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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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再次出現(xiàn)不和諧的聲音:“敦郡王有權有勢,何必使幌子,直接奪位便是。” 說書先生晃晃腦袋,冷笑道:“為保證天下江山的盤石之安,這些手段是必備,敦郡王直接扶佐祥王的遺腹子上位,必會引起天下紛爭,若把瑜王接回京都城坐鎮(zhèn),以完備君主制度并安撫人心,天下暫時歸于平靜,皇位可緩緩圖之,并不急在一時。” 又有人道:“既有瑜王坐鎮(zhèn),如何再把祥王后人扶上皇位?” 說書先生想也未想,語氣帶出反譏:“人冶大于法冶的年月,得勢者總有辦法讓瑜王讓出皇位,總有辦法讓祥王后人登上皇位?!?/br> 永昌茶館,滿屋寂靜。 說書先生說的很對,擁有兵權和勢力便意味著擁有一切,誰坐在皇位有什么相干,得勢者愿意讓你坐,你便可以坐,哪一天不想讓你坐,你隨時就得讓位。 不讓? 大不了血洗京都宮殿。 敦郡王只是沒走最后一步,不想走最后一步。 好歹是谷國第一等的大功臣,敦郡王沒想過要謀反,敦郡王想的是撥亂反正。 本該是祥王的皇位便應該還給祥王的后人,敦郡王是個較真的忠臣。 鄭青菡笑笑,對著紫衣公子道:“我先走了?!?/br> 紫衣公子訕訕望著她的笑臉,好不容易才道:“一路走好。” 鄭青菡挑挑唇角,似笑非笑地道:“敦郡王是個一等一的憨人,顧念舊情要扶佐祥王后人登位,知道平陽王和將軍府的冤情就必須平反,明白太子瑜王是被牽連貶去瑜州,便把人接回京都。” 復感嘆道:“要是心狠點,直接把瑜王殺之,哪還有下面的戲,哪里輪到這么多戲子粉墨登場?” 紫衣公子切切道:“要不,他能是谷國第一等的大忠臣敦郡王呢?” 鄭青菡便道:“原來算準了敦郡王的忠,才演出折子戲,你可真會算計?” 紫衣公子嘴角牽出訕笑:“不敢不敢,偶爾為之?!?/br> 鄭青菡看著他訕笑的嘴臉,心里頭一沉:“我瞧公子足智多謀,將軍府的冤情既已平反,有勞公子多多記掛下將軍府三公子冷颯,早些日子把人領回京都城,我正焚心似火的等著他?!?/br> 紫衣公子的笑僵在臉上,看著鄭青菡拂袖而去。 青青長衫,漸去漸遠。 一如她的心總系在別人身上。 鄭青菡灑脫地離開永昌茶館,灑脫地去到沛國公府。 沛國公府書房內,連晉面如玄鐵,鄭青菡推門而入,慎之又慎地道:“永昌茶館的傳聞四起,想必舅父和表哥們已經(jīng)聽說,舅父身處要職,打算如何應對?” 身處要職,同樣也身處尷尬之地,沛國公府和敦郡王府是聯(lián)姻之家。 同樣,北方諸多藩王和郡王跟敦郡王府也是聯(lián)姻之家。 敦郡王是一等一的憨人不假,同樣,也是一等一的聰明人! 聯(lián)姻是敦郡王籠絡勢力的重要措施,兩位表哥娶的都是喬家女兒,喬靜心肚皮里還懷著大表哥的血rou,血脈相連四個字,足以成為舉足輕重的向心力量。 朝廷內,誰不知沛國公連晉忠良無畏,只要沛國公站好隊,必會有人跟風,連晉現(xiàn)在的處境等于是架在火上被人烤。 連戰(zhàn)站在一旁不語,目光落在屋外的浮瓦上。 “說書先生的話,通常騙人錢財用于養(yǎng)家糊口,不值得相信。”連城還是瀟灑的模樣,只是說話的聲音有些發(fā)涼:“就算勉強說中,亦當按規(guī)矩辦。” 窗外吹進冷風,連晉起身關窗,問了句無關痛癢的話:“青菡,你一身男裝去了哪里?” 依舊是出門時的一身青衫,沒有回暢息院更換,直接便來了沛國公府。 鄭青菡道:“去過永昌茶館?!?/br> 連晉默了默道:“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编嵡噍疹D了一頓,然后道:“此事應該是真的?!?/br> 門里沒有聲音,門外傳來茶碗落地的碎裂聲,連城皺著眉頭去開門,門外站著一臉憤然的喬靜蘅。 “鄭青菡,一個說書先生的話你也信?”喬靜蘅幾步進屋,語氣凌厲地道:你自己信便信了,還跑來沛國公府搬弄是非,你安什么心?” 鄭青菡側身,對連城道:“好生安慰二表嫂,我先回暢息院。” 喬靜蘅一把擰住鄭青菡手臂:“要走,也把話說清楚再走,你說我父親要扶佐祥王后人登位,可有實證?” 鄭青菡句句驚心:“我被劍刺傷,得敦郡王恩惠在宮里修養(yǎng)過一段時日,時逢帝王駕崩、四皇子退位,宮里頭的事宜暫由敦郡王作主,我住的那間殿堂,布置富麗精致,連所用的器具也顏色鮮艷,事情雖不大,便意義很深?!?/br> 喬靜蘅用力擰住鄭青菡臂膀的手一松,垂落下來。 喬靜蘅只是性格耿直,卻不傻,鄭青菡話里的意思,她全能聽懂。 帝王駕崩,宮里宮外一律重孝在身,滿臉哀凄,就連宮殿里色彩鮮艷的對象均得移走或拿白布遮蓋,可鄭青菡所居之處,依舊富麗精致,連所用的器具也顏色鮮艷。 事情雖不大,便意義很深,確切點說,應該是性質極惡。 帝王駕崩,宮內還有結彩點綴之處,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對帝王之死的鄙視,意味著從沒把帝王放在眼里,也意味著敦郡王有十足把握掌控皇殿,才會在不輕易間露出一點小破綻。 破綻雖細小,事情也不大,但讓有心人推敲起來,性質卻極惡劣。 當然,敦郡王一句“粗心大意”便可拖諉干凈,外頭人不知道,可鄭青菡和沛國公府的眾人都知道,敦郡王還沒老糊涂到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