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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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渺詫異地問:“為什么向我道歉?” 她奇怪地看他,眼瞳澄澈,是真的不明白他為什么向她道歉。 林枳承說:“我是說,抱歉,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照顧過你。” 他慢慢說,一字一句地吐出喉間,到最后一個字落地,居然心中放松幾秒,他有點企盼地看著她,忐忑地等待她的回應(yīng)。 林枳承想,他不祈求太多,只希望她能夠稍微原諒他一點。 這樣卑劣的想法,在他腦海間回蕩,下一秒又被重重郁色壓倒,他幾乎像是沉溺在深海里,呼吸不暢,肺部沉沉。 宋渺皺眉,她迷惑地看了眼他。 聲音冷而涼,沒有任何情緒,平靜而妥當(dāng)?shù)恼Z氣,她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br> “我哪有資格,是不是?” 她萬分平靜,自然而然道,言語間沒有任何苛責(zé)與怪罪,她說著。 ………… 林枳承痛苦地閉上眼,他想: 沒有機會再被原諒了。 * “所以,即使是被養(yǎng)廢了的男人,還是有點用的?!?/br> 宋渺喝酒,她靠在家中客廳的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意地和176說話。 她眉眼泠泠,唇角微揚,酒漬沾染在嫣紅的唇上,她隨意低首,用指尖掖去,姿態(tài)冷撩。 容顏間的冷色與艷色因為她的舉動齊齊迸發(fā),倘若有人在場,恐怕要被她這幅模樣迷了心神。 176還有些不明白,它說:“什么意思?” 宋渺吞咽著酒,素白精致的手腕露出一截,她說:“他是個優(yōu)秀的繼承人,但不是個合格的兄長,林淼大概匯聚了他這一生的懦弱與卑劣?!?/br> “好在還有懦弱,所以他也懂得愧疚?!?/br> 她捏了捏眉骨,懶洋洋地仰身在沙發(fā)上,她說:“于是,讓他難過愧疚起來,我就能夠很好地再接近趙錚云與鶴瀾他們了。” 終于將自己的懦弱與愧疚擺在明面上的林枳承,恐怕再不會出言傷人。更何況,林淼不是個純粹的壞女孩,她也很好,只是在兩性之間,沒能掌控好分寸,以及不懂得更好地掩飾自己,掩飾自己的傾慕權(quán)勢。她壞得惹人厭,可也好得足夠讓人心疼。 宋渺喝著酒想,至少人蘇歡就可心疼她了呢。 …… * 林家與蘇家的生意到底沒有做成,林家老太太敲著拐杖恨恨道:“蘇家什么意思?前不久還說讓我問問你的意見,現(xiàn)在就沒影了?” 林枳承坐在下席,他端眉正眼為她斟茶,一字不說,面色冷凝。 林家老太太還義憤填膺,她為林家沒能搶到這筆生意感到心口疼:“蘇家最后居然和陳家合作了?那個陳家比得過我們家嗎?” 老人一生好面子,她氣得胸口起伏,為之前蘇家駁了她的面子而氣憤不已,她怒聲道:“什么破爛事一堆堆的?這些年流年不利還不知道是誰搗出來的禍?zhǔn)拢。 ?/br> 她意有所指,埋怨道:“那個人一到林家,什么事都糟得一塌糊涂,真不知是引回家個什么玩意……” 林枳承慢慢閉眼,他抖著手將茶杯重重靠在桌上,制止了她下一句要出口的骯臟話。 “奶奶,夠了,別說了?!?/br> 林家老太太收了口,她驚疑地看著從沒有違逆過她的孫子,重復(fù)一句道:“你說什么?” 林枳承說:“別說了?!?/br> 他將桌上茶杯漏出的水漬一點點擦掉,眼睫低垂:“我說,您別再說了?!?/br> 林家老太太皺眉看他,驚笑道:“枳承,你在說什么?” 她慣來順著她的孫子,此刻卻垂眸低首,輕聲質(zhì)問般說:“明明不是她的錯,不是嗎?” 她駭笑,下一秒就被他的言語一步步擊碎冷靜的面具,她聽他說:“她沒有做錯,錯的是我……和您?!?/br> 男人抬起頭,眼角是那一道傷痕,刀鋒樣,微微擰動,他沒有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刀鋒狀的傷痕割破老人佯裝冷靜的面具。 他說:“從一開始,做錯的就是我和您?!?/br> 林家老太太被他的質(zhì)問與冷言弄得腦袋一疼,她抖著手,面紅耳赤地怒責(zé)道:“枳承,你也像外人一樣說我?”老人的面子被最疼愛的孫子扯下撕碎,她幾乎要因此厥過去。 林枳承忍耐地看著老人,他一字不發(fā),最后慢慢上前扶住了老人,看著她胸膛起伏,氣到發(fā)抖。 林家老太太抖索著手說:“你個不孝孫!不孝孫!” 她咬牙切齒:“那個臭丫頭一進(jìn)我們林家就把風(fēng)水搞臭了!現(xiàn)在連你也向著她!” 他輕聲反駁說:“我從沒有向著她過?!?/br> 林家老太太卻不信,她怒罵道:“她就是個禍害!” 林枳承沒有再說話,他冷靜地給老人拿出救心丸,喂她吃下幾粒后,才又緩聲說:“奶奶,你真的覺得自己沒有錯嗎?” 她拍撫著胸口,氣喘吁吁道:“我能有什么錯!什么錯!” 他沉默地看著老人帶有銀絲的鬢發(fā)。他張口想說些什么,最后也都止在口中,他想,算了,就這樣吧。 就讓他一個人來彌補兩個人做下的錯事。 而也確實,他做下的錯事,要多得多,也更加傷人。 …… 不出宋渺所料,她在福利院的一番言語與作態(tài)以后,林枳承對林淼——也就是對她,態(tài)度更加軟和與愧疚了。 這一場舞會,她甚至連請求陳小姐都還沒來得及,就收到了林枳承說要帶她來的消息。 她站在林枳承身旁,穿著低胸長裙,琉金色的裙擺在燈光下閃爍耀眼,雪膚看上去比侍者手中端著的香檳泡沫還要白皙,她面上笑意淺淺,冷冷清清地看著周圍走動的人。 耳邊是林枳承的聲音,他說:“蘇歡在找你……”他提及蘇歡的名字,顯而易見的凝澀,但最終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不準(zhǔn)她與她來往。 他只最后含糊不清說了句:“你和她交往的時候小心點……” 宋渺訝異地抬頭看了眼他。正巧對上他有些憂心,以及壓抑著的眼神,她看著他眼角的刀鋒傷疤微微擰動,最后也沒舒展開。 宋渺輕輕舔了下唇,她嗯了一下,低聲說:“我不會太過打攪她的?!眳s是執(zhí)意要誤會他到底了。 林枳承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那種悲苦交加的神情,他很快掩飾過去,眸色卻慢慢融進(jìn)痛苦里。 他沒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看她踩著高跟鞋,迎接上蘇歡熱情的擁抱與笑容,心如浸泡在鹽水般,又疼又苦。 作者有話要說: 狗:干我屁事?我才不像他呢。 第16章 步入上流圈子的女人(十六) 堂皇富麗的酒會大廳間,男男女女皆是精致裝束,明亮燈光下,長桌邊的流蘇松松垮垮墜下,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漫天的星辰矮入地底。 趙錚云漫不經(jīng)心聽著耳邊響起的鋼琴曲,隨口應(yīng)和著來往間走動的賓客的問候,他穿著深黑色禮服,領(lǐng)扣綴著幾枚昂貴的寶石,他生得英俊,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夠吸睛。 和林枳承一樣,年輕有為的趙錚云是在座年輕女性心念眼饞的目標(biāo)。奈何這位從來沒有過正式女伴,他身旁的位置總是站著自己的好友,也從沒有過戀愛的樣子,因此也有人戲言他會不會是深柜。 …… 但是,宋渺自然知道他不是。 她眼睜睜看著一個穿著侍者衣服的年輕女孩抖著手在暗處將什么東西丟進(jìn)盤中的五六個酒杯里,然后漲紅著臉,努力佯裝鎮(zhèn)定地經(jīng)過已經(jīng)將手中酒喝盡的趙錚云。 侍者還特意停頓幾秒。 果不其然,他伸手拿過一杯酒,絲毫沒有意識到手上的酒杯有什么不對勁,他一口飲下,與身旁人交談。 蘇歡在她身旁,和她低語,宋渺一面認(rèn)真回應(yīng),一面看到他面色如常地說話—— 直到十多分鐘后。 他仿佛陷入灼熱中,耳邊升騰起熱意來,年輕男人睜著一雙含著水霧的眼,本是冷漠兇狠的俊美容顏,因為藥物的原因而變得柔軟多情。 宋渺輕輕放下酒杯,正巧蘇歡被蘇馳喚走。于是她踱步跟上了已經(jīng)感覺到不對勁,而極力穩(wěn)住腳步往衛(wèi)生間走去的趙錚云。 她跟在身后,腳步不緊不慢,男人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離開眾人的目光后,他匆匆走進(jìn)衛(wèi)生間,試圖用冷水鎮(zhèn)定自己。 …… 趙錚云看著鏡子里耳尖冒紅,眼里升騰起水霧的自己,他難忍身下的奇特之感,渾身緊繃,只需要一個指尖觸碰就能迸發(fā)出來。 他喉間干渴,明明前幾分鐘他才喝了幾杯酒水,這時候身上卻是又熱又渴的。 難堪的生理反應(yīng)讓他知道自己怕是吃了什么東西。 趙錚云面上露出極為厭惡的表情,他明白自己身上的反應(yīng)恐怕就是上一杯酒導(dǎo)致的,而他站在衛(wèi)生間鏡子前太久,腿都有些不穩(wěn),他想掏出電話聯(lián)系人來接他去醫(yī)院。但是下一秒,他的手機就被緊隨其后的年輕女人打落。 他愕然,眼尾兇狠地?fù)P起,冷聲道:“林淼你做什么?” 宋渺沒有說話,她急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拉著他已經(jīng)熱乎乎的手,使勁往隔壁的女廁單間拽。 趙錚云身上疲軟,沒有力氣,這時候居然也被她拽了過去,只是還沒等他們兩人走進(jìn)女廁單間,就聽到走廊外的竊竊私語。 是個年輕女性的聲音,有些惶恐又有些如釋重負(fù):“先生,我按照你說的給他下了藥,剛才看著他走進(jìn)廁所里了……” 旋即,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年輕而帶有惡意,他說:“很好,那你就帶著她進(jìn)去,讓他們倆在廁所里做那檔事,這事兒成了我就給你把尾款打上。” “……” “……” 期間宋渺聽到了另一個女人嬌媚的聲音,還有那個男人極其惡意的笑聲。 她感覺到手下拉著的男人一點點繃緊了身子,她聽到那群人走進(jìn)廁所里找人的聲音,趁著他們沒找著他,急急忙忙扯著他往女廁單間走。 這一步走得很險,因為就在她扣上門的時候,就聽到女廁門口傳來的聲音:“他不會是找錯廁所了吧?” 年輕女性猶豫說:“我應(yīng)該沒看錯吧……” 后面絮絮叨叨說了一串,男人下令走進(jìn)女廁,這一圈也沒找到,最后這群人只能悻悻離開。 直到他們離開,手下男人的肌膚也依舊是緊繃的。宋渺聽著門外沒有了聲音,大松了一口氣,而放輕松的一刻,抬眸就撞進(jìn)了趙錚云痛苦而含淚的眼眸。他強忍著身上的燥熱,眼神兇而軟,像是被水打濕的大耳朵狼。 她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順勢松開了她一直握著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