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于青想了想,于是據(jù)實相告,毫無保留,直接問他該怎么辦。 許友松想了一會,向她招手:“來?!?/br> 于青眼巴巴的湊過去,他嘴唇湊在自己耳邊,聲音很輕:“你就這么跟她說……” 正文 第178章涼薄 邱夢華一雙丹鳳眼都瞪大了:“他真這么說?” 于青點頭:“嗯。” 立即又道:“不過這種話他平時根本都不會說的,只有……特難受,又喝點酒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的含混兩句?!?/br> “那他怎么會這么容易告訴你?” “……” 好在于青早有準備。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估計觸動心事了吧?你也說了,畢竟我也算是他朋友了,不過他說的不多,就說了一句就不再提了。是事后我又問過小池……那啥,小池你知道的吧?他發(fā)小?!?/br> 邱夢華點頭:“嗯?!?/br> “我又求證過小池,才知道是真的。本來,我以為,他當初……那么干脆,應該不至于……,誰知道——” 于青一張臉特誠懇:“他也知道的,他這人吧……花團錦簇只是給外人看的,未嘗沒有傷心低落的時候,只不過輕易不肯示人就是了。” 邱夢華低頭,許久無語。 于青靜待半晌,上前一步:“你要不信,我可以給你看看?!?/br> 于青走在教學樓的走廊上,向自己班窗口里的許友松招呼:“班長,我剛才碰見班主任,他這周末要回家,讓我把他宿舍的鑰匙稍給你。他說宿舍兩盆花,正是要開花的時候,讓你別忘了給他澆水?!?/br> 許友松從窗口里露出的半張臉頗無奈:“老班還真夠信任我,也不怕我把他的寶貝花兒給澆死嘍。” 于青露齒一笑:“老班說了,你辦事,他放心?!?/br> 她張手遞給他鑰匙,他伸手過窗臺來接——手心向上,左手手腕處有一星點褐色的痕跡在衣袖處一閃而過。 于青拍拍手,回頭瞧了一眼站在走廊欄桿處的邱夢華。 那姑娘嘴唇咬的死緊,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淋漓,一時竟微微紅了眼圈,倉促的背過身去,匆匆離開。 在她視線和心思都不能抵達的背后,許友松接過鑰匙,甩了甩手腕,對于青偷偷比劃了一個“y”。 按他倆平時的節(jié)奏,于青這時應該暗戳戳的偷笑著也回一個“y”才是,可不知是身后女孩那微紅的眼圈,還是傷心的逃離,于青儼然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分明是在做“惡”。 她嘆氣:“我怎么覺得,我和你同流合污了,一起來欺負人家女孩子,實在是不夠地道?!?/br> 許友松手里掂著鑰匙,唇角梨渦加深:“心疼了?于大青,看不出來啊,夠憐香惜玉的?!?/br> “反正比起你,還算有點心。” “你才是個沒良心的,”許友松冷笑,毫不客氣的伸手過來戳她腦袋,“于大青還你想過河拆橋不成?” 于青想了想,是有點理虧,偏又不想服軟,朝對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小池正從走廊另一頭晃蕩過來,悠悠蕩蕩的,邁著兩條大長腿,走的漫不經(jīng)心,卻偏偏有種好看的少年氣如影隨形的很。 他瞧見于青站在窗前,停住腳步,本來一張游魂樣的木頭臉,不知道怎得,想了想,突然對她一笑。 他很少笑,但此刻他眼睛亮晶晶的,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看到喜歡的人的、心無旁騖的、極具感染力的、真摯的笑。 所以,格外動人。 于青心里大大的一動,居然被笑的一晃神,忽就覺得耳朵發(fā)熱,那熱度還好像延綿不斷,一層層從耳后漫延上來。 許友松瞧她神色突然不對,神色一凜,忍不住去摸她放在窗臺上手:“怎么了?” 但是他很快噤聲,因為小池走了過來。 她和許友松的所有勾當他一直都有旁觀,此刻心知肚明,低頭問:“事辦還順利?” 于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扭捏了,估計是他方才笑的太動人也太好看了,簡直讓她鐵樹都要開花的節(jié)奏,她一連吞了好幾口唾沫才穩(wěn)住了心神,故意輕松道:“許大班出場,一個頂倆!必須順利!” 小池站在窗前,瞇了眼睛瞅了瞅這個,又瞅了瞅那個,突然伸手就揉了把于青的頭發(fā),臉卻朝向的是許友松:“松子,謝了啊?!?/br> 他動作做的無比自然,掌心又大,力度卻極溫柔,于青一時間臉紅的一塌糊涂,臉熱心跳的厲害。 特別是他這幅姿態(tài)以及說的話,擺明了一副她是“他的人”的樣子。 她心里糊涂:自己什么時候就變成“他的人”了? 難怪向來游刃有余的許友松都稍微變了變臉色,不過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已經(jīng)抿嘴樂了起來:“見外了啊。” 他伸手卷了卷左手腕的袖子,在手腕的內(nèi)側(cè)露出一個褐色的,類似圓形的印子,隨手從課桌上撿了塊橡皮擦上去,擦了幾下,吹了一口氣,輕松一笑,朝他倆把光潔如新的手腕一亮:“看,消尸滅跡。” 于青瞧著頗有些憂心忡忡:“你說……邱夢華要是以后知道了咱們是騙她的,會不會——” 有一個瞬間,于青覺得眼前這個向來親和力十足的少年眼神有著十二分涼?。骸澳怯衷鯓樱恐灰F(xiàn)在上當幫你把事辦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況且我們早散了,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兒。她上當,只能怨自己腦子不清楚,太自作多情?!?/br> 此時正是課外活動的時間,教室里人并不多,薄琴從樓梯拐角上走過來,見到他們窗前的仨個,頭一低,一聲不吭的從前門走進教室。 于青瞧的仔細,薄琴再一聲不吭,頭低的再低,在進入教室后還是忍不住稍微抬頭看了眼窗臺前的許友松。 那一眼的眼神于青沒法形容,卻是真真正正一個女孩子瞧向自己心上人的眼神。 只有許友松無動于衷,恍若未覺,低頭去系袖子上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