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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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青未氣得發(fā)抖:“你倒還有這個閑心說風涼話,我問你,你真的要我娶那崔家小姐?” “怎么?你竟不愿?難道是嫌棄崔小姐臉上的傷疤?” “不是,我怎么會嫌棄她?只是……”抬頭定定地看著周懷素:“我記得你說過,我若是想娶誰,那人必先得入了你的眼?!?/br> 周懷素點頭笑道:“是啊,我是這么說過,我如今瞧著那崔小姐就挺不錯的?!?/br> 莊青未一愣,看了周懷素半晌,緩緩垂下頭,黯然道:“好,你要我娶誰,我就娶誰,既如此,我立刻去應了那崔小姐,就不打擾了?!闭f完起身欲走。 周懷素長嘆一口氣,起身拉住他道:“我不過同你開個玩笑,你怎么竟當了真?你放心,你若是不想娶,她難道還能逼你不成?”又道:“她崔家小姐如何配的上你?能配得上我青未的,那定是才貌雙絕,萬中無一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我日后一定替你尋到。至于那崔家小姐,她若是執(zhí)意逼你……我就雇人殺了她,反正她這條命本就是你救的,因你而死,倒也不冤?!?/br> 莊青未大驚,連忙轉頭看他道:“喂,你可別亂來?!?/br> 周懷素微微一笑:“看,又當真了不是?”輕拍他的手背,安撫他道:“放心,我既有他法,便沒必要做的這么絕——我早派人去打聽過了,那崔小姐平時信奉神佛,她此次還愿所在寺廟本就偏僻,但據(jù)說那里的神靈最為靈驗,她單憑這點便不惜以身犯險,足見其信仰之深。這樣,你明日便邀她去寺廟里求姻緣,我會命人事先在簽筒內做手腳,她求的必是下下簽,還是那種若妄念太深必遭血光,殃及家門的下下簽。屆時我會買通崔長生的轎夫,令他在回府途中墜轎受傷,這樣一來,簽文便得了印證,那崔小姐素來膽小,又侍父至孝,見此情狀,她就是心里再喜歡你也不敢冒這個風險,何況你們不過相識幾日,她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愛慕你的容貌氣度,根本談不上什么感情,經此一事,想必再不會談及與你的婚事了?!?/br> 莊青未至此終于松了一口氣,道:“果然是好辦法,懷素,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多謝你了。” 周懷素淡淡一笑:“不必謝我,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可你知道,我早已是身無分文了,所以這個計策中所要花費的銀兩,自然是你出了,呃,想必不會是小數(shù)目。” 莊青未聽后也不惱,笑道:“去,客氣什么,我的不就是你的?” 第38章 拒婚 朝露殿內。 宋卿鸞將手中的折子一合,抬頭看著小全子道:“你方才說什么?莊青未?就是今年的那個探花郎?朕只道今年的探花郎俊美非常,才識過人,卻原來他的醫(yī)術也這般了得么?” 小全子忙道:“是啊,聽說那崔小姐所中蛇毒極為罕見,尋常郎中根本連見都沒見過,便是宮中的御醫(yī),后來有些去崔府瞧了崔小姐,也說當時若換做自己,怕是解不了,可那探花郎,這般年輕,居然就把毒解了,您說奇不奇?” 宋卿鸞點頭道:“倒確實很了不得,如此說來,這莊青未于崔長生可有大恩啊,這崔長生是朕的人,若他的寶貝女兒有什么閃失,他怕是也無心朝事了,這樣算來,朕倒是也欠他一個人情?!蓖蝗幌肫鹨皇?,道:“難怪崔長生前些日子,老纏著朕給莊青未和他女兒賜婚,朕因不知曉莊青未的意思,不好隨便下旨,就順口帶過去了。崔長生就這么一個女兒,平時寶貝的跟什么似得,朕還奇怪怎么他突然舍得將女兒嫁出去了,現(xiàn)在想來,十有八九是那小妮子見莊青未容貌生的俊美,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推說什么以身相許,硬逼著她爹爹來朕這兒請旨。” 小全子道:“圣上圣明,那您的意思是……” “崔長生對朕一向忠心,本來嘛,他平時鮮少有求朕的時候,這難得的一次,朕是不好不答應的,不過呢,朕如今不知道莊青未的意思,若他也對那崔家小姐有意,朕自然是樂得撮合這樁姻緣了,可若是沒有,那強扭的瓜不甜,搞不好日后就成了一對怨偶。崔長生這些年一直跟著朕,若莊青未對那崔家小姐無意,以他的人品相貌,只消出去一站,便不知有多少狂蜂浪蝶撲過來,他若無心崔小姐,那必然是左擁右抱,屆時崔小姐還不得天天以淚洗面?崔長生對朕有恩,朕可不能把他的女兒往火坑里推?!?/br> “圣上所慮甚是,那按圣上的意思……” 宋卿鸞淡笑道:“自然是見見這探花郎,問問他的意思了?!?/br> 已是快入冬的天氣,園中尋常的花草早已謝了,只還剩幾株秋海棠仍未開敗。西邊一角的幾株紅梅倒是已隱隱含苞。宋卿鸞想起有一年冬天下了雪,段堯歡負手立在那片紅梅樹下,仰頭細細觀看枝上梅花,玉白色的袍子幾欲融在這茫茫雪色中。細雪壓在枝頭,白絮絮的一片,襯得紅梅愈發(fā)鮮妍滴血。宋卿鸞在遠處看的入了神,不覺向前走了一步,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咔嚓”一聲發(fā)出了動靜,惹得遠處那人回了頭。恰是時風起,枝上薄薄一層積雪攜著點點紅梅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有幾朵紅梅落在了肩頭,那人突然對自己微微一笑,白雪紅梅齊齊黯了顏色:“公主?” 再回過神時,已是小全子將一件披風仔細系在她身上,輕聲道:“圣上,這御花園風大,當心著涼了。” 宋卿鸞淡淡應了聲,小全子動作一頓,看向宋卿鸞身后道:“圣上您瞧,人來了。” 宋卿鸞聞言轉頭,果然見一名小太監(jiān)身后緊跟著一位青衣男子,正往這邊走來。 宋卿鸞低低咳嗽兩聲,披緊身上披風,抬步迎上前去。 莊青未來到宋卿鸞面前,俯身與她行禮道:“微臣見過圣上。” 宋卿鸞咳嗽漸緩,抬手道:“起來罷。”見他緩緩直身子,打量他一會,不覺莞爾:“當日京城都在盛傳這玉面狀元風華如何出眾,那定然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這探花郎的風姿,若是見到了,當可知道,能當?shù)闷鹩衩娑值模^不僅有狀元郎一人,論姿容風采,青未你絕不輸于懷素半分。” “圣上過獎了,微臣哪能跟懷素比。” 宋卿鸞唇角微翹,挑眉道:“怎么?朕還會騙你不成?”向前走了幾步,繞到一叢秋海棠旁邊,隨手折下一支,回身遞給莊青未,笑道:“吶,這支花送你?!?/br> 莊青未不明所以,只得愣愣接過了,也不曾細看,只在抬頭一瞬望見宋卿鸞的笑顏時,心頭一顫,一時竟屏了呼吸。 宋卿鸞又回身折了一支海棠,拿在手里細細把玩:“青未,你可知朕此番緣何召見于你?” “……莫非是為了臣救下崔家小姐那事?” 宋卿鸞笑道:“青未你果然聰明,不錯,正是因為此事,想不到你醫(yī)術這般好,倒教太醫(yī)院的那幫御醫(yī)都沒有臉面了。” “這……圣上嚴重了。” 宋卿鸞道:“這崔家小姐的命是你救的,救命之恩大于天,她無論如何,總是要報答你這份恩情的,要朕說呢,這女子報恩,若是以身相許,當可傳為一段佳話,不知青未你意下如何?” 莊青未連忙道:“承蒙圣上厚愛,崔小姐錯愛,青未……實在不能答應這樁婚事?!?/br> 宋卿鸞聞言并不意外,卻多少有些失望,只好嘆口氣道:“朕小時候同崔家小姐處過一段時間,如今長大了也偶爾見過幾次,倒是個不錯的姑娘,雖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容貌,但也是少有的姿容了,更勝在心地善良,侍親至孝……其實朕也知道,即便崔家小姐仍是原來的容貌,要與你相配也仍是差了許多,更遑論她現(xiàn)在……但朕聽說她臉上的傷口恢復的極好,以后即使留疤了,用宮里頂好的膏藥涂抹也會淡去許多,再用脂粉遮蓋,其實也看不太出來……崔長生是朝中重臣,若單以官位而言,你與崔家千金相配倒也不算委屈……不過呢,你既不愿,朕自不會強迫于你,只是你當真是嫌崔小姐的容貌么?“挑眉笑道:“還是你心中已經有人了?” 莊青未一怔:“臣……” 宋卿鸞觀察他的神情,了然笑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替你回絕就是,朕近來心情好,你這樣拒絕朕,朕也不惱,反而呢,要祝你心想事成,能早日同你心中之人在一處?!?/br> 莊青未苦笑道:“多謝圣上美意,此生……怕是不能了?!笨粗吻潲[,勉強笑道:“圣上不必苦惱,崔大人不日定會收回當日之言,從此再不提微臣與崔小姐的婚事?!?/br> 宋卿鸞“哦?”了一聲,喜道:“是么,那崔小姐對你……如此再好不過了?!?/br> 莊青未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此時才注意到手上的那支秋海棠,細看之下,不由驚喜道:“這是秋海棠么?懷素上回就從宮里帶回來一支,插在瓶中日日觀賞,倒像是十分喜歡?!?/br> 宋卿鸞早忘了她那日曾折了一支海棠贈與周懷素,此時聽莊青未提起,更是毫無印象,殊不知周懷素愛不釋手的那支海棠,正是她當日所贈,只見了莊青未神情歡喜,便轉身指了眼前的一大從海棠與他道:“喏,這兒一大片都是呢,你若是喜歡,盡管摘了去?!蓖f青未一道觀賞片刻,又嘆氣道:“這花倒仍是美的,只眼下這個時節(jié),也沒什么蝶蟲的,終歸少了些活氣?!?/br> 莊青未聽了這話,頗為贊同地一點頭,想起一事,笑道:“圣上想添些活氣么?微臣正好有個法子?!闭f著從懷里掏出一個極薄的盒子:“想著難得進宮一趟,定要去御花園走一遭,便特地帶了這個,好助興?!币幻婢従彺蜷_盒子,只見里面靜靜躺了兩只蝴蝶,形態(tài)優(yōu)美,顏色鮮活。一只呈淡青白色,只在外緣處布有新月形青藍色斑紋;一只則是通身血紅,蝶翼處隱隱透出血玉般的光澤。 莊青未笑看宋卿鸞一眼,道:“圣上可瞧仔細了?!钡皖^對著那只淡青色蝴蝶輕吹一口氣,只見先前還躺在盒中一動不動的蝴蝶,此時卻輕扇蝶翼,繞著莊青未飛將起來。 宋卿鸞瞧得目瞪口呆,拍手笑道:“真是奇了,青未你是如何做到的?” 莊青未淡淡笑道:“這蝶名喚青鳳,是我自小養(yǎng)的藥蝶,青鳳一年時間倒幾乎全是睡著的,只聞了我的氣息才會醒轉過來,我平時也只采藥粉時將它喚醒。” 宋卿鸞笑道:“倒還有這樣的事?果真有趣。”見盒子內那只血玉色蝴蝶仍是靜靜躺著,便從莊青未手中接過盒子,指著那血色蝴蝶道:“怎么不將這只也一齊喚醒,那樣一定好看的很?!?/br> 莊青未道:“這是血玉帝鳳蝶,是藥蝶中極珍貴的品種,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得到的它,不過其實得之與否,也并無差別……將它同青鳳放在一起,不過是覺著青鳳獨個兒躺在這盒中太孤單了些,放在一處,也好做個伴,可若是讓我喚醒這血玉帝鳳蝶,我卻沒這個能耐” “哦?你竟喚不醒它?”宋卿鸞沉吟道:“血玉帝鳳蝶,它這名字中有個帝字,莫不是得沾些帝王之氣才能醒過來?不妨讓朕一試?” 莊青未搖頭笑道:“縱使圣上貴為九五之尊,帝氣沛然,可若想喚醒這血玉帝鳳蝶,怕也……”話說到一半,卻生生止住了,莊青未不無震驚地看著那血玉帝鳳蝶在宋卿鸞的指尖翩然起舞,一時如遭雷劈。 宋卿鸞抬起手掌,緩緩挑了中指,那血玉帝鳳蝶盤旋片刻,正堪堪停在她的指尖,她微微一笑:“果真是有靈性的?!笔种竿耙凰停憔従忥w入海棠花中,宋卿鸞笑道:“這不就添活氣了么?”不多時卻又飛了回來,流連在她的發(fā)間,不防宋卿鸞一個回頭,那血蝶猝不及防,正好撞在她的唇上,卻也就此停了下來,一時顏色融在一處,竟分不清何為血蝶何為朱唇。 莊青未呆呆望著眼前場景,一個踉蹌往后退了兩步,失魂落魄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神情似哭似笑。 宋卿鸞向他望去:“青未?”引了血蝶停在那支海棠花上,道:“你瞧,有不有趣?”見那血蝶頗為費力地鉆入花蕊之中,不由得粲然一笑,現(xiàn)出唇畔淺淺梨渦。 莊青未定了心神,依稀想起從前民間流傳的關于宋國公主容貌的傳說,絕艷殊色,原來……倒不是傳說。想起往日周懷素種種,不由苦笑連連,只在心中重復“原來如此”四字,笑容愈發(fā)苦澀。 宋卿鸞蹙眉看著他:“青未你……沒事罷?” 莊青未緊握雙拳,復又松開,深吸一口氣,朝宋卿鸞行禮道:“臣忽感身子不適,恐殿前失儀,懇請圣上準許臣先行告退?!?/br> 宋卿鸞點頭道:“朕要同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既身子不適,就先退下罷?!?/br> 第39章 執(zhí)迷不語 周府書房內,周懷素將紙條看畢,拿開燭燈紗罩,將手中紙條輕飄飄投了下去,任由上竄火苗將其舔為灰燼。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動靜,觀言氣急地跑進來,與周懷素道:“少爺……莊少爺……莊少爺他……” 周懷素看他一眼,皺眉道:“你說清楚,青未他怎么了?” 觀言咽了一口氣,好容易開口道:“莊少爺他來了……他……” 周懷素松口氣道:“我還當出了甚么事,青未來了,請他進來就是,怎么一副慌張的模樣?”又皺眉道:“這么晚了,青未過來做什么?” “不是啊少爺……莊少爺這次很不尋常啊……他,他不知怎么喝了個大醉,方才守門的小廝不過問了幾句,他便與人大打出手……少爺,這莊少爺一定要見您,我提前過來跟你說一聲,萬一他到時候撒起酒瘋……” 周懷素沉吟道:“好,我知道了,下去罷?!?/br> 觀言前腳剛一出門,后腳門便被人從外面撞開,莊青未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含糊叫道:“懷素……” 周懷素嘆一口氣,上前扶住他道:“怎么喝成這樣?是誰又惹著你了?” 莊青未抬頭看向周懷素,伸手攀住他的手臂,欲言又止道:“懷素,我……”看了他半晌,幾乎是懇求道:“懷素,跟我回蘇州吧,好不好?” 周懷素一愣,繼而笑道:“怎么突然說這個?你喝醉了,來,先去我房里躺會罷。”扶著他欲出房門。 不防莊青未一個甩手,將周懷素推了開去:“我沒醉!我再清醒不過了,醉的是你,懷素,你醒醒吧!” 周懷素上前重新扶著莊青未,嘆氣道:“你真是醉了,有什么話,我們醒來再說。” 莊青未搖頭道:“懷素,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愿跟我一同回蘇州?” 周懷素收起神色,冷冷道:“我早說過了,我是不會回去的,你若是想回,便一個人回吧?!?/br> 莊青未忽然笑了起來:“我一個人回?我一個人回去做什么!看著你一步步跳進火坑卻不管不顧么,周懷素我告訴你,我做不到!” 周懷素依舊是嘆氣:“青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不明白?不明白是么?好,我問你,你為什么就非要留在京城?為了名?為了利?只怕……是為了當今圣上吧?哦,不,應該是鸞鳳公主……那個傳聞已經死了四年的鸞鳳公主……你是為了她吧?” 周懷素神色一凜:“青未你……” “怎么?被我說中了?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事?”笑了一聲道:“果然不出你所料,為了崔家小姐的事,今天圣上召見我了,且是在御花園召見的我,我心想,既是去御花園,那么多奇珍異卉,總該帶點應景的物件——所以我就將青鳳帶了過去……”見周懷素神色一變,吃吃笑道:“懷素,你那么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吧?青鳳,青鳳,旁人不知,你卻應該知道,我素來將什么同青鳳放在一處——是血玉帝鳳蝶。圣上不知道這血玉帝鳳蝶的典故,你還不知道么?我當日得了這血玉帝鳳蝶之后,特地拿來跟你獻寶,你聽說其喚醒之法后,取笑我道:‘這鸞鳳公主已經死了,那么,你這只甚么血玉帝鳳蝶,有與沒有,又有甚么區(qū)別呢?’,我當時回道:‘就算它醒不過來,那也是一具美麗的尸體呀,留著又有何妨呢?’可如今它醒了,是圣上喚醒了它——你知道喚醒血玉帝鳳蝶的條件是什么,帝鳳,帝鳳,必須是那帝女鳳體!普天之下,除了鸞鳳公主,根本無人能夠喚醒它……”看著周懷素的眼睛道:“如今,你還要說你不明白么?” 周懷素神情幾番變換,最終輕笑一聲道:“你既然都明白了,那還要我說什么?沒錯,我就是為了圣上,也就是鸞鳳公主留下的,因為我喜歡她,我從第一眼看到她時我就喜歡。但凡是我喜歡的東西,我就一定要得到手,若是一時得不到,那就要想方設法地得過來,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就是我執(zhí)意留在京城的原因?!?/br> 莊青未聞言苦笑道:“是啊,我早該看出來……為什么你自從到了京城之后就變了許多,為什么你聽到圣上與段太傅有私情時那般嫉恨,為什么你不惜花費大量人力財力調查四年前的宮變舊事,又為什么處處打點宮人只為知道圣上多一點的消息……我早該想到的,你從來都只喜歡女子,便是當今圣上美的再如何驚心動魄,‘他’終歸只是個男子……你又怎么會喜歡男子呢?所以你喜歡的,只能是有著同當今圣上一般容貌的鸞鳳公主……原來四年前的那場宮變,死的不是鸞鳳公主宋卿鸞,而是三皇子宋折卿?!笨粗軕阉?,凄然笑道:“我說的對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早在進京之前就見過圣上,而且正是我生辰將近,你外出替我買畫的那一日,你在那日遇見了圣上,識破了她的身份,還撿到了她的一片金葉子,你驚嘆她的容貌,對她一見傾心,從此牽腸掛肚,睹物思人……呵,金葉子,金葉子,可不就是金枝玉葉么……” 周懷素看著他,忽然淡淡一笑:“沒錯,青未,你說的一點都沒錯?!?/br>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莊青未看著周懷素,痛苦道:“懷素,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后悔那日叫你出去買畫,不如此,你也不會遇上她,是我害了你……”忽然緊抓住他的胳膊道:“不過還好,一切還來得及,懷素,只要你現(xiàn)在答應跟我回蘇州,一切都還來得及……” 周懷素拂落莊青未的手,淡淡道:“我說過,我不會回去的?!?/br> “可是懷素,當今圣上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么?”嘆口氣道:“自發(fā)現(xiàn)你的異樣后,我也花了不少功夫去打探宮廷舊事……你道以公主這般姿容,那些年有多少王公貴族的子弟想方設法接近她,可你看看,如今除了段堯歡,卻有哪個還好端端活在這世上的?——那些往日同公主廝混在一處的,離了公主之后,幾乎全都遇刺身亡,那時宮里私下都在傳,那些人都是遭了雪影的毒手,可因為做的干凈,沒教人抓到證據(jù),而雪影又素來受公主寵愛,公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些事情居然也就這么過去了??赡阆胂肟?,若非公主默許,雪影他敢這么放肆么?”看了周懷素一眼,續(xù)道:“還有,你記得上回杜衡一案中有個叫做劉玉的少年么?他舊年也曾同公主在一處,倒是為數(shù)不多沒遭雪影毒手的,可就在前不久杜衡一案中,宋卿鸞為了穩(wěn)控住杜衡,還不是照樣毫不猶豫地取了劉玉的性命?”扶著周懷素的手臂,看著他道:“你難道想落得這樣的下場么?懷素,聽我一句勸罷,宋卿鸞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這天下間除了段堯歡,她怕是再不會將第二人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去招惹她呢?” 周懷素“哦?”了一聲,冷笑道:“是么?怎么偏就段堯歡能招惹得,我卻不能?” 莊青未搖頭道:“你以為段堯歡同她在一起有多久了?從宋卿鸞十四歲開始到如今,四年多的時間……已是快五年了,這五年間,你知道段堯歡為她做了多少么?只怕是石頭做的心,也該被捂熱了?!庇謩袼溃骸皯阉?,你跟他不一樣,不管你們樣貌如何相似,你畢竟……不是他。” “對,你說的沒錯。”周懷素輕笑一聲,道:“我跟他,的確不一樣。他只能陪公主走過五年。而我,才是她以后漫長的人生中,與她攜手并進之人?!笨戳饲f青未一眼道:“你看著罷,馬上就要變天了,這段堯歡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ps:我一般晚上兩點更新,然后這幾天其他時間可能會捉蟲,發(fā)現(xiàn)前后引號真的錯的很嚴重啊喂!提前說一聲,并不是偽更啊! 第40章 來世之約 作者有話要說: 莊青未錯愕道:“你……” 周懷素輕嘆一聲,握住他的手安撫道:“青未,我知道你在擔心甚么,你擔心我會因此喪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心愿未償之前,我哪會就這樣甘心赴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