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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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行遠聽到妻子提及昨天的事情, 總算是停下了對小兒子的“超前教育”。 也得虧簡曉槐是個脾氣超好的寶寶, 聽親爹叨叨半天, 不僅沒有覺得不耐煩,還能咿咿呀呀地回應他幾句。 在夫妻倆看不到的地方,一只紫貂幼崽依偎在簡行遠的身邊, 正用小爪子興致勃勃地扒拉他的腿。 簡吳氏雖然是高齡生產(chǎn), 但這段時間休養(yǎng)得極好。 她的娘家人住得遠, 可簡家老老小小都圍著她轉(zhuǎn),家里有兩位大夫日夜看著不說, 還有丈夫任職的醫(yī)館的朋友幫忙,再加上曉年和曉令的奶娘也陪著她, 生產(chǎn)的時候更有王府專門安排來穩(wěn)婆接生,所以并沒有受多少罪。 曉槐生下來, 跟曉令簡直不像親兄弟, 倒是有幾分像曉年, 乖巧聽話, 特別給大人省事。 這孩子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就起來玩一玩(被長輩玩一玩),然后再吃、再睡,除了出生那會兒哭了一陣子, 現(xiàn)在天天都是笑著的,眼睛亮亮的,讓人稀罕到不行。 親爹停止了叨叨,他聽到了娘的聲音,立刻伸出手要簡吳氏抱。 簡吳氏就坐下來接過了小兒子,讓曉槐靠在自己身上、用手抓她衣服上的盤扣玩,然后夫妻倆兒開始談起事情來。 之前曉年好不容易從北境回到了家里,結(jié)果還沒待一會兒功夫,煜親王后腳就進了府里。 他們在老太爺?shù)臅坷锊恢勒f了什么,總之殿下離開之后,家里的氣氛不知怎么的,明顯變得有些奇怪。 最讓人驚訝的是,曉年竟然不能在家久住了,而是“臨時有事必須處理”,得現(xiàn)行回煜親王府。 簡吳氏聽丈夫問過老太爺,但他老人家并沒有說明原因,而且看上去還頗為不想提及此事,于是他們夫妻只能作罷。 直到這天下午,得到煜親王府的傳信,說煜親王領(lǐng)旨回立陽封地去了,簡吳氏才恍然大悟,以為老太爺說的“年哥兒有事要處理”,就是指的這件事。 之前之所以不說,可能是因為陛下的明旨還沒到,所以暫時不能聲張,又或者是老爺子不舍得曉年又要離開,所以不想多談。 簡吳氏繼續(xù)跟丈夫道:“年哥兒才剛剛回來京中,現(xiàn)在又要跟煜親王去立陽……要不是昨日見他精神不錯,我真想問問他累不累?!?/br> 簡行遠又何嘗不心疼自己侄子,只是他覺得自己非婦人,不該像簡吳氏這般明確表達出來,于是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少年時能夠多出去走走、看看,增長增長見識,是件好事……等他們成家以后,有了家累牽掛,再出去游歷,恐怕就沒這么容易了?!?/br> 說起了成家,簡吳氏不禁想起公爹才跟他們吩咐的事情:“之前爹還讓我好好去接觸些門當戶對的人家,多多為兩個孩子相看,昨天卻跟你我說,只先幫令哥兒相看,年哥兒的事情不著緊,等過段時間再說……這是何意?” 都說長幼有序,雖然年哥兒和令哥兒同年、只差了月份,但曉年畢竟是長房長孫,哪怕兩個孩子一般時候相看,也得先給年哥兒定下來才對。 怎么現(xiàn)在老太爺只讓他們管小的,倒不要去管大的了。 可偏偏這些人家都是老太爺把過關(guān)的,也不存在不放心讓媳婦去相看,所以簡吳氏百思不得其解。 簡行遠思索了一陣,有些懷疑地開口道:“莫不是因為煜親王?” “怎么說?” 簡吳氏聞言就更覺得奇怪了——現(xiàn)在是他們簡家的孩子要尋門親事,跟他煜親王殿下有何干系? “你想,年哥兒一直在煜親王身邊給他治魘癥,雖然據(jù)年哥兒所說,殿下已經(jīng)大好,但貴人都是這般,病好了也擔心復發(fā),更何況還是這種痼疾,之前父親的意思也是讓他再觀察觀察,所以年哥兒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離開煜親王府。” “就算現(xiàn)在不離開,但總得有個期限吧,總不能一輩子都在煜親王府,再說了,咱們又不是讓年哥兒現(xiàn)在就成親?!?/br> 簡吳氏知道他們都是醫(yī)者父母心,對病人總是極好的,只是她覺得再怎么對病人好,也得先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 “父親已經(jīng)乞骸骨離開太醫(yī)院,與宮中再無干系,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煜親王曾跟父親提過,希望咱們跟著一起去立陽的封地,恐怕父親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在曉年的事情上多有猶豫?!?/br> 雖然簡家和煜親王府一開始的“相識”并不算太美好,但煜親王最后也沒有真的為難老太爺,而且這兩年對簡家可以說是極好的。 無論是讓老太醫(yī)能夠回家頤養(yǎng),給曉令張羅武功師父,還是簡吳氏生產(chǎn)時專門安排了護衛(wèi)和穩(wěn)婆,更不用說平日里的關(guān)照和往來時的禮節(jié),在興安幫曉年開了一家延年堂……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簡家跟玩王府乃姻親關(guān)系——對方簡直可以說是事無巨細、面面俱到了。 哪怕拋開對病人的負責不談,就算是看在這兩年締結(jié)的情誼,老太爺和年哥兒恐怕都不會對煜親王置之不理。 若是煜親王的情況一直穩(wěn)定,那曉年早些定親、成家也無礙; 可若是他的病情有個什么反復,那曉年就得一直住在煜親王府,也不好將家眷帶進去,到時候成家等于沒有成家,反而辜負了人家姑娘。 “也不會一直不相看的,只是現(xiàn)在先停一停罷了,” 簡行遠安慰妻子道:“他們才剛從興安回來,又要去立陽,這么多事情堆起來,現(xiàn)在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現(xiàn)在就聽父親的,暫時緩緩吧?!?/br> 提及興安,簡吳氏就想到了曉年在那里開設(shè)的醫(yī)館:“要是年哥兒一直不再去北境,那興安的延年堂豈不是要完全交給外人打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年哥兒說了,現(xiàn)在看著醫(yī)館的人是本家的大夫,是個醫(yī)術(shù)高明、品行端正的人,和年哥兒能夠成為知己,想來能夠信賴?!?/br> 現(xiàn)在簡家人已經(jīng)知道,真正給煜親王治病的人,不是簡老太爺,而是曉年自己,所以侄子得煜親王看重,他們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簡行遠努力了二十年,還只是附館為醫(yī),侄子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開了一家醫(yī)館,簡吳氏怕丈夫心里難過,所以一開始不怎么愿意提這件事。 誰知道簡行遠心里根本不在意,只為曉年感到驕傲,見妻子聽老太爺頻頻提及延年堂的時候臉色一直不佳,還當她心里有什么介意,于是私下里找她交談,把話說開了來。 現(xiàn)在他們再談延年堂,自然就沒有一開始那般難言了。 “雪嶺藥局可給醫(yī)館供給,路上又有本家人負責運送,曉年都說煜親王要助咱們在京中和興安開設(shè)醫(yī)館,興安的那處也就不用多糾結(jié)了?!?/br> …… 就在夫妻倆兒談話的功夫,同在京中的煜親王府里,眾人卻是在忙著打包行李。 這時候拂冬和高隨已經(jīng)帶著大部分的行李從北境到了王府,這才剛剛收拾開,殿下就得了旨意,于是又得收拾起來。 曉年抱著小虎崽,無奈地看著忙碌的拂冬和斂秋:“辛苦jiejie了?!?/br> 拂冬和高隨才是那日夜兼程的人,這會兒還沒有完全緩過勁兒來,所以這次跟曉年他們?nèi)チ㈥柕模瑫菙壳铩?/br> 她有些遺憾不能去立陽見識少海的波瀾壯闊,但想想自己都已經(jīng)看過鯨海了,斂秋卻一直沒有機會出門,這次也合該讓她跟主子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于是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 聽到曉年的話,她笑道:“辛苦的是殿下和您才是?!?/br> 小虎崽見慣了侍女jiejie打包行李,也習慣了一年到頭跟著哥哥和“大家伙”到處跑,所以這次淡定得很,窩在曉年懷里吃爪爪玩,根本不在意要去哪里。 ——反正無論去哪里,都是它們的地盤,它們帶哥哥出去玩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嗷嗚! 這時候煜親王走了進來,見曉年抱著兩個肥球,于是主動伸手抱過來一只,幫曉年分擔。 他剛剛?cè)チ嘶蕦m,算是跟皇帝和太后說一聲——他第二天就要出發(fā)了。 被他抱過去的是崽崽,小家伙看了一眼自己那幸運地留在哥哥懷里的兄弟伙,小聲哼唧了一下,到底沒有掙扎。 于是曉年就跟劉煜一人抱一個,走到臥房里去。 “已經(jīng)跟簡府傳了消息,你的信也一起帶了過去,簡太醫(yī)雖沒有單獨回信,但也說要你好好照顧自己身體?!?/br> 自從被祖父“趕”回王府,曉年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自己雖有劉煜在旁安慰、小虎崽的陪伴,但還是難掩沮喪、失落。 雖然想著這次出趟門,能給彼此一點緩沖的時間和空間,但他終究是放心不下的。 煜親王才剛把小虎崽放在榻上,它就沖到了曉年身邊,劉煜看了它們一眼,轉(zhuǎn)而看向曉年。 “從京中到少海海岸,路上花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早些到達立陽,趁鮫人皇族還未上岸,先游玩幾天?!?/br> 第112章 鮫人 煜親王的封地位于京城以東的區(qū)域, 包括綏錦、法陽、鳳溪,史稱立陽三郡。 此處在冀州疆域中處于極其重要的位置,既連通南北,又擁有冀州最長的海岸線, 若想由水上去青州或荊州, 多半要經(jīng)此地, 所以一向同時由幾位郡王管理,相互制衡。 唯到了厲皇帝駕崩前,才封給了當時還未及冠的煜親王。 劉煜身為先帝親封的攝政王, 在自己的封地上擁有無上的權(quán)利。 其中, 最重要的權(quán)利, 就是對立陽軍的絕對控制權(quán)——這也是冀州皇帝和徐太后視煜親王為心腹大患的關(guān)鍵原因。 由于整個立陽三郡總面積不小,想在路上的幾天時間里走一遍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所以劉煜的計劃是先帶曉年他們?nèi)ソ楀\的煜親王府。 這里建筑的形制雖與京中的煜親王府相同,但劉煜在封地的王府, 顯然比在京中的大上不少,靠山抱水, 但看那用來狩獵的山林, 都占地極廣。 曉年原本想到處參觀一下, 熟悉熟悉地方, 也好感受一下煜親王府的磅礴氣勢。 但他聽說把整個王府轉(zhuǎn)下來不止要花一天的時間,而且還不包括去看后山的林子,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老老實實待在主院里, 頂多飯后沿著湖邊散散步。 “等我們在立陽安頓下來,不用再到處奔波,就帶你好好看看咱們的王府?!?/br> 劉煜為給曉年減輕負擔,親自抱著兩只小虎崽,跟在他身邊,在湖邊緩慢地行走。 他常年都住在京中,留在綏錦的時間反而不多,更別提到住在王府的時候,估摸著一年也沒有幾天。 劉煜對這個地方的感情,曾經(jīng)跟對天京煜王府的感情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但現(xiàn)在只要想到這是他和曉年長相廝守的地方,劉煜自然對綏錦的煜親王府滿意非常,甚至有種捧一座城送給他的小大夫、看是不是能討點甜頭的意思。 臨近五月,溫潤的湖風吹得人十分舒服,滿目都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景致,讓人心曠神怡。 小虎崽在煜親王的懷里,小腦袋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好奇地觀察它們的新地盤。 在“大家伙”懷里可以看得更遠,偶爾還能爬到他肩膀上站著看,那就能看得更遠了……也只有這個時候它們在才老實一點,先把“大家伙”利用一下,所以不鬧。 不過,乖乖還是伸出一只小爪爪來夠哥哥,所以曉年和劉煜走得很近,完全是胳膊貼著胳膊,讓小家伙能夠很容易夠到自己。 它們時不時的嗷嗚、嗷嗷叫上一陣,好像在跟曉年說這地方的好。 小家伙明顯感覺到,“大家伙”來到這里的時候比平日里輕松很多,就立刻明白,這才是它們真正的地盤,可以恣意撒野的那種地方。 只是現(xiàn)在初來乍到,還不熟悉地方,曉年怕它們往湖里跑,所以沒讓小虎崽落地。 不過它們指哪里,哥哥就會對哪里感興趣,“大家伙”也就只能抱它們過去,相當于有個“移動座駕”,又舒服又省力,也是挺愜意的。 見小虎崽指著湖邊的荷花,曉年和劉煜就一起走了過去,小家伙明顯是想要那個紡錘型的花苞,但曉年并沒有同意:“它們還沒有長大,等它們長大了,就能開出這么大的花來,乖乖和崽崽難道不想看嗎?現(xiàn)在摘了花苞,以后就看不到花了。” 小家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讀書識字,也聽了不少講道理的寓言故事,聽曉年解釋的時候,十分“通情達理”,所以并沒有接著吵鬧要花苞。 煜親王為了獎勵它們,就一只手托著一只小崽子,把它們送到荷花旁,讓它們能夠用自個兒的小鼻子聞一聞,就近感受一下這些害羞的小美人。 曉年看著小虎崽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聞了聞,大概是聞到了什么味道,在空中蹬了蹬小肥腿,扭頭看哥哥。 他見小虎崽和劉煜都回頭看自己,不禁莞爾。 旁邊大的、小的頓時都被他笑得神魂顛倒,小虎崽立刻伸爪爪要曉年抱。 煜親王也徑直走回來,往他身上靠,只是還不松手,不想讓小崽子去曉年的懷抱。 耳畔響起小虎崽爭先恐后的“抱怨”聲,曉年想:這里的生活如此愜意,如果一直過下去,似乎挺不錯…… 如果真能說服了祖父,舉家搬來綏錦,一家人和和美美,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br> …… 煜親王到了綏錦,辦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給簡小大夫過十九歲的生辰。 雖然晚了幾天,但曉年并不是十分在意這件事。 他看著桌上的長壽面,心中默默想:原本以為回了天京,這個生辰就可以在家里跟祖父他們一起過了……沒想到,最后還是沒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