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表面上總是說著‘嚇死人了’‘好奇怪呀’這種話，表現(xiàn)也十分得過且過的樣子，其實也十分想要‘超凡脫俗’。不然何必取這樣高深又強調(diào)格調(diào)的招式名稱，像同為大將的薩卡斯基和庫贊一樣不好？就是用攻擊特性和自己代表動物取出招式名字的。

    波魯薩利諾的劍術(shù)不錯，不然也不會開發(fā)出‘天叢云劍’這樣的招式了，用光幻化出大劍進行戰(zhàn)斗，除了為了彌補近戰(zhàn)不足，也應(yīng)該是擅長的關(guān)系吧。他這人一慣這樣，總會避免自己不擅長的東西。

    在這一點上薩卡斯基，乃至庫贊都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如果是戰(zhàn)斗中有什么弱點，這兩人一定是選擇克服的。

    不過也不用評論兩者的高低，有資格評論的先利用他的弱點，打倒這個男人再說，不然就沒有資格做這件事。

    ‘天叢云劍’與三日月宗近兵刃相交，不過莉莉絲一觸即走。比拼力氣什么的，那是用自己的短處對陣對手的長處，一向戰(zhàn)斗地很有智慧的莉莉絲從來不干這樣的事。

    “莉莉絲真是...嚇死人了啊。”說著這句話的波魯薩利諾剛剛躲過一次斬擊：“呼——真是好險好險?！?/br>
    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所謂自然系惡魔果實元素化免疫物理攻擊，那就只是一個笑話了。無論是超快的速度搭配不可捉摸的攻擊方式，還是‘武裝色霸氣’的使用，都會解決這個問題。

    在戰(zhàn)斗這件事上從來沒有見好就收的說法，大家說的只有乘勝追擊。莉莉絲方才的一擊即使沒有實際的收效，卻也迫使波魯薩利諾現(xiàn)在可把握的范圍變得狹小。于是沒有停頓，刀子再次逼了上去。

    三日月宗近是這樣熟悉的存在，就好像是自己雙手的延伸。還有更加熟悉的，陪伴了自己更長時間的空氣、光、水。戰(zhàn)斗是自己與對手的事情，所以陪伴自己的只能是身邊的這一切。

    在長長久久的相依為命里，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些了?；蛘哒f，這個世界上，戰(zhàn)斗方式，沒有人能夠比她更加講究精細和算無遺漏。

    三日月宗近循著窄窄的，并不比他的刀刃厚的縫隙游走過唯一能夠殺進去的通道——波魯薩利諾當然有和莉莉絲一起戰(zhàn)斗的經(jīng)歷，但那已經(jīng)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即使預(yù)計過了莉莉絲的成長，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程度。

    忽然而來的是莫名的自豪感和挫敗感，啊，還真是成長地很不錯啦，莉莉絲。

    波魯薩利諾還有空想這些，旁觀者已經(jīng)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即使是一開始反駁鬼蜘蛛的桃兔其實也不能肯定莉莉絲一定有多大的勝率。如果說一開始和她說黃猿大將會被莉莉絲兄阿姐給弄的焦頭爛額，她即使再支持同為女孩子的莉莉絲，也不能鐵口贊成了。

    但是在眼下，匪夷所思的事情就以這樣干脆利落地方式出現(xiàn)了。波魯薩利諾大將并沒有什么放水的樣子，可是他的左支右絀和莉莉絲的進退自如——這也只能說明莉莉絲確實比他更強就是了。

    “呵！波魯薩利諾那家伙，早就知道他總有一天要踢到鐵板。”

    能夠這樣毫不客氣，并且滿是嘲諷評價一位大將的，那必然只能是另一位大將。再排除語氣不會那么沖的庫贊，那果然是薩卡斯基的發(fā)言??！

    不過庫贊的發(fā)言也緊隨其后，他罕見的一直保持了極度清醒，對于波魯薩利諾和莉莉絲兩人戰(zhàn)斗到后面，普通人已經(jīng)看不清的對戰(zhàn)了如指掌。

    “莉莉絲小小姐的劍術(shù)出色，有自己的作風(fēng)，波魯薩利諾...在這上面輸給了她。波魯薩利諾的勝機其實是在戰(zhàn)斗開始的時候，如果距離足夠遠的話，莉莉絲小小姐不能近身——不過這個假設(shè)沒有意義?！?/br>
    所有人都聽懂了言外之意，這不只是戰(zhàn)斗不存在假設(shè)的問題。在和莉莉絲戰(zhàn)斗進行假設(shè)，她只會有一個更大的假設(shè)，假設(shè)她使用果實能力，那怎么算？

    這樣看起來確實是莉莉絲更強了，得到這個結(jié)論的中將們忽然愣住了。從場面推知結(jié)論，的確是順理成章，然而這個結(jié)論本身就足夠驚人了——莉莉絲比波魯薩利諾強？！

    這不是說這片大海上不能有人比波魯薩利諾更強，遠的不說，就說海軍內(nèi)部就有好幾位好手和他的勝負之數(shù)不好說。如果再放眼整個世界，豪杰們的大海上可是有數(shù)不盡的強者的。其中要找出可與波魯薩利諾匹敵的，就算不多，總還是有的。

    但是莉莉絲，即使拋開這個世界對于女性武力的歧視，人也是容易忽視自己身邊的‘傳奇’的?！畟髌妗谧约荷磉吘筒粫X得‘傳奇’有多么傳奇了，這是人之常情——人生一大錯覺‘我也能做到’也是相似的情形，總會因為是發(fā)生在自己身邊，就以為事情簡單。

    然而‘傳奇’就是傳奇，他們的能力并不會為旁觀者的低估而真的降低分毫。

    實際上所有人的驚嘆才剛剛開始——隨著戰(zhàn)斗的深入，越來越多的不對勁顯現(xiàn)出來。莉莉絲的實力超群已經(jīng)被認可了，然而那樣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又是怎么回事？

    關(guān)于實力這件事，和年紀并沒有絕對關(guān)聯(lián)。在這片大海上，多得是新人一出道就干翻有名前輩的故事，不然那么多渴望達到高賞金同行，然后迅速揚名海上的小鬼是怎么來的！

    但是經(jīng)驗必定和年紀有關(guān)，波魯薩利諾年長，正處在精力和經(jīng)驗的巔峰。爬到海軍大將的位置，也著實是靠著軍功。雖然中間免不了一些夸夸其談的政治手腕，一點點權(quán)力的暗處博弈——那么他的經(jīng)驗應(yīng)該是格外出眾，至少遠遠超過沒聽說有多少大戰(zhàn)的莉莉絲。

    但是莉莉絲這個在強者中間絕對稱得上年輕的女孩子，看看她那些選擇和把握，兩人戰(zhàn)斗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是分不清楚誰是老手了！

    對于這種疑問，莉莉絲也只能攤攤手了——我可是在戰(zhàn)斗比這個世界還要多得多的地方走了一趟！在實力還沒有修煉上來，或許體現(xiàn)不出來，但是現(xiàn)在......

    忍者的戰(zhàn)斗方式本來就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每一招其實都是為了確保殺人而已。運用起殺人術(shù)來，莉莉絲其實比這個世界任何一個都要強，這其實是理念的差別。

    上一個世界的戰(zhàn)斗是為了殺人，這一個世界的戰(zhàn)斗是為了‘勝利’。似乎區(qū)別不大，甚至殊途同歸，其實是天壤之別。

    看到這里庫贊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莉莉絲這些年做了不少大事。不用頭腦想都知道，那應(yīng)該是十分艱難的。但是這樣，莉莉絲的戰(zhàn)斗方式還是讓他有一瞬間的呼吸艱難。

    “莉莉絲小小姐，她到底經(jīng)歷是什么啊...”

    那時候如果他在——這種設(shè)想一閃即過，他知道那不可能。庫贊不可能放棄在海軍尋求他的正義，而莉莉絲也有更高遠的目標。

    雖然庫贊的喃喃自語聲音并不大，卻被薩卡斯基輕松地捕捉到了，他用旁觀者的角度當然看的清楚。實際上，如果薩卡斯基性格更加感性一些，他都要憐憫庫贊和波魯薩利諾兩人。

    話說，他們真的了解那女人？想起曾經(jīng)短暫的經(jīng)歷，薩卡斯基臉上露出鄭重的神色。解下身上的正義披風(fēng)，從看臺跳了下去。

    “波魯薩利諾，差不多了，勝負已定——換我來！”

    ☆、半生緣分（1）

    “財富、知識、榮耀, 不過是權(quán)力的幾種類型。從這個角度來看，那個男人權(quán)勢滔天。”

    ——忒彌斯·莉莉絲

    薩卡斯基的突然下場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也有純粹的戰(zhàn)斗派拍手叫好, 唯一覺得相當不爽的應(yīng)該就是波魯薩利諾本人了。回頭的瞬間，莉莉絲的刀尖正好抵住他的咽喉。

    不過他絲毫不介意最脆弱的部分被另一個人用冰冷的刀鋒威脅, 只是神色相當漫不經(jīng)心, 而眼神咄咄逼人地面對薩卡斯基。

    “耶耶~真是奇怪，薩卡斯基這是什么意思？這可是相當冒犯呀！”

    大將赤犬薩卡斯基不算一個戰(zhàn)斗狂, 也算半個。這個時候他眼睛里是看到感興趣的東西而興起的興味，至于波魯薩利諾的不滿, 有的是人在乎, 這其中卻不一定包括薩卡斯基本人。

    “無聊！波魯薩利諾桑, 走了！”莉莉絲本來對戰(zhàn)斗還有些興趣的，但是薩卡斯基忽然不按牌理出牌下場，波魯薩利諾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本來還能夠支撐的, 立刻就崩潰了，所以莉莉絲的興趣也就沒有了。

    至于薩卡斯基的意愿, 有的是人在乎，這其中卻不一定包括莉莉絲本人——對比對待波魯薩利諾，薩卡斯基還真是‘六月債, 還的快’，該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只不過擦身而過的時候兩個人眉梢眼角，忽然就有了一種默契，似乎在暗示什么?？磁_上的人看不到, 離得近有注意力出眾的波魯薩利諾卻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因為莉莉絲不搭理薩卡斯基而掛在臉上的淡淡笑意，很快收斂了起來。這個一向精明，并且以殘酷詭譎計謀聞名的男人慢吞吞地收了手，跟在莉莉絲身后退場的時候同樣和薩卡斯基擦身而過。

    不像是莉莉絲什么都沒做，只是眼角眉梢一點點泄露了秘密。波魯薩利諾故作高深地拍了拍薩卡斯基的肩膀，難解地笑了一聲，然后什么都不說離開了。

    “所以剛才是莉莉絲中將完全不給薩卡斯基大將面子？！我的天！波魯薩利諾大將最后是嘲諷了薩卡斯基大將，還是挑釁了薩卡斯基大將？大將的脾氣，這件事會怎么解決??！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反而是眾人覺得會發(fā)火的薩卡斯基，他本人倒是挺平靜的——甚至還看著莉莉絲和波魯薩利諾離開的背影笑了笑。這倒不是他不在乎被人掃了面子，而是莉莉絲這個人......還有波魯薩利諾這個多年的同僚，讓他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不同于外露出來的一些東西，大將薩卡斯基其實沒那么無趣。畢竟工作和生活是要分開來看，有些時候說這人有些惡趣味也沒什么問題。

    但是海軍內(nèi)部的人就是喜歡把已經(jīng)被神話了的大將們當作‘神話’，至于私下生活什么的，特別是三大將里的薩卡斯基大將，完全無法想象生活中完全不同的一面。這時候薩卡斯基笑了——什么鬼？為什么笑？果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嗎！

    在中將們驚訝或擔憂中，只有庫贊絲毫不為所動，站在了看臺最前方。從薩卡斯基身上收回目光，然后拉了拉頭上的眼罩，和已經(jīng)要走出訓(xùn)練場的莉莉絲目光交接，然后像是禮貌一樣互相點了點頭。

    走出訓(xùn)練場，波魯薩利諾才快走了幾步和莉莉絲并肩而行，這時候的他十分自然，好像剛才在訓(xùn)練場丟盡了臉的人并不是他。

    其實也不能說是丟盡了臉，輸了一場戰(zhàn)斗就算丟盡了臉的話，那么這世上有幾個人可以不用丟盡了臉？只是眾目睽睽之下，輸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這人還是莉莉絲，波魯薩利諾忽然就有了一些氣悶。

    “莉莉絲來說說看~我要不要再努力一點，惡魔果實開發(fā)什么的，體術(shù)什么的，霸氣什么的，就是哪一樣都好呀~不變強一點的話，總覺得要不好意思了?！?/br>
    語氣難辨真假，神色輕慢，姿態(tài)輕浮——他是把手搭在了莉莉絲的肩膀上問的。

    莉莉絲還沒有從戰(zhàn)斗狀態(tài)解除，保持著這個人格的時候是受不了這樣親密的行為的，只是因為兩個人關(guān)系確實很近，所以勉強容忍。

    “波魯薩利諾桑是認真的？如果是認真的，告訴爸爸的話，應(yīng)該會很高興。不過我個人來說，放棄吧。雖說男人想要變強，什么時候都可以，但是到了波魯薩利諾桑這個程度，想要進的每一步都是天塹。與其把時間花在不知道多少精力投入都不見得有回報的修煉上，還不如發(fā)揮一下有用的腦子，這樣回報率比較好?！?/br>
    到底還是不能忍受，莉莉絲有技巧地掙脫了波魯薩利諾。

    波魯薩利諾并不介意，或者說莉莉絲冷淡狀態(tài)之下，愿意被他接近。并且忍耐不適，即使那只是幾秒鐘的不適，那也是巨大的進步了。

    “阿拉，莉莉絲這樣是不是太理智了，這可不是對我來說回報最高，明明是對莉莉絲你來說回報最高吧?！?/br>
    莉莉絲并不否認這個，實際上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一開始就心知肚明了？在兩人聯(lián)盟之初就確定了主從位置的，為了莉莉絲的目標，波魯薩利諾這邊是要有所犧牲的！既然最開始的時候答應(yīng)了這種同盟，往后的事情就應(yīng)該早就有所覺悟了。

    所以莉莉絲的回答根本無關(guān)這件事，只是微微頷首，走向與波魯薩利諾相反的一條通道的時候才開口。

    “波魯薩利諾桑，關(guān)于之前說好的茶會，你決定的地方可不要出差錯了啊?！?/br>
    “嗨嗨?！蹦贸鱿銦熀凶樱呀?jīng)留在身后的菠蘿薩莉諾點燃了一支香煙，聲音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在這種場景之下顯得十分平常，以至于除了兩人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這是何等重要的應(yīng)答。

    然而這又確實是，在當日晚間，可是有很多人光顧了海軍科學(xué)部的秘密部分呢！

    莉莉絲是踏著月光來到海軍科學(xué)部門的，所有人都見怪不怪，她確實偶爾會來這邊找波魯薩利諾。駕輕就熟地尋找到正確的那一條路，然后就是波魯薩利諾在這邊辦公室，沒有敲門推門而入。

    波魯薩利諾當然不在，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而已。莉莉絲知道，他此刻的位置在科學(xué)部隱秘的另一處，離這里最遠的對角，作為守門人和引路者等待各位‘愛麗絲’到達。至于莉莉絲自己，則只要作為‘皇后’自己去到就好。

    莉莉絲相當熟悉這里，立刻從打著瞌睡的電話蟲身下發(fā)現(xiàn)了密碼輸入板，波魯薩利諾辦公室是有秘密通道的。輸入十三位的密碼，書架向兩邊分開，露出的是嵌在墻壁上乍看不出來的密室門。

    莉莉絲卻絲毫猶豫都沒有，立刻找到了明明和周圍沒什么區(qū)別的一小塊區(qū)域，將手掌按了上去。輕微到聽不出來的‘咔咔’聲響起，像是齒輪轉(zhuǎn)動，在這一方寂靜的小小天地格外明顯。

    然后幽深狹窄的階梯就出現(xiàn)在了莉莉絲面前，看不到亮光的樣子。

    沒有遲疑，也沒有特意找一個光源，莉莉絲閃身進入通道，也是在同時，身后的大門關(guān)閉，辦公室一切恢復(fù)原狀。

    莉莉絲是穿著工作時的制服的，所以腰間也懸著三日月宗近和物吉貞宗，這種時候的她根本無所畏懼。一手輕輕扶著刀，另一手輕輕按住海軍大氅邊緣，踏步的‘嗒嗒’聲響起，她正走向要去的地方。

    這是一條很長的路，在這個世界她已經(jīng)走了二十八年。這也是一條很短的路，嘴上數(shù)著步子，總共也只有兩百四十二步。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扇密閉的門，推門而出，世界再不是黑暗。

    解下大氅搭在門口的衣架上，這里面算不上熱鬧，但是三三兩兩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了。所有人見到莉莉絲的時候似乎靜默了一瞬間，然后又各自繼續(xù)原本已經(jīng)在進行的對話。

    這些人都是海軍的將領(lǐng)和文職人員，覆蓋了各個部門，人不多，但是保證絕對可靠。所以雖然不是莉莉絲所有在海軍的牌面都到了，卻是最核心一批匯聚。

    莉莉絲并不敢冒險，所有人到來，只要有一個人靠不住，泄露了名單，那就是要出大麻煩的！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勝券在握，只在最后收尾起底。然而在這種時候就是越不能疏忽的時候，任何一點點的意外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麻煩。

    所有來這里的海軍成員，除了少部分和莉莉絲已經(jīng)有過接觸外，其實都是通過間接的方式來到這里——譬如鼯鼠中將那種，下定決心追隨這些理念改變這世界，然后有中間的介紹人，這才進入。

    所以明明知道這一切的主導(dǎo)者都是莉莉絲，也和莉莉絲稱不上熟悉。特別是越來越了解到莉莉絲所做的事情，那些艱難而影響深遠的事情，由這樣一個出生起就顯得極富傳奇性的女性做來，在讓人敬佩的同時也就無形之中拉開了距離。

    所以這種情況下，大家對莉莉絲說是生疏也不為過。在莉莉絲穿過眾人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地低頭讓開了道路——簡直就像是臣民對他們的王一樣。

    莉莉絲穿過三三兩兩的人群，趁著重要的人物還沒有到齊，先去專門見了一個人物。在這科學(xué)部的密室里面，還有一間密室中的密室。她在進入隱藏在走廊中的一扇門后，通過虹膜檢測，沒有阻礙地到達了。

    這里面只有一個人，出生于偉大航路機關(guān)島未來王國巴爾基摩亞，現(xiàn)隸屬于世界政府海軍本部科學(xué)部。領(lǐng)先當今科技500年，被人們稱為超越人類智慧500年的傳奇科學(xué)家，dr.貝加龐克。

    “好久不見，貝加龐克桑?！崩蚶蚪z開門見山。

    這是一間相當私人的研究室，有一整面墻都是監(jiān)視視頻，監(jiān)督著科學(xué)秘密部門的各個角落。其中最中央，最顯眼的一塊屏幕赫然是待會兒要用來開會的會議室。顯然，這是要讓這位名聲在外的科學(xué)家用這種方式參與會議的意思。

    同時，也能肯定的是這的確是一位相當專注的科學(xué)家了。因為直到莉莉絲還沒有進來之前，這位科學(xué)家dr.貝加龐克還正在做實驗報告，根本沒有抬頭看監(jiān)視屏幕一眼。

    “打招呼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寒暄只能浪費時間而已——我的實驗關(guān)鍵時候讓我來參加這種會議，明明只要最后傳遞信息給我就夠了吧？算了，過來幫我記錄數(shù)據(jù)?！?/br>
    莉莉絲定定神，瞇著艷麗的雙眼看著這個已經(jīng)被加冕為‘半神’的男人。說實在的，有了她的經(jīng)歷之后，再看整個世界，能夠讓她敬佩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而在這不多的人里，貝加龐克也絕對是特殊的那一個。

    在這樣的世界里，多數(shù)是強大的武力、豪杰的氣概到達一定的程度后讓莉莉絲也只能另眼相看。在這樣強者為王的背景之下，這種確實是比較多的。但是也有一個名為貝加龐克的男人，非要說的話就是他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都不一樣。

    這個在莉莉絲面前，四十歲上下，蒼白高挑的男子，相對武斗派們來說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問題。然而這個男人憑借他的頭腦，仿佛是太陽一樣照耀海軍科學(xué)部，甚至世界政府科學(xué)部門。

    或者說，這里根本不該用‘仿佛是太陽’這種字眼，應(yīng)該說他就是太陽。所有科學(xué)部的科研小組都是圍繞著他來旋轉(zhuǎn)的，研究的是他有思路卻看不上的項目，在這里他的話語權(quán)比君王還要高。

    所以說，與其下定語，這里是波魯薩利諾的科學(xué)部，還不如說是貝加龐克的科學(xué)部。

    莉莉絲還曾經(jīng)嘲諷波魯薩利諾說過這件事，斷定貝加龐克才是科學(xué)部的權(quán)勢人物——即使貝加龐克并不理事，也根本不管研究以外的任何事情，這也無法掩蓋他本身就擁有科學(xué)部無上權(quán)威這件事。

    波魯薩利諾唯一的回應(yīng)也只有一句‘沒有能力使用權(quán)力的人等于沒有權(quán)力’。

    不過這是一個應(yīng)該存疑的問題，畢竟有名的天才貝加龐克是‘沒有使用權(quán)力’，和‘沒有能力使用權(quán)力’這還是有區(qū)別的。沒有使用權(quán)力到底是不是沒有能力使用，這只怕只有貝加龐克自己知道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莉莉絲還是覺得貝加龐克這個男人本身就是權(quán)勢滔天的。

    “人和人是不平等的，其中最重要的，是人與人有知識的差異。這也就提示說，由知識的差異可以產(chǎn)生權(quán)力。我們?nèi)绻僭O(shè)世界上的人都很無知，唯有某個人全知全能，那么這人就可能掌握權(quán)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