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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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年想:如果這樣鍛煉下去,不出一年他們就可以獨立給病人做芳香治療了…… 然而,就在這時,遠方卻傳來了一個消息,打亂了曉年這個循序漸進的計劃。 “少海有新的鮫人皇誕生了,”劉煜拿著從自己封地立陽送來的密信對曉年道:“接下來,朝廷恐怕會有動作?!?/br> 第104章 懿旨 “鮫人皇, 就是可以到岸上生活的鮫人皇族?” 曉年聞言,一時沒有想清楚海中誕生了新的鮫人皇,為何會引得冀州朝廷動作。 “鮫人數(shù)量雖少,但個體十分強悍, 海中的妖魔, 他們是不懼的, 但鮫人亦有天敵。” 原來,雌性鮫人生了幼崽之后,由于幼崽的鰓系沒有發(fā)育完全, 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到海面上去換氣, 極容易被少海上方的妖魔攻擊。 鮫人皇的力量就如同冀州皇族的神武, 可以克制妖魔,保護族人的幼崽, 所以擁有鮫人皇的鮫人族通常會變得強大起來,直到控制整片海域。 而原本擁有鮫人皇的鮫人族因為其領(lǐng)主的老去或者死去, 漸漸沒落,然后被新的族群取代, 甚至被驅(qū)逐。 由于少海不像黃海那般只有一面瀕臨大陸, 而是被陸地環(huán)繞的, 可以說這片海域是少數(shù)鮫人與陸地上的人類擁有密切交集的地方。 雙方在歷史上雖然偶有摩擦, 但大多時候少海的鮫人族和冀州、青州兩國人的關(guān)系還算融洽和睦,至少大多時候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既然有新的鮫人皇誕生,在不知道對方底細脾性的情況下,就意味著海上的局勢尚不明。 萬一這位鮫人皇生性暴虐, 不是沒有可能出現(xiàn)冀州歷史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禁海事件。 “如果新的鮫人皇好武,不喜人,令鮫人族攻擊海上的漁船和商船,就會出現(xiàn)禁海期?!?/br> 在水中,人類對上鮫人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如果被對方視作攻擊的目標,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所謂的禁海期,就是除鮫人族孕育下一代的時候,不允許漁船和商船出海。 只有在鮫人族每年孕育后代的幾個月中,由于幼崽的珍貴,鮫人族尤其是那種沒有鮫人皇的種族,會傾盡闔族之力保護它們。 這時候鮫人沒有精力攻擊人類的船只,所以只要避開它們活動的地盤,相對來說就是安全的。 “少海有新的鮫人皇誕生,有可能遣族人從我封地入冀州境內(nèi)覲見皇帝,”劉煜看著曉年道:“如果是這樣,我很有可能會被召回天京?!?/br> 當初瑥親王病逝,時值徐氏女暗害皇嗣,被禁冷宮寒池,徐家斷腕、棄車保帥,再加上他們有皇長子在手,等于是道金牌,所以最后得以順利脫身,但難免傷了元氣。 那時候無論是冀州皇帝還是徐家,都不希望煜親王從中得利,于是遣他去北境,名曰穩(wěn)定局勢,其實就是收拾爛攤子。 如果不是因為劉炫造鐵謀逆,皇帝定會想辦法遲遲不封郡王,那北境的嫡庶相爭繼續(xù),煜親王此刻還耗在懷安三郡。 如今北境安穩(wěn),眼見煜親王和葵郡王“親密”起來,如今 “握手言和”的冀州皇帝和太后一系,自然不希望劉煜再繼續(xù)待在北境,趁此機會找煜親王回京,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可以說,無論鮫人皇有沒有遣族人來冀州,煜親王都至少要回封地,負責監(jiān)管少海海岸。 只是這樣一來,曉年是跟劉煜一起回天京,還是繼續(xù)留在北境處理延年堂的事情,就需要考慮了。 對于曉年來說,他是十分想念祖父他們的,如果這次煜親王被召回京,那他就可以與他們團聚了,自然是件好事。 當然也不排除鮫人族并不上岸,劉煜去了封地,而現(xiàn)在還不是舉家遷往立陽的時候,所以曉年跟著煜親王,還是得和家人分開,只不過沒有隔得那么遠,彼此還能偶爾見上一面。 但延年堂這邊剛剛起步,尤其是芳療房,蒼術(shù)和決明雖然已經(jīng)學了些真本事,但要讓他們在沒有師父的看顧下維系芳療房,多少有些勉強,如果執(zhí)意而為的話,也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任。 要是曉年選擇留下來,那不僅不能見祖父,還要與劉煜長時間的分隔,這似乎也是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怎么看,怎么選,似乎都是兩難的境地,這讓曉年感到十分為難。 “這是從我封地來的消息,京中得到消息還得幾日,等劉炘做好安排召我回去,也還要些時日,我們慢慢考慮。” 站在劉煜的角度,自然不希望與曉年分開,但雪嶺藥局和延年堂耗費了曉年多少心血,他心知肚明,所以并沒有再給曉年施加壓力,希望他能自己做出一個合心意的選擇。 …… 小虎崽并不知道曉年現(xiàn)在糾結(jié)的心態(tài),它們只知道哥哥的醫(yī)館似乎已經(jīng)走上了正軌,所以他沒有像之前那般忙得不著家,每天除了看他們讀書識字,都可以陪它們玩好長一會兒。 “嗷嗚嗷嗚~”小虎崽見曉年突然拿著綢帶不動、發(fā)起呆來,立刻撲過去抱住他的手,一邊蹭一邊發(fā)出聲響,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崽崽則跟在它后面,用小爪爪繼續(xù)扒拉已經(jīng)不動的綢帶,似乎想憑自己的力量讓它再動起來,可惜沒有成功,于是它昂起小腦袋看向自己的兄弟伙兒,似乎在寄希望于它能把哥哥“喚醒”。 手指被小虎崽含在嘴里,再被它的小舌頭一舔,曉年頓時感覺癢癢的,原本正想著回家的事情,也立刻回到了現(xiàn)實中。 見哥哥終于又在看自己了,小虎崽高興地掃了掃小尾巴,但它沒有著急松開曉年的手,而是抱得更緊了,整只虎掛在曉年的手臂上,讓曉年感到沉甸甸的。 曉年輕輕拍了拍它的小屁股,笑道:“乖乖下來,哥哥帶你們到院子里去玩?!?/br> 因為鮫人族的事情,這兩天他老是走神,只有給病人看診的時候,或者帶小虎崽到院子里去的時候,他才能集中注意力。 對于小虎崽來說,反正只要是哥哥陪著,到院子里玩和在榻上撲綢帶其實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但見哥哥有“興致”,它們表示自己要寵哥哥,所以立刻跳下了羅漢榻,屁顛屁顛地往門口跑去,用行動表示了對哥哥的支持。 都督府的院子顯然沒有煜親王府的院子大,甚至都沒有他的晚楓園有意思,但在北境待了這么長時間,若說沒有一點感情,那也是騙人的。 光是他和劉煜現(xiàn)在院中槐樹下護著小虎崽爬樹,都不知過了幾個夜晚。 看著小虎崽在院子里撒歡,曉年跟著走下了臺階,這時候興安已經(jīng)是夏初,還不是十分炎熱,陽光很明媚,照得人很舒服。 曉年看著院子里已經(jīng)熟悉的一切,他才意識到,似乎從認識劉煜開始,他們就過得不是十分“安穩(wěn)”日子,隔三差五地搬家、出門,甚至都到了這么遠的地方。 就算是來了北境,他們也幾乎把懷安三郡都給轉(zhuǎn)了個遍。 這期間除了有些想家,其實曉年并不覺得有多顛沛流離,那多半是因為有劉煜和小虎崽他們陪在自己身邊。 ——雖然延年堂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家人對他更重要。 所以如果一定要做個選擇,他當然選家人……只是若要在劉煜和祖父他們之間選擇的話,那就真是無解了。 這次回京,還有個非?,F(xiàn)實的問題恐怕要解決——他和劉煜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未曾告訴祖父。 按照冀州的習俗,一般男子到了十七、八就要考慮終身大事了,他們往往會在及冠的當年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曉年是在北境度過自己的十八歲的,現(xiàn)在他馬上就要十九,離及冠不遠了。 祖父雖還未在信中談及此事,但曉年總有種預(yù)感,照理說曉槐周歲之后,舅母就可以出來多多走動了,以她對兒子和侄子的關(guān)愛,勢必會把曉令和他的婚事時刻記在心里。 這樣想想,曉年對回京還有幾分忐忑和害怕,因為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跟祖父說,也不知道祖父聽到之后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原本以為還能拖個一年半載,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了。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煜親王英俊神武,絕對不是“丑媳婦”,但他是個男的,在長輩心里,可能比“丑媳婦”還要難以接受。 更何況以曉年對祖父的了解,一旦知道他與煜親王在一起,肯定會擔心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否會傷害曉年。 他不怕冀州皇帝拆散他們,也不怕徐太后拆散他們,但卻很怕祖父不贊同。 想到這里,曉年走到槐樹下,抬頭看向已經(jīng)爬到第一根樹丫上的小虎崽們,他扶著樹干提醒它們道:“寶貝,小心一點,不可以跳哦!” 小虎崽原本是想在樹枝上蹦跳打鬧的,聽到哥哥的叮嚀立刻就變得老實起來,它們坐在樹枝上,感受初夏徐徐吹來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等煜親王走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小大夫抱著小虎崽在槐樹下席地而坐,正在跟它們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故事。 “院中有樹,其上有蟬,蟬高居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蟬而食之,而不知黃雀在其傍也;黃雀延頸,欲啄螳螂,卻不知彈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欲得眼前之利,而不顧其身后之患也。” 原來剛剛小家伙在院子里捉到了一只螳螂,曉年見狀就跟它們講了這個故事。 見劉煜回來了,把懷里的小虎崽遞給對方,曉年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就跟他一起走進了屋里。 察覺到劉煜有些過于沉默,曉年遂問:“怎么了……難道,是京中來了消息?” 果然,劉煜回答道:“太后懿旨,令我速速回京,說是自己生辰時,想看到我。” 曉年聞言感到有些驚訝——竟然不是冀州皇帝為了鮫人皇的事情下旨令劉煜回去? 劉煜仿佛猜到了曉年的疑惑:“少海的鮫人族至今還未有動靜,如果以此為理由令我回京或者去封地,名不正言不順。” 冀州有“男不慶九,女不慶十”的習俗,所以太后不過整壽生辰,今天正好是虛歲,以長輩思念煜親王為名讓劉煜回京,簡直太合情合理了。 “徐太后愿意出面下這道懿旨,除了自己也想我離開北境之外,應(yīng)當還得了劉炘什么承諾,” 劉煜看了一眼已經(jīng)那只被小虎崽“蹂躪”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螳螂,繼續(xù)道:“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回京?!?/br> 第105章 分別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跟劉煜一起回京城, 北境的事情曉年自然是要安排好的。 延年堂是以他自己的名義開設(shè)的,在曉年離開興安之后,交給了堂兄簡曉意和掌柜。 雖然寧安簡家來的是曉年的堂叔和另一位堂兄,也有親緣, 但把自己的醫(yī)館交給醫(yī)館主人更加信賴的一位, 無可厚非。 事實上, 當本家的人知道簡曉意當初出走,其實是跟簡曉年一起走了,還一度感到十分驚訝。 畢竟在他們看來, 名聲有欠的簡曉意是在寧安待不下去了, 才只能背井離鄉(xiāng)、另謀生路,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跟著三房的曉年去了興安,而且還與之相處融洽, 甚至足以托付這么重要的產(chǎn)業(yè)。 簡家遣來的大夫雖然不像簡曉鈞那般長袖善舞,但也十分擅長交際, 他們很快就融入了延年堂的生活,還與幾位當?shù)氐睦洗蠓蚪煌诲e, 反倒與簡曉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不過他們并沒有把簡曉意的“怪癖”告訴他人, 免得惹曉年不喜, 破壞了二房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遇。 簡曉意的研究是比較隱秘的, 除了他的徒弟、煜親王府和葵郡王府,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在城郊做什么。 延年堂的人都只曉得他是雜癥的大夫,而且和簡曉年是同宗的堂兄弟,其它一概不知。 當曉年要離開興安, 并把手上的事情轉(zhuǎn)到簡曉意手上時,雖然背地里還是有些議論,但明面上無人有資格反對。 倒是簡曉意在曉年交代事情的時候,表達了自己的擔憂:“這些我怕做得不妥當,影響了延年堂的發(fā)展。” “兄長何故妄自菲???之前的事情都是你陪我一起完成的,咱們現(xiàn)在能夠做到的,以后自然也可以繼續(xù)做到?!?/br> 曉年寬慰他道:“延年堂的掌柜是蔣長史找來的,最是可靠,有什么事情感到棘手,兄長可多與他商量,若是實在不耐煩管這些,把事情全部交給他也無妨,總之莫要讓自己有壓力?!?/br> 簡曉意聞言,知道對方這是在安自己的心。 這簡直就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丟給掌柜來做的意思——光享受權(quán)利,不用做事……這個差事還真是個好差事。 但正是出于對曉年的感謝,他就更想把延年堂經(jīng)營好了,因為簡曉意不想辜負堂弟對自己的這般信任,不愿當一個“甩手掌柜”。 “我會多多找鄧先生商量,若遇到哪些問題拿不準的,我們會立刻給你遞信?!?/br> 鄧帆就是蔣長史替曉年請來的掌柜,他本身是個藥師,對醫(yī)術(shù)略懂皮毛,也曾做過藥材生意,十分有經(jīng)驗。 曉年看向堂兄,發(fā)現(xiàn)對方情緒多少還是有些低落的,自己雖然也挺舍不得對方,但也只能輕聲安慰道:“我們離開之后,兄長要注意身體,莫要在城郊待個幾天都不合眼,須知來日方長?!?/br> 聽到這個“來日方長”,簡曉意突然想到,他們應(yīng)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 之前煜親王來北境是為了穩(wěn)定局勢,現(xiàn)在他回京了,懷安三郡也已經(jīng)安定了,那殿下就沒有理由再到興安來。 曉年作為他的大夫,一定要常伴其左右,自然也不會輕易到北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