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隱婚99天:葉少,寵寵寵!、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沒人比她更撩漢[快穿]、等風(fēng)熱吻你、垂耳兔不想上戰(zhàn)場[星際]、拯救校草的那些日子[重生]、[綜]政治系女子、心有不甘、【末世】炮灰變BOSS《簡體》、R級迫降
鄭青菡肅然對視,以前要藏掖本事,才會忌憚容瑾的身份,今兒露出馬腳,再無顧忌。 容瑾皺了皺眉,天下人懼他殺氣重,唯有鄭青菡例外,他語氣慎重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你才非要殺我?” 鄭青菡無意多談,朝李晨使眼色,讓他瞅準(zhǔn)機會,上前救自己。 容瑾卻道:“其實,你犯下的血案,我可以裝作不知道?!?/br> 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做了她的替罪羊,不殺她已屬奇跡,還要大方到裝作不知情,鄭青菡面露困惑。 容瑾斟字酌句道:“不妨,我們做筆誰也不賠本的買賣。” “難得小候爺如此平易近人,不喊打喊殺,改行做起生意,我洗耳恭聽一番?!?/br> 容瑾遂道:“定州為眾矢之地,此地臨界邊關(guān)和南化,戰(zhàn)亂常遇流襲,附近湖面骯臟不堪,浮尸順流而下,這幾年從京都去往定州的官船、貨船考慮到安全因素,早就停運,整個京都城,只有你的淘金船要錢不要命,終日頻繁往來在兩地?!?/br> 鄭青菡心生猜測:“怎就提起淘金船,莫非他有貨物要差我運往定州?!?/br> 只聽容瑾道:“定州和南化挨得近,你幫我把柳影送回南化候府?!?/br> 不是運貨,而是運人,鄭青菡腦袋里閃過柳影沉靜幽然的模樣,心道:“容瑾早晚要尚公主,皇家向來注重顏面,豈會任其和風(fēng)塵女子廝混?此女倒是個有遠見的,在聲色侍奉中找到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哄得對方替她算計出錦繡未來,不能留在京都,便養(yǎng)在千里之外的南化,坐享齊人之福?!?/br> 容瑾見她不回話,慢慢道:“成不成你也說句話,要是能成,你那些破事,我全爛在肚皮里;要是不成,咱們一塊死在谷底,黃泉路上做個伴。” 真有活路,誰會想死,更何況她還大仇未報。 鄭青菡長長透了口氣,點頭道:“成?!?/br> 容瑾放開她,肅著臉道:“真想清楚了?” “自然?!编嵡噍占毾胫溃骸耙土叭ツ匣?,不光明正大的走官道,明知定州常遇流襲,還讓她冒著危險坐淘金船去往,足見小候爺想瞞住朝廷偷偷行事,咱們彼此擔(dān)待秘密,交換利益,是件好事?!?/br> 容瑾冷眼瞧她,半天道:“你果然不是個蠢的?!?/br> 這算什么話,難不成容瑾在夸她?鄭青菡眼角微跳。 第五十八章另有隱情 夜深,寒氣爬了上來,鄭青菡去上屋給父母請安。 鄭伯綏視線落在她身后,問道:“鄭濤人呢?” “三弟吃酒不能吹風(fēng),過二個時辰再回府?!?/br> 鄭伯綏收回目光,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回屋去吧!” 同為鄭家子女的皮囊,卻要厚此薄彼,鄭青菡努了努唇角:“父親只想著三弟,就沒話對我說?” 鄭伯綏皺眉,語氣寡淡:“屈已者,才能處眾,萬事得成于忍,為父希望府里一團和氣,而不是兄弟姐妹隔閡,這話是要對你說的。” 鄭青菡思索片刻,淡淡道:“十個指頭分長短,我和三弟縱然出身相同,在您心里卻占著不同份量?!?/br> 鄭伯綏森寒目光在她身上轉(zhuǎn)了幾圈,道:“原想著你病氣愈合,能過上順風(fēng)順?biāo)娜兆?,怎么又多了個敏感自私的毛?。俊?/br> “是女兒一葉障目,三弟是鄭家唯一的男丁,父親平日對他越是冷酷敲打,內(nèi)心卻越是寵愛,就算看著父親的佛面,我也會讓著他。” 鄭伯綏沉著臉不理她。 鄭青菡涼涼道:“女兒回府途經(jīng)廣涼深谷,遇盜賊伏擊,隨行護衛(wèi)斃命當(dāng)場,你瞧瞧女兒的衣裙,下擺都被鮮血浸濕,從馬車下來,每走一步就是一條人命,人家也是父母生養(yǎng),跟三弟一樣在家被父親寵愛,卻不知倒了什么霉,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br> 鄭伯綏錯愕起身,蠟光下,鄭青菡擺裙血紅一片,他沉默半響,才道:“你有沒有事?” “當(dāng)然沒事,要是有事,怎么還能站在父親面前?”鄭青菡語氣犀利如尖刀:“世上沒人護我,我便自個護著自個。被七妹害過,我就生起防范之心,讓親信躲在暗處保護,果然不出所料,有人派出訓(xùn)練有素的暗衛(wèi)殘殺于我,一心要致我死地?!?/br> 訓(xùn)練有素的暗衛(wèi)?鄭伯綏想到什么,腳步遲滯挪動,重重坐回椅子道:“可留活口?” “活口倒是一條沒留,他們殺人如麻,活著也是別人手里的傀儡,還是死了干凈?!?/br> 鄭伯綏剛松了口氣,卻聽鄭青菡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那些暗衛(wèi)黑心爛腸,臨死還不說半句實話,非說是三弟派他們來害我,竟想挑撥我們姐弟的關(guān)系,我一怒之下,便把暗衛(wèi)捅個對穿,人人都說女兒心狠手辣,下手實在絕情,父親覺著呢?” 鄭伯綏嘴唇泛白道:“該殺?!?/br> “兄弟姐妹個個本本份份,不起歪心邪念,能謙讓我自會謙讓?!编嵡噍疹D了頓道:“若是兄弟姐妹不領(lǐng)情,歪心爛肺想致我死地,父親只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女兒還沒大度到把性命謙讓出去。” 此言一出,鄭伯綏拍桌子道:“這算什么話?我還沒死,你膽敢狂言放肆。” 鄭伯綏的憤怒,全落盡眼底,原來他也有不舍得的人,鄭青菡眼里霧氣叢生。 眼前的仇敵,讓冷家斷子絕孫,卻愛惜自己的子嗣,讓他慘絕人寰死掉前,是否也應(yīng)該嘗嘗斷子絕孫的滋味? 這樣才顯出公道。 她清了清嗓子道:“女兒不敢造次,希望父親永保安康,長長久久看著子孫們的造化。” 只有長長久久的活著,才能看著曾經(jīng)仰以為傲的子女怎么從九天闕空跌落,最后身敗俱裂任人踐踏……。 鄭青菡不露聲色的站著,眸間卻泄出殺機。 鄭伯綏望著那雙過于鋒利的眼眸有些抑郁,曾被困在后院、渾濁空洞的長女,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陰涼難測? 他深深地看她,而后警告道:“只有小兒才區(qū)分對錯,大人只看利弊。你要記住,如妃娘娘才是相國府的強硬砥柱,你三弟和娘娘一母同胞,不是你能冒犯的?!?/br> “我一直明白,父親是不區(qū)分對錯,只看利弊的人?!?/br> 鄭伯綏身子往前傾,突高顴骨顯出幾分可怖,向鄭青菡道:“你這孩子,要么活的太胡涂,要么活的太明白,我該拿你怎么辦?” “父親大可像從前一樣,任我自生自滅?!?/br> 鄭伯綏錯開眼風(fēng),話已出口:“重五盛節(jié),京都競繁華,熱鬧過后你便回莊院去,那里福田青秧,能把不順心的事忘記,適合修身養(yǎng)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