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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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煜接過簡曉年手中的熏香銅球,發(fā)現(xiàn)上面雕刻的紋樣是白虎圖騰。 在冀州,民間也可以用白虎圖騰,只需要避諱白色就好,這個銅球的做工精致,上面的白虎雕刻得威風(fēng)凜凜,栩栩如生,看起來十分威猛。 他很快發(fā)現(xiàn)銅球上面沒有敕造的印記,就知道這不是王府出來的東西…… 劉煜望向簡曉年,一眼就能看到對方還帶著少年稚氣的俊秀臉龐,那雙漂亮的眼睛干凈剔透,好像一眼能夠望到底——那種清澈的眼神,好像帶著一種足以讓人自慚形穢的力量。 生長在皇宮之中,見識過這世上最不堪的陰謀詭計和掩蓋在皇權(quán)之下的波詭云譎,劉煜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樣干凈的眼神。 又或者,這世上擁有這樣眼神的人其實很多,但能在這么近的距離、用這種眼神來看他的人,卻只有眼前這一個。 劉煜沒有多說什么,他將銅球放在了旁邊的案幾上,再沒有其他動靜。 簡曉年見煜親王收了東西,想到自己辛苦養(yǎng)好的擴香石應(yīng)當(dāng)能夠發(fā)揮作用,心情自然十分好。 他的嘴角不禁向上揚起,自己卻沒有察覺,簡曉年還是像往常一樣開始為煜親王做治療。 劉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自然發(fā)現(xiàn)他偷樂的小動作,但始終一言不發(fā),任由他捏起自己的手。 “你可以碰這里?!?/br> 簡曉年驟然聽到劉煜跟自己說話,一時之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待他呆呆看著劉煜指著自己的額頭好一段時間,才恍然大悟,頓時喜出望外。 ——這是煜親王同意自己按摩他頭部xue位的意思吧! 簡曉年還在考慮先和蔣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煜親王對他再信賴一些。結(jié)果沒想到一直困擾他的問題就這樣被解決了。 “好的,殿下!” 簡曉年覺得劉煜其實沒有他想象得那樣可怕,相處久了,也許還能發(fā)現(xiàn)更多他的優(yōu)點。 …… 當(dāng)天的治療依舊十分順利,當(dāng)蔣智得知自家殿下又小睡了幾個時辰,高興極了。 他興匆匆趕到湖心,卻發(fā)現(xiàn)殿下并不在那里,一問才知殿下上岸去了。 與此同時,在晚楓院的院子里,兩只小虎崽正追著自己的新玩具跑(滾)來跑(滾)去。 突然,它們仿佛察覺到了什么,停止了追逐瘋鬧,頓時全身戒備,絨毛炸起。 乖乖的那只銅球滾啊滾啊,一路滾到了月門,被一雙靴子擋住方向,終于停了下來。 一個身著玄色常服的高大男子彎下腰,將那個銅球撿起來,握在了手里。 第13章 了解 簡曉年正在苗圃里,突然聽到小虎崽凄厲的叫聲,立刻趕了過去。 只見兩個小家伙上身貼地、撅著小屁股,沖月門的方向嗷嗚、嗷嗷地一陣叫,簡曉年不明所以地望向月門,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快步走過去的時候,小虎崽也發(fā)現(xiàn)簡曉年來了,它們?nèi)鲩_小肥腿,呼哧呼哧就往回跑,被他一起抱住。 連平時不怎么搭理他的崽崽都窩在自己懷里瑟瑟發(fā)抖,簡曉年看著心疼極了,連忙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乖乖和崽崽不要怕,哥哥來了……” 小虎崽用小爪子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把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他胸口,低聲嗚嗚。 從小家伙那里肯定是不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簡曉年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拂冬,目帶詢問。 其實拂冬剛剛算目睹了全程,但她實在沒鬧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簡曉年要在苗圃工作,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乖乖和崽崽,拂冬就受簡小大夫的囑咐,偶爾會到前面院子里看看兩只小虎崽的情況。 這兩天簡小大夫給它們熏香銅球玩,小虎崽正是沉迷新游戲的時候,每天歡騰地追著銅球跑,樂此不疲,特別好照顧,幾乎不用人怎么管,它們自己就能這樣追一天。 發(fā)現(xiàn)殿下突然到了晚楓院,沒有任何事先的通傳,拂冬一下子來不及去稟報簡曉年,只能先給殿下問安。 殿下還是那般威儀,不茍言笑的冷峻模樣讓人不禁心生畏懼,讓她們連行個禮、問個安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身后跟著鄭大人和另外一位帶刀侍衛(wèi),殿下又穿著常服,拂冬看不出他是專程來見簡小大夫還是恰巧路過而已。 若要拂冬說出有什么特別的,不過是眼看殿下竟然在地上撿起了其中一只已經(jīng)不知道滾過多少草叢土地、沾上了灰塵泥土的銅球,而且還拿在手里看了許久。 這場景不要說拂冬看了感到驚訝,恐怕連簡曉年這個新來的人看到,也要大吃一驚。 在拂冬看來,小虎崽起初看上去是很害怕殿下的,兩小只緊緊挨在一起,不敢靠近,甚至不敢轉(zhuǎn)身跑。 就算拂冬站得不近,也能發(fā)現(xiàn)它們的“色厲內(nèi)荏”——表面上齜牙咧嘴,露出小虎牙試著威懾對方,但其實身體都在發(fā)抖。 是當(dāng)?shù)钕率捌鹆四侵汇~球,其中一只小虎崽才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全身炸毛地往前沖了兩步,突然開始朝殿下嗷嗷“吼叫”。 另一只小虎崽見狀,鼓起勇氣,也跟它“同仇敵愾”,一起朝著殿下嗷嗚叫起來。 雖然那聲音奶聲奶氣的,還帶著點小顫音,但看得出來兩個小家伙對殿下真的是超兇的。 拂冬自己都怕煜親王怕得不行,在他面前不敢出聲,但此刻見兩只小虎崽沖殿下叫,生怕它們?nèi)桥说钕?,引來殺身之禍?/br> 簡小大夫有多稀罕這兩個小東西,拂冬這段時間看在眼里哪能不知。 現(xiàn)在能治療魘癥的簡小大夫是整個煜王府上下的“寶貝”,為了他拂冬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準備先想辦法讓小家伙們安靜下來。 然而殿下根本沒有給她這個“調(diào)停”的機會。 煜親王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只小虎崽,將手中的銅球丟在地上,轉(zhuǎn)身就走了。 只留下滿腦子疑問的拂冬,和在殿下轉(zhuǎn)身離開后叫得明顯更大聲的小虎崽,望著他遠去并消失在月門處的背景,久久不動彈。 因著小虎崽叫得太大聲,引來了簡小大夫,望著對方詢問的眼神,拂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若照實說,殿下剛剛來過,但什么都沒做就走了,可小虎崽們現(xiàn)在這幅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在眼前,簡小大夫會信她說的話才是奇怪。 關(guān)鍵是殿下根本沒對它們做什么,若因此造成了殿下和簡小大夫之間的誤會,影響了后續(xù)的治療,那豈不是她的罪過? 拂冬思前想后,決定裝一次傻,她對簡曉年輕輕搖了搖頭——反正她沒開口,也沒說謊,自己確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簡曉年果然以為拂冬也沒看到,他往月門那邊走了兩步,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但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小虎崽的嗷嗚叫聲吸引了注意力。 乖乖似乎已經(jīng)平復(fù)了下來,它靠著簡曉年的胸口,用小爪子勾弄他衣襟上的花紋,偶爾哼唧一下,看看簡曉年。 但崽崽精神還有些萎靡,它無精打采地窩在簡曉年懷里,淡藍色的貓瞳卻盯著地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簡曉年注意到這點,當(dāng)然也開始關(guān)注起地面,然后就看到小家伙的銅球不知何時已經(jīng)滾到了月門的墻角處。 “崽崽的球球跑這么遠啊,好厲害呀!” 簡曉年一邊輕輕掂了掂懷里的小虎崽,一邊溫柔地哄它:“但是球球跑這么遠,都要跑出去了,那就有點不乖了,咱們趕快去把它找回來吧?!闭f完就抱著兩個小家伙走到墻角,蹲下去艱難地把銅球撿起來,遞到崽崽的懷里。 崽崽抱著自己失而復(fù)得的小銅球,用小爪爪小心翼翼地摸它,心情似乎好轉(zhuǎn)了些。 簡曉年看著它平靜下來了,就用下巴蹭蹭它的小腦袋,也不敢再把他們留在前院,抱著兩個小東西到了苗圃那里。 拂冬在簡曉年的請求下,幫他撿起了另一只銅球,她看著簡小大夫抱著小虎崽往回走,不禁看了看月門的方向。 ——小虎崽這邊心情是好了,但不知道殿下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 蔣智正準備去尋自家殿下,結(jié)果就看到劉煜帶著鄭榮他們走了過來。 雖然蔣智是劉煜的心腹,但煜親王性格內(nèi)斂,心思藏得極深,連蔣智也很難從他面無波瀾的臉上尋到蛛絲馬跡,判斷他到底是喜是怒。 ——不是說昨晚睡得挺好,今天都能在府里走動了,感覺心情應(yīng)當(dāng)不錯,怎么這么快就回轉(zhuǎn)了? 蔣智與鄭榮對視一眼,對方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讓他更加困惑。 跟著劉煜回到了船上,莫名感覺屋里氣氛有些壓抑,蔣智將封地發(fā)來的信函呈給煜親王,試圖借著公事打破沉默。 劉煜將信箋瀏覽了一遍,吩咐道:“衡滄的事情讓懷遠看著處理,時刻盯著南邊?!?/br> “是,殿下?!?/br> 說完了正事,蔣智看到自家殿下將一個精致的熏香銅球放到了一邊的案幾上,他偷偷瞄了兩眼,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裝著一些陶塊還是石塊的東西。 蔣智想起簡小大夫跟自己說起這些擴香石時眼睛裝了星星的樣子,不禁微笑道:“簡大夫年紀雖然不大,但做事甚是穩(wěn)重,讓人放心……這擴香石得來不易,但能對殿下有益,所以簡大夫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做出來的?!?/br> 劉煜聞言,手指微動,問:“有何不易?” 蔣智其實是聽藥童描述了一番才知道“養(yǎng)石”是件需要花功夫的麻煩事,但他沒想到簡曉年不僅沒有跟他提辛苦,竟然也沒在殿下面前邀過功。 過去來王府里給攝政王診病的御醫(yī)和大夫,要么行醫(yī)謹慎,但凡有點風(fēng)險的方子都不敢給殿下用;要么就是拿著所謂的祖?zhèn)鬓k法,弄出各種動靜。 這些人通常不敢在殿下面前開口邀功,于是跑到蔣智這個長史跟前,把自己的方子說得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可一旦沒有取得實際效果,就推說是因為殿下已經(jīng)“病入膏肓”,而絕對不是他們醫(yī)術(shù)不精、藥不對癥。 簡家的辦法是有用的,蔣智自是希望殿下能聽簡大夫的話好好“養(yǎng)病”,所以遇到這種情況,自然不遺余力地為簡大夫說話。 蔣智把自己知道的養(yǎng)石過程描述了一遍,末了還補充道:“因為養(yǎng)石需要大量的藥油,簡小大夫這才在晚楓園開了苗圃,還令我們的人扎起圍欄,免得……跑進去,不小心弄壞了草藥?!?/br> 他差點就提到了現(xiàn)在寄住在晚楓園的小虎崽,心里一凜,趕忙轉(zhuǎn)移話題:“您看咱們要不要再在晚楓園旁邊辟出一些位置,以后簡小大夫若需要,也能隨時可用?” 煜親王殿下當(dāng)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揮了揮手讓蔣智他們退下,大有說完了正事之后不想談其他瑣事的意思。 蔣智和鄭榮他們深知殿下的脾氣,沒有絲毫猶豫,齊齊拜而退去,留劉煜一人在房中。 過了好一會兒,劉煜的目光慢慢投向被他丟在一旁案幾上的熏香銅球。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伸出手,默默把銅球收了回去。 …… 此刻在晚楓園的簡曉年還不知道蔣大人幫自己在煜親王面前邀了一功。 他安撫了受到驚嚇的小虎崽,又在苗圃里忙碌了一陣,回到書房里,將自己記錄的脈案拿出來研究。 雖然簡曉年知道探知攝政王的內(nèi)心世界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但他也非常清楚,如果不走“近”些,他的芳香療法根本無法真正幫助這個身份尊貴的病患。 現(xiàn)在精油有了保證,劉煜似乎也不排斥他的靠近,在簡曉年看來,這時候已經(jīng)具備了更進一步的條件。 要想了解一個人,可以建立一個通道先讓對方了解了解自己,然后想辦法把這種單向的通道變成雙向的渠道,進而了解對方。 這樣的方式迂回婉轉(zhuǎn),雖然過程會極其曲折,進度會非常緩慢,但無論對于簡曉年,還是劉煜來說,可能都是一個最舒服、最安全的方式。 ——所以要怎樣開頭,才能讓劉煜聽他說自己的事情呢? 簡曉年絞盡腦汁,覺得十分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喵王:本王有擴香石,它們沒有。 作者君:那是因為你有病,小腦斧沒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