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農(nóng)婦食娘、整容三次的我、重生七零末:小媳婦威武、悠閑富貴美娘子、氪金改命[娛樂圈]、大逆之門、全世界都怕我們離婚[快穿]、我憑本事伺候的老祖、綜影視之換流年、女主跟反派跑了
曉年雖然累,但對小虎崽的迫切期盼還是看在眼里,于是很快就把幼弟又接到府里來。 這里雖然沒有了小老虎,但還有他喜歡的咯咯和蘇蘇,所以小家伙來的時候依舊很開心。 他乖乖坐在暖閣的榻上,擺弄著自己從簡府帶過來的小老虎布偶,然后還把它和小兔子放在一起,左摸一下,右摸一下,并沒有厚此薄彼。 陪在他身邊的曉年看了看走到門口的劉煜,回過頭對曉槐道:“槐哥兒,今天有兩個小哥哥來陪你玩,好不好?” 簡曉槐聽到哥哥跟自己說話,扭過頭,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似乎在問“什么小哥哥”。 這時候,劉煜往旁邊站了半步,房門口出現(xiàn)了一對身著錦袍的小童。 第148章 交代 人們對于自己三、四歲以前的記憶總是很模糊的。 所以每每當(dāng)大人說起我們兒時的趣(囧)事時, 我們都無法理直氣壯地反駁對方打趣揶揄的話語。因為我們連相關(guān)的記憶都沒有,就更沒法證明自己沒有做過那些傻事了。 而且不僅會忘記自己嬰兒時期遭遇過的事情,我們也會同時忘記那個時候遇到過的人們。 當(dāng)然,前提條件是這些幼年時期見過的人, 后來不再出現(xiàn)于自己的生命中, 與之相處的回憶則跟著一起被藏在內(nèi)心極深的地方。 可是, 對于簡曉槐來說,他或許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是如何吃桑葚吃得滿手滿臉都是紫紅的汁水,也不記得自己的幾個小老虎玩偶是何時磨破、后來又何時被天冬jiejie補好, 但他卻記得幼年時候出現(xiàn)在他生命中的每個人。 因為這些人一直陪伴著他, 從未離開。 他們陪伴他慢慢長大, 看著他從一個白嫩嫩的小面團,長成像兄長簡曉年那般面如冠玉、清雋閑雅的翩翩少年, 陪他走過幼年、童年和少年時期的每一個春秋冬夏。 不過,時間回到這一年的春季, 綏錦春意正濃。 時年兩歲的簡曉意小寶寶正坐在煜親王的屋子里,遇到了劉慕年, 和劉榮年。 當(dāng)然, 這個時候還是面團團的曉槐還不知道他們姓名, 兄長在旁介紹, 他才第一次聽到對方的名字。 “槐哥兒,這是榮年哥哥和慕年哥哥,”曉年摸摸小白胖的手,然后笑著招呼劉煜身邊的小童過來, 道:“快打個招呼吧。” 小白胖有些懵,望著兩個漂亮的小哥哥微微張嘴,嘴里發(fā)出一個“啊”字,就停了下來。 原本曉年以為兄弟倆不會怯場的,可臨到關(guān)頭了,他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一左一右躲在煜親王的腿后,若不是劉煜在往前走,他們可能還待在門口。 被當(dāng)成移動屏風(fēng)的煜親王:“……”這好像不是平日里無法無天的小崽子吧。 與之相比,曉槐反而更快恢復(fù)了過來,對著兩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兄長大方地喊了聲“咯咯”。 大概是被他的這個稱謂激起了作為兄長的責(zé)任感,雙生子終于鼓起勇氣從煜親王的身后挪了出來,站在一起給小白胖行了個平輩的見面禮:“見過曉槐弟弟?!?/br> 剛剛他們站得遠了,又穿著不同色的衣服躲在劉煜身后,別說小寶寶了,就是曉年來看,也只能堪堪看到他們一小部分臉龐。 這時候離得近了,曉槐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他馬上伸出一只小胖手,指著兩個小哥哥對曉年道:“一樣,咯咯一樣!” 曉年把幼弟抱到懷里,捏捏他的小手,解釋道:“對,榮年哥哥和慕年哥哥是親兄弟,所以長得很像,槐哥兒分不清也沒關(guān)系,他們都是喜歡你的小哥哥?!?/br> 兩人立刻點頭,算是附和哥哥的話,復(fù)又覺得如此直白地說“喜歡”,讓人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微微低下頭。 他們是雙生子,雖然曉年今日刻意給榮年和慕年準(zhǔn)備了不同顏色的衣服,但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煉成的,行動起來宛若復(fù)制。 小家伙總是聽大人說自己長得像曉年,所以對于“親兄弟長得像”這種事有了一定的概念,也就不去糾結(jié)為什么人家的親兄弟能長得一模一樣高,而他卻還是個三頭身的小面團、只能待在哥哥懷里。 曉槐總算認識了新的小伙伴,心情甚好,對著榮年和慕年笑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狀,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的,乖巧漂亮的小模樣頓時把在場的大人(小大人)都給迷住了。 連煜親王看著小白胖,也不禁想著:他的小大夫小時候肯定更是可愛。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記起曉年小時候那個“白瓷娃娃”的稱號,心情不免壓抑。 曉年在六歲以前被人說得了失魂癥,若不是后來幸運地恢復(fù)了神智,一輩子可能都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傻子”。 想想他的小大夫曾經(jīng)受過的異樣眼光、冷嘲熱諷,甚至旁人的責(zé)備謾罵,劉煜就萬分懊惱那個時候沒能見過曉年——要不然他一定趕快把對方藏起來,早早想辦法保護起來才好。 不過,人的境遇有時候就是這么玄妙。 若真有緣在那個時候相見,曉年還是不會言語、渾渾噩噩的“白瓷娃娃”,煜親王則倍受魘癥折磨、對任何人和事都冷漠待之……別說認識了,就連話都說不上,自然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相遇、相知。 所以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有多么重要,無論是在曉年和劉煜身上體現(xiàn),也在千千萬萬能夠執(zhí)手走過人生路的伴侶身上得到印證。 腦中閃現(xiàn)了不少兩人初遇的回憶,劉煜站到曉年身側(cè),用手輕輕搭在曉年的肩膀上,引得他的小大夫抬頭望,目光中帶著一絲疑問。 他們雖然不像榮年和慕年那樣血脈想通,但朝夕相處、全心以對的經(jīng)歷,讓他們形成了跟雙生子一樣令人驚嘆的默契。 所以,哪怕曉年不開口說話,劉煜只要看著他眼睛,也能猜出他想問什么。 煜親王搖了搖頭,卻突然低下頭吻了吻曉年的頭頂。 ——無論如何,他們現(xiàn)在是在一起的,未來也不能分離……所以那些他曾不在他身邊的種種遺憾,就用今后的每一天來彌補。 曉年被這突然的溫柔繾眷弄得心跳加速,他下意識去看曉槐和榮年他們,好在小家伙們正“深情對視”,沒空理大人如何在旁邊膩歪,這才讓曉年松了一口氣。 但等他抬頭準(zhǔn)備瞪煜親王一眼的時候,卻很容易地看到對方眼中的專注,隱藏在羞惱背后的喜悅就壓抑不住了,蹭蹭冒了出來。 他們在綏錦的日子漸漸步入正軌,一切趨于穩(wěn)定的同時,生活也可能變得千篇一律而尋常起來。 但曉年覺得,只要跟這些他在意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總會有源源不斷的驚喜冒出來。 …… 雙生子的出現(xiàn),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削弱了小老虎不在身邊的孤單感,曉槐很快就能跟榮年和慕年順暢地交流起來……當(dāng)然,是通過一方比劃一方猜的交流方式進行“對話”。 “木木咯咯!” “嗯。” “絨絨咯咯!” “在?!?/br> 曉槐對兩個小哥哥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近感,所以一點也不認生,還大方地把自己的小老虎布偶擺在案幾上,要給榮年和慕年玩。 若站在曉年這樣的大人角度,眼前還是熟悉的暖閣,還是熟悉的軟榻,榻上還是三個小家伙在愉快玩耍,似乎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改變。 唯一可以說得上變化的就是,原本都由曉槐抱著小虎崽左摸摸、右摸摸,一摸摸不停,小虎崽不反抗、不掙扎,全憑他笑盈盈地上下其手。 現(xiàn)在反過來變成榮年和慕年一人握住他一只小手不松開。 小家伙被長輩捏得習(xí)慣了,并不覺得害怕,甚至反過來牢牢抓住他們的手指。 過去有小虎崽在幼弟身邊的時候,曉年基本不用管他們,讓曉槐安安靜靜擼小虎崽就好。 現(xiàn)在曉年也很省心,他只用笑盈盈地坐在一旁,看著榮年和慕年小心翼翼地照顧幼弟,時不時就聽到榮年和慕年扭過頭跟自己匯報,“槐哥兒想喝水”、“槐哥兒想去凈室”、“槐哥兒肚子餓了” ……完全不用曉年cao心去問當(dāng)事人,因為直接就有耳報神主動來報。 一邊已經(jīng)啟蒙,熟讀三百千;一邊卻剛剛把話說清楚,但口齒還不伶俐……兩個皇子跟簡曉年相差五歲,這其實是個有點尷尬的年齡差距。 當(dāng)放到了三個小家伙身上,這種隔閡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曉槐喜歡跟小哥哥一起玩,榮年和慕年對他也是一如既往的耐心。 雙生子的陪伴,讓小白胖藏在心底的寂寞感漸漸淡了下去。 只是此刻的他還沒有意識到,有些陪伴只能有一年、兩年,有的卻可以持續(xù)一輩子。 就在煜親王府漸漸恢復(fù)了之前的熱鬧,簡府的人也沒有閑著。 由于簡曉令和兄長簡曉年是同年的,兄弟倆兒只差了月份,所以簡曉令也是在這一年及冠。 對于曉令的及冠禮,簡府上下也同樣重視,早早就開始做準(zhǔn)備。 而與曉年的二十歲不同,簡曉令的二十歲可能有促其人生發(fā)生轉(zhuǎn)折的大事。 吉興八年,簡曉令從武,拜煜親王府的佟校尉為師,并于當(dāng)年的武舉一舉考中了武秀才。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就到了吉興十一年,對于簡曉令來說,這一年的秋末,會有一場巨大的考驗等著他。 當(dāng)初放棄祖?zhèn)骷覍W(xué),而去從軍,是簡曉令自己做出的選擇,他曾與祖父、父親約定,若是能夠在這一年的武舉中取得成績,就可以繼續(xù)走這條路。 相比于這兩年滿冀州跑的曉年,他長時間留在校場中磨礪。 這要放在他們小時候,簡家人怎么也不會相信,性格溫和的曉年成了常出遠門的那個,而活潑外向的曉令,反而沉淀了下來。 隨家人到了綏錦之后,他才逐漸跟著佟校尉四處走動,還見識了妖魔。 雖然祖父和父親都已經(jīng)將他的努力看在眼里,即便他今歲失利,也不會逼他重新學(xué)醫(yī),但簡曉年自己心中攢著一股勁兒,一定要全力以赴。 他不是要向長輩、向別人證明什么,而是要對這三年……或者說,這二十年的自己,有個交代。 第149章 騎射 由于簡曉令已經(jīng)近兩個月沒有歸家, 雖然簡吳氏心里思念長子,但又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提出讓他回來、影響了他。 于是曉年就帶著長輩的囑咐和關(guān)心,跟著煜親王一起去了校場——劉煜去看自己的兵,曉年作為煜親王的大夫, 隨行也是自然, 不算特意去看曉令。 不過, 劉煜不僅要把曉年帶出門,還想趁此機會跟自己的小大夫過過沒有小崽子的二人生活,所以決定在春意正濃的時候到金鱗山轉(zhuǎn)轉(zhuǎn)。 因為有些放心不下府里, 尤其是小虎崽, 曉年多少有些猶豫。 小虎崽當(dāng)然不希望哥哥出去幾天——他們既舍不得曉年, 而且也想看到小白胖。 如果哥哥不在府里,它們自己不可能從簡府那里把曉槐給接來玩, 所以哥哥要出門,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大事。 被煜親王三令五申不能一起在哥哥腿上撒潑, 小虎崽就只能在榻上滾來滾去。 當(dāng)然,它們無論怎么滾最后都能滾到曉年身邊, 還時不時拿小爪爪抓一抓曉年的袖子, 提醒他注意看它們折騰。 被小虎崽這么一撒嬌, 曉年就更糾結(jié)了, 既想跟劉煜單獨出去走走,又沒忘記家里有甜蜜的負擔(dān)……很是兩難! 不過,兩個小虎崽加在一起的力量是強大的,更何況它們還深諳曉年的弱點, 各種送小爪子、小尾巴給他捏,曉年立刻就把煜親王忘得一干二凈。 正樂呵呵準(zhǔn)備承諾小虎崽、答應(yīng)它們自己這次只去校場,不會再去別的地方的時候,簡小大夫忽然感覺到背后有一股涼意升起。 他情不自禁地扭頭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劉煜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正目光灼灼地看過來,面色嚴(yán)肅深沉,似乎只要他一開口說不去了,煜親王就會當(dāng)即炸毛。 于是,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咽了下去,曉年被劉煜看得莫名心虛起來,他支支吾吾地開口:“那……那個,我們……” 小虎崽見“大家伙”一來,原本大好的局勢立刻發(fā)生扭轉(zhuǎn),于是也不急著撒嬌了,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翻身起來,睜著圓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煜親王。 結(jié)果,煜親王并沒有跟它們對峙或者開戰(zhàn)的意思,反而一扭頭就走出了房間,似乎根本不屑于跟小崽子一般見識,也無意跟它們用這種幼稚手段爭奪小大夫的寵愛。 倒是曉年看到他離去的高大身影,硬生生看出了幾分失落寂寞的意思,再要答應(yīng)小虎崽的要求,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小虎崽牢牢抱著曉年的手,知道此刻又陷入僵局,心中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