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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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年都有的形式。吃完后,付雪梨約好了朋友,打了個招呼就出去。因為從小就跟著付遠(yuǎn)東長大,她對親身父母并沒有太過濃重深厚的感情。 忌日那天下著雪,在路邊想打的,卻怎么也打不到。等的不耐煩了,付雪梨只好返回家,準(zhǔn)備拿鑰匙開車自己去。 開門后,客廳空曠極了,齊姨也不知道去了哪。根本沒人,只是多了一雙鞋子。 付雪梨奇怪。 想叫人,然后走上樓。 書房的門虛掩著,她看到付遠(yuǎn)東一邊倒酒,嘆氣搖頭。付雪梨聽到了自己母親的名字。 她推門動作一頓,站在原地沒出聲。 家里的狗懶散地趴在不遠(yuǎn)處,懶洋洋搖著尾巴看著主人奇怪的行徑。 付遠(yuǎn)東旁邊的好友勸道,“都過了這么多年了,你把阿娟和阿坤的女兒也養(yǎng)到這么大了,他們不會怪你的?!?/br> 付遠(yuǎn)東重重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我,催著坤哥回家解決事情,他不會賠上自己的命,還有阿娟......” 友人急忙說,“總歸要拆伙的,阿娟對阿坤早就沒了感情,當(dāng)初年輕,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 付遠(yuǎn)東:“他們本來不會死在那種地方。那時候我年輕莽撞,只想著做生意,只想著和愛的人在一起。我和阿娟的事被坤哥看到,是我對不起他,這些年想一想,早些年也是一起扶持過來的...” ——聽到這些話,付雪梨要瘋了。 無法消化這些信息,她登時只覺得窒息,往后退兩步,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即將被顛覆了。 以往無數(shù)的困惑瘋狂涌上來。 為什么付遠(yuǎn)東這么多年不結(jié)婚? 為什么她偶爾能感知到付遠(yuǎn)東總是會對她流露出過分哀傷的神色? 為什么付遠(yuǎn)東對她比對付城麟還好? 為什么自己的堂哥和叔叔,都對那個嬸嬸閉口不談? 為什么付遠(yuǎn)東總說是欠她的? 哦... 原來是這樣... 付遠(yuǎn)東和付遠(yuǎn)坤準(zhǔn)備做一個工程,可是拆伙資金跟不上。當(dāng)時已經(jīng)在談合同,每天都要應(yīng)酬。那段時間兩人又因為付雪梨生母的事情吵得很兇。 有一天晚上下雨,付遠(yuǎn)坤一直不和付遠(yuǎn)東見面。付遠(yuǎn)東跑去他們家里,兩人又大吵了一架。最后付遠(yuǎn)坤氣的摔門而去,阿娟緊緊跟上去追。 深夜路太滑,一個車酒駕,正好撞死了兩人。 付雪梨沒有歇斯底里沖進(jìn)去質(zhì)問,她只是麻木地走下樓,一個人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直到?jīng)]有力氣,栽倒在路邊,才感覺有淚涌出來。 是的,她沒有勇氣去找付遠(yuǎn)東對峙,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恨一個把自己養(yǎng)大的人。 可是什么是愛情? 為什么都拿愛當(dāng)借口,人就理所當(dāng)然變得這么骯臟? 愛情重要,還是責(zé)任更重要? 那幾天,她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個家,住在學(xué)校里,卻夜夜都去酒吧買醉。 晚上歸來,許星純每天都等在宿舍樓下。 一天又一天。 付雪梨心里又過不去那個坎。只能把一切的負(fù)能量發(fā)泄在許星純身上。她開始逃避,甚至恐懼這份太過堅固的感情。 抽煙、喝酒、泡吧、打架,這些事情她都會。 可是用心愛一個人,她可能真的,難以堅持。 根本沒有例外吧? 到最后所有愛情都會變得惡心透頂。 “許星純,你以后能不來找我了嗎?”付雪梨搖搖晃晃,走兩步就摔跤,卻不準(zhǔn)許星純靠近。直到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淚水就流了滿臉。 她喝得爛醉,心感覺被絞到要爛了,可口里卻喊著,“許星純,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我高中就想跟你分手了,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你不要喜歡我好不好....我真的感覺好累,你們口里都在說愛,可是愛是什么,愛就能讓你們變得這么自私嗎?!” “我求求你了,放過我也放過你吧。”付雪梨眼里有真真切切的痛苦。 許星純坐在椅子上,陪付雪梨哭了半個夜晚。他隱約聽見她哽咽地說,還想回到以前。 看著深深的夜空,許星純用很輕的聲音問,“付雪梨,我真的讓你這么痛苦嗎。” 可是14歲那年,付雪梨和她叔叔吵架,氣的跑出來找他。 也是這么冷的夜晚。在那個公園的長椅,許星純穿著薄薄的睡衣。 她也哭到不能自己。他把外套蓋在她身上,吹了很久的冷風(fēng)。她抽抽噎噎地問,“你會陪我到什么時候?!?/br> 許星純說,“一輩子?!?/br> 過了很久,付雪梨問:“那你冷不冷?!?/br> 他回答:“冷?!?/br> 她說:“我也冷。” “外套在你身上。” “許星純,我現(xiàn)在好像開心點了?!?/br> “嗯?!?/br> “你是不是不開心?” “看到你哭,所以不開心。” “我現(xiàn)在開心了。” 許星純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好?!?/br> 付雪梨抱著他“許星純,我開心和你開心,哪個更重要? “你開心。” 她終于破涕為笑。 樓群之間的天空像深藍(lán)色的幕布,許星純的輪廓在燈火零落的夜色里模糊而秀氣。 他那時候明明答應(yīng)了,陪她一輩子。 可是現(xiàn)在的付雪梨,哭得比那個時候更厲害。眼里有了讓他看不懂的絕望和難過。 我開心和你開心,誰重要? 你啊。 當(dāng)然是你。 付雪梨在一片漆黑中醒來。頭痛欲裂,帶著宿醉的昏沉。她躺在柔軟的床上,不知身在何處。 “幾點了?”她啞著聲音問。 “不到五點?!痹S星純坐在床尾和門口間隙的地方,他頭低著,“你醒了?!?/br> 她嗯了一聲。 這時房間里有手機鬧鐘響起,付雪梨擁著被子起身,“你訂了鬧鐘?” “是?!?/br> “關(guān)了吧。” “不用關(guān)?!痹S星純問,“你昨晚說的話,還記得嗎?” “記得?!?/br> “你想好了嗎。” “......” “還有一個鬧鐘,你想好了告訴我?!?/br> 只是猶豫了一瞬,在鬧鐘第二次響起的時候,她眼底滾著水霧,咬著牙,依舊強迫自己說,“分手吧?!?/br> 良久,他說,“好。” 聽到門輕輕被帶上的響聲。 許星純最后一句話是,我走了。 付雪梨知道自己哭了,沒有發(fā)聲,只是流淚。 這是他們重逢前,最后一次見面。 也是她這么多年來,不敢再認(rèn)真回憶的場景。 來找許星純之前,她專門洗過臉。 此刻,付雪梨腮邊掛著兩行淚珠,不施粉黛,皮膚接近透明的白。沒有平時艷麗的妝容,但是格外干凈純潔。 三言兩語,就能講完過去的事情。眼里蓄起熱意,付雪梨說,“因為我父母的事情,讓我對愛情產(chǎn)生了困惑。我完全被困住了,當(dāng)初的我認(rèn)為愛情的存在毫無意義,只會讓人在一份關(guān)系里歇斯底里,遍體鱗傷?!?/br> “所以我軟弱了,我只想逃避,以傷害你為代價。但是我很無恥,我喜歡說謊。我還喜歡你,所以總是控制不住去找你。只是我暫時沒辦法給你一個永久的承諾,又怕承認(rèn)自己的錯?!?/br> 許星純把心掏出來給她,她看不見,假裝他不疼。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所以現(xiàn)在她要遭報應(yīng)了。 對普通人而言,愛是欣賞和享受??蓪υS星純講,付雪梨的愛是饑餓下的糧食,是非如此不可,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他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對她放手? 沉浸在那樣的痛苦里,明明自已經(jīng)快撐不下去了,還是沒有給她過一句責(zé)怪。 付雪梨要自由,許星純就給她。 付雪梨說她怕禁錮,許星純再激烈的痛苦也被掩蓋,仿佛無事發(fā)生一樣,就算去死也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