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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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曄神君平日里清冷的寢居此刻“熱鬧”地擠著幾個人,清婉隨祝離進來之后只敢在人后站著,這些個仙君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前頭榻邊的天帝和藥王,她還是知道的。 清婉生得不高挑,此刻站在后頭更是看不見床上躺著的人是什么光景,但她能清楚感覺出來,他身上的靈力十分虛弱。 進來的一小段不長的路上,祝離同她簡單說明了情況。 她去參選海棠花仙的那日,東方上空現(xiàn)出一道淡淡的紫光,他匆匆趕往狐岐山,在一片荒蕪的廢墟中找到了神君,那時的神君已經(jīng)昏迷不省人事,身上的靈力虛弱得可怕,四周彌漫著妖氣,若是他去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設想。 天帝聽聞神君受了重傷立馬帶著藥王前來紫霞殿,一番查探之下發(fā)現(xiàn)神君不光靈力虛弱,還失了大半的修為,須知神仙的修為一點一點修煉過來早已和生命融為一體,丟了修為就相當于丟掉了半條性命。 事情的始末無人知曉,神君是在東荒狐岐山受的傷,一連昏睡了十三日人都沒醒,天帝只得有狐虛囚了起來。 清婉踮起腳尖又張望了一番,窗前龍光大盛將虛弱的紫光籠罩住,心知是天帝正在為神君渡靈力,便轉身悄悄退了出去。 她這次著實是和常合胡來了,一連醉了這么多天,連神君受了重傷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左右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倒不如去做些有用的事。 / 天帝雖然下旨將有狐虛囚了起來,但事情尚未清楚,加之礙著他的身份,并未關到天牢去,只就近在紫霞殿尋了間屋子施了個仙障將他困住。 屋子有些昏暗,床邊鼓起一團,屋里的人似乎正在小憩。 清婉不滿地嘟囔了兩聲,神君在狐岐山受了重傷尚在昏迷當中,他倒好,躺在床上睡覺! “嘀嘀咕咕什么呢?”身后一道聲音傳來,嚇得清婉往前跳了一步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好在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撈了她一把。 有狐虛看著懷里正在愣神的人兒,不由得有些好笑。 “怎么?又不是千八百年沒見過,這就不認得了?” “認得是認得,只是……有狐神君您……”清婉小心拿開他還放在腰上的手,回頭看了看床上那隆起的被子。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知道了她想說什么,有狐虛又是一陣輕快的笑聲,越過她徑直往屋里走,道:“你不會認為本君會自己動手收拾被子吧?” 清婉聞言抽了抽嘴角,突然從心底生出了一份嫌棄。 雖然說金貴的人都不用動手干活,可是戲本子里像他這種常年在外征戰(zhàn)的人都是能自己來就自己來不勞煩底下將士的。 她家神君不外出征戰(zhàn)也自己動手疊被子,雖然只是動動意念讓被子自己疊起來。 “你來得正好。”有狐虛捏了塊點心塞進嘴里,話語有幾分含糊不清,指了指那床被子,道:“你們紫霞殿的宮人怠慢本君,關了本君十幾天也不來收拾收拾,你趕緊給我整理整理,我睡覺的時候都快找不著頭了?!?/br> 清婉瞧了他兩眼,心底生出的嫌棄更甚,轉身拍拍手就要走人。 天帝設的這結界只對有狐虛有用,她要走他也沒辦法把她逮回來。 “這么快就要走,莫非本君猜錯了,你不是來問關于白曄的事的?”有狐虛氣定神閑喝了一口茶,抬頭笑瞇瞇看著清婉跨出去一只腳又趕緊巴巴地倒回來。 又捻了一塊點心慢慢咬著,有狐虛心情不錯地看著清婉三兩下迅速把床鋪整理好,順帶把屏風后凌亂棄置的衣物整理了,才跑過來坐到他對面,極其諂媚地喚上一聲:“神君~” “嘖,看來本君猜得沒錯,你果然是因為白曄才來看我這‘犯人’一眼的,唉,哪里有什么好心之人——” 有狐虛將“犯人”二字咬得很重,頗像受了委屈回家告狀的孩子,看得清婉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 “神君,你知道白曄神君到底出什么事了的對吧?” 清婉獻殷勤地替他往空杯子里斟上一些茶水,也顧不得他話語里的譴責,趕緊弄清楚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有狐虛也收起了他那副笑瞇瞇的面孔,透過窗戶朝外頭看了一眼,這紫霞殿的仙氣正在消失。 “是妖狐一族?!彼馈?/br> “妖狐一族?”清婉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只知道妖狐族和有狐一族在遠古時期乃是同宗,后來不知怎么變成了現(xiàn)在的一仙一妖一正一邪,有狐族鎮(zhèn)守的東荒恰恰是和妖狐一族對著的。 倒是不知道,白曄神君明明去的地仙靈境,怎的和妖狐一族有關系。 “可有人與你說過,地仙靈境消失了?”有狐虛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緊不慢地發(fā)問。 清婉點點頭,進門的時候祝離就和他簡要說了這件事。 “這也和妖狐一族有關?”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究竟如何,只有白曄知道,但白曄尚在地仙靈境時,曾與我聯(lián)系過,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除了斛倃以外其他兇獸的蹤跡,氣息和狐族有些相似。白曄重傷出現(xiàn)在狐岐山的時候,地仙靈境從三界消失,其他人能不能感應得到我不知道,但我感受到了,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狐族的氣息?!?/br> “狐族?天帝是不是因為這個把你關了起來?” “那道氣息微弱,不過我能感應得到,想必他也感應到了,這些天忙著白曄那兒把我困住,好在來之前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狐岐山的事務。也不知道當年大家怎么選的人,天帝是將仙界打理得不錯,可就是那腦子有時候不會轉彎?!?/br> 清婉聽著他說出這種大不韙的話,嚇得趕緊探過身子想要捂住他的嘴,轉念想想趕緊又把手收了回來,天帝作為仙界的主宰,仙界有人說了他壞話這等事哪能不知道,三界之中哪有幾個人敢這樣說他,有狐神君敢大咧咧罵出來是因為他有這個指責的資格,她越禮才是無理之事。 “瞧你這反映,覺得本君說得不對?”有狐虛的自稱一時一個變換,自然得連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你可知連清是誰?” 清婉點點頭,初聞這個名字只覺得好聽,想著叫這名字的女仙君定是為溫婉佳人,想不到卻是那個傳言中與有狐族對抗的心狠手辣的妖狐族首領。 “狐族在經(jīng)歷過滅世大劫之后損傷不比其他族少,起初也是靠著團結慢慢重建起來的,后來本君與連清產(chǎn)生了意見不合,重建后的仙界安寧才是最主要的,但她不甘心我們狐族屈居龍族鳳族之下,一氣之下,帶了一些人出走了,后來才知道,妖王許了她在妖界至高的地位,她投奔妖界了。與其說有狐族一直戍守東荒與妖族對抗,倒不如說我們一直在自相殘殺?!?/br> 雖然說清婉飛升時日尚淺,但是狐族的事多多少少也聽人提起過,當時只當故事聽了便罷了,今日聽當事者說起來,心里卻生出了遺憾和同情來。 “我感應到的那道氣息里,辨別不出是仙氣還是妖氣,也許遠古諸神也有了要復蘇的跡象,那是我們狐族的祖先。也許,這是一只道行高深的兇獸,妖族動了手腳?!?/br> “白曄神君受了傷,一定和這脫不了干系,難不成真是兇獸……” 有狐虛搖搖頭,有些沒有底氣,“八萬年前的劫難我們沒有辦法,八萬年后的今日,若是要重蹈覆轍,我們依舊沒有辦法。不過這事多少也確實和我有干系,我也察覺出了往生海的不妥,卻只讓他一人前去?!?/br> “你若是去了不過多一人受傷?!?/br> 清婉忽而想起那時在南海、在長生島的時候,白曄同她說過的話。 他不讓她跟著一起去冒險,他明知道此去會有危險。 / “喂!本君可沒有對你做什么!”有狐虛瞧著對面的人開始簌簌掉眼淚,慌慌忙忙從椅子上跳起來,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塊帕子遞上去。 “我想著神君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難過不行嗎!”清婉癟著嘴邊擦眼淚邊嘟囔著。 都說藥王是仙界最好的醫(yī)仙,精通醫(yī)理藥理,受天帝親封,連他都束手無策,她就更沒有辦法了。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太危險了,天帝寧愿自己渡修為給他都不差人去尋那東西,說明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什么意思?你有辦法?”顧不得諸多禮儀,清婉上前一把抓住他,半是哀求半是逼迫地讓他說出來。 有狐虛長長嘆一口氣,上下打量了清婉一番,情種啊情種。 “你可聽過一種草,名叫結魂草,結魂生魄,增為修神,生身造骨。遠古洪荒時期,世間還沒有那么多神,祖神便是用這結魂草,渡了些修為,造出最早的神仙。不過說生身造骨怕是夸張了,若是沒有祖神的神力怕是也造不出來,要造凡人倒是可以。后來的神仙們用這草來增進修為,若是魂魄元神受了創(chuàng),這東西也是很頂用處的。” 白曄這情況不止是丟失了大半修為那么簡單,怕是連元神魂魄都受到了重創(chuàng),連天帝和藥王都沒有辦法,最后怕是也得拿這東西試一試。 “可既然這東西這么好,即便很珍貴天帝也應該早些拿出來吧,這可關系著神君的性命?!?/br> “他不是不拿出來,他是拿不出來?!庇泻摰釉?,看著清婉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轉變?yōu)椴豢伤甲h。 “難道……在往生海?” “你倒是挺聰明的,難怪白曄喜歡你?!庇泻撦p笑著打趣一聲,隨即目光變得幽深惆悵,又是重重嘆一口氣,道:“沒有足夠的修為是不能靠近往生海的,遠古洪荒時代的終結覆沒了一切,和那個時代有關的東西全都埋葬在了往生海,結魂草,也許在往生海的深處,森森白骨之地,還長了有?!?/br> 只是也許。 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非得有人去往生海尋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結魂草的話,那個人,大概就只能是有狐虛了。 天帝把他關在這里不是因為白曄蹊蹺地出現(xiàn)在了狐岐山,而是因為必要的時候要讓他去往生海。 “救人這種事宜早不宜遲?!鼻逋窨粗ǘㄕf到。 “這個我自是知道,可是天帝不下旨,我被困在這里,如何去?” “我去!”清婉聲音堅定,不等他駁斥,補充道:“我可以靠近往生海!” “不行!即便你可以靠近往生海,那里的危險不是你這點修為能活著出來的。況且,結魂草是神界的圣物,不是每個人都能去摘取的,私自摘取神物是會帶來天罰的!” “顧不得了!”清婉一把推開他捏了個訣駕上云以最快的速度朝往生海去,有狐神君現(xiàn)在被困著,她跑快些等到被發(fā)現(xiàn)了也追不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剛在評論區(qū)說了學校斷網(wǎng)連不上網(wǎng)熱點也受限制,可能得明天更新,突然靈機一動把網(wǎng)線拔了連上了手機熱點,我是不是很機智(妄圖掩飾斷更多日的現(xiàn)實) 好啦好啦我保證我以后一定勤快更新(發(fā)奮臉) ☆、往生結魂草 西境蒼梧島。 樂奴收拾了個簡單的包袱,拉開房門張望了左右,回頭朝緲華招了招手。 “瞧仔細了?當真沒人?”緲華從美人榻上坐起身,皺著眉頭問了一遍,得到樂奴肯定的點頭之后才從榻上下來,躡著手腳打開房門。 左右瞧了瞧,連珊瑚從的暗處都不放過,確定真的沒人,緲華才大著膽子邁步出去,才跨出一只腳,就被一股力量抓著退了回去,連帶著“碰”地一聲緊緊閉上了房門。 “阿娘……”緲華看著端端坐在美人榻上的年輕婦人,怯生生喚了一聲。 “嗯。”婦人應了一聲,抬手示意下人退下,兩手十指摩挲著,細看那手指,白潤光滑得似十幾歲的小姑娘那般。 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蒼梧島鳳君的王后,也是緲華的母親。 認真說起來,緲華雖然只是天后的侄女,可這公主的名號卻還是端得的。 天后嫁與了天帝之后便將這鳳族族長的位置給了自己的弟弟,緲華是鳳族的第一個公主,雖然鳳君連生了八個女兒都沒抱得兒子,可對這第一個還是疼愛的緊,加上得天后喜歡,是以緲華在鳳族的地位還是頂頂尊貴的。 鳳后原本也是鳳族人,嫁給鳳君幾萬年雖然一直生不出兒子,卻還是深得鳳君寵愛,偌大的鳳族王宮,除了鳳后便只余得三個侍寢的側妃,鳳后為了留住鳳君的心也算得是駐顏有方,幾萬歲的年紀依舊白皙水潤長護養(yǎng)得當,這姣好的容貌也承了七八分給緲華。 “阿娘不在房里照顧meimei,怎么來看緲華了?!本樔A這番話問得心虛,阿娘的雖然貴為鳳后,可心思全在生兒子和照顧meimei上邊,因著照顧不了太多個女兒,才同意天后把她帶到天宮去,這會兒放下還在吃奶的meimei跑過來,稍稍動動心思就知道是為什么。 “緲華,你要記著你姑母讓你回來是為了什么?!兵P后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疤斓紫履腥诉@么多,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白曄神君?看上了就看上了,就算他一時半會看不上你,你也不該做些讓他厭煩的事,他是什么身份,你是知道的?!?/br> “阿娘……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姑母是什么人?她能看不明白?她都與我說了,你幾次三番針對了紫霞殿里的一個小仙娥,白曄神君對她與對別人不同,即便你心系白曄神君,也該注意些分寸!你都鬧得被天帝罰過一回禁閉了,上次選海棠花仙的時候你又想著法子想讓她離開紫霞殿,這事兒要是誤了人間事你是要擔罪過的。你姑母說了,讓你先回來住些日子好好琢磨琢磨養(yǎng)養(yǎng)性子,你若是胡鬧熱鬧了白曄神君,他可不會給你姑母賣一個天后的面子。” “可是阿娘,神君他現(xiàn)在受了重傷,我要在他身邊照顧,這樣神君醒來見了是我,才能對我生些好感……” “閉嘴!我鳳族的公主、捧在全族掌心上的寶貝就這么不值價?你這樣去伏低做小做些仙娥做的事情,只會讓別人覺得咱們沒骨氣,看不起我們!” “阿娘……”緲華上前跪坐在地上趴在她的膝頭,像小時候抱著母親撒嬌那般模樣。“阿娘,我不去的話那仙娥必定在那照顧神君,若是神君醒來瞧見的是她,那我就……” “便是這樣,你也不能去!且不說那個宮娥配不上白曄神君,你要知道,白曄神君命里就沒有這個紅鸞命,不然你父君早就向天帝請旨賜婚了。白曄神君這劫難這次也不知道渡不讀得過去,你這樣跑過去只會做了鳳族的笑話。你父君下了旨意不讓你離開蒼梧島,我若是不來攔著你,惹了你父君,可不像天帝那般念著情分罰你禁閉就作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