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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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拉下蓋住了口鼻的被子。 “睡吧?!钡统辽ひ舄q如近在耳畔。 剛張口欲言的唐昱耳根有些熱,閉上嘴巴慢慢轉(zhuǎn)回去,面對著墻壁,放輕呼吸。 一時間,房里安靜了下來。 太安靜了。 唐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捏著被子邊沿,生怕這個喜歡戲弄人的老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又怕自己因為兩人的同床共枕而生出不該有的綺念,更怕自己睡著后會控制不住這具年輕的燥動的身體…… 不能睡!萬一做了什么讓老祖厭了自己,他會難過死的…… 雖已筑基幾年,但唐昱一直保持著夜間休息的習(xí)慣,身邊又是這世間最讓他信任的申屠坤,故而,他只戒備了不多會兒,身體就逐漸放松,繼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申屠坤聽著身后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輕輕轉(zhuǎn)過身來,彈指扔過去一個法訣。 確認唐昱不會突然醒來,他才舒了口氣,靠過去,將其輕柔地摟入懷中。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忍不住撫過唐昱柔和偏淡的眉、挺翹的鼻、淡粉的唇、白皙的笑起來會有淺淺梨渦的臉頰…… 申屠坤長嘆了口氣。唉,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夜深人靜。一人沉睡,一人沉溺。 *** 唐昱在溫暖中醒來,帶著熟悉淡香的軟枕柔軟而舒服,迷迷糊糊間,他忍不住蹭了蹭—— 低沉輕笑響起:“醒了?” 唐昱一個激靈,醒了。 第54章 一睜眼, 唐昱就看到一張近的都快貼到他鼻子上的大臉——好像還挺帥的—— 赫—— 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他急忙后仰,再手腳并用挪到墻邊, 與身邊的人拉開距離。 還沒等他開口,申屠坤甩了甩左手就開口抱怨:“你也忒能睡了, 一晚上壓得我手麻。” 唐昱懵了。手,手麻是什么意思?大佬都這修為了還會手麻嗎? 申屠坤自然不是真的手麻, 不過是為了照顧小家伙的面子罷了。說完話他就翻身坐起, 在床沿套好鞋子, 站起來走兩步到床頭小幾處, 抓起上面的衣服扔給唐昱:“還不起來?想睡到什么時候?” 唐昱茫然地爬坐起來,看看站在床邊背對著自己開始套衣服的申屠坤,再看看他們適才躺著的地方。 難不成, 難不成, 他昨晚睡覺壓到申屠坤手臂了? 不對不對,應(yīng)該說……他究竟睡成什么樣子了??為什么他會壓在申屠坤的手臂上? 那, 那豈不是相當(dāng)于——抱?! 他,他跟申屠坤抱在一起睡覺? 唐昱傻掉了。 申屠坤系上腰帶轉(zhuǎn)回頭來,唇角帶著笑意:“怎么?還沒醒過來?” 唐昱愣愣搖頭, 暈乎乎地爬下床,套鞋子、穿衣服、系腰帶, 全程腦子呈漿糊狀。 穿好衣服的申屠坤等在一邊, 見他也弄好了, 按住他讓他在床邊坐下, 順勢踢開他雙腿—— 唐昱大驚——這, 這是要干嘛? 申屠坤轉(zhuǎn)身,背對著他,直接在他身前盤腿坐下,恰好卡在他雙腿間。 倆人姿勢雖有些曖昧,卻比剛才那舉動好些了。松了口氣的唐昱一臉茫然。 申屠坤側(cè)過頭看他,眼底帶著笑意:“給我束發(fā)?!?/br> “哦哦。”唐昱回過味來。原來是束發(fā)而已啊……他的工作本就是伺候老祖。梳頭束發(fā)這活,這幾年也是做得不少的。 唐昱從臂環(huán)掏出玉齒梳,小心地解開申屠坤睡了一夜略有些松散的發(fā)束,開始給他通頭。 一下一下,唐昱慢慢地梳著手里烏黑的長發(fā)。似曾相識的場景,讓他早上起來的茫然局促仿佛散去不少。 他的心突然就穩(wěn)了下來。 束好長發(fā),申屠坤就起身出去了。 唐昱連忙打理自己的頭發(fā),再把床鋪收拾整齊——看到那雙并列的枕頭,以及緊緊挨著的兩個印子,唐昱臉上有些熱。心中既喜又甜更澀然…… 他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竊喜和不該出現(xiàn)的心思,告誡自己,不可妄想,不可多心。 垂眸輕輕拍平枕頭,疊好被子后走出臥室的唐昱已然恢復(fù)平靜。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修煉、學(xué)習(xí)、看書、打獵、做飯。 與在停云峰上相差無幾的,甚至是更親密的生活——沒有別人,倆人同進同出,每日同床共寢——唐昱雖忐忑不已,卻也如申屠坤所料般,逐漸適應(yīng)了下來。 ——若是他睡覺的時候能安分一些就更好了!每天晚上睡迷糊了就滾到申屠坤身邊什么的……太挑戰(zhàn)他的心跳了! 每天醒來就對上申屠坤那張線條凌厲的帥臉,是個彎的都受不了,更何況唐昱還對申屠坤懷著不為人知的小心思呢…… 他以前睡姿不挺好的嗎?怎么最近睡得這般……肆意? 難道是因為以前沒有嘗試過跟旁人一起睡覺,所以一直沒有暴露,現(xiàn)在身邊有人了,才暴露了這個事實? 自以為找到事實真相的唐昱轉(zhuǎn)眼就把這件事給拋諸腦后——想再多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干脆不想了,反正老祖也不嫌棄,自己更…… 說不定,以后就得靠著這些回憶度過余生了……不對。唐昱心下苦笑。老祖壽命悠長,自己掛了老祖還好好兒的呢,哪里輪得到他去回憶? 除以上種種,唐昱每日還得洗衣服。 沒錯,洗衣服。 往日在停云峰,老祖的衣服多到數(shù)不清,還每日里有人收下去清洗。唐昱自然從來沒注意過這一點。 如今倆人單獨在外,衣服自然是交給唐昱清洗。 用法術(shù)放水、濕衣,用法術(shù)揉搓清洗,用法術(shù)烘干,一條龍下來,洗一次衣服不過是一小會的事情。 可唐昱卻突然愛上了這個活兒。 不光這個活,這次出門,申屠坤丟了許多衣服到他臂環(huán),美其名曰交給他打理。所以唐昱每日都需要為其挑選衣衫,搭配掛飾,束發(fā)加冠,清洗衣服…… 再加上做飯沏茶…… 反正老祖的所有一切,全部由他包辦——反倒海螺內(nèi)的清潔什么的無需他cao心。申屠坤說了,煉制海螺的時候就加了避塵咒、除濕咒等,除了日常看過的書需要歸置、喝過的杯子需要清洗,別的都無需唐昱動手。 雖然知道這些只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可他總有一種……倆人在正兒八經(jīng)過日子的錯覺…… 唐昱覺得自己愈發(fā)沉淪了。 *** 一晃過去十幾天。 這天如往常一般,上午申屠坤教學(xué)完陣法理論,接著就輪到唐昱準(zhǔn)備午飯了。 此時,唐昱正追著一只會噴火的野豬滿山跑,申屠坤悠哉地坐在海螺平臺上看著,順帶品茗。 好不容易將這只皮粗rou厚的野豬揍暈,唐昱正準(zhǔn)備將其斷首放血,眼角突然掃到遠處河流淺灘上似乎飄著些東西。 “誒? 他直起腰,以手遮眼擋住刺目的陽光凝神看去。 沒錯,是衣服料子——不,不對,像是……尸體?! 申屠坤聽到他聲音,神識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人影一閃,他已浮在那尸體上方。 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唐昱眼前一花,剛還在遠處的申屠坤已回到他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唐昱,見他臉色有些蒼白,擔(dān)心道:“嚇著了?”唐昱自小進宗門,估計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吧。 唐昱抿抿唇,不是很好意思:“就是太突然,嚇一跳而已?!彼倏春舆呉谎?,“那是溺水而死嗎?” 申屠坤臉上有幾分凝重:“是魔氣入侵?!?/br> 唐昱錯愕:“魔氣?你是說,魔族?可你不是前幾年才把它們趕出去嗎?”老祖甚至都為此靈魂受傷!這才過了幾年?怎么又來? 申屠坤蹙眉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道:“目前還不知道狀況如何,晚點我們沿著上游去看看。如果……等到了陽寧城,再讓人去查查。” 唐昱點頭,再望那邊:“那……”那具尸體怎么辦?魔氣入侵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魔族之所以被稱為魔族,是因其體內(nèi)含有魔煞之氣。這股魔煞之氣是魔族修煉的根本。魔族通過吸收吞噬生靈的生機壯大魔煞之氣,進而提升自身的修為。 這股魔煞之氣,不說凡人承受不住,修為低些的修者也容易遭其侵蝕。而且,魔煞之氣遇生機就壯大,生生不息,不把人體內(nèi)的生機耗盡壓根不會消散,即便人死了,周圍的草木蟲鳥,都能讓其茍存。故而難纏至極。 只是草木蟲鳥等物的生機遠不如凡人、修者,這魔氣才會因生機耗盡而逐漸消散,只是消散的速度要慢上一些罷了,在這個過程中,也不知道要侵蝕多少生靈。 故而唐昱才有此一問。 申屠坤搖頭:“別擔(dān)心,我自會處理?!彪S手一揮,那具泡在河水里的尸體就詭異地在水里亮起幽藍火光,不過瞬息,就不見蹤影。 雖然隔著遠,加上申屠坤法力強,尸體燃燒并沒有什么聲響和異味,可這熟悉的場景,卻讓唐昱想起靈魂深處那刻骨的無力和恨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申屠坤察覺了:“怕了?” 唐昱抬眼看他,輕輕搖頭。 申屠坤以為他是被尸體被瞬息燒成灰燼的狀況嚇著,遂伸手揉揉他腦袋:“別想太多。這只是尸體,雖說普通百姓講究入土為安,你既然入了修行的門道,自然知道人死如燈滅,魂魄都已經(jīng)離體,不存在什么入土為安的說法。”頓了頓,他接著解釋,“況且這尸體沾染了魔氣,不燒毀的話,會害了別的生靈?!?/br> 唐昱自然懂,況且他也不是害怕這個——現(xiàn)代火葬的人無數(shù),他哪會計較這方面,更何況如果不燒掉,會帶來什么后果他也是知道的。 但此刻他卻不想多解釋什么,故只是點點頭。 遂不再糾結(jié)此事。 轉(zhuǎn)過頭,唐昱朝地上的野豬利落地就是一刀,另一手熟練地支起土盾屏障,將噴灑而出鮮血擋住。 然后開始宰殺割rou。 申屠坤:……剛才還在害怕的人,轉(zhuǎn)頭就顧著殺豬什么的…… 因著這樁意外,倆人用過午餐,收拾好東西就沿著河流往上游走去。越走,申屠坤的臉色就愈發(fā)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