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她終于忍不住拍掌大笑:“他怕丁燕燕真要上來,你怕是都要噴血了!” 劉和平一臉羞惱,看于青在那樂不可支,漲紅了一張小白臉:“于青!你別笑!看好你家那個,你以為就我……啥呀?我這是經(jīng)驗不足,定力不夠!這才丟了丑!你家那個……你家那個也未必好過我!” 于青奇怪:“什么我家那個?我家哪個?” 劉和平憤憤不平:“就那個戰(zhàn)池!你以為我傻呀?真看不出來?你和他也就沒許友松他們那么明目張膽,其實還不是一樣?哼哼,我就知道,你把我叫來就是給你打掩護的……” 于青失笑,同時也有些吃驚。 原來小池和她,放去別人眼睛里,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 甚至連還未解風(fēng)情的劉和平都看的這般分明? 他們兩個……的確有些曖昧,但在他還沒有再進一步的時候,她也并沒有決定進一步,還是退一步。 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他,也似乎對逗弄他、看他因為自己臉紅羞澀而樂此不疲。 他一直沒有進一步,也許是不敢,但她絕不是。 她只是懶,懶得去面對,也懶得去剖析自己的真心。 得過且過吧,只要還能得過且過。 等劉和平懊惱完發(fā)做完終于垂頭喪氣的認命蒙頭睡了,于青借著棧道扶手上纏繞的星星串燈拾級而下。 山中的夜晚格外清涼,風(fēng)從肩頭拂過,甚至都帶上了些冷意,抬頭樹影婆娑,其間掛了一輪半圓的月,浮在幽藍夜空中。 腳下是山澗溪流的流水聲,伴著蛐蛐長鳴,于青走著走著,望著天上的月亮,突然楞怔起來,干脆坐去了臺階上——在她腳下一路蜿蜒而落的星星,就像螢火蟲鋪就的,去往未知境地的路。 她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想起了陳曦,想起了婚禮上她被婆婆端著碗親手喂面條,還被一堆鬧洞房的人起哄追問:“生不生?生不生?” 想起了新婚之夜,約定俗成的新婚的喜被,被頭有一頭是故意沒有縫上的,可她這個不善針線的新婦拿著針線完全無從下手,還是體貼的新郎搖頭笑著將她趕去一旁,自己雖也笨手笨腳,但到底是歪歪扭扭的把被頭給縫了起來。 她想起了每天一大早起床,必先拿著試紙去廁所測排卵期的自己,那時候他們正準備要小孩,為此她神經(jīng)一度緊張兮兮,一旦測出是在排卵期,就抓著老公逼迫他一再做功課。搞得他疲于應(yīng)付哭笑不得,一個勁的嘆三十如狼三十如狼誠不欺也,然后換來她一頓暴打。 這一幕幕,一行行,已經(jīng)很久不被想起了,現(xiàn)在在這一片幽藍夜空下,身邊寂靜只聞蟲鳴,她竟一時分辨不出,這到底真是她的上輩子? 還是只是她做的一個夢? 有人沿著棧道一步步走上來,一直走到她身邊,把大大的外套披去她肩頭上。 她抬頭看他,他的臉在串燈的映照下一時也閃現(xiàn)出五彩的色澤。 她看著他,一時竟也不確定他到底是誰,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還是她的夢中人? 焉或說,現(xiàn)在才是夢? 直到額頭被毫無客氣的戳了一指頭,聲音啞啞的,帶著一種磨碎到你骨髓里的磁性:“于大青,又夢游呢?” 正文 148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劉和平把自己藏在木屋里藏了溜溜一天。 又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于青才把他從屋里拽出來。 他們正準備要去往半山腰一個露天溫泉,那里據(jù)說是整個溫泉山莊最大最天然的一個池子。 白天天熱,現(xiàn)在暮色升籠晚風(fēng)四起,爬爬山再去泡泡天然池子,應(yīng)該挺愜意的。 白天丁燕燕和許友松兩人驅(qū)車去了省城玩了一天,眼下也才剛回來不久,于青則是上午看小池打籃球,下午睡了一整個下午,現(xiàn)在當是精神抖擻,去把劉和平拽出屋,一行人湊齊,開始往山上開拔。 上山的路盤山而上,修的十分平整,來往都是運送客人的電瓶車,但于青覺得走這樣的坦途大道無甚意思,提議去走小路,劉和平頓時雙手雙腳贊成。 他因為昨天那事甚是覺得丟臉,藏屋里一天都不肯出門,就怕被人笑話。現(xiàn)在這個點才被于青給拖出來,一瞧見丁燕燕還是面紅耳赤的厲害。 好在小池是個渾然不知的,或者說他心里都倍明白,但不愛說話,也不好打趣;許友松這個人精更是不會主動去戳人痛處,劉和平怕的就是會被人調(diào)侃,現(xiàn)下兩個男生都沒事人一樣絕口不提昨晚那事,他也感覺自在了些。 話說在山中爬臺階自然比走大路要避人耳目的多,許友松知道劉和平那點心思,抿嘴一樂:“好呀,大路走著是沒啥意思,不過小路雖好,有些地方卻有點陡,大家伙相互關(guān)照著點。” 只剩下丁燕燕一個人有意見:“人家穿的鞋子不好走山路啦?!?/br> 許友松把手往她肩頭一攬、一摟:“有我在那,你怕啥?” 姑娘一跺腳,往他懷里一靠,扭著身子笑靨如花頓時啥毛病都沒有了。 于青:…… 嘖嘖,倒挺傻白甜,好哄。 于是一行人鉆入密林間去爬臺階走小道,小池在最前方打頭,于青和劉和平走在中間,許友松和丁燕燕墊后。 說是小路,其實修的蠻規(guī)整,蜿蜒而上的臺階都是切的平平整整的青石鋪就,臺階兩邊的欄桿也就地取材用經(jīng)過處理的枝干打造,別有一番風(fēng)味,山道兩旁萬木根深葉茂蒼翠蔥蘢,正適合想爬爬山看看山景的人。 于青睡飽了一個下午,劉和平則在屋里憋了一天,現(xiàn)下出洞精神頭度十足,加上晚風(fēng)清涼無比,當是愜意,兩人走的悠悠蕩蕩,邊聊些趣事,嘰嘰咕咕嘻嘻哈哈不斷。 走在他倆前面的小池負責探路,他生性不愛閑聊,并不湊趣,不過遇上有點陡峭的地就停下來扶于青一把。 反觀墊后的許友松和丁燕燕,估計是今天在省城玩了一天,累了,穿得鞋子又不襯腳,丁燕燕走了沒幾步就拖拖拉拉揉著腰眼喊累,被許友松一路拖著拽著走走停停,要說速度,那是真木有。 反正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大家也都相應(yīng)放慢了速度配合他倆。 不過,走了沒多久,于青就聽見身后丁燕燕短促低叫一聲:“他爸是戰(zhàn)慶國?!” 于青沒回頭,權(quán)當沒聽見,心想許友松這是才跟自個女伴介紹他們一行人嗎? 又過了一會,一直喊腰疼喊腳疼的丁燕燕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似得,飛快超過走的有一搭沒一搭的于青和劉和平,很快就跟去小池身后了。 她大步超來的時候把劉和平都嚇了一跳,抓住于青的胳膊飛快往她身后一躲,滿臉心有余悸,于青嫌棄的甩掉他粘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自作多情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