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溫左警惕著祥子,即使現(xiàn)在莫書晚已經(jīng)垂下頭,溫左也沒有抬頭。 祥子只好聳聳肩,抓了抓自己沾滿泥土的亂發(fā),“你們沒多少時間考慮。” 莫書晚做著深呼吸,慢慢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情緒,很艱難才將心底瞬間涌上來的恐慌壓下去,“在這里沒有食物就沒有活路,你讓我們交出食物,跟斷了我們的活路有什么區(qū)別,凡事留一線,誰又知道以后你們會不會在什么地方需要我們的幫助?!?/br> 祥子有些驚訝,沒想到說出這番話的會是這個看上去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女生,不過他想到剛才其他人的描述,對方都敢開槍殺人,必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這么弱,斟酌了片刻,才道:“一半,帶你們進(jìn)安全區(qū)?!?/br> 還有一些話不用說明,雙方都明白,進(jìn)安全區(qū)可以,留下一半的食物也可以,但必須展現(xiàn)出自己的實力。 莫書晚看了看溫左,最后還是同意了祥子的提議。 初步達(dá)成共識,祥子露出滿意的微笑,抬起手沖羅敬東等人比了個ok的手勢。 等莫書晚、溫左和祥子一起過去時,剛才噼里啪啦說了不少兩人壞話的乘客都有些心虛,并且心底對祥子等人忍不住開始埋怨。都說了他們很可怕怎么還是帶上了! 莫書晚和溫左離乘客有些距離站著,等其中兩個大漢扛上暈過去的女生和痛暈的秦磊,一群人終于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沖進(jìn)森林后,祥子出聲問:“羅敬東,還有多少安全時間?!?/br> 羅敬東看了眼手機(jī),眉頭微皺,“最多只有十分鐘,如果在半個小時內(nèi)我們趕不回安全區(qū),就危險了?!?/br> 之前差點和羅敬東打起來的男人爆粗,不滿的大喊,“艸,都說了不要那么多廢話。” 緊緊跟在后面的乘客們聽著這聲吼,都忍不住抖了抖,什么也不敢說,默默加快速度,免得被丟下。 祥子也跟著咒罵了一句,當(dāng)機(jī)立斷的大喊,“抄近路。” 他們又咒罵了幾句什么,莫書晚和溫左都沒能聽清,可從這些人之前的反應(yīng),到現(xiàn)在似乎是到了危機(jī)時刻才決定抄近路,就能猜的出來‘近路’并不是什么好選擇。 森林的路并不好走,乘客中除了溫左,所有人都跑的磕磕絆絆,其中莫書晚不適的反應(yīng)更加強(qiáng)烈,她表現(xiàn)的再強(qiáng)勢,也無法掩蓋自己身體的缺陷。 太累了,感覺心臟隨時都能跳出胸腔,今天這一天的運(yùn)動抵得上一年的運(yùn)動量。 溫左擔(dān)憂的看了莫書晚一眼,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把她抱起來,他必須得保證自己能在危機(jī)關(guān)頭騰的出手來應(yīng)對危險,于是也只能握著莫書晚的胳膊,給她借些力。 “媽的,喪尸提前出來了!??!” 前方傳來的吼聲讓所有跑得渾渾噩噩的乘客瞬間清醒,恐懼從眼中散開,透著月光他們只能看到周身幾米的位置,根本沒看到哪里有喪尸,是以連該防備哪里都不知道。 “快點?。?!” 大吼聲剛剛落下,就跟著響起了一聲低吼,兩聲……三聲……很快,耳邊響起的全部是喪尸此起彼伏的低吼。 乘客們都快嚇哭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們白天一個喪尸都沒看到,現(xiàn)在怎么會有這么多!” 可惜他的疑問注定得不到回答,白樹他們此時都已經(jīng)自顧不暇。 “祥子,你去干掉左前方的喪尸,我和羅敬東解決右邊的!”粗重的喘息和大吼從前面?zhèn)鱽?,跟在后面的乘客們并不能看見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知道在跟著前面那群人的腳步?jīng)_過去時,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 不敢深想,咬著牙埋頭跟著往前沖。 白樹跟在羅敬東身后,隨時準(zhǔn)備出手解決他漏掉的喪尸,聽著耳邊越來越多的低吼,郁悶大叫,“人太多,喪尸全被吸引過來了!” “注意保護(hù)他們,這些人必須帶回去,不然我們不是死在這里也是死在安全區(qū)里?!?/br> 雖然郁悶,白樹等人也只能騰出空接著殺喪尸,聽到他們話的乘客們感動的連連道謝,并沒有看到聽到道謝白樹等人臉上的古怪。 跟在后面的莫書晚渾渾噩噩地喘著粗氣,只能被動跟著溫左跑,當(dāng)她手里的西瓜刀被溫左猛地抽走,并且耳邊傳來戰(zhàn)斗的聲音時候,她忽然明白,這里是巴士給他們的戰(zhàn)場,不努力成長,死也只是遲早的事。 汗水順著鼻梁速度極快的一顆顆往下滴落,莫書晚甩了甩頭,咸咸得汗水進(jìn)了眼睛,輕微的不舒適感讓她勉強(qiáng)魂歸原位,抽出匕首,拽了拽自己被溫左扶著的虛弱無力得手,“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自保?!?/br> 作者有話要說: 睡過頭辣,明天還是八點更新~~~~ 好想渣游戲哦,但從來沒渣過游戲的我,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游戲可以玩。qaq 第17章 溫左當(dāng)作沒聽見,左手拿著西瓜刀往往一刀過去就能結(jié)果一個喪尸,萬幸的是他們在后面遇到的喪尸并不是很多,且大多都被前面的白樹等人解決了,漏下的只是個別,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乘客被喪尸的利爪抓傷。 凄厲的慘叫在幽黑的森林中響起,為不知在何時聚攏了越來越多喪尸的森林又增添了一絲詭異。 莫書晚有心想掙脫開溫左的手,可溫左雖然警惕著隨時會被漏下來的喪尸,握著莫書晚的那只手卻異常堅定。 莫書晚也是有心無力,慢慢的也不敢掙扎了,怕給溫左增加負(fù)擔(dān),但她畢竟已經(jīng)意識到了現(xiàn)在的處境,雖然累的呼吸不順隨時都可能倒下,但卻不像之前那樣將身體的重量交給溫左,即使因為缺少運(yùn)動的身體此時各處都在傳來鉆心的痛感,依舊強(qiáng)迫自己往前走。 溫左第一時間察覺到莫書晚姿勢的變化,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握著她胳膊的手又緊了緊,不給莫書晚拒絕的機(jī)會,主動承擔(dān)了她身體的大半重量。 一群人很快殺出重圍甩掉喪尸,只是當(dāng)停下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所有乘客都嚇得連連后退,哆哆嗦嗦的問:“我們不會是要從這里跳下去吧?!?/br> 本不想搭理,可后來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白樹扭頭解釋道:“有藤蔓,拽著藤蔓自己滑下去,沒時間讓你們猶豫,多猶豫幾秒,你們沒掉的可能就是命。” 乘客們只好艱難點頭,所有乘客都跑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倒是一直在前面清理喪尸的白樹等人看上去竟然像沒事人一樣,這讓一群快累死了的乘客眼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了羨慕神色。 最先拽著藤蔓往下滑的是幾個大漢,他們看都沒看乘客們一眼,速度極快的往下滑去。 正欲動作的祥子見乘客都傻站著沒有動作,差點破口大罵,好歹忍住了,憋著嗓子吼,“都速度點,站著等死嗎?!?/br> “可……這太高了……有沒有別的辦法?” “摔不死你。” 喪尸的低吼越來越近,并且聲音密集,顯然來的數(shù)量不少,已經(jīng)掛在懸崖上的祥子臉色都微變,又急匆匆的說:“快點,摔下去最多斷條腿,總比被喪尸分食要好?!钡降走€是命比較重要,祥子很快縮下身體,拽著粗壯的藤蔓速度極快的往下降。 見狀,有膽子大了,深吸了口氣,直接走到祥子剛下去的地方,拽著藤蔓磨磨蹭蹭的往下挪。 有人開始動作了,其他人縱然心底再抵觸,也不敢真的留在上面,身后是喪尸,摔下去不會死,可留在這里一定會死,還會死的很慘! 等想通了的乘客們哆哆嗦嗦往懸崖下挪的時候,溫左把西瓜刀給莫書晚拿著,快速走到懸崖邊,先把背包解了下來。 就在莫書晚以為他打算將包先扔下懸崖時,就見他忽然在自己面前蹲下,剛意識到他打算做什么,還沒來得及阻止,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自己已經(jīng)被溫左扛在了背上,并且還迅速給她調(diào)整了姿勢,又把背包的袋子調(diào)到最大的,在莫書晚微微的掙扎不贊同中,直接套著莫書晚背上了背包。 因為背上還背著一個莫書晚,再背上包,莫書晚被擠得必須緊緊貼在溫左背上,兩人又站在懸崖邊上,莫書晚不敢掙扎,臉色蒼白的說:“溫左,這樣很危險?!?/br> 我更不敢讓你自己就這么下去。 溫左無法說話,也沒辦法解釋,干脆伸手把莫書晚軟綿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往自己脖頸邊湊了湊,用行動告訴她摟緊一點。 “我……”驚呼一聲,莫書晚連忙緊緊摟著溫左的脖頸,拿著西瓜刀的那只手稍微往外撇了一點,避免會不小心傷到溫左,呼吸變得急促,莫書晚悄悄往下看了眼,黑黝黝的根本看不到底,溫左膽子太大了,竟然就這樣直接拽著藤蔓往下跳! 莫書晚心驚膽顫的,臉色蒼白地?fù)е鴾刈蟮牟鳖i,雙|腿也在空空蕩蕩沒支點時纏到了溫左腰上,全程她幾乎都秉著呼吸,實在撐不住才會輕輕呼出一口氣。 上面實在不敢行動的幾個女生看到溫左和莫書晚安安全全沒有出事,立刻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壯年男性,“求你們了,帶我們下去吧。” 幾個男人原本也畏畏縮縮不敢行動,沒想到在女乘客的哀求下,膽子竟然大了些,二話不說就拍胸脯保證能將她們安全帶下去。 很快,幾個人就效仿莫書晚和溫左的姿勢,背著人拽著藤蔓就要往下挪,可他們的力氣哪能跟溫左比,而且女乘客不愿意跟男乘客太過親密,沒有緊緊貼在男乘客身上,下墜的重量又多了不少,沒過幾秒,掛在藤蔓上的兩人就慘叫著摔了下去。 他們幾乎是從莫書晚和溫左身邊擦過去的,莫書晚深吸了口氣,身體往上挪了挪,緊緊貼在溫左身上,盡量為他減少身后下墜的力量。 懸崖上方原本還想效仿溫左和莫書晚的乘客立刻打消了念頭,臉色慘白的站在崖邊猶豫不定,可他們很快就沒有了猶豫的機(jī)會,喪尸……來了! 看到喪尸的瞬間,就有一個女乘客嚇的癱軟在地,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喪尸奔潰大哭,“我不想死,誰能救救我。” 絕望的情緒感染了其他乘客,誰都不想死,咬咬牙,還是有拽著藤蔓往下滑的,也有焦急之下,乘客慌不擇路直接往崖下跳的,伴隨著凄厲的慘叫和喪尸的低吼,原本幽靜的森林越來越熱鬧。 還掛在一半的溫左立刻加快速度往下移動,莫書晚也心驚膽顫地趴在他背上,一雙眼睛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生怕在下去的途中再出現(xiàn)什么變故。 “快點!” 下面清理著喪尸的白樹忍不住拿出手電筒對著懸崖上方晃了晃,看到跌坐在地只知道哭喊完全不知道自找生路的幾個乘客,從內(nèi)心升騰起了一陣無語。 “這么弱,就算下來了也只能交給盧成了。” 其他人清理著喪尸沉默不語,白樹關(guān)掉手電筒,聽著懸崖上面的慘叫聲,眼中有心疼的神色一閃而過,其實說來話長,中間才過去了不到五分鐘,可已經(jīng)有乘客死去,并且懸崖上方的喪尸大概是嗅到了懸崖下人類的氣息,竟都跟著往懸崖下跳。 只要喪尸腦袋還在,喪尸就還能行動,等溫左和莫書晚下來時,地上除了背仰著摔下來死去得乘客尸體,剩下的都是喪尸,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溫左掛在藤蔓上,身體離地面還有一些距離,他扭頭看了看四周,觀察著哪里可以落腳,結(jié)果落腳的地方?jīng)]找到,卻在伸手可觸的藤蔓上看到了掛在上面的喪尸,溫左沒有立刻行動,他慢慢騰出一只手,拍了拍莫書晚的手背,又指了指喪尸的位置。 莫書晚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掛在藤蔓上張牙舞爪的喪尸,心跳立刻快了半拍,哆哆嗦嗦的準(zhǔn)備把西瓜刀遞給溫左,溫左卻擺手沒接。 “你……你讓我殺?” 溫左點頭。 “好……”莫書晚聲音發(fā)抖,卻并沒有像上次一樣去推卻,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直接伸手過去,一刀砍在了喪尸腦袋上,偏偏力氣不夠,沒能將喪尸殺死,刀又一時半會沒□□,一急之下,狠狠往外抽了下,結(jié)果差點連累溫左和自己一起倒仰過去,還好溫左反應(yīng)快,才避免了落入下面一群喪尸的利爪中。 “……頭一次見這種情況下還有談情說愛的。”清理喪尸清理到溫左和莫書晚身邊的祥子無語的吐槽。 莫書晚和溫左都沒理他,注意力又回到了藤蔓刮著的那只喪尸身上,喪尸腦袋被莫書晚砍出一條深深的傷口,可卻還沒死。 莫書晚深吸了口氣,找準(zhǔn)喪尸脖頸的位置,狠狠砍了一刀。 一顆腦袋立刻掉下,就落在他們腳下,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盯著莫書晚和溫左的方向。 莫書晚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寒意從后背直往上竄。 等祥子清理掉地面大部分喪尸,溫左背著莫書晚直接跳下來,他這次沒有堅持要繼續(xù)背著莫書晚,反而很積極的把她放下,并且牽著她走到地上還沒死絕的喪尸面前,那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的太清楚了。 他要讓莫書晚殺喪尸。 莫書晚忍著惡心,二話不說直接開始?xì)适?,她速度慢,只來得及殺了兩只喪尸,其他的都被白樹等人清理了,本來見莫書晚是被背下來的,白樹他們已?jīng)開始重新估量莫書晚的實力,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有經(jīng)驗的下來就開始?xì)适?,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一個柔弱沒用的女人敢這么干? 所幸下來的乘客加上莫書晚和溫左,還有足足三十多人,其余的不是被喪尸圍攻吃了,就是也變成了喪尸,第一次大幅度減員,也頭一次讓乘客們明白,就算找到安全區(qū)也并不是真的就完全安全了。 死亡的恐懼再一次籠罩在心頭。 “等會兒要過河,河里的所有生物都已經(jīng)變成了喪尸,過河的時候你們自己注意別讓這些生物碰上?!?/br> 乘客們都很是勉強(qiáng)地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下載了一個劍三,然而注冊了一個多小時都沒能注冊上,這是在拼命阻止我渣游戲啊。qaq我選擇放棄。 第18章 一群人再次狂奔,很快就到了祥子口中的河前,河不是很寬,目測也就五六米的距離,但河里全是喪尸生物,且為了不讓喪尸從橋上過去,安全區(qū)的人只搭了很窄的木橋,從上面過河的危險又足足多了一倍不止。 “盡量保護(hù)他們?!?/br> “知道了。”白樹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對站在身后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乘客們招了招手,等大部分乘客都擠過來后,道:“自己折點樹枝,喪尸魚行動沒那么敏捷,等會兒有喪尸魚跳起來就自己打掉,另外兩邊的岸 上可能也會有喪尸蝦喪尸螃蟹,你們自己注意腳下。” 聞言,剛折了兩根樹枝的溫左二話不說就要把莫書晚往背上扛,不過被已經(jīng)經(jīng)歷被溫左一聲不吭就往背上背的莫書晚躲開了,她按住溫左的手,搖頭說:“我自己可以的,你別光照顧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br> 溫左不贊同的看了莫書晚一眼,往前一步想將莫書晚抱起來,再一次被莫書晚拒絕。 兩人為這個問題糾纏時,祥子等人已經(jīng)從旁邊翻出了高蹺,很熟練地踩上去,快步朝著那很窄很窄的木橋走去,借著從樹縫中透下來的月光,可以看見他們剛上了木橋,就有什么東西從河中跳上來,只不過都被踩過高蹺的幾個漢子熟練的用高蹺又給踢進(jìn)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