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辦！后來我和斑哥出門處理一個任務(wù)，并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你簡直不知道奈良鹿介和宇智波政宗兩個人能夠混賬到什么程度！”

    泉奈并不想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那會讓他自己覺得自己是不想負(fù)責(zé)任了。但是面對千手扉間這個老對手，他忽然爆發(fā)了自己的所有不滿。

    “對于他們來說莉的意愿勝過其他所有，我當(dāng)然不反對這個，這甚至和我是一致的。但是當(dāng)這種思想凌駕于莉的健康之上的時候，我甚至想要殺了他們。”

    “所以他們知道詳情卻隱瞞了你，只是因為她的命令？”千手扉間的頭腦轉(zhuǎn)的飛快，不用說也能推理出來情況。

    然而對于這種狀況，千手扉間一點也不買賬。

    “顯然，他們并不是把她的意愿凌駕于她的健康之上，只是把她的意愿凌駕于了你的意愿之上，你該搞清楚問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br>
    千手扉間相當(dāng)冷靜地指出了問題所在，實際上他也不打算和宇智波泉奈唧唧歪歪了，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個。

    “現(xiàn)在說這些根本沒用，和那兩個人談你身為丈夫的權(quán)力什么的，他們只會相當(dāng)冷靜地告訴你，你沒有這個權(quán)力——不因為別的原因，就因為她是宇智波莉，特別到所有的規(guī)定在她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千手扉間的話相當(dāng)不留情面——不然呢，指望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泉奈留情面，真是有想象力??！說出去就是今年忍界第一的笑話。

    “有更加需要關(guān)注的事情，她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宇智波泉奈躊躇了幾秒鐘，最后還是選擇了信任千手扉間——鬼知道他是怎么信任千手扉間的，大概只有面對莉的問題的時候他們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實際上醫(yī)生不肯告訴我現(xiàn)在的情況——莉回避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他不會開口。從這幾天來說，異常依舊存在，但是比我離開之前要好一些。”

    這幾乎就是軟弱無力的話了，如果是以前，宇智波泉奈絕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自己?，F(xiàn)在的事實就是，這個人確實就是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自己，或者知道了，只是他不去想而已——這是一個絕不會后悔的選擇，也僅此而已。

    出乎意料的，千手扉間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大肆嘲笑他。寬容點來說，他甚至理解了他。千手扉間自己知道，身處其中，如果是他在宇智波泉奈的位置上，恐怕是一樣的。

    是啊，在得到她之后，誰能不患得患失方寸大亂呢！

    “所以說依舊是有問題的對吧？”

    聽到這個提問，宇智波泉奈幾乎是有些焦躁了，然而最后他也只能和盤托出。

    “是的，她是有問題的，但是我無能為力——我甚至想要去找那個日向家的年輕人，是叫日向秀家還是秀志什么的！誰管那個！”

    宇智波泉奈忽然掀翻了面前的茶幾，說出這句話很難去想中間到底包含了多少種復(fù)雜的情緒。

    嫉妒、痛恨、后悔、痛苦、難堪——以及擔(dān)憂、心痛。

    “總之想去找他，自從我回來了之后莉就不再見他了，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情況再次變得不好。我能怎么辦，我的選擇再清楚不過了?！?/br>
    真悲哀?。∏朱殚g幾乎洞穿了自己這個老對手所有的思想，簡直就是自己逼著自己挖開自己的傷口。

    然而他并不會憐憫，應(yīng)為他已經(jīng)得到了其他人求而不得的了。

    “所以呢，為什么沒有去？”

    千手扉間并不想管宇智波泉奈的心路歷程，他想的只是那個日向家的忍者是不是真的能夠解決問題。至于泉奈的痛苦和嫉妒之類，對千手扉間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讓他去的！”莉堂堂正正地推門而入。

    她本來以為兩個人很快就能談好的，畢竟他們不像是有那么多話可說的樣子。但是她才回到這邊，就聽到了掀翻桌子的巨響。

    她并不是有意要聽壁角的，只是聽到了就不能不管了。

    她絲毫沒有覺得成為兩人視線的中心是什么壓力很大的事情，這些年她什么場面沒見過呢。

    施施然地坐下，仿佛剛才說的是和她無關(guān)的事情——只是對泉奈略有歉疚的眼神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來而已。

    “因為沒有必要了，之前本來就是錯誤的——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如果沒有和泉奈結(jié)婚的話，利用一個年輕人治療病情，我不會有什么負(fù)擔(dān)?！?/br>
    這聽起來相當(dāng)不善良，是從前陳莉莉想也不敢想的程度。然而血雨腥風(fēng)里走過，干的又是統(tǒng)一霸業(yè)，經(jīng)歷過這些，她再也不可能那么‘純良’了。應(yīng)該說，很多東西對于她現(xiàn)在的粗神經(jīng)來說，已經(jīng)不敏感了。

    “但是我不能放任我自己，我必須要遵守一些我認(rèn)同的道德和準(zhǔn)則，不然我很有可能會毀掉自己，然后進(jìn)一步毀掉身邊所有的人?！?/br>
    千手扉間抱著手臂冷笑一聲，看著莉似乎要確認(rèn)‘你是認(rèn)真來說的嗎？’。

    確認(rèn)莉是認(rèn)真的之后，本來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了。

    “你在說什么蠢話！話說你以為你現(xiàn)在毀掉的人還少嗎？到此為止了，別任性！這并不是小事，至少等你的病好了再說?！?/br>
    千手扉間本來就足夠會洞察人心，有了比較完整的科學(xué)體系之后，各種新科學(xué)他都理解的很好。他當(dāng)然清楚，這種心理上的問題，遠(yuǎn)遠(yuǎn)比身體上的傷口來的復(fù)雜和麻煩。

    宇智波泉奈也拉住了莉的手，這時候他身上的溫和仿佛莉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時候他還覺得兩個人非常相似呢。

    “我知道你們沒有問題的，現(xiàn)在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br>
    莉拼命地?fù)u頭，她無時無刻不感覺自己是被深愛的，但是像現(xiàn)在一樣直白也很少見——已經(jīng)到了自欺欺人的程度了。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能眼看著你做出這種事——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所以再也沒有更改的余地了。我的意愿就是最高，是吧？”

    莉這幾天一直再想這件事，她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更靠近陳莉莉三觀一些。

    無論如何，她不想放任自己了。她無法想象自己任由事情發(fā)展下去，自己將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是再也變不回陳莉莉吧。

    所以即使是搖搖欲墜，她還是要竭力維持一些東西。

    “我已經(jīng)軟弱了很長一段時間，這都不像我了——如果當(dāng)初征伐天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那些對手應(yīng)該會高興瘋了吧！”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br>
    莉似乎是在說給兩個人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所以你現(xiàn)在怎么想？高興了?！?/br>
    只剩下兩個人的場合，千手扉間冷著臉詢問宇智波泉奈。

    “那個女人恐怕這么多年都沒有變化——你簡直不知道當(dāng)年她干出了什么事情。居然會因為我喜歡她超過她喜歡我而愧疚！我當(dāng)時想的是你們宇智波就是這么教導(dǎo)女孩子的啊?！?/br>
    明明是嘲諷的話語，但是他眼睛里一瞬間的溫柔確確實實存在。這件事，千手扉間會記得一輩子，因為太珍貴了。

    “這么多年了，以為她會長進(jìn)一點的。畢竟征伐天下這種事，應(yīng)該足夠把心臟打磨地比鋼鐵還硬了吧。然而，這一次對你，他似乎又做了一樣的事情?！?/br>
    宇智波泉奈不說話，千手扉間也沒有一定要他說話的意思，什么也沒有說，離開了這一間可以說風(fēng)云涌動的休息室。

    畢竟他和宇智波泉奈也只有宇智波莉可以說，如果連她也不能說了，還有什么必要說話嗎？

    宇智波泉奈靜靜坐在休息室里——你決定了是嗎？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泉奈奈你不要再多想了，快點出來！”

    莉重新回到了休息室門口——她本來是打算讓這兩個人還能有個了結(jié)的，但是她沒有想到，之前明明那么能談的兩個人，這下一句多話也沒有了。

    ‘泉奈奈’確實是一個太久沒有被提及的稱呼，這應(yīng)該是十多年前的時候，他們在信件里偶爾會有的稱呼。

    泉奈抬頭去看站在門口的莉，她輕輕向他招手。

    這時候她會想起什么？想起了很多。然而最鮮亮的是求婚那一天，真的得到她肯定回復(fù)的樣子。

    他永遠(yuǎn)記得那一天，那一天的他就是世界的中心，然后得到了全世界。還有什么是能夠比這個更加激動人心的？

    宇智波泉奈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快是慢，只是覺得這一路艱難異?！罱K他終于走到了她面前，重新走到了她面前。

    他想說什么，最終也沒有說出來。唯一能做的只是和那一天一樣拉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好像是是守財奴握住了自己的寶藏。

    還好，他忍不住在心里微笑起來。這雙手和之前沒有什么分別，他再一次握住了，他們還會接著往下走。

    ☆、在人間（3）

    回望天下人宇智波莉的一生, 本身就是一部傳奇——她的人生歷經(jīng)近百年后，如今依舊熠熠生輝, 豐富而有深度?；蛘哒f, 只看她的一生就足夠?qū)δ莻€時代產(chǎn)生史詩般的視野。

    那波瀾壯闊的一生啊，其浪漫的力量世所罕見, 而史詩氣魄至今無有相抗衡者。

    ——《天下人宇智波莉》

    怎么說呢, 開會這種事情永遠(yuǎn)不要指望有多高的效率，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就像那句話說的, 處于集體之中，往往體現(xiàn)的不是這個群體智商的上限, 而是下限。

    特別是這樣規(guī)模龐大、人員繁雜、沒有足夠磨合的會議, 在這幾天的過程中, 莉被各種各樣的低效率、蠢想法弄的沒脾氣了。

    但是會議還是要接著開下去——不然呢，直接宣布該如何如何嗎？不說別人買不買賬，就說這個姿態(tài)就很有問題。

    要知道這些政治問題, 過程正確有時候和結(jié)果正確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F(xiàn)在不耐著性子把民主做好了, 將來就會有說不清的麻煩。

    唯一要感謝的就是出云城的人確實培訓(xùn)出來了，會議流程是早就過的相當(dāng)完整的了。至少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開了兩天會議，就是為了討論第三天開會做什么的情況。

    “挺無聊的吧？”莉笑著對到休息間喝茶的千手扉間說。

    “相當(dāng)無聊——我不得不相當(dāng)遺憾地告訴你, 如果你是為了得到一些過的去的建議，反饋大家的意見，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br>
    千手扉間回答相當(dāng)干脆，這些人里面或許他才是最反感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的。就算是斑, 他往往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也就過去了，反正又沒有誰敢湊上去問他知不知道剛剛說了什么。

    而千手扉間他是科學(xué)家啊，獻(xiàn)身于研究事業(yè)指的就是他了。對于任何浪費他探索世界的時間的事情，他都深痛惡絕。

    如果這件事情還毫無意義，他的不耐煩就會加倍。

    莉是和泉奈一起出來的，倒水拿點心什么的泉奈都替她做了，她就在一邊等就是了，順便和千手扉間聊聊天。

    “值得慶幸的是一開始我就沒有那種指望，群體聚攏在一起最常得到的是愚蠢而不是智慧，這一點我還是相當(dāng)清楚的。不過有些事情問題不在于有沒有用，而在于你做了沒有。”

    大家都是聰明人，千手扉間當(dāng)然非常清楚莉的意思，在這上面說不定他的理解比莉還要深刻也說不定。

    “該怎么評價，骯臟的政客？”

    千手扉間真的是難得說一回俏皮話，即使不好笑，莉也相當(dāng)捧場地笑了一陣。

    “這還真是難得！不過由你說出這句話總覺得格外嘲諷，這是我的錯覺嗎？”

    “并不是，實際上白毛本身就有這么嘲諷。”泉奈端著茶盤從茶水吧過來，不管聽到了多少，先懟一下老對頭總是沒錯的。

    “誰都有資格說這種話，唯獨白毛沒有。當(dāng)年千手一族這種事情做的還少了嗎？用和平、仁義、民主之類的名頭，憑良心說，難道都是他們的真心？”

    就連千手柱間都不能把這話說死，換成千手扉間的話就更不能了。更重要的是，在場的三個人厚黑學(xué)成績都足夠好，誰不知道誰呢？

    不管怎么說，會議還要繼續(xù)。在十來天漫長的會議期里，即使效率再低下，與會人員顯得再愚蠢，總算也得出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總規(guī)劃。

    在總規(guī)劃里，以五年為一期，設(shè)定了共三期的計劃，決定把忍界新未來做成三步走戰(zhàn)略。以免因為突然的一刀切造成不必要的動蕩，或者急于求成引發(fā)社會陣痛，甚至最后導(dǎo)致失敗。

    然后就是為期半個月的培訓(xùn)期，這些代表們晚上在出云城的干部集訓(xùn)班里進(jìn)行夜校培訓(xùn)，獲得更多更科學(xué)的管理經(jīng)驗。

    白天則是自由安排，非要說的話就是旅游——沒錯，這種規(guī)模的行業(yè)第一峰會開起來怎么能夠沒有旅游呢！

    主要游覽對象就是出云城的一些大工程，以及商業(yè)區(qū)這些。

    沒有名勝古跡算是一個遺憾，但是繁華的商業(yè)、多種多樣的娛樂、不明覺厲的工程，已經(jīng)足夠這些代表們看了。

    即使是對于那些來過出云城的代表也一樣——這一次他們以忍者代表的身份過來，可以結(jié)成小集體申請進(jìn)入一些平常不讓接近的地方進(jìn)行參觀。

    最重要的是從趕來出云，中間經(jīng)歷會議期、培訓(xùn)期，以及回去。中間的費用，交通、住宿、飲食都是出云包下來的，在培訓(xùn)期甚至還有生活補貼——拿來購物買特產(chǎn)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