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鄧春容快掛電話的時候,還意有所指的說她好命,無論是老公兒子女兒,還是將來的兒媳婦都是出類拔萃的人。趙英華當時還在為高城的終身大事愁呢,聽了這話只當她在拿自己尋開心,想著她還病著也就沒和她爭論,順著她的話含糊應了。 言歸正傳,容曉蓉聽了是易伽先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氣,她早就明白,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但無關緊要的人說出她要求保密的事和高城自己說出來給她的感覺那就是天差地別了。 “說真心話!到現(xiàn)在我還有些難以置信!怎么就你呢?我原以為我家城子會喜歡那種柔順的乖巧的,畢竟他那牛脾氣也擺在那的……”她快速的看了容曉蓉一眼,笑著捂了嘴,“你別多想啊我不是說你不好,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我就是太驚訝了……” “趙團長,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容曉蓉真心不習慣說正事之前鋪墊這么多。 “跟城子和好吧!”趙英華滿臉堆笑,張口就來。 容曉蓉一下子就頓住了。 趙英華盯著她看,拉了她的手,心動不如行動,“走!我?guī)闳フ宜?!?/br> 容曉蓉驚住了,“不,不是,趙團長,你不是不喜歡我這樣的女孩子嘛?” 趙英華愣了下,過了會,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和城子鬧矛盾該不會是以為我不喜歡你吧?哎呀,這話從何說起呢?我把你介紹給易伽先,就是覺得你倆個年齡相仿,學歷相當,愛好也差不多,能聊一塊去!我是沒料到我那傻兒子有這好福氣,我要是知道你倆……哈哈……我是傻啊,把自己好好的兒媳婦往別人家送……”都這種時候了,她可不會再蠢到說他倆性格三觀脾氣不合,她擔憂他們走不長久。趙英華是個有理想的人,她見多了大院里頭婆媳關系處得不好的,所以她很久以前就給自己定了個目標,要做一個叫兒媳婦喜歡的深明大義的婆婆。 趙英華拖著她就走,完全不給她說“不”的機會,大概是領導做久,行事干脆又強勢。 她剛才特意支走了容霞,就怕人多,小姑娘抹不開面子。 感情這種事,她明白,攙和的人越多,反而越不好處理。 門口一暗,一道人影竄了進來,“媽,你干嘛呢?” 容曉蓉只覺身子一晃,被兩股力道拉扯,人已經被高城拽到了身后。 他頂天立地的站在那,一臉警惕,仿若一條楚河漢界,將倆個女人涇渭分明的隔開。 趙英華愣了下,罵道:“狗東西!你這什么眼神,當你媽是階級敵人呢!” 正文 第283章、腦子壞掉了 第283章、 高城被罵的無言以對,上前一步,拉了趙英華就走。 趙英華大急,“臭小子,你是不是拉錯人了!” 高城悶不吭聲,目不斜視。趙英華又是摳又是抓,好歹逼得高城松了手。 高城瞧一眼小臂上一道道指甲印,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怎么的,臉都綠了。 趙英華轉身朝高城后腰就是一腳,高城毫無防備被踹的一個踉蹌,趙英華旋即轉身,自外將房門帶上,拍著門板喊,“門我給你們鎖上了!有誤會就好好說清楚,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意氣用事!” “媽!媽!媽??!”高城追著趙英華的身影從房門拍到窗戶,他是真著急了。 趙英華全然不當回事,樂呵呵的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還將鎖門的鑰匙在手里拋了兩下。 尷尬的氣氛在屋內蔓延,呼吸聲清晰可聞。 容曉蓉支著下巴,瞧著高城的后背看了會,一只手無意識的在桌子上點了好幾下,最終站起身,提起箱子,朝樓上走去。 她穿著高跟鞋,箱子又沉,沒走兩步,鞋跟絆住,身子一歪,箱子撞上樓梯,幾乎是眨眼間,高城竄上樓梯,將她連人帶箱子都箍進了懷里。 容曉蓉站穩(wěn),高城自她手里接過箱子,悶不吭聲的送上二樓她的房間。 二樓,她的房間窗戶開著,貼著墻根的大樹樹冠落下一片厚重的暗影。高城的目光落在窗口,趙英華想將他鎖在屋子里根本不可能,只是給了他一個留下來的借口罷了。 容曉蓉彎腰換了輕便的拖鞋,“聽說你前段時間一直在相親?” 高城措不及防,神色淡淡,“嗯?!?/br> 容曉蓉將腳邊的鞋子踢開,打開風扇,往鋪了涼席的床上一坐,“可有瞧上眼的?” 空氣安靜了幾秒,高城倏忽回頭,眸色難辨,語氣不善,“容曉蓉,你覺得你問這話有意思嗎?” 容曉蓉莫名有種汗毛都豎起來的尷尬情緒,心尖兒莫名都跟著顫了一顫。 這感覺新奇,容曉蓉微微垂眸。 高城站在原地沒動,眉心漸攏,道:“我承認先前是我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你放心,雖然現(xiàn)在長輩們知道了我們的事,但也僅僅只是知道我喜歡你。高嶺那兒嘴嚴得很,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你什么都不用管,回頭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絕對不會給你造成困擾?!?/br> “……”容曉蓉玩著手指頭默默想心事。 高城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心口一窒,呼了一口氣,才繼續(xù)說道,不過這次壓低了聲音,“不管怎么說,我是個男人,你那天腦子壞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還得鄭重的問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負責?” “你腦子才壞了!” 高城:“……這不是重點?!?/br> 容曉蓉:“你罵我?!?/br> “&¥!”高城忍不住想爆粗,不過他也看懂了,容曉蓉這是壓根沒當回事。他捏緊了垂著身側的拳頭,自嘲一笑,三兩下跳上窗戶,一躍而下。 接下來的一天,高城似乎真的挨個去解釋了,以至于后來的幾天,家里人看她的眼神雖然詭異,欲言又止。但再沒做出讓她尷尬的事,或問一些尷尬的話。 容曉蓉又忍不住腹誹了,既然如此容易搞定,那他之前干嘛去了? 八月中旬,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澆透了這片大地,高溫了二十多天,終于迎來了沁人心脾的涼意。 容曉蓉看向玻璃櫥窗外碎珠般的大雨,街上到處都是狂奔的行人,汽車、自行車穿插其間,污水濺了一身。 然而,對面黨校的警衛(wèi)員依舊脊背筆挺,甚至連表情都沒動一下,似乎這人世間的繁雜都與他無關,他固守一片天地,不動如山。 “曉蓉,等畢業(yè)了一起出國吧,”宋蔚然雙手交握在咖啡杯前,鄭重其事道。裊裊霧氣,暈染他清雋的眉眼。 昨天她在省圖書館查閱資料,偶遇宋蔚然,二人誰也沒跟誰說話,看了一下午書。閉館的時候,宋蔚然請她吃晚飯,被她拒絕了。第二天早上八點,他打了電話,約她下午見個面,說有重要的事和她說。容曉蓉對他的事不感興趣,都已經分開了,再是重要也與她不相干了。但宋蔚然很堅持,說是他碾轉反側想了一夜,無論如何要當面和她說。容曉蓉瞧了眼大院疾馳而過的吉普車,說:“那就下午四點半在黨校對面那家咖啡館見吧?!?/br>