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隱婚99天:葉少,寵寵寵!、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沒人比她更撩漢[快穿]、等風熱吻你、垂耳兔不想上戰(zhàn)場[星際]、拯救校草的那些日子[重生]、[綜]政治系女子、心有不甘、【末世】炮灰變BOSS《簡體》、R級迫降
錦繡也有幾分錯愕,先前覺得王聰輕浮,如今覺得他既輕浮又討人嫌。 王聰不以為意,他倨傲隨性慣了,何曾在意過別人眼色,何況是兩個下等丫環(huán),賞臉接了話便算是客氣。 他再次掃了印春幾眼,便低頭品茶,嘴角的笑意悄然而逝。 錦繡從未想跟他搭話,印春則再也不敢跟他搭話,整個大廳冷冷清清,王聰樂得清靜。 等鄭青菡送宋之佩到大廳,見此情景,倒是頗為意外。 王聰留意她的表情,道:“放心,看著你面子,我也不會把大廳揭了,把奴才們折磨死?!?/br> 竟猜中她的心思,鄭青菡沒了話。 王聰便得意起來:“你想阻我進莊子,可不是容易事?!?/br> “鬧了半天,你就是為了進莊子?”宋之佩一個清冷睿智的人被他氣得半死。 王聰不理他,眼睛盯著鄭青菡道:“莊子上的神醫(yī)沒給宋大人引見引見?” “說什么瘋話,莊子上哪來神醫(yī)?”鄭青菡瞪他。 王聰見她發(fā)火,覺得是天下最大的樂事,笑了笑道:“前些日子誰給顧先生看的病,你忘了,我可沒忘?!?/br> 鄭青菡有些心虛,正想說自己只是略懂醫(yī)術(shù),瞎碰碰運氣罷了,實在稱不上神醫(yī),卻聽王聰對著宋之佩道:“是我對不住,把你誆來,就是想讓她開門,殺殺她銳氣……?!?/br> 宋之佩默了黙,想起當初日日夜夜伏守在尚書府門外,一直沒見著神醫(yī),反而看見鄭青菡出入尚書府數(shù)次。 難道,王聰口中的神醫(yī)就是鄭青菡? 絕不可能! 一個封閉在后宅的女子,不可能有精湛的醫(yī)術(shù),他便不再細想。 第四十七章各表一枝 上了馬車,宋之佩閉目聚神,再也不想搭理王聰。 王聰整個人卻如沐春風,格外精神地說道:“清明前一日采制的茶葉稱之為“火前茶”,此期的茶葉得時節(jié)精華,愈綠香郁,味醇形美,雖為好茶,但清明氣溫低發(fā)芽數(shù)量有限,故采摘量極少。就說去年,出產(chǎn)名茶的西里省貢茶歲額不過80斤,若以縣論,京都附近的平定、雅正兩縣,每縣貢茶不過2斤,所謂火前茶貴如金,正是由此得來?!?/br> 話說完,沒人理睬。 王聰繼續(xù)唱獨角戲:“火前茶求早求珍,按質(zhì)量好次分成十個等級,朝廷官員都要按著品級分別享用,按我說,就依你的品級,也未必喝得上一口這茶?!?/br> 宋之佩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閉上。 王聰又道:“你說稀罕不稀罕,鄭青菡居然拿火前茶迎客,這不等于拿塊金子往我嘴里塞嗎?真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依我看根本不是一枝,指不定十枝二十枝也是有的,實在是有趣?!?/br> 宋之佩聽不下去,睜開眼睛道:“到底要說什么?” 王聰嘖嘖下結(jié)論:“你家這位親戚,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br> 宋之佩覺著心中積攢的耐性快要用盡,肅著臉道:“你今天的所言所行,可稱不上真性情,性情是要分場合的,我勸你一句,日后定要遵守禮儀。” 王聰聳了聳肩,道:“要想教我遵守禮儀,還不如降低水平來配合我?!?/br> 宋之佩眼眸微沉:“你這副脾氣再不改改,日后有你吃虧的地方?!?/br> “我領(lǐng)了你的情。”王聰答得漫不經(jīng)心,又把話題轉(zhuǎn)到鄭青菡身上,只道:“你可別小瞧那莊子,就說叫李晨的護院,他拎我就像拎只小雞崽,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那身手別說看家護院,就算去打家劫舍也足足有余。” 越說越不象話,宋之佩再次闔眼,心生感慨:“王聰自小聰慧過人,年幼時智力就和成人相仿,但天才就是這樣,有驚人的智慧,就一定有性格的弊端?!?/br> 王聰沒有要停的意思,道:“再瞧瞧鄭青菡,生氣的時候跟平常截然不同,但凡翻臉,就是決絕和狠心,那副威嚴儀態(tài)真是光芒萬丈?!?/br> 默了一會,又道:“未婚夫棄她而去,高門大戶的小姐碰到這種事恨不得拼死撞墻,你再瞧瞧她的道行,既沒有屈抑的卑微,也沒有敏感痛楚,反而眉眼輕快地開出花,這姑娘忒有意思?!?/br> 宋之佩不起漣漪的心晃起微波。 正如王聰所言,鄭青菡每根骨子里都藏著無聲無息的堅毅,表現(xiàn)在應(yīng)付不公命運時的沉穩(wěn)、承擔大事時的決斷執(zhí)著、遭遇困難時強大的恒心。 這些質(zhì)量并非人人具備,讓人嫉妒不來,只有飽經(jīng)憂患、備嘗艱難才能慢慢修煉。 宋之佩不能理解,一個瘋癲十幾年的相國府嫡女,在清醒后極短的時日內(nèi),怎會擁有了這一切? 他的不理解,正是王聰喜上眉梢的緣由。 王聰自小聰悟,好談文史,得眾人攬星擁月,早就眼界高于頭頂,爾雅乖巧的齊陽侯府嫡女,對別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良配,但對王聰而言,卻是呆板木訥,毫無情趣的傻女人,和他的性情格格不入。 倒是鄭青菡,無處打磨的脾氣,不肯俯身的性子,反而讓心高的王聰看得上眼,他像是被磁鐵吸引,不管是皮囊、還是心,全奔著她而去,止不住得好奇。 卻從沒想過,鄭青菡對他,從頭到尾沒有過一份情意。 不過身為天才,王聰總是忽略別人的想法,但凡他想做的事,都會用盡辦法得逞。 他勾了勾唇角對宋之佩道:“想起我的親事,真是糟心?!?/br> “既已定親,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宋之佩年紀輕輕,說起話來卻是苦口婆心:“高門大戶的親事誰能自己作主,說到底是兩個家族的利益交割,你安河點?!?/br> 王聰不屑:“我就算孤獨終老,也不結(jié)任由人擺布的親事。” 這種孩子話,無數(shù)世家子弟都說過,到頭來還不是乖乖被擺布,宋之佩心里明徹。 軍荒馬亂的年代,禮教大防雖不如前朝嚴密,到底還是逾越不過去。 王聰才不管這些,他暗暗拿定主意,一下馬車便急匆匆回了尚書府。 王榮今日休沐,正和秦氏在院亭里聊天,見王聰滿頭大汗進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