可是陳潭良總覺得陳笙是有什么圖謀的,他在等陳笙開口,陳笙卻只是一直平靜地吃著東西。 陳潭良也是真餓了,景淵太摳門, 聽說陳笙下午請客吃飯,今天中午景淵愣是沒讓他吃午飯,就好像省下一份飯錢就能發(fā)家致富一樣。 于是,他也暫時把其他事放在腦后,專心致志地吃東西。 等到全吃完了,陳潭良又有點懊惱——他在陳笙面前太放松了,弄得有點太不見外。 陳笙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看著陳潭良吃完了,陳笙摁了鈴,幾個服務(wù)員進(jìn)來收拾碗筷,擦好桌面,又送來飯后甜點,和茶水。 陳潭良喝了茶,這才抬眼看向陳笙。 “你找我來,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 陳笙苦笑了一下。 “就算我們現(xiàn)在沒有關(guān)系,可是我們怎么說以前也是父子?!彼?,“你就這么不愿意相信,其實父親也會很單純的只想和兒子吃頓飯嗎?” 陳潭良沉默了。 他看著陳笙的眼眸,明明寫著‘我不相信’。 “我說過,你想拉近我們兩個的距離,也無法對你和母親的關(guān)系有什么改善?!标愄读祭渎曊f,“她不欠你什么,這輩子她應(yīng)該有其他的幸福?!?/br> “和那沒關(guān)系?!标愺险f,“你以為你媽傻么?如果我真有那種心思,她不會讓我有見你面的機(jī)會?!?/br> 陳潭良皺起眉毛,“那你到底是因為……” 陳笙輕輕地嘆息一聲。 “潭良,我們先喝點茶,有什么可著急的呢?我又不會做害你的事情?!?/br> 陳潭良便又不說話了。兩人靜靜地喝著茶。 即使再不愿意承認(rèn),可是陳笙的確會給陳潭良一種類似于在江時凝身邊的放松感。 從前他十八歲上戰(zhàn)場,陳賈成就將他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那時陳潭良初生牛犢不怕虎,上戰(zhàn)場根本不害怕,更大的原因也是覺得,他在陳賈成身邊就不會受到傷害。 有一些血緣親情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奇妙了。哪怕轉(zhuǎn)世也沒辦法完全抹去那種關(guān)聯(lián)。 看著陳潭良逐漸平靜下來,陳笙的目光也微微柔和了一些。 “我找你的確有事情要談。”陳笙怕他誤會,特意補(bǔ)充道,“但是這件事,只和你有關(guān)?!?/br> “什么事?” 陳笙從自己的黑色文件包里拿出兩份合同,遞給陳潭良。 陳潭良拿過來一看,第一份竟然是有關(guān)于笙歌集團(tuán)的股份轉(zhuǎn)讓合同,作為持股75%的陳笙,要把35%的股份贈與陳潭良,這樣持有40%的陳笙,仍然是第一股東,而陳潭良是第二股東。 第二份,是一個聘用合同書,陳笙要聘用陳潭良為笙歌集團(tuán)ceo。 陳潭良有點驚愕地抬起頭,“你為什么要把你公司的股份給我?”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陳笙也莫名其妙地說,“我這輩子又沒成家,你是我兒子,我給你股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不要?!标愄读及押贤苹厝?,“我現(xiàn)在挺好的,不想入手你的公司。” 陳笙冷笑道,“跟修凌非他家那小子混,就叫挺好的了嗎?你堂堂一個少帥,真想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當(dāng)保鏢?” “他不是修凌非家的小子,他叫汪沐森,叫初景淵?!标愄读祭淅涞卣f,“我不需要你的公司,你要是非得找人繼承,還是去找別人?!?/br> “嘿—!你這小子。” 陳笙本來以為這一世自己已經(jīng)脫胎換骨,再也不見沒文化野蠻人的大帥樣了??墒且豢搓愄读歼@油鹽不進(jìn)的耿直樣,他久違的、屬于陳賈成的那種火氣就上來了。 陳笙拿起合同卷起來就拍陳潭良的頭,那無價昂貴內(nèi)容的合同就被這樣卷了起來。 “你上輩子進(jìn)我部隊時怎么不說你不需要?我給你兵權(quán)時你怎么說你不需要?”陳笙拿合同打了陳潭良好幾下都沒解氣,“你現(xiàn)在跟我擺譜,嗯?我上輩子給你兵權(quán),這輩子給你公司,有什么區(qū)別嗎?” “有啊?!标愄读嫉ǖ乇凰蝾^,又淡定地說,“這輩子我不是你兒子,你管不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