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等風(fēng)熱吻你、垂耳兔不想上戰(zhàn)場[星際]、拯救校草的那些日子[重生]、[綜]政治系女子、心有不甘、【末世】炮灰變BOSS《簡體》、R級迫降、神醫(yī)狂妃:高冷王爺請就范、皇上的心尖小皇妃、嬌妻引入懷:520次說愛你
久到宋渺不禁低頭朝他的手掌呼了口氣,“好了沒?” 亞爾維斯抖了抖指尖,他匆匆將她的圍裙帶子系了個難看的蝴蝶結(jié)。 難看卻很實用,這個蝴蝶結(jié)直到最后也沒有散開。宋渺對他的動作很滿意,她兀自做著蛋撻,讓亞爾維斯教她該怎么進(jìn)行下一步。 “加一點草莓?”亞爾維斯看著面前只差放進(jìn)烤箱里的蛋撻,下意識就說出這句話來。 他鼻尖又仿佛盈起那一股甜兮兮的草莓味了。 只是這回宋渺拒絕了,她說:“太甜了,蛋撻還是別加草莓了?!?/br> 她將一盤蛋撻推進(jìn)烤箱,烤制的時間需要蠻久,她便脫下一次性手套,抖抖身上的面粉糖粒,又脫掉圍裙,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笑意宴宴地問他:“聽你說的,我都以為你喜歡草莓了?!睅c疑問的陳述句,亞爾維斯下意識就反駁,他的聲線極富有魅力,牛津腔漂亮精致,帶點細(xì)致動人,“沒有?!?/br> 用的是英文的單字“no”。 宋渺便順口回道:“really?” 兩人的對話止在這一句就終止。亞爾維斯看著烤箱上的溫度與時間,不知道怎么輕輕彎唇笑起來,“你是我第一個教做蛋糕的女孩。” 翠色的,溫柔的,湖泊一樣靜謐的眼瞳,睫毛濃密而深長,剪影帶著琥珀色,涸在眼下。他漂亮精致得不可思議,連聲音也像是一只大角鹿在北歐鄉(xiāng)下林間踢踏踢踏,撞飛枝椏間的落雪般清脆。 “我該感到榮幸嗎?”宋渺輕輕笑了一下,她用手指沾了一點蜜糖,用淡粉色舌尖舔掉,動作天真,眼瞳清澈,帶著不自知的惑人心神。亞爾維斯本在分神看著烤箱的時間與溫度,這一刻也都忘記說話,他從肺部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來,喚她“小櫻花”。 這一聲喚,毫無章法,他喊出口就覺得失策,于是不再說話。倒是宋渺驚訝,“怎么了?” “我說錯話了嗎?” 她困惑地看著他,看到他搖了搖頭,默然無語地將蜜糖罐收起來,宋渺呆呆地看著他的動作,嘴唇下壓地抿了抿,不太愉快。 “沒什么,就是少吃點糖?!彼此坪苡械览淼卣f著,溫柔地把蜜糖罐子放在一邊了。 從源頭上遏制住任何一個會讓他分神的東西,這一點亞爾維斯從來做的很好,過去引誘那些家財萬貫,寂寞憂郁的女人時,但凡他變得有一點點動搖時,都會這樣做。 可是這一次,似乎有點不一樣。 宋渺:“我沒吃太多糖,只是——”語氣慢慢變得奇特起來,“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島嶼,再想吃這牌子的糖料恐怕有點難了。”這個牌子的糖料怕不是特供這個島嶼的,罐裝精致,連糖粒都是恰到好處顆顆分明,甜度適中。她不嗜糖,卻也忍不住伸手嘗兩口。 重點是后面一句,但是亞爾維斯卻著重聽到了前一句。 他頓了頓,“什么意思?你要走了嗎?”那雙翠色的眼眸在這一刻變得憂郁起來,他睜大眼,好像是一只大角鹿在林間踩著殘敗的枯枝落葉,小心翼翼的,不愿發(fā)出聲響。 宋渺說:“大概再過幾個月吧,反正會提前走就是了?!?/br> 她看到他擰了擰眉,慢慢的慢慢的,垂下眼睫毛,啊了一聲,又抬眸看她,笑了下,可惜地說:“那我們見面的時間恐怕也要短了呢?!?/br> “是,”蛋撻快要出爐了,宋渺聽到烤箱發(fā)出提示音,她走上前,在亞爾維斯身旁,“舍不得我了嗎?”隨口的一句話,語氣輕快,灰藍(lán)色眼瞳里滿是笑意。 她先說出這句話,亞爾維斯眨了眨眼,沉默一會,才說:“有一點點?!币彩菢O為真誠的口吻,好像真的有些不舍。 擁有俊美容顏,漂亮身姿的青年看著烤箱提示音點點響過,先她一步拿出蛋撻,他帶了厚厚的手套便一點也沒有被燙著。 蛋撻出爐,宋渺也就不管之前說了些什么,增進(jìn)了解交流早在學(xué)習(xí)做蛋糕甜點的途中,她拿了個碟子將蛋撻擱了一塊遞給亞爾維斯:“你先吃。” 他依言,嘗了一口贊嘆說:“很好吃,味道很好?!?/br> 宋渺笑彎了眼,她拿著熱騰騰的蛋撻,想著今天又可以給和韞送去好吃的,便更加開心了。 蛋撻的熱氣猶在,她有點貓舌頭,受不得燙,呼呼吹了兩下,還是忍不住輕輕咬了一口。熱騰騰的蛋液在她唇齒間滾了一圈,宋渺燙的有點厲害了,她捂著唇,小小聲地唔出來,灰藍(lán)色的眼瞳里一瞬間沒了淚花。 亞爾維斯看著她,微愣,口中蛋撻匆匆咽下去,忙伸手捏過她的下巴,下意識給她呼了口氣。 淡粉色的舌尖變的紅起來,他吹了兩下,她鼻尖都紅了,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 以至于,亞爾維斯疑心自己的鼻子出錯。他好像又嗅到甜膩膩的草莓味了。 第95章 島上的女獄警和囚犯們(二十五) 細(xì)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 年輕男人翡翠色的眼眸落在她的唇瓣上, 他的眼眸漸深, 呼吸急促了一瞬, 又緩緩歸于平靜。最后亞爾維斯探身從一旁拿了杯果汁, 遞給她,示意她喝下去。 宋渺鼻尖冒汗, 小聲地道謝,然后粉粉的舌尖就埋在杯子里, 很是用力地喝了一大口,她舌尖的熱度被強(qiáng)行壓下去了,總算能夠安然無恙地繼續(xù)吃手上的蛋撻。 亞爾維斯尚且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便聽到她說:“啊,蛋撻, 好吃!” 長長的詠嘆調(diào), 她眼眸亮晶晶的,似乎瞥了一眼他, 貓舌頭也不畏懼了,埋頭大吃起來。 亞爾維斯的手搭在桌前, 他擰了擰手腕, 修白的指攏在一起,鼻尖如魘的草莓味退散了, 他閑適起來, 但在下一刻, 卻在桌前觸到了什么。 是做蛋撻時不小心灑在桌上的糖粒。他的那個蛋撻還沒吃盡, 熱氣依舊在繚繞升起,他居然失了再吃的念頭。 指尖的糖粒穩(wěn)穩(wěn)地被他抬起,他看她一眼,她聚精會神吃著蛋撻,又仿佛在想些什么心事般眼神若有所思。亞爾維斯便趁著她沒看見,下意識地將那一些糖粒搓掉。潔癖在身,他實在受不了這些黏膩的東西。更別說是甜膩的了。 糖粒如期搓掉,亞爾維斯拽過一張面巾紙,細(xì)細(xì)地擦著自己的十指,一絲不茍,嚴(yán)肅認(rèn)真。這面他在做著,氣氛變得靜悄悄起來。 等他再抬起頭時,就看到宋渺凝視著他的動作,唇邊牽起一點點的笑,并不克制與刻意的,“做些什么?” 他若無其事地:“手有點臟了?!?/br> 其實并不臟,面巾紙上一點污漬也沒有,他這么說,宋渺也就聽進(jìn)去,她將最后一口蛋撻吃掉。 今天的蛋撻教學(xué)算是告了段落,宋渺走之前,收拾了剩下的蛋撻,準(zhǔn)備送去給和韞吃,臨走之前,亞爾維斯喊住她。 “小櫻花,你確實是要早走對嗎?”他眼眸深深印著她的臉,好似碧柔輕波,細(xì)水長流的溫吞,宋渺手上端著蛋撻,她抿唇點了點笑,“對呢?!?/br> 亞爾維斯沉默一會,轉(zhuǎn)移話題,“送給誰吃?”指向她手中的蛋撻,宋渺低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東西,聲音格外輕快:“給陳韞吃?!?/br> 這話一出,他的翠眸變得深而沉,溫吞與暖盡數(shù)變?yōu)槟睦?,他在齒間切磋琢磨了“陳韞”二字,微微上揚(yáng)唇角。這個笑容在宋渺看來,無疑是有點冷漠的,她心下明白,面上卻不解說:“怎么了?” 他伸手,在她的盤子上徒手拿了兩只蛋撻,對著為數(shù)不多的蛋撻含笑脈脈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吃了,不介意我多拿幾個吧?” 宋渺心說“我很介意”,可亞爾維斯的情緒看上去不是太好,她偏了偏頭,灰藍(lán)色眼眸里滲透著蜜糖般的暖色,這一眼看得他抖了抖睫毛,“只要你想拿就拿吧?!?/br> 語氣輕輕的。 亞爾維斯心口一頓,緊接著,他那只剛擦過的手上就攏了一根暖洋洋的手指,她戳了戳他,“你在吃醋?” 他下意識就想溫溫柔柔道“沒有”,可他說話的時機(jī)不對,她趕巧先一步說出來了。 “或許只是單純地喜歡吃蛋撻嗎?我親手做的?!?/br> 亞爾維斯:“……” 他低首看她,最后只抿了抿唇,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她這幾句話中的一句。 但他從來不愛甜食,哪怕是那兩只奪下來的蛋撻,也在宋渺離開后久久擱置在桌子上,一口沒動。亞爾維斯嗅著餐廳彌漫的香甜氣味,神情由紳士溫柔變得淡漠起來。 他的手剛被宋渺碰過,這回卻不曾伸手拽紙巾再擦一遍。亞爾維斯只坐在桌前,默默地將蜜糖罐子打開又合上,里頭的糖粒都差點因為這個反復(fù)的舉動受潮。 年輕男人想著她剛才留下來的幾句話,心中對她所說的“陳韞”更加妒恨起來,這情緒毒蛇一樣附在他的背脊,從指尖游梭到足尖,讓他面色冷峻難看。少有的情緒起伏,很快就讓亞爾維斯驚醒,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目光落在蛋撻上,蛋液盈盈蓋在焦糖下,使人食指大動,他伸手捏住那蛋撻皮,差點將它碾碎。 但是也只是差點,亞爾維斯慢慢垂下眼,一口一口地把蛋撻吃下去。 心說:至少不能浪費(fèi)糧食。 貴族般,從來不憂懼食物問題,自成年后基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亞爾維斯腦中居然掠過了這句話。若是放在從前,他的那些女伴恐怕會驚訝于他在生活細(xì)節(jié)上的變化。他卻沒有想太多,只是一口口將蛋撻吃下去,吃到最后,便真的覺得這個味道很不錯。 那個讓他意識到什么的念頭在這一刻又如狂風(fēng)暴雨般卷來,亞爾維斯低低呢喃一句,自問自答般。 “你假戲真做了嗎?” “……” 這個回答被他一字一字地吞進(jìn)肚里,最后,桌上的兩只蛋撻也都安然入腹,像是那個不知道答案的答案。 和韞的臥室布置的暖和,帶有楓葉圖案的被子,熱乎乎的空調(diào)也開著。他簡單套了一件單衣,手腕露出一截白皙的皮rou,看上去清瘦極了。 宋渺托著腮看他樂滋滋地把她送過來的蛋撻吃了。 今天的兄長也依舊很開心。他吃盡后,笑瞇瞇說:“空調(diào)開得夠不夠,要不要哥哥再開高點?”已經(jīng)是常溫26度了,宋渺連忙搖頭,她在這個房間里穿的衣服在進(jìn)門的時候就脫了只剩下襯衫,和韞卻總擔(dān)心她會不會冷。 “現(xiàn)在才秋天呢,你這樣冬天可怎么辦啊,哥?!彼豢纯照{(diào)的溫度就頭疼,生怕他的冬天只能與棉被為生,和韞聞言將空調(diào)遙控調(diào)高一兩度,“只是你在才給你開的,你最怕冷了不是嗎?” 這話說的,宋渺抿了抿唇,悄悄看他露出來的一截手腕子,“我不怕冷哦。” “真的?”和韞挑眉,揉了一把她的長發(fā),卻不肯再調(diào)低空調(diào)溫度了,他意味深長道:“在我這里,你可別想著凍感冒?!?/br> “一凍感冒,就喂櫻櫻吃苦藥?!彼豁樍锞驼f出口了,兩兄妹對視一眼,和韞笑了,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們又說了會話,和韞夸她手藝好,一下子就學(xué)來了亞爾維斯的精髓,“你知道么,我在這里認(rèn)識的那個許多冶,算是和我有點共同語言的了,他也說亞爾維斯做這些的手藝很不錯?!?/br> “他的祖母好像是一個有名的米其林大廚的老師——” 這個名頭就很大了,宋渺聽著和韞說著小道消息,一面認(rèn)真記著;和韞看到她的眼神,是純?nèi)坏暮闷?,不加有任何一絲的情愛色彩,他語氣更為放松了。 “你要是愿意的話,這最后幾個月時間里和他學(xué)一學(xué)做甜點的手藝也是很好的?!焙晚y順手搭在自己掛在椅子上的白大褂,他的指節(jié)修長,玳瑁眼鏡后灰藍(lán)色的眼微微彎著,很溫柔的情態(tài)。 宋渺嗯了一聲,她說:“回去了我做給你吃?!?/br> 和韞這么一聽,就更加愉悅起來。他的臥室里充盈著暖洋洋的氣息,仿佛秋季落地的松子,或是抱著蜜糖罐大吃大喝的棕熊,總之就是這種味道,親近而不褻昵。 臨走前,和韞將自己的圍巾細(xì)心搭在她的脖子上,暖烘烘的,特意在熱水袋上捂過才給她用上的,他手法精巧,給她打了個漂亮的圍巾結(jié)。 “記得穿厚點,不許感冒了,記得???”他說,宋渺自信滿滿地應(yīng)了聲好。 她想的是,這段時間里怎么可能感冒?她天天被和韞耳提面命,明明是深秋還沒到冬天就已經(jīng)搭上了圍巾,這樣的防御措施下,再感冒那就是——不可能的嘛。 宋渺超級自信超級認(rèn)真地嗯聲。和韞看著她的笑靨,笑了下,心下也放松起來。只是這一刻還是難免想到幼年時和櫻一旦感冒就虛弱不休的模樣。 所以,他才會這樣憂心忡忡地告誡擔(dān)憂她,生怕她在練島監(jiān)獄里生病。 在這里生病,可沒有誰能夠照顧她啊。 這個念頭一轉(zhuǎn)而過,和韞瞧她樂得眼睛細(xì)細(xì)的樣子,大發(fā)慈悲地?fù)]手讓她自己去忙,旋即走進(jìn)自己的臥室里。 ……而flag立下以后,總是要被打破的。 待到和韞瞧見在餐廳里,鼻尖紅紅,聲音都啞了兩度,卻還極力掩飾自己的病情,笑得柔軟小心的宋渺時,他手上的筷子都快掰斷了。 亞爾維斯也聽見了她的聲音,沙啞而惹人憐惜,他心尖一顫,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下來。 耳畔是宋渺小聲討?zhàn)堈f著抱歉的話:“我真的沒想到一覺起來就感冒了啊……” 那個名叫“陳韞”的年輕科研人員,冷冷地抿唇笑了下,咬牙切齒說:“你個——” 他放下筷子,走上前,伸手扶住頭低的快埋在地里的宋渺,偏頭問她:“還難受嗎?” 她悶悶地說了聲嗯,又看了他一眼,還有和韞。 和韞手伸到口袋里,正準(zhǔn)備拿出幾粒潤喉糖給她——這還是他自己有點嗓子難受隨身揣著的。 下一刻,便聽到亞爾維斯慢慢說了句,“我等會給你煮點熱湯,雪梨枇杷甜湯,好不好?” 這個帶有nongnong中醫(yī)意味的湯煲一出,和韞和宋渺都愣了下。亞爾維斯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說:“……好久以前,特意學(xu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