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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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你怎么不能喜歡我一點(diǎn)點(diǎn)呢? 這樣我就能夠順理成章地提出過分的要求了啊。 他掰斷另一截法棍,喂進(jìn)嘴里,這樣想的同時卻又有點(diǎn)慶幸。 慶幸她還好沒有喜歡上他,也正是這樣他不用去想,也不用去思考,自己舍不舍得讓她為他去做一些最初在他腦中設(shè)想多次的計劃。 亞爾維斯依舊默默吃著早餐,他享受著面前一同吃早餐的人是宋渺這個事實(shí),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很慢,等到她吃完了他才匆匆地放下面包。 走之前他又喚了一聲“小櫻花”,宋渺被喊得有點(diǎn)煩了,她擺擺手就走,亞爾維斯在她身后,微微笑了。 眼神清澈,貓一樣剔透,翠眼在冬日的陽光下,蒙上了一層曖昧的柔光。 燈塔的臥室門大開著,董野擤了擤鼻涕,揉了兩把臉,然后抓起藥吃下去。 袁崧冷冷抱著手臂嘲笑他:“還有兩個月就走,你還真是厲害,能趕上走之前感冒一回?!?/br> 這次感冒突如其來,上回宋渺發(fā)燒沒傳染到兩人,董野卻在一宿沒有蓋好被子著了涼。袁崧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忍不住來笑話他。倒是沒有特別壞心,帶了點(diǎn)藥片。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在這個島上可以算是好友,但是事實(shí)上卻并不尋常。 繼任守塔人,對袁崧來說從來不是個輕松活,他很不喜歡很不喜歡這里的氣氛,也不喜歡守塔人一輩子待在這個島上的身份。 但是奈何不能做出選擇,袁崧只能也必須留下繼任守塔人。 董野咳嗽著,喝了兩口藥水,蜜色肌膚上彌漫起一點(diǎn)紅暈,看上去居然挺可憐的。 袁崧靠在董野臥室的書桌旁,看他顫巍巍喝了藥水吃了藥片,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從喉間溢出幾聲呻吟,大犬一樣。 宋渺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她抱著藥箱,在臥室門口看著身材碩長,容顏英俊的男人蜷縮成大狗一樣,閉著眼說話:“真他媽難受——” 臟話止在這一句,宋渺眨了眨眼,便看到袁崧嗤了一聲,董野聞聲睜開眼,看到了她,還有她手里的藥箱。 “和櫻啊?!?/br> 男人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宋渺走近他,將藥箱放下來,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額頭,袁崧默默看著她的動作,不自覺地舔了下唇。 手很涼——至少比董野的體溫要涼,他涼的一哆嗦,正要躲開,便被她掐住命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手勁兒不大,他卻沒有扯動。 只能任由她絮絮叨叨說:“上回我生病你們還說我不注意,這回你怎么也感冒了?” 董野悶聲悶氣地:“……習(xí)慣了,每年冬天都會感冒一兩回,正常?!?/br> 說著正常兩個字,可是聲音啞啞的,一點(diǎn)也聽不出原來的聲色,宋渺看著他黑中帶紅的臉,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憐,問他吃藥沒,袁崧在她身后幽幽說了一句:“我給他帶藥過來了,他吃過了?!?/br> 董野被搶了話,也不生氣,他看著她灰藍(lán)色的眼瞳在日光下折射出柔軟的光澤,感覺自己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心口有點(diǎn)熱,還有點(diǎn)暖。這樣的情緒很特別,他一時間沒想到是為什么,只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試圖掩飾自己慢慢紅起來的耳朵。 袁崧卻注意到了。 他手指搭在桌邊,不由輕扣幾聲。 男人被年輕女孩喊著起身,他依言起來了,緊接著就被她攙扶著往床邊坐過去。 她今天是特意來照顧董野的。所以事無巨細(xì),都打算給他照顧個遍,照顧他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感謝董野之前守了一夜她。 宋渺這樣想著,看到袁崧黑黢黢的眼看她一下,不緊不慢說:“你別太精貴照顧他,有我在呢。” 這話說的董野額頭青筋一跳。 他還沒說話。袁崧又說:“你是女孩子,照顧他也不方便,有我在看著,別擔(dān)心?!焙苷疹櫵目谖牵癸@得靠在她手臂上被攙扶著到床邊的董野是個壞人了。 宋渺瞧了瞧他的面色,又瞧了瞧董野仿佛不愉快起來的神色,她心下一動,不動聲色地彎唇笑了笑,輕快說:“沒關(guān)系,你要是生病我也照顧你呀。” “最后兩個月時間,總要讓我報恩一下吧。” “你們之前這么照顧我,我心里過意不去?!?/br> 這幾句話說出口,袁崧先是愣了下,下意識說:“我身體很好,基本不怎么生病?!边@話看他天天穿得單薄就能看出來,都已經(jīng)是冬天了,居然還沒有因此感冒,實(shí)在是體質(zhì)強(qiáng)健。這一點(diǎn)他可是要比董野強(qiáng)上好幾倍。 但是下意識說出來,他面上就閃過幾分懊悔,不加思考地又匆匆說:“但是如果生病了,我也……不用你來照顧我?!毖凵衤湓谒旁诙邦~頭上的手,男人聲音漠然,卻不自在地透露出猶豫來。 “……可能還是需要你照顧一下。” 袁崧眼睜睜看著董野被她貼了退燒片,他緩緩說。 董野:“……” 他躺在床上,怪異地瞧了他一眼,不懂他前后矛盾是什么意思。他比他更加坦然,也更加不明白自己心中彌漫升騰的情緒代表著些什么。 “謝謝你,和櫻?!?/br> 永遠(yuǎn)是這樣堅硬的口吻,聲線沉沉,喊她從來都是“和櫻”。不親近也不生疏。 宋渺嗯了一聲,她倒了一杯熱水給他,聊天般問了下島上最近的空投,以及那一句先前說起,卻因?yàn)閯e的話信息量更大而被兩個男人一致忽略的,“還有兩個月我就要走了。” “董野哥,你到時候要去哪里?” 宋渺問道。 袁崧本在專注看著她的動作,一時間也愣了下,眼里情緒變得莫測。 董野說:“大概是先去看看朋友們?!蹦切﹥簳r好友是他出島后第一個要聯(lián)系的對象。 一想到要卸職,董野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復(fù)雜的情緒,喜色與失落齊齊,宋渺明白他的情緒緣何而來,大概是這么多年在島上的經(jīng)歷讓他又是痛恨這里又是欣喜能夠離開。 那道傷疤是董野想要逃離這個島嶼的一把利刃。 袁崧看到董野面上的情緒,他一字不發(fā),沉默不語。 緊接著,宋渺卻又偏頭問袁崧:“袁崧你呢?” 他說:“什么?” 年輕女孩的眼瞳幽幽,柔軟而安靜,這一刻透露出小心翼翼:“……需要我,給你弟弟帶點(diǎn)話嗎?” 袁崧失笑:“帶什么話,我能給他打電話啊,小傻瓜。” 只是話末了,他的聲音也一點(diǎn)點(diǎn)黯淡下來,這個情緒很微弱,董野沒有察覺,她稍有感覺,卻也以為是錯覺。 “兩個月啊……” 你們就都要走了。 袁崧下意識想要掏出口袋里的煙,又見她還在,忍耐地摩挲兩下指尖,笑意淡淡的。 他的笑意一瞬間就閃過,下一刻又轉(zhuǎn)移話題:“董野的退燒貼是不是貼歪了?” “哎?” 宋渺回身,細(xì)細(xì)端詳了一會,“哇,真的貼歪了。” 她細(xì)白的手指按了按董野的額頭,又不緊不慢地滿意道:“不過沒關(guān)系,將就著用吧?!?/br> 袁崧聽著她軟軟的聲音,莞爾一笑。 董野的耳根卻在她一點(diǎn)點(diǎn)湊近的距離下,更加紅了。 第99章 島上的女獄警和囚犯們(二十九) “櫻櫻, 過來。” 和韞在走廊間看到她, 不緊不慢地喊了一聲,聲音刻板, 玳瑁眼鏡架在他筆挺白皙的鼻梁上, 鏡片幽幽映出藍(lán)色的光澤。 宋渺手上正在扯著自己袖子的毛線, 心不在焉地抬頭瞧了他一眼,走過去慢慢拽著線頭, 皺眉毛撒嬌:“哥, 毛線開了。” 和韞本還想說點(diǎn)啥,看她一股子執(zhí)著勁兒搗鼓著自己的袖口毛線, 理也不理他,經(jīng)不住含笑“嘖”了一聲, 讓她把手腕遞過來。 緊接著從口袋里摸了個打火機(jī),歘一下給把那線頭給燒了。 宋渺看著毛線衫上黑黢黢的一點(diǎn)線頭:“……” “我剛穿沒多久的毛衣……” 和韞瞥了她一眼,很不在意地說:“再過些天回去,給你買新的?!?/br> “剛好新年能夠回去過?!彼Z氣變得愉快起來,灰藍(lán)色的眼瞳閃爍一下, 這一刻刻板冷淡全部沒了, 只剩下溫暖。 宋渺看到他的神態(tài), 情不自禁也笑了下,她將毛衣袖子挽起來, 然后笑瞇瞇問他:“叫我過來做什么?”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們就能回去了?!焙晚y緩緩說著, 他叫她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 還是為了提醒她,“要開始準(zhǔn)備了?!?/br> “準(zhǔn)備什么?” 宋渺有點(diǎn)茫然,她看著和韞的眼,驚覺他的情緒慢慢沉了下去,他掀了掀唇角,看上去清俊斯文,語氣淡淡:“離開的時候,記得把一些事情解決了。” 暗藏的意思,是指那些男女關(guān)系。 這句話說得清淺,只是提了一嘴,然后便轉(zhuǎn)移話題: “今年新年你想吃點(diǎn)什么?” 宋渺說:“你做什么我都愛吃?!彼@樣說著,然后思忖著他前一句話的含義,抿了抿唇。 和韞非常敏感,尤其是在她的交友方面,可以說,在這個島上待了幾個月時間,他關(guān)注的不僅僅是所謂監(jiān)督袁崧的工作,更是她的生活細(xì)則。和韞從小看顧著和櫻長大,他為人兄長,一點(diǎn)也不愿意看到她受點(diǎn)傷吃點(diǎn)苦,這也是他為什么放心不下她,特意找了個緣由來島。 和韞說得輕飄飄,好似沒有很在意的樣子,可是宋渺卻看出他按捺在眼眸底下的深刻情緒。 島上的囚犯們,如一開始所說的那樣,類如亞爾維斯,希望借以外貌或者其他方面讓她為他沉迷,以達(dá)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和櫻又生的一張軟乎乎,看上去就沒有殺傷力的臉,也不怪讓人覺得她好欺負(fù)。 但是這幾個月下來,沒有一個人成功。 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無論是亞爾維斯,還是其他和韞不怎么在意沒能記住名字的年輕男人,他都冷視著他們在她面前吃了閉門羹。和韞說不安心是假的,他為meimei的防備與聰明勁兒而愉悅,也因此更加有勇氣放縱她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被那些男人“追求”。 頂多不過是讓孩子玩一玩,她喜歡,他就守著,讓她開心點(diǎn),也是可以的。 和韞想到,他看著她垂下眼簾的動作,忍不住伸手給她的領(lǐng)子整了下,“出門沒有收拾好?” 宋渺的思緒就被他打斷了。 她啊了聲,耳朵根稍微紅起來,訥訥說:“可能是出來比較匆忙,所以沒注意?!?/br> 聲音是軟的,甜的,在他這個哥哥面前,宋渺總?cè)滩蛔》畔滦姆?,愜意而自在?/br> 和韞的手指溫度正好,浮動間滿溢著暖呼呼的香味,他自己都沒覺得,可宋渺情不自禁就嗅了兩下,想著他身上的味道與董野的可真是不一樣。 與袁崧的也不一樣。 董野的是海風(fēng),帶有草木香,蒼翠蔥郁;袁崧的是煙草,很淡也很克制;和韞的卻是蜂糖,一嗅就覺得心里軟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