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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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還是……現(xiàn)在?” “以前?!彼逼鹕?,把臟了的棉簽裝起來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好了,走吧,出去吃飯?!?/br> 徐遲長腿往下一落,踩在地上,伸手拉住她纖細的手腕,“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 林疏星抬起頭,對上他執(zhí)著的目光,沉默了瞬,搖了搖頭。 “那就好?!毙爝t松開手,勾唇淺笑,“那我跟你提前說一聲?!?/br> “嗯?” “你這里?!彼指苍谧约盒目诘奈恢茫Z氣灼灼,“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拿到永久居住證住進去?!?/br> 林疏星垂眸,心頭倏地涌起百般滋味,復(fù)雜茫然交錯在一起。她垂在腿側(cè)的手無意識蜷縮在一起,手心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徐遲倒也不在意她的沉默不語,兩手輕擦,抄在兜里,“走吧?!?/br> “嗯?!?/br> 兩人出了胡同,林疏星給陶愿發(fā)了消息,問了問情況,那邊回的很快,“沒事?!?/br> 她松了口氣,收起手機,目光掠過街頭巷尾大大小小的攤鋪,剛想開口,徐搶在她之前先問了句,“想吃什么?” 差不多是餓了一下午,林疏星也沒什么胃口,再加上徐遲腦袋上還有傷口,油鹽醬醋多的東西也不能吃。 她看了一圈,隨便說了樣?xùn)|西,“吃餃子吧?!?/br> 徐遲沒什么意見,跟著她身后去了街旁的一家餃子鋪。 晚上人少,兩人坐下沒一會,老板就把水餃就端了上來。 徐遲伸手從桌上拿了副一次性筷子,拆開把筷尖放一起磨了磨,才遞給林疏星,“吃吧?!?/br> “謝謝?!彼焓纸舆^來,低頭小口的吃著餃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街頭的喧鬧聲愈加濃重。 徐遲吃得快,吃完也不著急,手抵在桌上托著腮,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靜靜的看了幾秒,又挪開。 反反復(fù)復(fù),不厭其煩。 良久,林疏星解決完最后一個餃子,她摸了摸肚子,有點撐得慌。 徐遲抽了張餐巾紙遞過去,她伸手接過來,擦完嘴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夜色漸涼,兩個人就這么在攤子上靜靜的坐了會,也不說話。 路邊的行人走過,瞥見這里這么沉悶的氣氛,還以為是小情侶吵了架,腳步匆匆的走了過去。 徐遲手扣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點著桌面。 片刻,他起身去付錢。 餃子鋪的老板找了零錢給他,熱心腸的問了句,“是不是吵架了???女孩子嘛,你讓讓她就好了,再不濟給她買點東西,哄一哄就好了嘛?!?/br> 徐遲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輕笑道,“謝謝?!?/br> “要記著,女孩子,都是要寵著的?!?/br> 他笑,“知道了?!?/br> 等結(jié)完賬回去,徐遲垂眸看著她,問道,“要逛一逛嗎?這里還有挺多好玩的。” 林疏星看了眼時間,有些猶豫,“……有點晚了?!?/br> 他也沒多堅持,“行,那我送你過去?!?/br> 火鍋店在街西邊,沿路走過去,基本上都是些賣小玩意的攤子,大大小小琳瑯滿目的。 林疏星想給許糯買點紀念品,半道上停在一家賣套娃的攤子前。 她彎著腰在挑,徐遲插著兜站在邊上,目光掠過放在最上面的一個套娃,粉紅色的,又圓又長。外面是一個笑靨如花的小姑娘,眼睫粗長。 他頓了頓,伸手拿了起來。 套娃有五個,一層套一層,越往里面越小。 徐遲一層層揭開看了看,最里的娃娃,眼睛只剩下兩個點,他無意識的勾了勾唇,把手里的東西遞給老板,“這個我要了?!?/br> 聞言,林疏星掃了眼他手里粉粉嫩嫩的小娃娃,“……” 等買好東西,兩個人繼續(xù)往前走。 街邊的小攤一家連著一家,道路被站了三分之一位置,行人走在中間,摩肩接踵。 街口有急促的汽笛聲傳來,伴隨著司機的叫喊聲,“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啊。” 路過之處的行人皆是避讓三分。 林疏星低頭在回消息,等看到車過來,一時愣住了神。 徐遲眼疾手快,伸手攬著她肩膀,背過身,把人護在懷里,等車過去之后,才低頭看她,“沒事吧?” 她回過神,手緊捏著娃娃,穩(wěn)了穩(wěn)心跳,“沒事?!?/br> 他抿了抿唇,松開手,“記得看路?!?/br> 林疏星站直了,抬起頭,正好撞上他的視線,漆黑如墨的眼眸微瞇著,眉頭微皺。 見她看過來,他挑眉,語氣戲謔,“我說錯了?” “……沒?!?/br> 她匆匆搖頭,不自在的別開眼,耳根有些熱。 徐遲盯著她泛紅的耳朵,輕笑一聲,慵懶的笑意散在風里,溫溫柔柔。 繼續(xù)往前走。 過了會,火鍋店的招牌出現(xiàn)在眼前。 “我到了?!绷质栊峭O履_步,斟酌著話,“今天晚上的事,謝謝你。還有,”她頓了頓,“對不起?!?/br> 徐遲一楞,壓下心頭的慌張,“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林疏星輕舒了一口氣,沒多解釋,抬眸靜靜的看著他,聲音低低的,“以暴制暴,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br> “嘖?!彼麆e開眼,高提的心落了下去,低笑了聲,“是嗎?!?/br> 她點點頭,“嗯?!?/br> “行吧。”徐遲收回視線,把拿了一路的小套娃遞給她,“喏,給你。” 林疏星猶豫了下才接過來,“謝謝?!?/br> “好了,你上去吧?!彼婀舛?,身后是變幻莫測的霓虹燈,斑斕的燈光懸在他頭頂上方,身影被拉的很長,一直到看不見的暗處。 林疏星握著娃娃,上面還有他手心里的溫度,淺聲問道,“你等會怎么回平城?” “不用擔心,有人來接我。” 誰擔心你了啊…… 林疏星微不可察的瞥了下嘴角,“我回去了?!?/br> 他點點頭,“嗯。” 林疏星轉(zhuǎn)身往店里面走,身后驀地一聲低喚。 “喂。” 她腳步一頓,回過頭,眼前倏地一黑,一件外套落在她腦袋上,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你……” 話未出口,隔著一層布料的額頭突然被一個東西覆住。 溫熱的,軟軟的。 ……是徐遲的唇瓣。 林疏星一怔,渾身猶如被電流擊過,酥酥麻麻,血液都在沸騰,瘋狂的叫囂著。 視線所及都是黑色的,只耳旁聽見他低啞的一聲。 “晚安。” 深夜,大巴車疾馳在高速路上,車窗外是一閃而過的高樓大廈,燈光影影綽綽。 車廂內(nèi)沒開燈,睡倒了一片,有輕微的鼾聲傳出。 林疏星坐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夜色已深,可她沒有絲毫的睡意,眼眸一瞬不眨的盯著窗外的景色,那個意外的晚安吻像是鐫刻在她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 她輕嘆了聲氣,抿了抿唇角,指腹碰到額頭,又像是觸電了一般,急促的縮回手。 陶愿坐在她身旁,似乎是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眉頭緊蹙著,漸漸地,林疏星聽到她在小聲的啜泣。 “陶愿?”她推了推身旁的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陶愿?陶愿?” 林疏星伸手拿手機開了手電筒,在她臉上照了照,只見陶愿緊閉著雙眸,眉頭緊鎖,白凈的臉頰上都是淚痕。 后排的男生沒睡覺,聞聲探了個頭過來,“陶愿怎么了?” 林疏星把手機遞給他,“應(yīng)該是夢魘了,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哦哦?!?/br> 男生舉著手機,燈光在這一片亮起。 林疏星又喊了聲,始終沒得到回應(yīng),直接伸手掐在她人中處,輕聲道,“陶愿……” 慢慢的,啜泣聲沒了,陶愿睜開眼,碰到燈光又合上了,聲音低啞,“……我怎么了?” “夢魘了?!绷质栊桥ゎ^和男生說了聲謝謝,接過手機,壓低了聲音問她,“是不是被晚上的事情嚇到了?” “嗯。”陶愿點點頭,“我剛剛好像夢到我們又回到了胡同,好多人——” “別說了。”林疏星打斷她,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