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主人他被殺了,是,是,肯定是揍敵客家的殺手!” ☆、窈窕淑女(2)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 主人他被殺了,是, 是, 肯定是揍敵客家的殺手!”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滴水濺入了沸騰的油鍋里,引起了軒然大波。要知道舉行這場拍賣會的大富豪本身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不只是有錢而已——如果只是有錢, 也沒辦法搞來彩色卵和無腳鳥這樣的好東西了。 這個世界有人為評選出的七大美色,指的是全世界最美麗的七樣?xùn)|西。彩色卵是其中之一, 這是一種念獸的卵,外殼極薄, 會不規(guī)則的出現(xiàn)各種顏色。 念獸本來就算稀罕的東西了, 何況擁有這種美麗的念獸卵, 因為人為狩獵的關(guān)系,數(shù)量在一年又一年的減少。這也是金要來這場拍賣會的原因,他對于什么七大美色興趣不大, 只是想要保護這種瀕危念獸而已。 還有無腳鳥也是一樣的,這種鳥的本名似乎遠遠不如它的羽骨來的有名氣。說無腳鳥的話, 并沒有什么人知道。但是說到它的羽骨,幾乎無人不知——因為那是七大美色的另外一種,水晶羽骨。 無腳鳥的羽骨, 色澤有如黑水晶,有劇毒。這種鳥上未絕種,但數(shù)量極其稀少,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現(xiàn)今世界約有兩百只。 因為拍賣會宣傳的說法是這是一只活著的鳥兒, 而不僅僅只是羽骨,所以加大了金的興趣,這個理由和之前的沒有區(qū)別。 能搞來七大美色中的兩樣,必然能夠差使地動一些不錯的人,而且對于自身的保護也不會差。但就是這樣,依舊被殺死在了自己的莊園里——可以說是眾目睽睽了,因為這位一直在準備拍賣會,幾乎沒有獨處過。 普通人的驚訝是因為恐慌,殺手這種存在,特別是揍敵客家族的殺手這種存在,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世界上最兇惡,最令人恐懼的存在了。他們甚至害怕,會不會接下來還要死人,或許死的就是自己。 然而另外一些人的驚訝則不是這樣簡單——以金來說,他一進這座莊園,在一路上就下意識地感知了很多東西,這大概是獵人做久了的本能??傊母杏X是這個莊園里除了拍賣大廳之外,還有序地分布著七八個念能力者,以及上百個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算是好手的武道家。 其中以拍賣大廳樓上一個房間最密集,金猜測那就是拍賣會主人做拍賣準備的房間。他完完全全確定,在這之前沒有感受到樓上有一點異常,外面也沒有任何改變——一切變故幾乎就發(fā)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他似乎一無所覺。 不是世界上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這甚至和有沒有比他強有關(guān)。想想看吧,揍敵客家族,本來就是殺手一族,那么精于這些手段當然很正常。只是透露出這樣的實力,還是會讓這些實力超強,一直以為事情盡在掌控之中的‘精英’們驚訝一下的。 不過相對于普通人的驚訝來說,這些人的驚訝持續(xù)的時間就很短了。只不過是短短幾秒鐘而已,他們的注意力就立刻轉(zhuǎn)移。 “什么啊,這樣的話,拍賣會怎么辦?我特地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還推掉了原本很重要的一件事。就這樣算了的話,不是什么都沒有得到嗎?”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對于這些人來說,拍賣會的主人本來就是一個無關(guān)的人,他們當然不會有什么觸動,所有人首先想到的都只會是自己的利益。 不過讓金有些在意的是,之前那位以百合花為名的少女似乎相當無動于衷。不說這符不符合一個少女該有的反應(yīng),反正金見過太多不算正常的少年少女了?;蛘哒f,因為金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關(guān)系,所以見到的人也大多數(shù)不正常。 只是這個少女身上那種純潔和柔弱實在是明擺著的,不存在假裝——要是能騙過金·富力士這個男人,按照實力來說,那也用不著假裝了。 而這樣的少女,實在讓人不能想象,居然會對近在咫尺發(fā)生的死亡無動于衷。 “莉莉小姐會覺得不適應(yīng)嗎?這種事?!狈裁撘呀?jīng)在嘗試著套近乎了,這個行為看的見多識廣的金也相當目瞪口呆。 因為,因為這很明顯就是凡脫平常撩妹的套路。 這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只是你這家伙,難道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小姑娘才多大?十三四歲??!這可不是比絲姬那個假蘿莉——雖然從正常人的角度來說,可能喜歡比絲姬是更加變態(tài)的! 對于凡脫來說,他只是忽然想通了一個問題而已。 雖然對十三四歲的柔弱小姑娘出手有一些讓人臉紅,但是只要踏出第一步之后也就不會覺得丟臉了。反正他寧可被認為是變態(tài),也不愿意被協(xié)會里那些完全不像是女人的同事荼毒了。 現(xiàn)在的他啊,完全就是希望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拯救他快要不正常的內(nèi)心。 “唔,并不會呢。”莉莉帶著一個淺淺的笑容解釋:“因為這種事見過很多了,嗯,譬如,譬如我家里就常??梢钥吹?。不過那些想要殺掉我的父母和弟弟們的人,從來都不會成功,我們家的守衛(wèi)很森嚴的?!?/br> 雖然莉莉解釋的樣子實在太過平靜了,以至于讓人有一種違和感,畢竟這是牽扯到‘殺人’這個詞的事件。如果不是一些特殊的人的話,即使再老練,也不應(yīng)該是這種程度的平靜。 凡脫還在盡力和莉莉搭訕,金卻在低頭沉思——莉莉的姿態(tài)完美無缺,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的小淑女。除了有些反應(yīng)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之外。 普通人?金猛然抬頭,再次看了莉莉的姿態(tài),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想錯了方向,把少女當成是普通人的話,當然會覺得有問題。但是或許她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她本身或許沒有力量,氣質(zhì)又是這樣純潔柔弱的,所以讓金先入為主地認為她只是一個出生在不尋常人家的普通少女。 但仔細想想看就知道了,不同尋常的人家怎么可能有徹底的普通人。這個女孩子本身的確足夠純潔柔弱,這是天性,也或許是家人把她保護地太好,以至于有些不諳世事。但是生長在特殊的家庭里,她的思想由自己的家庭渲染,很多觀念當然是和一般人不同的。 金的想法沒有問題,不過只能算是對了一半。因為莉莉絲確實是純潔柔弱,也確實觀念和普通人不一樣。但追究其中的原因,絕不是什么因為家人保護,所以不諳世事,也沒有什么家庭的渲染。 她的人生經(jīng)歷啊,本身就足夠跌宕起伏,足夠造就她獨特的思想了。更何況早就定型的東西,哪里輪得到別人來過分渲染。 莉莉·揍敵客,是她的全名,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全名。她曾經(jīng)還有過另外三個名字,陳莉莉、宇智波莉、忒彌斯·莉莉絲,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一個不同的身份,一段不同的人生。 她最開始只是一個名為陳莉莉的十八歲普通少女,直到她被她并不了解的東西‘選中’,開始了在不同世界的經(jīng)歷,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每一個世界都站到權(quán)力的最高峰。 而在過去的兩個世界中,她分別使用宇智波莉和忒彌斯·莉莉絲的名字做到了這個?,F(xiàn)在她所要經(jīng)歷的,是她的最后一個世界,以莉莉·揍敵客的身份。 莉莉·揍敵客,沒錯,正是世所共知的那個揍敵客。那個本部位于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枯枯戮山,有著悠久歷史,被稱之為第一殺手家族的揍敵客。 作為揍敵客家族這一代的長女,莉莉是很認真負責(zé)的。在經(jīng)營自己的事業(yè)之外,家族分給她的任務(wù)她都會一絲不茍地完成,包括今天這個。 怎么說呢,燈下黑,或者別的什么??傊诶蚶蜃约罕旧矶疾恢赖那闆r下,她算是徹底耍了獵人世界的大boss一回——雖然沒有人蓋章,金也不可能會成為反派擔當。但考慮到這個世界的主角,杰·富力士冒險的目的就是找到‘爸爸’金·富力士,說他是大boss也沒什么問題。 人是她動手殺的,金沒有察覺到,甚至沒有往她身上懷疑一下。 然而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莉莉很快就要跟著一些打算退場的人離開了——她來到這個拍賣會的手續(xù)和身份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也就能夠使用這種最正大光明的手法離開。 不過凡脫‘撩妹’還沒有一點進展,完全不甘心。 “莉莉小姐可以留下來的,完全沒有問題。偷偷告訴你,別看我們這樣年輕,我們都是獵人協(xié)會的獵人來著,和我們在一起的話,并沒有什么安全問題。今天也很難得了,要不要一起看看拍賣,聽說會有很有意思的東西。” 拍賣會依舊照常舉行,大概是這家人不想再家主死了之后還得罪這樣多有能力的人物吧。 凡脫雖然暴露了兩個人的身份,不過還算是有分寸,真正有用的信息并沒有泄露,金并沒有管。 莉莉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懷里的露露,似乎了考慮了一下,然后才眉眼彎彎,點了點頭。 凡脫立刻把金拉到一邊:“不行了,不行了,金說真的,我覺得我可能找到了想要結(jié)婚的對象。果然還是要常常出來才對,和你一直呆在遺跡里,或者按照會長說的去協(xié)會,見到的都是那幫可怕的不得了的女人?,F(xiàn)在遇到莉莉小姐,那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啊理想!” 金抓了抓頭發(fā),似乎是有些為難,又有些好笑:“你結(jié)婚的話當然沒問題,大家都會幫你準備婚禮的。不過莉莉小姐似乎是一位大家閨秀,和她結(jié)婚應(yīng)該很難吧?!?/br> 大家閨秀意味著你想娶人家,先有一道很高的關(guān)卡要過。 你小子是哪里冒出來的,哪個家族的,和我家門當戶對嗎?功成名就了嗎?養(yǎng)的起我家的女孩子嗎? 想也想得到會被問這些問題的,而星級獵人的身份或許很管用,也或許會起到反作用...... 甚至有更深刻的問題——這樣的大家閨秀,名字是百合花的少女,本身也柔弱地如同一支脈脈的百合。看到她的一瞬間你就知道,她是要被小心呵護仔細對待才能活著的花兒。凡脫身為一星遺跡獵人,不會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的。 不過這種話,金并沒有和自己這個朋友說的意思。因為這件事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個影子,或者說,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我們?nèi)タ措娪鞍伞!崩蚶蚩粗腥碎_始恢復(fù)鎮(zhèn)定,若無其事地開始之前就在進行的種種娛樂,對凡脫和金小聲說。 雖然拍賣會還要進行,但是因為這里的主人死了了關(guān)系,很多事情要重新安排,所以只能推后了兩個小時。時間一下子變得相當寬裕了,主人家為了安撫煩躁的客人,特意開放了整座莊園的娛樂,隨這些客人享受。 其中也包括了一個小型的放映室。 莉莉并不覺得呆在大廳能有什么事,或者去和不熟的人賭牌聊天也不是很好,這樣還不如去看電影。如果談得來的話,大家可以聊這個,如果談不來也可以各自看電影,互相不打擾。 凡脫當然沒有意見,金,金他倒是不想去,他打算去探查一下彩色卵和無腳鳥的事情。然而凡脫完全抓住了他的手,不準他走——相當明顯的威脅,他在他手上寫下了一些暗語。 ‘你敢走的話,試試看,我一定會告訴會長你所有的行蹤的!至少這個遺跡泥就不要想繼續(xù)了!’ 沒辦法,只能認輸。 小型放映室只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輕小姐,似乎已經(jīng)選好了片子在放映了,莉莉趕緊坐下。 這是一部今年票房很好的片子,以清新愛情片來說,票房已經(jīng)很好了。 這種片子基本上拍不出什么新意,大都是俗氣的不得了的那一套。不過這部電影能夠票房大賣并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情節(jié)相當抒情流暢,畫面也拍的很漂亮,故事也差不多講述完整了。 看到一半的時候那位年輕小姐就已經(jīng)伏在那個中年男子懷里抽泣起來,凡脫明顯也在期待這個,不過莉莉只是興致寥寥地看完了這部電影,并沒有什么別的反應(yīng)。 實際上金是覺得這部電影有點無聊的,他沒有睡著完全是因為凡脫一直在耳邊碎碎念,以至于想睡而不能睡,勉強把九十分鐘的電影看完了。 三個人在電影之后坐在了一間提供咖啡和茶的小客廳,凡脫眼睜睜地看著莉莉不斷地往自己的咖啡杯里放糖和奶。他敢用自己星級獵人的眼光打賭,那絕對是普通咖啡加糖五倍以上的分量。 可怕的糖分......他甚至產(chǎn)生了自己牙疼的錯覺。而這一杯與其說是咖啡,還不如說是糖漿的玩意兒被莉莉秀氣地啜飲,似乎和別的普通咖啡沒什么兩樣。 所以說,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的莉莉小姐,有完全不同于普通人的味覺呢。 “莉莉小姐喜歡這部電影嗎?我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看過電影了,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女孩子喜歡什么樣的電影呢?!?/br> “這部電影?不是很喜歡呀。” “真感人,阿娜答,那一段,就是安娜的母親和安娜在房間爭吵的那一段,高斯在外面聽到了?!愫喼本褪窃谧愿蕢櫬洌材?,不準喝那樣的人在一起’‘那樣的人?高斯有什么不好,他是哪樣的人?’‘一事無成,打算靠女人養(yǎng)活的文學(xué)家,他就是一個騙子,用他所謂的詩歌騙你們這樣出身富裕家庭的女學(xué)生’。高斯,高斯的窘迫和痛苦......” 這句話幾乎和莉莉的回答是同時的,莉莉忍不住撲哧笑了一下。 金忽然想起這個少女和平常人有些不同的觀念,回憶電影的情節(jié)若有所思:“莉莉小姐似乎完全不認可?” 莉莉搖了搖頭:“現(xiàn)實生活中愛情的悲劇絕不會是那種樣子的,太強烈的沖突與戲劇性,完全比不上隱隱于其中侵蝕?!?/br> 說著莉莉笑了起來:“如果我是安娜的母親,我絕不會那個樣子。這時候就應(yīng)該不動聲色,假裝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切,絕對不能給安娜和自己爭吵的機會。只是偶爾,日常生活中把那個叫高斯的男孩子毀掉就可以了?!?/br> “這是一個真正的窮小子,沒有什么高雅的舉止和優(yōu)秀教育,擁有的只是一點點才華,和真摯的情感而已。母親可以不經(jīng)意間說起,說起那孩子可笑的鄉(xiāng)下發(fā)音,總是不合身的過大的洋裝,不合時宜的外交辭令......” “并不需要高聲嘲笑,只要不經(jīng)意間的一點點漫不經(jīng)心式的鄙夷這就足夠了。你們說安娜是會替自己的情人辯解,還是會同樣隱隱覺得有一些丟臉——其實辯解也不能夠,她憑什么辯解呢?母親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她怎么能‘小題大做’?!?/br> 莉莉臉上依舊純潔,可是這種時候,金絕不能再那樣說了——‘她的靈魂與思想比她的肌膚更加皎潔,簡直到了一觸即碎的地步?!?/br> “她一定不能再那樣寬容地對待高斯了,安娜的愛情完了。沒有轟轟烈烈與家族和命運的對抗,只是在潛移默化里,在一點點的算計里,就那樣無聲無息地完了?!?/br> 金并不是一個特別在意愛情是怎么一回事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心太廣博了,以至于愛情對于他來說簡直連生命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算不上。 但是他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孩子這樣摧毀那些可以讓別人付出生命的愛情,忽然有一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害怕’的情緒。這不是因為其中的心機,而是心機之后的冰冷。 一開始的時候他就錯看了這個女孩子,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他依舊沒有正確地明白她。 “這樣他們結(jié)了婚——為了更多在一起——卻發(fā)現(xiàn)再也不能真在一起,隔著早晨的茶,隔著晚上的飯,隔著孩子和鋪子的賬單?!?/br> 莉莉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金開始仔細觀察她了,只是將手貼放在胸口,背誦這一首麥克尼斯的《仙女們》。 “有時半夜醒來,她聽他的均勻的呼吸而感到安心,但又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值得,那條河流向了何處?那些白花又飛到了何方?” “愛情就是這樣的啊,要愛情死亡,絕不能用激烈的方式,那是無用的!那只會讓愛更加茁壯——包括死亡也是一樣,死亡是能夠讓原本短暫如夢幻泡影的愛戀綿延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東西?!?/br>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奇妙的東西,在死亡中永恒,在長久中消逝?!?/br> 莉莉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像是金最開始看到的那樣了,他似乎揭開了層層迷霧的一角,看到了那雙眼睛后他不知道世界中的一點點。 她依舊是那個純潔的少女,但她又是那樣老于世故。 金根本不懂得文學(xué)、詩歌、電影、愛情的悲劇,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說比天邊的云朵還要遙遠——如果是金想要的話,天邊的云朵其實也不是什么特別難得到的東西。 但他懂得看人,最開始莉莉所顯示的背后的冰冷,會讓他脊背發(fā)涼。但現(xiàn)在,他又一次改變主意了。 到了最后,這個女孩子并沒有嘲笑什么,沒有看不起什么,更沒有打算傷害什么。她似乎只是因為真的理解了這個世界太多,所以比一般人看的清楚。 她的眼睛里這個時候是一種全然的悲憫與溫柔——她看出了其中人類的弱點與痛苦。 愛,這個在一般人眼里應(yīng)該堅定如初的東西,在她眼里不是這樣。如果愛真的足夠堅定,那么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真摯的愛戀無疾而終,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來過,愛過,也離開過。 但她不為這種動搖,這種軟弱,這種幾乎是確定的消逝而責(zé)怪什么,反而是對這些背后的痛苦、悔恨、悵然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