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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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綏心里是最清楚的,并不是偏心要照拂鄭青菡,而是利弊在誰的身上,鄭伯綏就會毫不猶豫的站過去。 打壓沈姨娘,是為保護如妃的地位。 打壓鄭苒苒,是不想沛國公用倫理在朝廷大做文章。 就算現(xiàn)在,也是一樣。 嫡子和庶女,一桿秤稱稱份量,不用想,也知道鄭伯綏會站在哪邊。 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看透,鄭苒苒就敢借著妖風吃人rou,活該偷雞不成,蝕把米! 果然,鄭伯綏冷心冷面道:“你長姐千般不對萬般不對,要殺要剮也由父母作主,輪不到你背地里使陰私手段。再說你弟弟,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要他命?你把府里、刑部的人全攔住,撕瘋心要害死他們。” “不攔也攔了。”鄭苒苒囁嚅道:“父親已經(jīng)抽了我兩巴掌,還不夠嗎?” 鄭青菡由衷佩服眼前這位,一心想弄死別人,結(jié)果把自己給繞進去,此時更是吃錯藥,又跟鄭伯綏杠上,也不知沈姨娘精明過頭的人,怎會生出這么蠢的女兒。 鄭伯綏眉頭蹙起來道:“往日念你年紀小,又遭受大難,才事事不與你計較,誰知你不思長進,反縱得逾發(fā)沒規(guī)沒矩,實在是上不得臺面?!?/br> 鄭苒苒想起過往種種,心中更是委屈。 鄭伯綏眼神漸漸發(fā)冷道:“來人,把七小姐拉下去,杖責一百?!?/br> 一百棍,可是要打死人的! 就算府里下人留手,也該打個半死不活。 鄭苒苒整個人像被灼了一下,突然盯著鄭青菡道:“聽聽,父親要打死我,你滿意了吧,滿不滿意?” 鄭青菡淡淡地掃她一眼道:“七妹嘴上沒把門,惹惱父親,跟我有何相關(guān)?” 鄭苒苒指著鄭青菡鼻子罵道:“你和鄭麟死成沒,又沒死成,憑什么要我杖責一百,那么高的崖沒摔死你,真是老天沒長眼!生出一副狐貍精的臉,到處勾搭男人,把爺們的魂全迷掉,就連野狼虎豹的小候爺也不放過,也不怕他在床上生吞活剝你,別以為他救你是好事,你的倒霉日子在后頭,早晚有報應……。” “七妹說漏了嘴,你怎會知道是小候爺救的我?”鄭青菡冷冷道:“然不成,懸崖上的賊人全是七妹安排的?像七妹這種搶著認罪的人,我打小到大還是第一回見?!?/br> 真是掏心窩的大實話,挖個坑自己跳,蠢成鄭苒苒這樣的,鄭青菡真是第一回見。 鄭苒苒頓時傻眼,冷汗從后背直冒出來。 鄭伯綏捏捏眉心道:“人呢!全死光了不成,趕緊把七小姐拉下去。” 下人聽他一吼,忙把鄭苒苒往后院拖。 遠遠聽見鄭伯綏道:“既已坐實惡名,在院里呆著只會讓人糟心,一會把人扔柴房去?!?/br> 下人哪敢多言,拖到后院,杖責一百自不在話下。 鄭伯綏說完,對鄭青菡冷冷道:“她是個蠢笨的,你卻凡事心里頭門清,荒山野嶺的地方,小候爺會正好救了你?” “恰巧候爺在山上賞月,突發(fā)的善心。” 鄭伯綏黑臉道:“少在我跟前打哈哈,他一個錦衣玉冠的世家子弟,不在花街柳巷游玩,深更半夜跑山頂賞月!” 鄭青菡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漸漲:“可能是玩膩了花街柳巷,小候爺想換個地方?!?/br> 鄭伯綏眼里閃過陰冷:“你真是長本事,在府里上躥下跳,籠絡人心;在府外攀交權(quán)貴,說起謊來連眼皮子也不眨一下?!?/br> 鄭青菡驚訝道:“父親是指我攀交候爺,那可萬萬不能,小候爺天人神采,連皇上面子也不賣,如何會搭理女兒?父親若有懷疑,大可去候爺府一問?!?/br> 誰敢去候爺府一問? 惹火了容瑾,上來便是要人命的。 這話半真半假,鄭伯綏也不好下判斷。 容瑾那種閻王性子,在皇上面前也敢撒野,為救鄭青菡,特意跑去山頂,實在說不通。 除非容瑾得了失心瘋! 鄭伯綏瞎琢磨起來,容瑾真是去黑石山賞月,還是另有圖謀? 南化兵強馬壯,萬一生事就會破壞他的計劃,鄭伯綏心中猛得一震,幾乎失神。 鄭伯綏又問鄭青菡:“小候爺可有什么異常?” 鄭青菡佯作思索,半天才道:“沒看出來?!?/br> 鄭伯綏面色不虞,只覺得府上的子女一個比一個招人嫌,老七就是個蠢貨,老大揣著明白裝胡涂,把長輩當猴耍。 要不是沛公府替她撐腰,敦郡王府替她保媒,和小候爺又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鄭伯綏早就兩巴掌甩過去。 想歸想,鄭伯綏終是忍住。 鄭青菡背靠大山好乘涼,把蔣瀲哄得暈頭轉(zhuǎn)向,帶麟哥兒也盡心盡力,再招人討厭,也是在相國府數(shù)日子過活。 一到下個月,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鄭伯綏實在不想為“潑出去的水”而勞心傷神。 鄭伯綏沒好氣地道:“趕緊去看看你母親?!?/br> 鄭青菡求之不得,一溜煙走出大廳。 第一百三十三章雙份嫁妝 剛出大廳,眼瞧著一場大雨落下,頗有幾分夜涼。 到蔣瀲房間,見蔣瀲披頭散發(fā),跟個瘋婆子一樣,正難掩滿臉喜色的坐在床上,逗著麟哥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