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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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換衣服, 身上的衣服是昨天江時凝從景淵兄弟倆手上薅羊毛強行薅過來的。他換上一身黑色的運動款套裝,又洗了臉刷了牙,這才走出房門。 別墅里靜悄悄的,大家都在睡覺中。 陳潭良下了一樓,他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間臥室的門。里面一片漆黑,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陳潭良緩步向里走去,他看到初景淵正趴著睡,只有半張精致的側(cè)臉從被子中露出來。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初景淵猛地睜開眼睛, 在他睜眼之前,肢體動作更快,陳潭良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向著自己凌厲地飛來。 他向著旁邊一躲, 一把刀擦肩而過,嗡地穿破了木制的衣柜門,定在了上面。 這一切都是下意識的預(yù)警,陳潭良剛躲過去,初景淵已經(jīng)猶如鬼魅般地上前,陳潭良硬生生接了一招。 這些都是幾秒鐘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初景淵看清了陳潭良的臉,立刻皺起眉毛,松開了攻勢,向后退了一步。 “陳潭良,你有???誰讓你亂進我臥室?” 陳潭良嘴角抿成線,眼眸中也沒有什么起伏波動,他轉(zhuǎn)過頭把柜門上的匕首拔下來。 “你在家還藏武器?” “就是為了防你這種不長眼的人?!本皽Y冷冷地說。 除了江時凝和景軒的靠近,能夠讓他自然蘇醒以外,他對其他陌生的氣息都是下意識地進攻的。 初景淵將自己的匕首從陳潭良的手中奪回來,他向后坐在床邊,打開手機,手機屏照亮了年輕男人煩躁的面龐。 “……才五點四十,陳潭良你是不是瘋了?”初景淵罵道,“我一會還要上班,你這是在故意整我嗎?” “不是說要早上起來跑步嗎?”陳潭良奇怪地問。 初景淵:…… 他真沒想到,陳潭良這種死板的性格超乎他的想象。 “我們就算不跑也沒事?!背蹙皽Y不耐煩地說,“她昨天就是氣頭上的話,舍不得我們兩個這么冷的天出去的?!?/br> 以他對江時凝的了解,睡一覺這事情就過去了,今天再表現(xiàn)得乖一點,那就又是快樂的一天。 可是,陳潭良卻認真地說,“我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母親了,就必須要做到?!?/br> ……日。 頓時,有一種絕望籠罩住景淵。他轉(zhuǎn)回頭看向窗外,大冬天的,外面一片漆黑,宛如半夜。 景淵緩緩地向后靠,他躺在床上,將被遮住臉。 “給你五秒鐘滾出去,不然就揍你?!?/br> 然后,他閉上了眼睛…… 景淵其實愛熬夜,他這才睡沒到兩個小時就被人叫起來,要是就憑以前他的性格,肯定饒不了陳潭良。 好,說實話,如果不是江時凝的臥室就在樓上,他一定現(xiàn)在就讓陳潭良感受下帝王起床氣的可怕。 哎,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 給人當兒子太難了。 景淵困得不行,但是睡不著,因為他感官太敏銳了,陳潭良站在那不走就如同燈泡般耀眼。 他不耐煩地掀開被。 “你是兵馬俑嗎?你要給我守墓嗎?” 陳潭良漆黑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既然你以前貴為皇帝,不是更應(yīng)該明白言出必行的重要性么?” “你說得正相反,長官?!背蹙皽Y陰森地冷笑,“正是因為我是皇帝,所以我可以為所欲為。出早cao是將軍的活兒,你趕緊去晨跑?!?/br> 陳潭良沉默了半響。 “你真不去?” “不去。”初景淵挑釁道,“你能把我怎么樣?” 陳潭良又沉默了兩秒,他說,“我要去告狀。”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初景淵:…… 同學(xué)間吵架不告訴老師,難道不是一種正常的潛規(guī)則嗎? 這他媽哪來的狗男人,這么不講究行業(yè)規(guī)矩。 陳潭良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轉(zhuǎn)過身,雙手環(huán)胸,向著初景淵揚了揚眉。 “五分鐘夠了嗎?” ……氣焰真囂張。 景淵在心中暴揍陳潭良一萬遍,極為不情愿地穿上了衣服。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家門,黎明未至之前的冷風(fēng)一吹過來,就是一身雞皮疙瘩。兩人又穿得薄,雖然體質(zhì)好,寒毛也都立了立。 “跑步前要熱身?!背蹙皽Y說。 陳潭良的頭上飄出一個問號。因為兩人站在臺階上沒有地方可以動彈,下一秒,他就被景淵一腳踢在了腿上,跌在了草地的雪堆之上。 “你——”陳潭良頭頂著一團雪,憤怒地從雪堆中支起腦袋。 “活動身體。”景淵淡定地說。 可以說十分記仇了。 兩人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團。十分鐘之后,果然身體不再寒冷了呢! 就是身上全是雪和一些灰塵。陳潭良有點潔癖,他爬起來,冷著臉拍自己的衣服。 “十圈!”他哼聲道。 兩人終于開始跑步。 初景淵的心中簡直有一股無名的火焰。自從昨天開始,他覺得人生晦暗無趣。 江時凝的新兒子和他有過節(jié),人又討人厭?,F(xiàn)在又被拉起來跑步,天都沒亮! 哎,他好像找不到人生的意義了。 別墅區(qū)占地面積大,而陳潭良竟然真的就按照最遠的邊邊跑步,就算兩人體格好,跑得快,一圈下來也得三十多分鐘。 跑十圈初景淵就不用吃早飯上班了。 跑到三圈半的時候,初景淵不干了。 “十圈就是她順口一說,跑步這個事本來也是可有可無的。你怎么就那么死腦筋呢?” 這也就是陳潭良在軍隊當兵習(xí)慣了,初景淵身體好。不然普通人第一天可跑不下來這么遠。 陳潭良微微喘著氣,頭發(fā)乖順地搭下來,他的額頭出了細汗,有一小縷頭發(fā)垂在額間。那雙黑色的眼眸在沒有敵意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乖的。 他明明還有幾年就三十歲了,可是穿著黑色運動裝又沒弄頭發(fā),氣場又純粹,這樣子看起來無比的年輕,就好像一個晨練的大學(xué)生。 景淵就站在這兒看著,怎么也想象不到這貨帶兵打仗的樣子。 “這圈跑完就回去?!标愄读忌塘恐f。 他這幅樣子讓景淵十分不適。你說對方要是口出狂言,主動挑釁,反而更好不過,可以直接上手打。要是人家客客氣氣的,你還怎么下手? “行?!本皽Y被他搞得有點煩躁。 兩人把這圈跑完,正好回到家門口,這才一前一后進去了。 早上七點多,回去的時候,其他人都醒了。 景軒在做飯,江時凝在幫果果梳辮子,陳若之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倒是有一種其樂融融的氛圍。 兩人微怔,這種大家庭其樂和美的樣子,倒是不曾經(jīng)歷過的。心中剛泛出一絲感動,再想起身邊還站著一個呢,立刻憧憬都煙消云散。 江時凝給果果梳完辮子,一抬頭,好笑道,“你們?nèi)ヅ偻量恿耍俊?/br> 兩個人都渾身都是土。之前倆人掐架打滾時身上的雪都干了,雪不干凈,留下一塊塊痕跡。 景淵換鞋,他把臟了的外衣脫下來。 “媽,都怪你。” “我怎么了?”江時凝奇怪地問。 “你讓我們繞別墅區(qū)跑十圈,您知道這小區(qū)有多大嗎?” 這倒是她的疏忽。江時凝有點想笑。 “你今天怎么這么聽話?” 景淵用眼刀給了陳潭良一個眼神殺。 “你問他,我回去睡覺了。” 景淵往里走去,景軒看到了他,順手給他拿著面包片夾了個香腸,“過來吃口東西再睡?!?/br> “不吃不吃!氣飽了!”景淵冷哼了一聲。 沒想到江時凝叫住他,“吃了。不吃早飯對胃不好。” 景淵覺得自己在這個家里已經(jīng)莫得地位了。 他氣悶地接過面包夾香腸,把它當做某人惡狠狠地咬下去。 快到自己臥室門口了,正好看到江時凝沖著陳潭良招手。陳潭良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江時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累不累?還習(xí)慣嗎?” ……為什么不問他累不累?這簡直就是只見新蛾笑,不見舊蛾哭啊! 陳潭良垂下頭,輕輕地搖了搖。然后輕聲開口,“挺好的,不用擔心我?!?/br> 好一個故作堅強的戲碼。 然后,初景淵看到陳潭良輕輕地嘆氣,垂下睫毛。眼角低低的,看著就乖巧。 “只是,感覺自己是外來者。有種不被接受的感覺?!彼穆曇粼絹碓降汀?/br> 真會裝脆弱,他就不信上過戰(zhàn)場的人連這種小事都受不了。再說了,又不是他單方面欺負人,陳潭良自己打得也很起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