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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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宋恒池生來就不會是個合格的父親,他只會是合格的宋家人。 不過宋恒池手段也是真的厲害,宋渺曾見過很多男人苦苦追在他身后,多是富豪權貴,長得還挺襯他那風流長相,各個英俊凜人,癡纏模樣仿佛情絲死死牽扯下的少女。 不僅如此,他身邊還多有死心塌地的貌美女子,身份地位不說,至少外貌都是人群中實打實的漂亮。 得虧他后來克制,沒再搞出個孩子讓他們兄妹倆帶。宋渺小點的時候還嘲諷過他的濫情,并不可置信他身邊會有那么多人,奇怪他會選擇生下兩個孩子—— 后來宋渺才知道,宋恒池選擇他們的母親孕育他倆,也是出于深思熟慮。 他們的母親,雖未曾見過樣貌,但都是非常出色的美人,智商在普通人中算是拔尖,家族里也沒有遺傳病史。就是不明白,他這么個男人,怎么讓她們心甘情愿生下她與宋祁,并割裂一個母親對孩子天生的渴望,把他們送回宋家。 實在想不通,后來也就不再想,只認為宋恒池大抵有一種天生的魅力,讓人垂涎,并為之動心。 他生來如此,就算在其他方面沒有什么出色之處,宋老爺子與宋老太太留給他的樣貌也足夠揮霍一生。 更別提,那千錘百煉下的情商與氣質,讓他年齡漸長,依舊在人群中如明珠碎玉。 但諷刺的是—— 他死后的一切。 人走茶涼,慘慘戚戚。 宋渺不動聲色地斂眉低目,她嘆了口氣,而宋祁還在蹙眉思索,甚至已經(jīng)發(fā)了郵件去問宋恒池。 草草看去,第一行連“爸”也不喊,開門見山。 “聽說你要回來?是國內有什么事要做?” 后面一串字符,宋渺沒耐心看,她掰著手指頭,佯裝漫不經(jīng)心,實則認真地回憶不久前她給宋恒池視頻通訊,聯(lián)系他回國時說的話。 那時候她怎么說的? 對著那張在手機屏幕里也依舊俊美逼人的面龐,淡聲喊了下“父親”,后面的對話卻又全程忘記尊重,直接叫“宋恒池”。宋恒池也不生氣,在她說到宋祁身邊有危機時才認真地抬眸看她。 看她如畫的眉眼,似雪的肌膚。 他很久沒有細細看過他的女兒了。 宋恒池天生就沒有子女緣分,他太過隨性,不會是個好父親,也沒有自己組建一個家庭的概念,宋祁與宋渺的存在只是他這一生的責任,即所謂為宋家養(yǎng)兒育女。 然而他只做到了“生”,“養(yǎng)育”二字全靠父母,到最后,因為種種原因,宋渺都是宋祁親手養(yǎng)大的。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哥身邊大概真的有人在伺機謀劃些意外……” 她這樣說,沒有意識到父親在久久看她,看她的眉眼,略帶青澀的樣子,可眼神堅定,并不像孩子,而是純粹如大人。 宋恒池不由笑起來,為她暫時沒得到他的回答而困惑投來的那一眼。 她的眼波流轉,美得驚人,女性的美麗與男性不同,他知道有很多人夸過他俊麗雅致,但這種“雅”還不柔曼,而是帶有男性堅硬的特質。 他因這天生的容顏而沾足便宜,半輩子來靠這吃飯,走遍天涯。宋渺與宋祁兩人,都是他的孩子,五官也都好看,卻還是很不一樣。后者的長相更像他的生母,攻擊性沒有那么強。她卻像極他,五官沖擊力很大,艷麗得讓人無法接近。 女孩子也許總要吃這種長相的虧,宋恒池也有所耳聞,她似乎沒什么太好的朋友。 ——卻是他知道的太少,宋渺哪有什么太好的朋友,她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我知道了,一周后我回國。” 宋恒池非常利落地答應下來。 他顯然相信她所說的,宋渺話還沒說全,就直愣愣地對上他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覺得他帶著莞爾意味,想讓她寬心般,開玩笑說:“怎么突然找上我,我們之間不是好久沒聯(lián)系了嗎?” 他倒是自在,一點沒有為人父的自覺,隨意說出口,笑盈盈看她,朋友般交談:“是覺得我之前留下來給宋祁看了幾年宋氏,覺得宋恒池還挺靠得住?” 宋渺內心的想法被他猜住。 她眨了眨眼,默認了。 宋渺的想法很簡單,她一個人可能沒辦法攔住所有危險,索性將他也弄回國——更深一點,是想讓他及時做個檢查,若她沒有想錯,此時宋恒池的身體還沒有出現(xiàn)巨大狀況。 一切都是來得及。如他,如宋祁。 宋恒池笑得更大了,他轉頭對身邊一人說了什么,聽不太清是什么語言,只依稀知道是個女聲,柔軟悅耳,腔調動聽。 他用英文說自己要回國。 歸期不定。 而女人用了她分辨不出的語言,仿佛嗚咽,切切落淚。 然后很快,宋渺就看到一只雪白的手臂,攬上男人的脖頸,又委屈又埋怨著說著氣話,全然不顧這頭還有視頻。 宋渺默默地扶額嘆息,看宋恒池哄她般吻她的側臉,然后扭頭正色,語氣依舊帶笑,內容卻讓人精神一振。 “你覺得有可能是誰?” “蘇家,還是趙家?或者……公司里的人?” 宋恒池推開那個女人,宋渺瞥見那女人半張側臉,非常美麗的異國特征,日耳曼人的深刻輪闊,淡綠色的眼珠,又溫柔又嬌氣,皮膚白得像雪。 “看來你也沒分辨清楚。” 宋恒池攤手,看出她的沉默代表什么,他含情脈脈地朝她笑了下——并非刻意,而是他根本不懂得在女兒收斂自己的魅力,他也沒怎么將她當女兒,只當做平輩的,更親密點的朋友。 “等我回去,幫你一起。” “究竟是你多心還是確有其事,嘖?!彼魏愠靥蛄讼卵溃笮ζ饋?,法令紋淺淺,卻讓他更有魅力,那女人軟軟喚他的名字,嗲得人骨頭都酥掉,他繼續(xù)說,“回去之后就知道了?!?/br> “對了,別告訴哥是我讓你回國的。他那腦子怕是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最后宋渺這樣說。 宋恒池答應得也爽快,不管是前面的請求,還是最后那個。他知道宋氏需要宋祁,而他也不是那么樂意在宋祁出事后,離開此時的浪蕩人生,接手宋氏。 宋渺可以培養(yǎng),但需要的時間太久,更別說她從小如珠如寶養(yǎng)大,沒有經(jīng)受這方面的教育,宋恒池知道她是宋祁的掌中寶,他那個兒子大她那么多歲,現(xiàn)在還沒有愛人,也是將她做女兒養(yǎng)大的。 宋祁一定是寧愿自己辛苦點,也不樂意讓她累到。這么大的公司,還是他做哥哥的在前面頂著比較好。 ——宋恒池不用猜就知道他是這個想法。 …… 他們父女相差的年齡挺大,宋恒池三十多歲有的她。得虧保養(yǎng)得當,50出頭的年齡,看上去只有三十八、九,宋恒池依舊有著足以讓人傾心的長相,眼角帶著很淺的笑紋,鼻梁高挺,唇角微彎,兩人站在一起,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年輕時偷嘗禁果早早有了宋渺這么大的女兒。 機場人潮涌動,來往接機的人都看到這一幕。 長相很好的父親拖著行李箱,在那個年輕漂亮的少女面前停住,長風衣開了幾個扣,他伸手半抱了下她,又親昵地拍拍她的腦袋,眉尾帶點凜凜冷意,很快在女孩的低語中化為了深刻笑意。 而很快,兩人身后又追來了一個男人,是剛巧在機場相遇,那人西裝革履,樣貌端正,望著那位父親的眼神很是癡纏。 宋渺一眼看出來,這是屬于宋恒池的爛攤子。 她近乎嘆息著想要走,內心難免想質問他怎么這般多情,男女都這樣癡戀。 她該夸他厲害,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嗎? 宋恒池鎮(zhèn)定自若,對著那個男人點頭打過招呼,就與宋渺一塊走了。 奇怪的是,那男人也不追,只是默默看著他們離開。 車上,宋渺疑惑問出口,宋恒池在車內后視鏡看到她那張臉,與他很相似,天生帶著糜麗艷色,因為好奇而睜大眼睛。 “他是你的舊情人?” 宋恒池抬眉:“誰告訴你的?” “不是?!鄙弦痪湓捦炅撕?,緊接著道。 他很自在,說明那人的身份:“那人比我小了十歲,朋友的朋友,喜歡男人,但我不是?!?/br> 宋渺:“……”她有點不相信。 “否則怎么和你母親,宋祁母親生下你們?我又不是瘋子,若是同性戀還會委屈自己?”他嗤笑。 可你身邊怎么那么多男人出沒? 這個疑惑還沒問出口,宋恒池就替她解答了。 “我好交友,不拘于性向男女,朋友多不是奇怪的事,他們對我心思如何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我對他們確實沒意思?!?/br> “不過——” 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似笑非笑地對上她的眼,“我靠著這張臉,他們趕著迎著送來了很多好處,卻也是真的。” “人生而在世,有些事注定沒法掌控。” “比如,我太招人稀罕,因為這張臉?!?/br> 并非錯覺,他說這句話,沒有純然的喜悅,最后落字,居然有幾分冷漠。 第216章 現(xiàn)實(六) 宋恒池與宋渺, 這對父女長相相似,人生經(jīng)歷卻儼然不同。 宋恒池長袖善舞, 如明月身圍星子, 總有很多人喜歡他,又愿意與他相交。 宋渺卻不一樣,她長相出眾, 因為性格與自身的克制, 沒有朋友, 如同被一朵烏云遮在暗處的星, 冷冷地、孤獨地綻放自己的光芒。 但到死亡的那一刻,父女倆居然有那么幾刻重合的相似。 人走茶涼, 慘慘戚戚。 說的便是他們倆。 這對生來就沒有好好相處過幾天的父女,他們的人生軌跡像是被一種奇特的力量牽引, 到最后殊途同歸。 宋恒池開車,宋渺在后座坐著,她在等候紅綠燈時, 對上他那雙眼。 宋恒池的眼很好看,眼尾多情而撩人, 冷下神色時,只讓人覺得被一束清凜幽邃泉水涼涼灑在身上。他年紀大了,可是眼角只有淺淺的笑紋, 據(jù)說宋家的基因就是如此, 不那么容易老, 宋老爺子到了七十歲頭發(fā)還是黑的, 神采奕奕,只可惜戰(zhàn)亂時候傷了身子,有心無力,養(yǎng)大了宋祁,最后只能進了養(yǎng)老院。 宋老太太也是這樣,她在老爺子后走的,但一直到死前夕,都還是皮膚雪白,一頭烏發(fā)的老人。 他挑了下眉,輕佻地笑起來。似乎在用眼神問她“怎么了?” 宋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勾了勾唇,低罵一句“老不正經(jīng)”。宋恒池聽到了,他不生氣,只是懶散地,毫無前些時候的冷漠情緒,自自在在道:“老不正經(jīng)就老不正經(jīng)吧?!?/br> “人這一生也就為活個痛快,我還是挺樂意成為你們口中的老不正經(jīng)的。” 這話從他那張與年齡相差極大的俊美臉龐說出,實在有幾分怪異,宋渺低垂眉眼,翹起唇,隨口又道:“改天一塊去趟醫(yī)院?!?/br> “做什么?你們誰生病了?” 宋恒池驅車往宋家去,這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