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你似四季萬千轉(zhuǎn)寰, 記我一筆尋常橋段……” 顧期為著給沈殊寫歌詞,去聽了人的歌。 沈殊能成為一個時代的巔峰并且至今都沒被超越,不是沒有理由的。 甚至至今仍被成為最后一個天后。 顧期就把鈴聲換成了她的歌, 而且腦子一抽, 就悄悄把《你似四季》設(shè)成了陸遇的專屬來電鈴聲。 她剛剛?cè)橇耸虑?,聽著這個鈴聲,腰脊一涼。 她默默地把電話遞給了自己新任靠山。 盛忱瞥了一眼,眼皮子一跳,把手機丟了回去。 顧期接了電話, 那邊一聲不吭。 顧期一直覺得陸遇那么多心理戰(zhàn)術(shù), 一半都是在她身上試水的。 彼時她把這件事告訴陸遇之后,陸遇冷笑了一聲。 “殺雞焉用牛刀。” 顧期表示自己受到了人身攻擊,日子不能好好過了。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該被算計還是被算計。 如今又跟沈慕鬧出事情,即便她真的從頭到尾沒做錯什么, 依然有些心虛。 大抵還是上次陸遇動真格要跟她分手,以至于至今仍有些許陰影吧。 盛忱看著人被調(diào)/教得這么乖,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畢竟顧期的靈魂鮮亮又自由,真的如今卻因為這點緣故…… 沾染了煙火氣更可愛了幾分。 說到底也是因為上心。 顧期見著對面不說話, 自己先心虛幾分,把事情始末講了一遍。 倒是陸遇沉默了一下:“……所以盛忱為了去見陳墨把你扔下了?你把手機給盛忱?!?/br> 手機的隔聲效果一般,加上盛忱離得近,也是聽得見。 盛忱接過手機,咬牙切齒:“……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我真的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大家姐弟一場不容易請你不要這么大了還只會打小報告?!?/br> 先發(fā)制人。 陸遇:“……那你就把顧期一個人扔在大街上?她會說法文嗎?她身上有現(xiàn)金嗎?” “她有卡來著……不是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好的我錯了,您別生氣?!?/br> 磨了一會兒才掛電話。 ―――――――――― 行程上的秀已經(jīng)看了大半,顧期卻仍然沒有特別喜歡哪件。 她多少有些抱歉,盛忱倒是笑著寬慰人:“婚紗這種東西肯定要好好挑啊,就算巴黎時裝周看不到,還有三大啊?!?/br> 顧期一聽:“……我覺得vw的就很好看,我們不去了……吧?” 盛忱知道顧期生性不熱衷于這些,大抵倦怠,不過還是翻了個白眼:“你這輩子就結(jié)一次婚啊七爺,挑個婚紗都這么隨便的嗎?!?/br> “……也不是?!?/br> 在看完一場由dior的前設(shè)計總監(jiān)跳出來單飛的dg的秀之后。 顧期仍然無動于衷。 兩個人帶著助理和保鏢沿著巴黎的街走回去。 盛忱還是笑著寬慰人:“沒事,實在找不到我們還有三大可以看嘛,其實我也沒覺得那幾場秀有多好看,還沒路邊上那件好看?!?/br> 顧期順著盛忱的視線看過去。 一字肩,加上上邊有著精致斑斕的刺繡的復(fù)古蕾絲喇叭袖上,上身繁復(fù)的緙絲圖紋,下身是曳地的層層疊疊禮裙,有點克里諾林裙的味道。 在柔和的暖黃色燈光下溫文典雅,精致華美至極。 顧期:“……我也覺得?!?/br> 說著就拉著盛忱,笑道:“我有點想進去看看?” 兩個人就真的進去了。 能把店開在香榭麗舍大街上的怎么可能是等閑之輩。 店鋪面積很大,但只有寥寥幾件婚紗。 但無一不是精品。 設(shè)計有點新洛可可時期的風格,又融入了無數(shù)精巧至極的工藝。 高級定制之所以為人追捧,除了其限量,量身定做等等一系列因素以外,工藝也是不可忽視的一環(huán)。 有些手工的程度,是機械遠遠無法達到的。 而這間店更是如此。 邊上的墻上釘著銅板,用法語介紹了品牌文化。 盛忱看了一眼,心情有些許震蕩。 她知道沒點底氣怎么可能開在這里,卻也沒想到這個底氣…… 過于足了。 品牌創(chuàng)始人是霍亨索倫家族的家族專屬裁縫,而后來因為戰(zhàn)爭等種種緣故逃到法蘭西,如今這個牌子已經(jīng)有百年的歷史。 創(chuàng)立以來,為無數(shù)歐洲貴族的婚禮設(shè)計過婚紗 就連霍亨索倫如今的首領(lǐng),普魯士王位繼承人格奧爾格·弗里德里希的婚禮,新娘婚紗也是由這家店負責的。 霍亨索倫之于德意志,大約等于英格蘭皇室之于英格蘭。 語氣輕描淡寫,但份量不言而喻。 最終定了櫥窗里那件婚紗。 盛忱直接刷了全款。 由于尺寸不太合身,還要再改,所以就暫且沒有把裙子帶走,而后兩個人直接回了國。 本來顧期是要陪著盛忱一道看完接下來的秀,不過…… 《翼人》首映,就在帝都。 她作為原作者不去首映倒也無可厚非,畢竟電影其實算是二次創(chuàng)作,有時候原作者甚至不算是主創(chuàng)團隊。 但是她作為原創(chuàng)作者又兼任編劇,再不去怎么也說不過。 故而顧期必須得回國。 而盛忱的常服禮服其實都有專人負責了,所以各種走秀對她的意義其實, 主要在于看美人。 ―――――――――― 由于是臨時改的行程,機票基本上空了,私人飛機申請航線也麻煩得很,所以就定了紅眼航班。 到帝都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不過也因為這個緣故,陸遇才剛好有空來接機。 顧期有些許認床,加上又在飛機上,一直都是斷斷續(xù)續(xù)地睡,下飛機時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陸遇嘆了口氣,讓人坐在行李箱上,自己推著行李箱。 他看向盛忱:“你有人來接吧?” 語氣之敷衍,差點沒說就算沒人接我也懶得送你。 盛忱:“……” 一直到地下車庫,顧期都仍然是半睡不醒的樣子。 他輕輕推了推人,顧期勉強睜開眼睛,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陸遇:“……” 只能單手把人從車上攔腰拎了下來,另一只手關(guān)上了車門。 顧期睡眼惺忪,倒是半點沒客氣,向陸遇伸出手,語氣理直氣壯:“抱。” 處于沒睡醒的狀態(tài)的音色自然而然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英雄難過顧期關(guān)。 陸遇把人打橫抱了起來,顧期手臂勾著人的脖子,臉靠向陸遇的胸膛,又睡了過去。 陸遇抱著人進了電梯,電梯到了一樓,剛好進來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妻,平時也打過照面。那個丈夫也架著妻子,那個妻子大抵是喝了酒,臉頰有些泛紅。 見著陸遇也抱著人,那個丈夫笑道:“你太太也喝酒啦?” 陸遇笑著說道:“這倒不是,她太困了,不想走?!?/br> 那個丈夫挑了挑眉,笑嘆道:“那你是真的慣著她了?!?/br> 不過說著自己也笑了:“不過就是該慣著,你說是不是?” 陸遇笑著頷首。 陸遇帶著人進了家門。 顧期總算掙扎著爬了起來,拿了衣服去洗澡。 覺可以不睡,澡不能不洗。 洗完之后幾乎是倒頭就睡,根本沒搭理一下多日不見的陸遇。 陸遇多少還是有些許失落。 只是當他躺上床之后,床上的人像是下意識一般,挪吧挪吧,縮進了自己的懷里。 手輕輕搭上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