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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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袁岳讓和韞遞過來鍋碗瓢盆的聲音,還有董野粗啞地喚她“和櫻”。 她笑瞇瞇地高聲應(yīng)了。 然后就見到,和韞扭頭陰測測地瞥了眼渾然不覺埋頭剁菜的董野,那廂袁岳瞧到這一幕,不由失笑。 男人生得蒼白清俊,但是面上的神情總是和煦如太陽,熱烈得與他的容顏不太相似。與他的兄長也不相似。 宋渺對上他的眼神,看到他朝她微微一笑,灰藍(lán)色的瞳與黑沉沉的對視片刻,又很快挪開。 袁岳漫不經(jīng)心地將菜葉洗干凈,回憶著那雙灰藍(lán)色的漂亮眼眸,腦中不期想,真是個漂亮的女孩。 窗外雨聲滴答滴答。 春雨綿綿不絕,萬物生長,仿佛一切都蒙在雨蒙蒙中。 這是最美好的季節(jié)。 也是最溫柔的季節(jié)。 宋渺看著身邊為她夾菜裝盤的和韞,英俊冷酷的董野細(xì)心給她裝了飯,而今日剛剛見面一宿的袁岳暖暖朝她笑著,將面前的菜肴推得離她近了點。 她不由笑起來。 灰藍(lán)色的眼瞳,在春雨綿綿的天光下,異樣溫柔愜意。 第104章 爐鼎弟子與師尊(一) “湊過來, ”和韞的聲音猶在耳側(cè),宋渺感受到脖頸的一陣暖意, 男人將厚厚的,帶著體溫的圍巾搭在她的身上,等到她妥帖圍好以后,才滿意地笑著說, 聲音在風(fēng)中又暖又輕,好像一朵輕飄飄的云,“真好,看上去就暖和極了?!?/br> “我的櫻櫻真——” 可愛兩字, 最后消散在風(fēng)中。 …… 宋渺再睜開眼時, 對上的便是在主線任務(wù)世界永遠(yuǎn)隱匿身形的176, 他圓頭圓腦地用貓咪模樣朝她嗲嗲喊了一聲, “喵喵”地叫喚著她的名字。 然后興高采烈地將這個世界的所獲積分告知給她:“3萬積分?!?/br> 宋渺放空了一會目光, 然后從主神空間的床榻慢慢起身,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眉眼冷艷, 唇色如櫻色落英,喝干凈這杯水后才問它迄今為止獲得了多少積分。 176先是懵了下, 然后飛快的, 屬于暹羅貓的眼瞳里流過一串閃爍的數(shù)據(jù), 很快它給了她一個答案:“9萬一千積分。” 那一千積分是第四個世界里, 那個名叫楚樂童的男人的愛慕給予的。 宋渺表示明白了。她坐在沙發(fā)上, 蹙眉思索了會,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眼里淡淡地盈出笑意來,176問她時,她才緩聲說:“我得加把勁了?!?/br> 176:“你已經(jīng)夠努力了?!?/br> 暹羅貓的晶亮亮眼珠在燈下流過數(shù)據(jù)段的明媚光澤。 宋渺不置可否,她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往洗漱間走去,她一路走一路脫衣服,光裸的背脊肌膚在臥室的燈下瑩白如雪。 走進(jìn)洗漱間才開了口。她的話輕飄飄的,莞爾之情頓顯,“誰也不會嫌棄積分多的,對不對?” 176輕巧地跳在地上,跟著走到了洗漱間,然后不安地用尾巴將自己圈起來,默默盯著在蒙蒙水霧中洗澡的宋渺。它的擬態(tài)是貓,性格方面也像足了貓咪,就連擔(dān)心她會在洗澡時溺死這一點也是,等到宋渺出門時,它才松了一口氣般,仰起臉咪咪喊她。 宋渺注意到了它的情緒,忍不住笑,笑的時候順手摸了摸它,自然是摸了個空,但是176十分賣乖地蜷縮起身子,露了半扇肚子給她。 嗲聲嗲氣的,又喊了她幾聲“喵喵”。 176用著擬態(tài),又溫柔又機(jī)靈地說:“快穿衣服吧,要著涼啦~” 宋渺與它的玻璃眼珠子對視一眼,應(yīng)了好,然后將衣服穿上,聲音淡淡地說:“開始下個任務(wù)吧?!?/br> 176高聲柔軟地應(yīng)了。 ……下個世界的任務(wù)正式開啟。 天是黑的,冷冷的風(fēng)席卷著少女的周身。 她赤腳站在河邊,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她看到了天空飛起的寬劍,載著形色各異的男女,他們皆是身穿著艷麗長袍,往四處飛騰而去。有武器破空響戾的聲音恍惚,鉆進(jìn)少女的耳中,而她的家鄉(xiāng)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殘破的灰燼。她的爹娘,她的兄長……全都死在了這一場因?qū)毼锍鍪蓝齺淼臓帄Z戰(zhàn)中。 風(fēng)冷得像是一團(tuán)冰,被誰玩鬧般捂在脖頸,少女瑟瑟發(fā)抖,她不安而惶惑地眨了眨眼,心中迷惘而痛苦地想著自己為何今天沒有留下來聽母親的話學(xué)繡花,而是貪圖好玩去了后山。大顆大顆的淚掉下,砸在她的腳背上,布鞋已經(jīng)丟得遠(yuǎn)遠(yuǎn),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狼狽趔趄地要往那一片灰燼跑去。 被劍風(fēng)卷過劃破的面頰讓少女看上去狼狽不堪。秀白細(xì)膩的肌膚上滿是血痕,可怖難看。 但她沒能如愿。直到昏迷以前,她都沒能走到那片已經(jīng)變?yōu)闅埰拼u瓦的家。 她被帶走,并終生不被允許走出那個——被凡人艷羨稱之為仙長大人居住的門派。 那個實則上,只是煉氣期修真者就能擁有,天顯門最低下的奴役也能居住的仙境里。 燕朝雜記有云:燕環(huán)三年,北有楚夜山,夕間摧枯拉朽,白骨恒地……灰土遍地,時至燕環(huán)二十三年,仍無生息,滿山狼藉。 …… 宋渺聽到洞府外有人在嬌聲喚著她的名字,“珍珠師姐,掌門喊你?!?/br> 用的是傳音符,她在洞府中的溫泉中泡著自己殘破的身子,這由天顯門掌門特意為她尋來的靈泉也不能修復(fù)她布滿淤青的身子。 宋渺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一板一眼地將弟子長袍穿在身上,然后極力保持著腳步平穩(wěn),往外走去。 洞府的結(jié)界也是天顯門的掌門特意為她用靈石玉髓煉制成的,為的是不讓別人擅自闖入她的洞府。同時也是為了不讓她逃離這里。 宋渺看到那個嬌聲喚她的年輕女人一身艷麗服裝,笑得眉眼彎彎,看到她屈尊走出,忙為她撫去衣物的褶皺——但事實上,她這一身全是她口中的“掌門”,天顯門的掌門一手cao辦,又哪是凡物,需要她殷勤伺候。 宋渺低睇了她一眼,半笑不笑地冷冷說了謝過,然后往天顯門掌門的峰走去。 她所用的這個身份,是個年過三十卻沒有任何靈氣在身的凡人。 姿色尚佳——不,準(zhǔn)確來說,是非常佳。佳到天顯門,這個為修真界正道之首的掌門人也不得不沉溺于她的美色之下,將她囚禁在天顯峰上,不讓她離開。 宋渺聽到176在她耳邊的細(xì)碎聲響,它咪咪喊了兩聲,還是覺得十分對不住她:“我沒想到,這個世界會是和你的世界觀極度不符合的修真界。” 宋渺保持著珍珠永遠(yuǎn)沒有愉悅表情的面癱臉,淡淡扯了兩下唇,示意沒有關(guān)系。 她對這個世界觀沒什么感想,畢竟她來的時候正巧是在天顯門掌門的身下,那個生得玉樹蘭芝的男人將她壓得緊緊,灼熱與硬度讓她一下子失神,什么話什么世界觀都被拋在腦后。 然后礙著身下的干澀痛意,她極力讓自己變得柔軟潮濕起來,行為舉止上難免有迎合那人的意思,所以也就釀成了今日,她在靈泉的洗滌下依舊沒能緩過來的淤青痛苦。 掌門似乎是頭一回被她迎合,宋渺猶記得他的喘息聲在她耳側(cè),因為那清俊絕倫的形容美貌,溫柔而熱烈的親吻,讓他不堪言論的舉止也變得稍微可以原諒起來。 ……只是稍微。 宋渺站定在天顯峰的傳送陣前,猶豫地踏出一步。然后天旋地轉(zhuǎn),便到了天顯峰掌門大殿。 她才剛一抬眼,便見到那個昨日還壓著她做著亂七八糟事情的掌門,烏黑長發(fā)以玉帶束起,玉樹蘭芝地端坐在殿前,他座下坐著一名紅發(fā)紅衣的男子,宋渺注意到,那個紅彤彤的俊美男人,眼瞳也是紅的。 好似烈火,她剛一對上眼,就聽到176哇哇大叫著:“眼睛好紅,像兔子!” 宋渺抬起來的左腳慢慢地落在地上,然后面無表情地讓176閉上嘴。 它咪咪兩聲,最后終于乖乖地閉上嘴,在閉嘴前道:“倘若覺得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有點為難,就不必將這個世界放在心上,我們時間還長,不需要太著急?!?/br> 這個修真世界的主線任務(wù),在176口中糯糯軟軟的,它念叨著:“要攻略白嶼凈——噫,都已經(jīng)將珍珠做爐鼎睡了,心中還是沒將她一點放在心上啊?!?/br> “果真是修真界的常態(tài),爐鼎不當(dāng)人看啊……”176話語一轉(zhuǎn),“不過沒關(guān)系。喵喵你放心,若是真的覺得這個爐鼎身份討人厭的話,我們就不做這個任務(wù)了!” 碎碎念的話又隨著咪咪聲一同說出口。 它的刻意插科打諢,都是為了讓宋渺放松下來。她垂了垂眼簾,領(lǐng)了它的好意,然后穩(wěn)穩(wěn)地踏出下一步,往兩個氣勢凜人的修真者走去。 是那個掌門,她名義上的師尊。 也是事實上,以她做了多年爐鼎的修真者先說了第一句話。 白嶼凈說:“赤霄,這是我曾與你說的,我十五年前從燕夜山領(lǐng)回來的孩子?!?/br> 他的聲音很冷淡,非常冷淡。冷淡到宋渺能感覺到從尾椎骨彌漫上來的一陣涼意。 她平視著殿內(nèi)的二人,看到紅衣男子驚異地詢問白嶼凈道:“她不害怕你?你準(zhǔn)許她這樣看你?” 宋渺聞言,不為所動地繼續(xù)淡淡睇著他們。美到極致,盡管已經(jīng)年過三十,卻因為常年靈泉灌溉滋養(yǎng)而更顯得貌美的容顏,在殿內(nèi)的天光下,如明珠般發(fā)出柔潤的光澤。 白嶼凈沒有說任何話,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得更近些,宋渺依言做了,她一步步走近他。 然后那紅眸男子便一聲聲發(fā)出驚異的喊叫:“純陰之體?難怪乎你這樣貪戀她?!?/br> 宋渺難忍嘴角的抽搐,將176所說的“世界觀不同”五個字在內(nèi)心默念了許多遍。然后緩著呼吸,如同珍珠這些年所做的那樣,面無表情,冷淡地跪坐在白嶼凈的腿邊。 紅眸男子看到她的動作,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他哆嗦著手指頭,指了指白嶼凈,又指了指倚在他腿邊,容顏絕美的宋渺,聲音拔高:“你什么時候有了這個癖好?” 宋渺將柔若無骨的手往白嶼凈的腿間摸去,像是個冷漠的傀儡,她眼睛一閃也不閃,一點也沒覺得這種行為有多羞愧難堪。 紅眸男子瞪視著她的動作,她的手還沒爬到目的地,便被白嶼凈撥開,他的手是涼到極致的,語氣也是冷冷的。 “我沒有教她這樣做過?!?/br> 白嶼凈顯然也詫異極了,他低眸看了她一眼,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fā),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手勁卻溫柔,看上去像是對待一只動物。 “赤霄,今日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br> 赤霄:“我能幫你什么忙?”他依舊沉浸在剛才的十八禁動作里,深覺自己太過純潔,這么多年來,好友都找了個固定爐鼎,他卻依舊沒有道侶,也不知是他容顏不及他,還是因為自己實在受不了隨便找個爐鼎做些親昵事。 這一點上,天顯門出身的白嶼凈顯然比他這個妖王之子開放許多,赤霄嘖嘖兩聲,托著下巴看宋渺被撇開手,也絲毫不生氣地兀自坐著,倚在他的腿邊。 他這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那句話尚未說出口,便聽到白嶼凈帶了點冷淡與無奈的聲音。 “她的生魂丟了一魂,有些癡傻。我想讓你借用你們妖王的尋魂鏡來,給她找回那魂?!?/br> 赤霄:“……臥槽你他媽上的是傻子!” 這一聲響徹云霄,好在大殿里隔音不錯,才沒讓人聽到。 宋渺半闔著的眸子狠狠轉(zhuǎn)動兩下,她壓著抽搐的嘴角,心中無語,卻依舊保持著那副冷淡漠然的模樣。 白嶼凈:“……” “沒了那一魂,她只是在情感上遲鈍,不是真的癡傻?!?/br> 赤霄有驚無險坐回椅子上,嘿嘿嘿笑了幾聲告歉:“我還以為——” 白嶼凈對他所說的,沒有什么特別情緒,他低眸對上她的眼,不知悲喜地動動唇。 “這個孩子我還挺喜歡的,昨天發(fā)現(xiàn)她機(jī)靈了點?!彼坏穆曇?,在大殿潺潺流過,冷得宋渺牙關(guān)打戰(zhàn),她知道是昨日她剛來時,她的迎合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若是找回了那一魂,她恐怕能更聰明點?!?/br> 白嶼凈不說清那所謂的“機(jī)靈”,他只這樣說著。 宋渺卻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